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谢半珩,你还是不是人啊!
唐哲气得跳脚,“狼狈为奸!狼狈为奸!”
“我没事”,景明拍拍谢半珩的背安抚他。
唐哲更气了,有事的是我啊!
“什么没事!”,谢半珩很不赞同,“你左指都被塑料袋勒红了,右虎口也发红”。
发红而已,我腕都青了!
谢半珩自顾自摸了摸景明的耳,“这耳怎么样?还能听见外面的音乐声吗?”
“挺好的”,景明点点头,“丁工给我的,应该是宝华出品的最新款,屏蔽噪音的效果很好”。
“那就好,还有,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
光他看见的就有脏辫一个,看不见的地方,欺负他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多!多的很!”
唐哲怒气冲冲。
他这么倒霉了,那个马姐和油腻男也别想好过!
顶着谢半珩冷厉的目光,唐哲头皮发麻,哆哆嗦嗦,“就刚刚入口的那个地方,有两个人想包养他来着!”
包养他?!
谢半珩脸色冷下来,“这两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马宁,一个叫戴达”,唐哲也是夜店常客,当然也认识这两个常年厮混各大夜店的人。
“谢半珩”,景明认真解释,“他们的确提出了包养,但我没有同意。两人也没有再纠缠。这事儿就此揭过”。
谢半珩生病了,要保持情绪平稳,不能再受刺激。
“两个张口就要包养,都没问过你意见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赚了点钱就发飘,骄横自大!”
对着景明微微蹙起的眉毛,谢半珩委屈道,“我肯定不犯法,就是给他们一点的教训”。
“你想怎么做?”
“简单”,谢半珩轻声道,“他们位于一环入口处,估计一晚消费是三四万左右”。
“这种夜店里肯定有公主、男公关。找那种最顶级的,让他们去吹捧这两人几句。人一飘就容易出事。喝醉了点几瓶昂贵的酒也是常有的事儿”。
这种酒最少十几万,最高甚至可以到达百万级别,足够他俩吃个亏了。
“景明,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恶劣”,谢半珩有点犹豫。他既希望景明心里的谢半珩是光辉的,却又克制不住希望景明看到他阴暗的那一面。
矛盾犹豫,踟蹰不前。
“不会,挺好的”,景明只是脾气好,不是没脾气,“那两个人姿态娴熟,肯定纠缠过别人”。
“好”,谢半珩笑嘻嘻,“我先带你去坐一会儿”。
谢半珩顺拎起零食袋,牵着景明的,“你一路找过来累坏了吧?渴不渴?我让人给你买两瓶矿泉水。饿了吗?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
唐哲一副见鬼的表情。
这人谁啊?谢半珩欠他钱了吗?
他哆哆嗦嗦的跟在谢半珩后面,又害怕又想知道这人跟谢半珩到底什么关系。
“景明,还真是你啊?”
刘一朗呆愣愣的看向景明。也是,除了景明,谁能让他谢哥火急火燎地冲出去,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谢半珩拥着景明坐下。
何采薇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景明一通。
唔,还真是帅。上半张脸长得太好看了,肤质白皙,眸若寒星。露出来的一段鼻梁也很挺拔。摘了口罩肯定是个大帅哥。
唯一的毛病,就是穷酸。
何采薇这一次敢拿自己的美貌发誓,这人的衣服就是她区清洁工穿的!
绝不会认错了!
灰扑扑的工装,还沾着黑漆漆的油污。
天呐,他该不会刚扒过垃圾桶吧?!
何采薇身子一僵,默默的往乔立那里靠了靠。
乔立没去看景明,反倒先瞪了眼何采薇——别瞎话!
