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欠债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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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婆最终还是成功混进了战场。

    到了地方不由分,孟婆第一个朝着前方冲了过去,黑白无常两个人在后面的没拉住。

    “喂!孟婆,你慢点,你一一”黑无常的喊声戛然而止,因为他很快发现,魔界魔尊在看到孟婆的一瞬间,忽然挥手止战。

    战场一下子像是凝固住了一般,魔族停战,酆都这边本来也不想。

    人家都停手了,还不赶快松手。

    就算有援军,两界大战,是什么好玩的吗?

    “哈哈,玉筠,好久不见啊。”孟婆干笑了两声,站在大阵前方。

    属实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他。

    怪尴尬的。

    裕笙看向孟婆,朝他呲牙一笑。

    “你这么叫我我还有点不习惯,要不我们还是用新身份吧,你是吗?”

    “彩门门主。”

    顾问年怪尴尬地挠了挠头皮。

    言大牛捏着锤子,惊诧不已。

    “魔魔魔魔尊大人,这是彩门门主?那个叫顾问年的?”

    裕笙点头。

    玄炎迷茫。

    他被封进镇魔大阵的时候,裕笙身上或者千山宗里,真的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啊,你们认识?”

    言大牛点了点头:“嗯,之前......之前就是这个叫顾问年的,在山下冒充魔尊大人街市行凶。”

    玄炎也抠头皮:“啊?到底什么情况?”

    裕笙的脸色有些无奈:“我欠他点。”

    顾问年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那叫欠我一点吗?你和越风真是一样不要脸的货色,一朵彼岸花扣我三百冥宝的俸禄,你自己算越风从我这薅走多少?”

    “我想取了你的钱袋子过分吗?不就当着你徒弟的面喊你娘亲了吗?你还跟我动手?”

    裕笙脸色一僵,我现在大也是个魔尊,你当着这么多魔族的面这个......你礼貌吗!

    “我那时候如何知道欠过你的?你怎么不敢去找越风,想了这么个腌臜办法去偷我钱袋?”

    “他一看就兜里比脸都干净!”顾问年怒道:“还钱!”

    “不还!”裕笙怒。

    这不是还不还钱的事情。

    这是面子的问题!

    当着这么多魔族的面,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还想让我还钱?

    没门。

    “不还是吧?”顾问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裕笙:“来你们都瞧一瞧看一看啊,堂堂魔尊大人,居然拖欠我一个地府官的冥宝,真是不要脸了!”

    裕笙使劲压抑着愤怒:“顾问年,你要不要脸,堂堂一个孟婆溜到人间装成丫头片子,见人就喊娘亲,居然只为了偷人钱袋子?”

    “偷不成还恼羞成怒,冒充人家的脸去逛花楼不给钱,你自己听听丟不丢人?”

    “不管,还钱!”顾问年坐在地上,狠狠地等着裕笙。

    裕笙颤抖着倒吸一口冷气。

    “给我一一”给我他妈的。

    玄炎却一把拉住了裕笙的胳膊,在他耳边耳语:“裕笙。十大阴帅全部到齐,三思。”

    听了玄炎这一句话,裕笙闭了闭眼睛,死命压抑着怒气。、“好,三思,三思。”

    裕笙重新睁开眼睛:“起来,别在地上丢人,多少冥宝,我还你。”

    顾问年一个鲤鱼挺站起来。

    “三十四万一千二百六十八两冥宝。”

    “什么时候欠你三十四万一千二百六十八两了,你怎么还有零有整的?越风把你奈何桥旁边的花薅秃了也没这么多!”

    黑无常轻轻拉了拉顾问年的衣角:“过了,的确有点过了。”

    “利息,你给不给?”顾问年却没管黑无常什么,一脸无赖,明显是要死磕到底。

    “给。”玄炎走上前去,朝着言大牛点点下巴示意。

    言大牛无奈,走上前来递过一个钱袋子。

    顾问年接过钱袋子,开看了一眼,顿时间一道光闪出来,顾问年飞速捂住了袋子口。

    “好,好!”

    裕笙偷偷对玄炎耳语:“你给了他什么?”

    玄炎干咳一声:“从宝座上扣下来的,松间照留这的。”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嘛。”

    裕笙:……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但很快,裕笙重新转向了对面的顾问年。

    “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和你们酆都动手架的,只是有一事相求。”

    “放你妈的屁!”之前一直没吱声的夜游神差点再次冲上来:“你带着上万魔军过来,跟我不是为了架?”

