第五十章 “不疼。”(求订阅求推荐)
“兰无期!”
裕笙没忍住一下子脱口而出,毕竟自从自己失忆醒过来之后,就听兰无期在外除魔,一直都没有见过。
好不容易见到了,虽然是这种场合,但是裕笙还是没忍住生出一种故人重逢的激动感。
兰无期转过头,对着裕笙点了点头。
紧接着裕笙就注意到兰无期手里提着的死狗状的人一一那张脸看上去隐约有点熟悉。
松间照往旁边跳了两步,盯着兰无期手里的人惊道:“你拎了什么人上山啊?”
兰无期面无表情地松开手,咚的一声肉体落地,传来几乎是细不可闻的呻昤。
那个前来告状的馄饨铺老板的脸色一下子更加苍白了,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兰无期用下巴点点两个人:“他俩认识。”
裕笙突然靠了一句,走上前扒拉开对方的头发,露出一整张脸来。
鼻青脸肿。
勉强能看出音日里算得上清秀的模样,裕笙忍不住瞪大眼睛惊声道:“你子?”
鹿秋浓一直都没话,此刻也忍不住出声问道:“什么情况,你们认识?”
裕笙点了点头:“认识,这就是我的那个人。”
左清风听了这句话,浑身一抖,不禁觉得找回几分道理来:“你们千山宗是怎么回事,殴凡人都不遮掩一下,居然如此肆无忌惮!”
他探测过,兰无期手里拎着的就是个凡人,身上一点法力都没有。
他惧怕这位千山宗的煞神没错,但就算是煞神也不能无故殴凡人的,这是整个修仙界的规矩。
兰无期面前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原来是左长老。”
左清风不明白这个时候兰无期和他寒暄个什么劲儿来,点点头刚要什么。
“这么多年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瞎。”
噗。
松间照没忍住,偷笑了一声。
左清风的脸一会白一会红:“这,这......你们千山宗到底是什么劳什子地,一个个的殴凡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失礼?”
“洒家好赖也是玄天宗的长老!”
兰无期没搭理他,自顾自把手伸向身边那条死狗的头,五指虚空一抓。
一团颜色浅淡的黑气顿时冒了出来,整个戒律堂里吹起一阵阴风。
“勾结鬼修,这是证据。”
“玄天宗的长老,居然如此是非不分么?连勾结鬼修的凡人都看不出来,可真是......”隋奕欲言又止,嗤笑了一声,低头抿了一口茶。
左清风晈了晈牙,伸手指向自己带上来的馄饨铺老板。
“那......那他的,你们的人在山下胡作非为,算怎么回事?”
裕笙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们玄天宗的人真不讲道理!靠着一张嘴就污蔑我在山下逛点香阁不给钱,开玩笑,我是那样的人吗?”
裕笙着,手伸向了对方的脖领子,拽出一根红绳来。
七彩的碧玺顺着窗外的阳光,熠熠生辉。
“彩门门主,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吧?为什么冒充我,嗯?”裕笙坐在彩门门主面前,笑眯眯地拍了拍彩门门主的头:“儿子?”
“别碰,脏。”兰无期俯身一把捞住裕笙的手腕,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条帕子,慢条斯理地给裕笙擦手。彩门门主的头上有不少血污,裕笙拍了两下还真沾上不少。
彩门门主气若游丝,嘴唇动了两下,没出话来。
裕笙抬眼看着兰无期:“你下手太狠了。”
“装的。”兰无期踢了彩门门主一脚:“话。”
兰无期对自己下手程度还是有自信的,要拎上千山宗拷问,肯定要给留一口话的力气。
彩门门主痛的哼哼唧唧的,一副不愿意开口的样子。
但碍于兰无期这煞神就在自己身边,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交代了。
顶着裕笙的脸,在金陵逞凶作恶的人的确是他。
原因也很简单,一开始只是盯上了裕笙的荷包,结果裕笙发现对方彩门门主的身份之后有意隐藏修为,一直到晚上才发现。
这彩门门主的确是心眼,偷钱不成果断顶着裕笙的脸在金陵城造下了那一烂摊子事,馄饨铺老板也是他故意安排上来的。
当然,如果没有那档子事,裕笙把他彩门的买卖给搅和了,他也是要报复一番的。
兰无期也是赶了巧,刚好经过金陵也刚好撞到他顶着裕笙的脸,没怎么犹豫,冲过去就给人了。
一一彩门幻术一绝,天衣无缝,本来他真以为是裕笙来着。
“就这么简单?”松间照默默把桌子上晃人眼睛的金锭子收回去。
彩门门主蔫蔫点头。
隋奕之前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现在终于缓缓开口道:“你叫什么?”