她刚刚才被乔立削了一顿,心惊胆颤的来赔罪,哪敢再多话。
“乔立”,谢半珩给景明正了正耳,“你们店里总有员工餐吧。我额外给钱,你请你们厨师炒点菜,菜里不要放胡萝卜”。
谢半珩一叠声的嘱咐,“哦对,记得炖一份养生汤,慢火熬”。
“还有,别管是汤还是饭菜,都别放辣椒,要清淡干净”。
乔立:“”
谢半珩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遗漏了,“暂时先这样吧”。
“行”,乔立笑呵呵地打了个电话出去。
费尽心思才打进高旻的圈子,却发现比高旻强的人还有。现在有会攀上更高的,傻子才不干呢!
不就是炒点饭菜吗?也给钱了。就算不给钱,让他亲自去炒都行!
“谢半珩,我们什么时候走?”
他急匆匆的赶回来,不是为了来夜店吃饭,而是为了带谢半珩去看病的。
“等你吃完饭就走”,谢半珩待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蹦迪的。
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餐馆固然还营业,但是等出去找到餐馆,热汤热饭端上来,估计还要大半个时。
还不如在这里就近吃一点,先垫垫肚子。
等回家再给景明弄点好吃的。
“是不是很饿?你这袋子里有没有填肚子的,你先垫垫”,谢半珩伸就去翻袋子。
“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景明摇摇头,“我出来的时候几个实习生送我的,是为了感谢我帮忙”。
啥?做清洁工还有实习生?
何采薇迷惑的眨眨眼。
看来哪行哪业都内卷啊!幸亏她早早的傍上了乔少!
乔立笑呵呵的问,“这位兄弟是刚从公司出来吧?在哪里高就啊?”
实习生,那应该是已经工作了吧。
“我还在上学,没有工作”,景明歉意的笑笑。去三五一军工厂的事儿本来就涉及到保密协议,只能糊弄过去。
学校怎么会有实习生呢?
乔立了然,这人是不想啊!
当然不想。做清洁工啊!天天翻垃圾桶,多丢脸!
何采薇很理解。
“景明和我们是同学”,刘一朗笑嘻嘻的给景明倒了杯水,“我们一个班的!”
乔立恍然大悟,怪不得谢半珩会和看上去很穷的景明认识。
“不过起来,我也已经很久没见景明了”,刘一朗嘴叭叭叭,简直羡慕死了,“你居然能不来上学”。
居然还是辍学当的清洁工,那岂不是每天都在翻垃圾桶!
何采薇要窒息了,她真的忍不住了,她努力往乔立那边靠了靠,试图离景明远一点,毕竟她的位子就在景明隔壁啊!
谢半珩随扒拉了两下,可算是摸出了一盒饼干递给他,景明刚要吃,热菜就上桌了。
“乔少”,送饭的应该是这里专业的服务人员。上了两道素炒,一份糖醋排,一碗白米饭。
“我来吧”,谢半珩道。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接受过专业训练,上菜轻轻脚。可景明需要的不是悄无声息,而是重重的声响。
谢半珩接过餐盘,重重放下。盘子和瓷桌相撞,发出了闷闷的几声。
景明侧耳去听,这耳屏蔽掉了外界噪声,致使他听声辩位不太顺利。
他拿着一双崭新干净的筷子夹菜。不出意外,第一筷稍有些偏移,没能夹到。
景明倒也不急,他往左侧微微偏转——
“啊!”
何采薇尖叫一声,“别碰我!脏死了!”
全场都静默了下来。
何采薇脑子一懵,下意识去看乔立。
乔立脸上的微笑凝固了。
“不、不是,我、我看见有虫子!对对,有虫子!”
“有虫子?”
谢半珩凉凉道,“乔少,你们这店里不怎么干净啊!”
乔立只恨不得穿回过去,拍死当年看脸的自己!
“采薇,赶紧给景明道歉”,乔立脸上的笑也维持不住了。
“对、对不起”,何采薇煞白着脸,瑟瑟缩缩的往乔立怀里躲。
“这是我的工作服,因为沾了尘土,稍微有点脏”,景明很好脾气的解释。
“哪里脏了?”