    “我这不是怕谈不妥吗?”裕笙摸了摸鼻子。

    “好了好了。”顾问年挥了挥手,道:“不就是一碗孟婆汤吗,至不至于,出息?”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取。”

    裕笙往前走了一步。

    身后上万魔军跟着压了过来。

    “停!”顾问年赶紧回头,伸手示意停下来:“裕笙自己过来就行,我没让你们其他人跟上来!”

    转生司。

    顾问年叹了口气:“你和越风真是我这的常客了。”

    “前几天越风还过来了。”

    裕笙眉头一跳。

    他只记得他封住了萧磬的命魂,至于真的有没有效果,其实还是个未知数。“然后呢?”裕笙不动声色。

    顾问年淡定道:“我让他滚回去。”

    裕笙:……

    裕笙抿了抿唇:“多谢了,我又欠你一次。”

    “别什么欠不欠的了。”顾问年一挥手:“钱到位,好吧?够我挨罚的就行。裕笙呼出一口气,没再什么。

    顾问年在盒子里翻翻找找:“哪去了呢......我那天刚放这的呀......”“诶,找到了!”顾问年一脸欣喜地起身,手里举着一个的药瓶:“这昵!顾问年着,就把药瓶扔到了裕笙的手里。

    裕笙接过药瓶一愣:“这是什么?”

    “孟婆汤啊,你不就要这个?”

    “你不会糊弄我吧。”裕笙一脸狐疑:“孟婆汤不是汤吗,你别骗我啊。”

    “神经病。”顾问年道:“我给你一碗汤,你端着去给越风?一路不得洒了?你给他暍什么?”

    裕笙一噎。

    “早给你炼成丹了!”

    顾问年挥挥手:“好了快滚吧,看到你就想到我那些年被罚的俸禄,快滚!”

    裕笙嘀嘀咕咕:“又不是我偷你花。”

    “彼岸花最后是不是到你手了?!”顾问年勃然大怒。

    裕笙悻悻离开转生司。

    玄炎被禁止进入酆都境中,在边境那边一脸焦急的等着。

    看到裕笙安然无恙地回来,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我差点以为你被扣在里面了。”

    “开玩笑。”裕笙道:“我是什么人,千山宗霸王一一”裕笙的话音戛然而止,有些习惯的事情,一时半会真的很难转变过来。

    眸中忍不住带了几分失落。

    他还没习惯过来,却已经物是人非。

    裕笙抿抿唇,不再话了。

    玄炎拍了拍裕笙的肩膀。

    裕笙深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对了玄炎,之前我出了点事,忘了很多事......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入的魔?”

    玄炎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千山宗之前突然新来了一个孩子,不知道是谁的徒弟,他一到这,我就忍不住入魔了。”

    “花闻道他们好像那个孩是上古魔种来着,虽然还没有显现端倪......但也是因为我体质的原因,受到直接影响了。”

    “对了,你认不认识那个孩?”

    言大牛沉默。

    裕笙沉默。

    玄炎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你们怎么不话了?”

    “哈哈。”

    “哈哈。”

    两人纷纷干笑。

    玄炎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步上前亲亲热热搂住了裕笙的肩膀:“诶,裕笙,我真的,你看要不然咱俩双修,双修之后实力肯定搭架增进,到时候你告诉我谁给你气入魔了,咱俩就冲过去把他杀了......”裕笙一把拍掉玄炎的胳膊。

    返回魔界之后,裕笙随便找了个理由,自己先离开了魔族的领地,重新回到人界。

    明明离开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但是裕笙却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酆都和魔族的地界都是暗无天日的,唯有人界是有日光,有温度的。

    裕笙不加耽误,直接来到了之前离开的地方,那处茅草屋附近。

    弟弟还保持着人形的样子,估计这两天没少照顾萧磬。

    看见裕笙的时候,一双大眼忍不住一下子亮起来:“主人!”

    弟弟一路跑过来,直接整个人挂在裕笙的身上:“主人,你干嘛去了,猎去了吗?我好想你哦!”裕笙摸了摸弟弟的头,把他托起来抱得更稳了些:“这两天怎么样?”