这个问题和整件事毫不相干,所有人都顿了一下。
彩门门主抬起头,看向隋奕。
“顾问年。”
隋奕没答话,重新垂下眼睛,若有所思。
顾问年,顾......裕笙倒是没想那么多,径直问道:“你是一介凡人,身上为什么会有鬼修的气息?”
顾问年脸色一变,当场耍赖:“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有鬼修?鬼修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裕笙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一笑:“不知道,那我就亲自知道知道一一”裕笙着就要伸手朝向顾问年,鹿秋浓的瞳孔猛缩了一下:“不可!”
裕笙一顿,扭头看向鹿秋浓。
向着这个彩门的王八蛋干什么?
鹿秋浓飞快道:“不可探查凡人记忆,这违背千山宗宗门规矩。”
“不错。”隋奕站起身来,竟然肯定了鹿秋浓的话。
“别让玄天宗的长老看笑话。”
刚反应过来自己被两个凡人当枪使了,扭过头就被隋奕点名了,脸色涨红的厉害。
裕笙脑袋一下转不过来弯了,不明白自己的同门冷不丁都开始向着这子什么话。
隋奕传音入密过来:“金陵的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那就不要再管。”
裕笙有些不甘心,张张嘴还要些什么。
但兰无期给他留一口话的气就真只留一口话的气,咚的一声,顾问年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裕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既然真相已经明了,左长老可是还想在我们千山宗逗留一些时日?”
逗留个屁。
千山宗没有一个好东西。
—个两个的,动手凡人就,要么就是拿钱砸人要证人闭嘴的一一虽然事情真相大白之后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但左清风被人当枪使起的火气还是忍不住朝着千山宗撒筏子。
当然,他也是不敢真的做什么就对了。
事情结束,左清风带着金陵那两个倒霉蛋赶回玄天宗。
兰无期和裕笙一起并着肩往云顶峰走。
“听你前些日子失忆了,这些天还习惯吗?”
“还好,也想起来一些。”裕笙随口答道,身形在原地顿住:“对了,给我看看你。兰无期带着疑惑嗯了一声,裕笙直接撩起兰无期的头发。
他是伏魔峰峰主,平日里干的最多的事就是下山除魔,按理来披散着头发极为不方便,但兰无期还是坚持这样,只用一个银环拴住发尾。
裕笙一点点掀开兰无期耳边的头发,露出残缺的半只耳朵来。
眼眶一下红了。
“不疼。”兰无期定定看着他道。
裕笙咬了咬嘴唇,他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直到那天容卿用妖术强行勾了他的记忆出来,他隐约想起什么破碎的画面来。
这丢掉的半只耳朵,是兰无期为了救他伤的。
“早就不疼了。”兰无期强调了一遍。
那半只耳朵上的伤口已经长好了,留下厚厚的一层肉痂,搭配他本来俊逸的脸,显得有些怪异。
怎么这样。
这紫皮大蒜本来是长得很好的。
“谢谢。”现在的裕笙连鼻尖都红了,话的声音也闷闷的。
兰无期有点不自在地甩了甩头,把那半被裕笙掀起来的头发重新挡下去。
裕笙连胸口都发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点什么。
“师尊!”少年独特带着沙哑的声音由远至近地传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被破,裕笙放在兰无期侧脸上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
萧磬走过来,低眉顺眼地叫了一声伏魔峰主。
裕笙竟然有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不自在,把手收了回去,在衣服上搓搓。
“你怎么过来了?”
萧磬抬眼直勾勾地看向裕笙:“我担心师尊,所以出来接了,没想到师尊是被伏魔峰主送回来的。”
裕笙和兰无期同行,本来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萧磬这三言两语的,居然让裕笙忽然有种被捉I奸的不痛快——裕笙脸一沉:“这是你师叔!”
萧磬心里也不痛快,他担心师尊担心的坐立难安,从上午在屋里转圏到现在,想着还是出来接一下。这可好,人家有人护送呢。
还那么亲密,师尊还摸着人家的脸。
萧磬觉得心里更堵得慌了。
伏魔峰主的左半边脸从来不给人看,今天还给他师尊摸一一师尊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