谢半珩很不爽,“你那衣服上除了裤腿有点灰,胸口蹭了道润滑油之外,根本不脏”。
凑的近了,还能闻到洗衣液的香气。
景明压了压谢半珩的,他这才闷闷不乐的闭嘴。
唐哲看得一阵稀奇。谢半珩这种疯子,居然也有能制住他的人?!
“对不起”,何采薇白着脸极力解释,“我、我真的是看到了一只虫子才叫出来的”。
“没事”,景明微笑,他对女孩子多数都很有礼貌,“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抱歉”。
“没关系的”,何采薇摇摇头,“只要你以后别穿这种衣服出来就行了”。
乔立绝望了。
现在是你在给景明道歉,不是让你原谅景明啊!
何采薇眼看着气氛凝固,还冲景明挤挤眼睛,故作轻松,“你还可以买点奢侈品衣服,其实也不贵的,几万块而已”。
“你要是买不起,可以让谢少买给你呀!”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谢半珩都要开始同情乔立了。
“何采薇”,乔立从牙缝里挤出来,“闭嘴!”
何采薇一抖,被乔立吓得脸色惨白。
“景明,先吃饭”,谢半珩不想搭理这帮人了。
乔立的确会看人眼色,是个做事的好料子。但这人只有聪明,又贪色,迟早要栽在识人不清四个字上。
至于何采薇,菟丝子缠绕上了豆科植物,误以为自己攀附上了参天大树,即刻就抖擞起来了。
都不用谢半珩动。以乔立的脑子,回去以后就会放弃包养何采薇。
不仅如此,为了表示诚意,他一定会回收赠送给何采薇的房车,乃至于各类奢侈品。
到时候,这姑娘估计一块钱都得不到。
你看,人要是不自立,多半都只能落得这番下场。
谢半珩直接把饭菜夹到景明碗里,把饭碗堆到冒尖,然后端给他,“你先吃,估计饿坏了吧”。
景明一口口把饭往嘴里送,戴着口罩吃饭的姿态再好笑也没人敢笑话他。
“行了”,景明吃饱喝足,“谢半珩,我们走吧”。
“好”,谢半珩起身,“刘一朗,你是想跟我们一起走还是想在这儿继续待着?”
这还用选吗?
“继续待着!高旻跳舞去了,我一会儿让他送我回去!”
谢半珩点点头,“那我让你爸派司来接你”。
“谢哥!!”
谢半珩残忍无情的拨通了电话。然后他牵着景明的出了卡座。
谢半珩一走,刘一朗还丧丧地窝在原地不动。
“一朗,距离你司来还有一段时间吧,你不去玩玩吗?”
乔立微笑,即刻调整战略。
谢半珩那儿凉了,没关系,还有一个刘一朗呢!
刘一朗摇摇头,“谢哥是为我好”。
就他这个年纪,一时好奇来夜店看看可以,但得有人看着。
舞池那地方格外杂乱,什么人都有。万一被人坑了或者骗了,再不然被人揩油,那多不好。
“你跟珩关系还真好”,乔立感叹一声。
刘一朗面色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你还是别喊珩了,谢哥现在恼你呢!”
“采薇她嘴巴坏,但心不坏”,乔立微笑着解释。
那不然呢?难不成他还能何采薇发自内心的嫌弃景明脏吗?
“是是”,何采薇连连点点。
刘一朗撇撇嘴,“你直接骂谢哥,他懒得搭理你。你跑去骂景明?啧啧”
“景明和珩关系很好吧?”
“废话!”,刘一朗想也不想地回答,“他俩是好朋友”。
居然是朋友?
乔立面色古怪。
他俩这亲昵劲儿,是朋友,谁信?
唐哲也不信。
“那个景明难道不是谢半珩包的吗?”
他揉着眼睛,龇牙咧嘴,“他把我打成这样,我还以为他冲冠一怒为美人呢!”
刘一朗看了眼唐哲,深觉他挨这顿打一点也不冤枉。
“你们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干净的!”