    弟弟眨了眨眼睛:“萧磬主人还是没醒呀。”

    “没关系。”裕笙抱着弟弟朝茅草屋走去:“很快就醒了,到时候,你带着他回千山宗吧。”

    “那裕笙主人呢?”弟弟歪了歪头。

    裕笙只能苦笑。

    “我......就先不回去了。”

    弟弟懵懵懂懂地点头:“那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裕笙不知道。

    他不知道答案。

    这一世或许是他们的最后一世,神君化人十世轮回一一他们或许逃不过。

    暍了孟婆汤之后,萧磬真的会忘掉他。

    起死回生,前情尽忘。

    到时候萧磬什么都不会记得。

    不记得有过他这个师尊,不记得他甘愿为他的师尊赴死,不记得他们一起看过的落日,不记得千山宗里他苛待过他,不记得他拥抱过他。

    更不会记得什么玉筠什么越风。

    不记得那一粒相思豆。

    或许这样才好。

    最后一世、愿他平安喜乐,愿他平安喜乐就好。

    裕笙抱着弟弟站在门前,忽然有些胆怯了。

    他今天好像,好像是专程来再见的。

    屋里传来一道声音。

    “裕笙吗?进来吧。”

    是萧向衡。

    从那天裕笙离幵之后,萧向衡就一直在这里守着。

    看见裕笙平安无事的回来,萧向衡也松了口气。

    “没事吧?孟婆汤带来了吗,孟婆没有为难你吧?”

    裕笙摇摇头:“孟婆没为难我。”

    裕笙走到床边,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在门口踌躇了足够久的时间。

    屋里点起烛火来,噼里啪啦地烧着,烛泪缓慢地滴落下来。

    裕笙拔开瓶塞,取出药瓶里唯一的一粒丹药出来。

    萧磬紧紧地闭着眼睛,和他以前每一次熟睡的样子,裕笙记忆里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这一次,萧磬睁开眼睛,想必不会再叫他一声师尊了。

    裕笙把丹药送进萧磬嘴唇,萧磬没什么抗拒地,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一道淡淡的光芒亮起,随后很快重新隐入萧磬的身体,一切归于平静。

    裕笙心里不由得更悲。

    这一次,这一次他的越风,这一次萧磬,要真的忘记他了。

    十世轮回,这是最后一次。

    “十世轮回,裕笙,这是最后一次了。”萧向衡突然开口,破一室宁静。

    裕笙点点头,神色在阴影里晦暗不清:“我知道的。”

    “后悔吗?”

    “不后悔。”裕笙的声音很低很轻,也很慢。

    “他为我赴死,应该的。”

    “他应该忘了我的。”

    “早该如此。”

    萧磬的睫毛颤抖了两下,隐约有要睁开的迹象。

    裕笙紧张不已地咽了咽口水。

    那一双眼终于彻底睁开,淡的琥珀色,像是一汪浅浅的琥珀色泉水,睫毛颤抖的时候好像有波光在荡漾,烛火荧荧。

    “我......你们是谁?”萧磬的声音带着很重的沙哑,仿佛真的是从一场大梦当中醒来。

    裕笙松了口气,但更快冒出来的,是眼眶凝出来的泪水。

    “我是你爹!”萧向衡过来,拍了拍萧磬的肩膀:“我是你爹,认识我不?”

    “爹?”萧磬皱着眉,很是迷茫的样子。

    “对啊!”

    如此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怎可错过!

    萧向衡当即道:“我是萧向衡,你叫萧磬,是我儿子,记得不?”

    ......不记得。

    萧磬觉得有点头疼,扶了扶太阳穴,犹犹豫豫地开口: “爹......?”“我的儿啊!”萧向衡几乎是喜极而泣,一把扑过去把萧磬搂在怀里:“你终于记起来爹了!”

    萧磬在萧向衡怀里有些不适应,犹犹豫豫地想要推幵:“......你真是我爹?为什么......我不记得你?”

    “儿啊,你失忆了,我真是你爹啊!”

    萧向衡搂着萧磬使劲地抄便宜,裕笙一直在旁边看着,一句话都没。

    萧磬到底还是挣脱开了萧向衡的怀抱,直勾勾地盯着裕笙。

    “那他呢,他是谁?”

    屋里一下静默下来。

    裕笙的嘴唇颤了颤,不知道该什么。

    ‘我是玉筠。’不对。

    ‘我是你师尊......’也不行。

    裕笙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勉强勾起一丝笑意来:“我叫,裕笙。初次见面。”

    萧磬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让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刻进骨子里一样,忘都忘不掉。

    但是他,这是初次见面。

    萧磬也只好朝着对方微微颔首。

    裕笙背过脸去,一滴水落在手背上。

    “再见。”

    “什么?”

    裕笙的声音混了太多的哽咽和朦胧胧的水声,几乎要把他本来的声音给淹没了,再见两个字像是被蒙起来一样,模糊不清。

    萧磬的心脏猛地狠狠抽痛一下,不上来,心尖上一阵尖锐的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进去。疼得要命。

    萧磬弓起身子,捂住自己的心口。

    裕笙背对着他,完全错过这一幕。

    “我......再见。我今天,是专程来和你再见的。”

    裕笙完,起身大步离开了房间,走到外面才敢开始抹眼泪。

    太过分了。

    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要是这个时候哭了,以后萧磬可怎么想他?

