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不必放在心上
“太妃,待会儿我让贵妃给你请安。”
司徒兆扔下一句,头也没回带着李公公出了德信殿。
沐莞和容隽二人则肩并肩,从德信殿慢慢溜达着出了皇宫,路上碰见的宫女太监,谁见了低身问安,心里不补上一句,京城第一女纨绔和残废将军二人的感情好。
一上马车,沐莞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斜靠在软垫上,容隽看着沐莞和清溪二人笑而不语。
祖父亲调教出来的丫鬟,的确是不错,刚才在德信殿的那一幕,清溪的戏演的不错。
沐莞的戏当然也演的不差,刚才那张脸煞白,着实是把他吓了一大跳,这会儿脸色红润如初,那里有刚才吓人的样子。
一个人让自己的脸色发红容易做到,憋的自己脸色发白,极为逼真倒是不容易。
沐莞从软垫下面掏出一本话本,“清溪,以后见了人,能不跪就不跪,刚才噗通一声巨响,不怕自家的膝盖坏了。”
“夫人,见了圣上和太妃,奴婢那有不跪的,就是不知道以后宝胜,宝龙和宝方该怎么办。”
“左右不过是生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沐莞翻开了话本,“我在随夫人面前夸下海口,当然是要把这三家的生意,做大,做强。”
容隽听到沐莞亲口要把花坊赌馆,青楼当铺做大做强,烦闷不已,眼光也冷了起来,清溪突然感觉后背一寒,不由自主的缩了缩了脖子,找了个理由跟凤砚一起赶车去了。
呃
“将军,其实刚才我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夫人是指,那句话?”
“就是我在圣上面前的,时候的那番话,没别的意思就是策略。”
沐莞这番话得云淡风轻,仿佛跟她无关,的确,她又不是原主,她时候家里和睦,父母疼爱,整日跟大院里的男生四处疯跑,上树爬山,叉水过河,破孩时候都干过些什么事,她一件不落。
容隽听完心里更堵了,她跟他这是策略?
什么策略?
还让他不要放在心上?沐莞以为他刚才是在同情她么,他就那么不招人待见?
“将军,随闵随大人那边怎么样了?”沐莞问。
“目前一切顺利,圣上已经让陈大人去苍州调苍州军押穆笙回京,然后陈大人在去涿州彻查铁粒子一事。”
“涿州是随闵的地盘,陈大人去涿州自然会找随闵这个城防官,到时候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沐莞点头,“圣上这人如此多疑,怕是心里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才让苍州军押穆笙回京,这次太妃毫无征兆,直接就回了京,不知道这是不是背后那人的布的局。”
“可我还是没想通,如果这是那人布的局,他的目的是什么。”
“夫人不必心忧,凡事还有我呢!”
容隽此话一出,自己也有点懵了,坐在马车头赶车的清溪和凤砚二人,抿嘴微笑,大概以后,夫人和将军的关系,该更上一层楼了吧。
“对了,夫人,你书房里那些纸上画的弯弯曲曲的线是什么?还有我看到纸上夫人还用矿石颜料,在不同的地方做了标记,那又是啥东西?”
容隽这会儿纯粹是没话找话,掩饰自己的尴尬,倒也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早就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
“我是在查一个人的行踪。”沐莞没有隐瞒。
“那人是谁?”容隽问。
“苏忘川!”
“北地苏忘川?”容隽眉头紧了紧,“这个苏忘川我听过,北地人,但一年四季到处游猎,居无定所,偏偏又是一位谪仙凡尘般的公子,夫人对苏忘川有兴趣?”
“嗯。”
“这个苏忘川,很少回北地,足迹遍布大雍,而且这个苏忘川人也很奇怪,人前一副面孔,人后又是一副面孔。”
接下来,沐莞把这段时间分析的结果,大致给容隽了一遍,不问不知道沐莞竟然还能用这种方法,分析一个人的行动规律,分析账簿货物推断出货物去哪儿了,以及养兵的人数。
虽然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证明沐莞的分析是对的,但在容隽看来,沐莞的这套理论得出的结果,不百分百准确,起码也有五成接近真相。
“如此看来,苏忘川的确有问题,一个人只要脑子没问题,不可能在城里翩翩公子,城外远离人的地方,如此放飞自我。”
“就像那些教养好的夫人姐,再怎么也不可能在没人的地方,作出有悖身份的事。”
“只是这个苏忘川,每去一个地方,基本上都把整片地都转变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苏忘川有明确的目的。”
“不过,将军既然问了,那就还请将军告诉可靠的人,让他们留意一下苏忘川。”
“这件事夫人放心”
容隽话还没完,马车突然停顿了下来,接着就传来凤砚的声音,“公子,礼部陆大人让人送来了一份公文。”
“拿进来。”
陆不羁?陆臭脸这个时候,半路拦马拿公文来给他做什么?
“是,公子。”
容隽接过凤砚递进来的公文打开看了一眼,“是北地秦如锦,三日后要来京城。”
“才走了南塘少主,北地又来个少主?陆大人的意思是,让将军负责接待?”沐莞问。
“夫人不知,秦如锦不是北地主,她是北地秦王爷的养女,没那个资格让本将军接待,陆大人的意思是让我给祖父一声,让演武场的新兵去马场挑选马匹。”
“嗯?挑选马匹?”
“这次随秦如锦来的,还有北地的一批战马牛羊,一半是进贡,一半是用于货物交换,陆不羁这纸公文是让我交给祖父用于挑马的凭证。”
“哦,明白了。”
接下来大概又要有一场好戏看了,北地饿狼,南塘绵羊,绵羊倒是与大雍达成边境贸易乐滋滋的走了,饿狼却带着贡品来大雍上贡,着实有些可笑。
“夫人,你是在笑什么?”
“没笑什么,秦如锦带着一群牛羊,千里迢迢从北地来大雍,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