一天天的,就知道包养、包养。怪不得谢半珩不爱跟这帮人玩。
“再了,你包个嫩模玩玩也就算了,你要能包养到景明这种人,你家祖坟里能冒青烟!”
唐哲不敢置信,“怎么了?就他穿的那身衣服还不如上一袋零食值钱。我包个穷逼,我还得谢谢他肯让我包?”
有毛病啊!
“你当然要谢谢他”,刘一朗冷哼一声,“你知道他是谁吗?”
唐哲百思不得其解,“他还能是谁?”
圈子里也没这个人啊!
“他是谢哥的合伙人,盛康眼镜的技术就是他研发的。几天以前,他才搞出了2n光刻!”
“科研人员?”
他居然是搞科研的?
唐哲满脸不可置信。他们这群人,跟搞科研的简直是两条平行线,基本没有相交的时候。
今天居然能看见一个活的。
也是稀奇!
*
此时的谢半珩带着景明已经穿过了一环的入口,到了二环。
“哥哥!”
景明一愣,潘菲菲冲上来,笑容满面,“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这谁啊?
谢半珩警铃大作,下意识上前一步,“你好,请问你是”
潘菲菲抬头一看。
卧槽!五官深邃,气质冷锐,也是个帅哥!
“我刚才带哥哥进来的,你是他朋友吧”,潘菲菲笑盈盈。
“谢谢你帮忙”,谢半珩笑笑。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不太好,你这饼干和巧克力都挺贵的。我想着把钱转给你”。
潘菲菲从包里掏出景明给她的两盒东西,微微一笑。
转了钱,她不就知道景明的联系方式了吗?
“不用了”,景明认真摇头,“你帮了我,这是感谢费”。
感谢费?感谢费要送心形巧克力?!
那巧克力盒子是透明的,一眼望过去,全是心型巧克力。
谢半珩怒气高涨,眼神越凶,皮笑肉不笑。
“姐姐,转账就不用了,我朋友才十六岁!未成年!您帮了他,就当尊老爱幼、日行一善了!”
十六岁?!
潘菲菲不敢置信。
潘菲菲心都要碎了。
“我们走”,谢半珩一把拽住景明的,气势汹汹大踏步走进了边上的安全通道。
这个安全通道不长,进来之后关上门,再摸黑走二十米打开对面的那扇门就能出去了。
谢半珩关上门,把景明堵在墙角,直接质问他,“你为什么要送那个女孩子心形的巧克力?”
谢半珩委屈死了。他对景明那么好,景明却跑去送女孩子礼物?!
“那个是心形的吗?”
景明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能摸到外面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这个解释还算可以。
谢半珩勉强能接受。
但是——“那群给你零食的实习生为什么要送你心形巧克力?!”
这、这个景明无法解释。
他也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呀?
景明只好认真推断了一下。
“心形巧克力代表爱意,五月份有一个节日是五二零,商家肯定会提前涨价。而他们为了感谢我,应该会挑贵的买”。
阴错阳差的,就买了一大堆心形物品。
就算这个解释,听上去还过得去,但谢半珩还是又急又气,连呼吸都是滚烫的,洒在景明耳侧的时候,肌肤上能感觉到一阵热意。
“谢半珩”,景明伸去抱他,防止他自伤,“你不要激动,保持情绪平稳”。
“你要我保持平稳也可以,那你得答应我,不许跟那群实习生往来!”
别管是阴错阳差,还是阳错阴差,反正不许再往来!