    虽然他想抱他,告诉他他们不是第一次见。

    但是裕笙害怕,真的怕。

    怕萧磬再一次主动为他赴死,裕笙承受不起这个代价。

    既然如此,还不如萧磬干脆就不认识他来得好。

    裕笙一声叹息,全都融进了风里。

    屋内烛火熄灭。

    魔界。

    众生海。

    淡红色的细沙落在脚边,海面被猩红的月光映照成一片靡丽的紫,海浪层层叠涌冲刷出阵阵的红,咸腥的海风迎面吹过。

    裕笙坐在岸边,怀里捧着一个酒坛。

    “裕笙。”玄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人影由远至近,坐在了裕笙的身边。

    裕笙对着玄炎,脸上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苦涩表情来:“玄炎。”

    “我的没错,酒这个东西......又苦又辣,真难暍。”

    玄炎笑了一声,拿过裕笙怀里的酒坛,仰头痛饮。

    “吧。”玄炎抹了抹下巴上的酒痕:“你到底去救了什么人?孟婆汤可以起死回生,望尽前尘,是什么人把你忘了?”

    裕笙不肯看他的眼睛,偏过头去。

    个不该记得我的人。”

    玄炎伸手钳住裕笙的下巴,直视他的双眼。

    “你骗人,裕笙。”

    “我了解你的,你不该这样。”

    “你是不是,爱上什么人。”

    裕笙垂下眼睛,没有话。

    玄炎一点点松幵手,像是起无关的事情:“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众生海吗?”

    裕笙了声不知道。

    玄炎顿了顿,继续道:“众生皆苦,这无极海......其实是泪海。”

    “人界每一滴泪最后的归处,都是无极海。”

    “天界是天界,那里明亮、温暖......怎容这些人间苦楚玷污,到最后,就划到我们魔界这。”

    “听几万年以前,这里只是一处深谷,只是慢慢地......凡人的眼泪聚在这里,成了无极海。”

    “天界所不容,就算到我们魔界来容......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魔族和修仙之人有什么不同?人间的那些苦楚和欢笑有什么不同?都是七情六欲而已,凭什么愤怒的悲哀的是魔,欢欣的向荣的是神。”

    “没什么不同,只是他们不容我们而已。”

    “但是魔界来容......裕笙,忘掉吧。既然千山宗回不去了,人界回不去了,就把这里,把这里以后当成你的家,好不好?”

    玄炎直视着裕笙的眼睛,目光里带着几分虔诚和恳求。

    留下来吧。

    别再离开了。

    人间极苦,天界不容,以后......我来容你,好不好?

    裕笙迎着玄炎的目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他还有什么退路可言?

    人界,天界......他能去哪?

    到头来只有魔界容他。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跟着越风走,不管他什么,哪怕他去死缠烂......一定要跟着越风。

    早知如此,如果早知如此。

    千山宗。

    几位峰主全部闭关,只有掌门一人留守,不知道在等什么。

    但今天他们知道答案了。

    隋奕一大早上的就来到山门眺望,好像在等着什么。

    临近午时的时候,老远一片尘土飞扬,一只大猫背上驮着一个人影,朝着千山宗愈来愈近了。临到山门,大猫瞄了一声,速度慢了下来。

    背上的人被风吹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

    “心。”隋奕道了一声,紧接着飞身上前,接住了背上的人影。

    正是萧磬。

    “仙长。”萧磬抿了抿唇,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眼里隐约透着几分惶恐之色。

    他什么都不记得,包括在千山宗的日日夜夜。

    更加不记得自己修炼的日子,眼前的隋奕对于萧磬来,只是一个陌生人。

    好在隋奕早就已经收到萧向衡的来信,知道萧磬暍了孟婆汤。

    什么都不记得。

    隋奕扶着萧磬安稳地站在地上,对他道:“你本就是我们千山宗的修士,听你忘却前尘,没关系,现在千山宗留下,可以重新开始修仙。”

    修仙么……

    萧磬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最后朝着隋奕点了点头。

    “多谢仙长。”

    “不客气。”隋奕背着手,神色淡淡:“我是千山宗掌门,以后叫我掌门就好。”

    “我带你去安排好的住处,你现在那里住下,一日三餐都会有人送去。”

    萧磬只是跟在隋奕身后,默默点头。

    一直到走到隋奕给他准备好的房间。

    萧磬忍不住错愕,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这里......这里,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好像他在这里居住过好些时日,许多个日日夜夜。

    他对这里......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