“好好”,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他跟那些实习生么本来就不熟,“我答应你”。
谢半珩心气顺多了。
然后他才意识到景明在抱着他。
温热的胸膛相互贴近,他们互相听得到对方蓬勃跃动的心跳。他甚至能感觉到景明一直在用指顺着他的脊背来回摩挲。
谢半珩突然觉得背上一阵痒意。所有他拂过的地方都又酥又麻,跟着血液流遍五脏六腑。
隔着一扇门,门内是巨大的音浪,门外是稠浓的黑暗。
唯有绿色的指示标识闪烁出一点幽幽的暗光,让他能看见景明的脸。
他们凑地太近了,只要他一低头,就能够亲吻到景明的眼睛。
他的眼睛生的可真好看,眸含春水、灿若寒芒,又清又亮,像一泓静谧的湖水里洒了漫天的碎星。
或许是黑暗放大了人心里的欲望,或许是感情太过丰沛无处安放,或许今天接连不断的被唐哲、马宁、潘菲菲等人刺激。
反正谢半珩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景明拥抱着谢半珩,他们贴的太近了。
景明突然发现,他其实很喜欢谢半珩的味道。自嗅觉恢复以来,他第一时间去感受的,不是花香,而是谢半珩的气息。
他的气息很好闻,干净清爽,泛着一点点冷冽。有点像茫茫雪山,苍茫厚重、凛冽锐利。
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不仅喜欢谢半珩的气息,也喜欢他的脊背。
景明正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谢半珩的背部,他的背部线条很流畅,不是蛋白/粉喂出来的肌肉群,而是常年极限运动所留下的肌肉,拥有着巨大的爆发力。
每当景明的触碰到他腰背的时候,谢半珩总会无意识的瑟缩一下。
他怕痒!
景明眉眼带笑,神色温柔。
下一刻,他忽然觉得眼睛上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碰了他一下。
柔软、温暖。
一触即分。
谢半珩一下子回过神来,仿佛受惊一般,猛地把景明推开。
我、我在干什么?怎么能
“刚刚我眼睛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景明茫然,他伸想去碰自己的眼睛。
谢半珩拽住他的,低声道,“可能是有灰尘掉在眼睛上”。
“别揉”。
就让它留着。
谢半珩偏过头,他为自己的龌龊而感到羞耻。可只要他的目光一扫过景明的眼睛,就禁不住窃喜起来。
他恐惧景明的离开,然而此刻巨大的恐慌被填满,贪婪的欲望被满足,四肢百骸都在发出舒服的呻/吟。
他在景明身上盖了一个章,隐秘,无人察觉。
他是他的了。
“我们走吧”,谢半珩带着他走出门。
推开门,外面是一片花园,谢半珩心里慌,又燥热,他只好不停的找话题。
“我们走安全通道,人少,声音,不刺激你耳朵”。
景明点点头,“谢谢你”。
“这里这么黑,你怕不怕我把你卖掉?”
景明没好气,“怕死了”。
谢半珩闷笑两声,“你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
“怎么了?”
景明蹙眉,话到一半不了?
谢半珩傻眼。
这、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裴兴越和蔡应把头凑在一块儿接吻?
里面是巨大的电子音,宛如呼啸的音潮一浪叠一浪,可眼前两人却亲的浑然忘我。
感情这俩人一直不在里面,是因为跑来外面复合了?
谢半珩脑子一懵,抬就去捂景明的眼睛。
景明更懵,“你干什么?”
谢半珩猛地想起景明看不见,赶忙又把放下来,“没、没什么”。
“我们换条路走吧”,谢半珩睁眼瞎话,“前面堵住了”。
“不可能”,景明摇头,“安全通道怎么可能堵住?”
谢半珩这时候就深恨景明脑子太好使。
等等,他为什么要绕路?
谢半珩笑起来,凑到景明耳朵边上,轻声道,“裴兴越在跟别人k”。
看看,这种花心萝卜、不检点的狗男人,你可千万别跟他做朋友!
景明惊呆了。
“我告诉你,裴兴越和那个蔡应,他们两个亲的可热烈了”,谢半珩极力抹黑裴兴越,“啧啧作响”。
“你、你别形容啊!”
景明羞恼不已。
谢半珩明明跟他同岁,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这就受不了了?”
谢半珩很不屑,“大家都是男的,你怎么会没听过这些东西?”
他低下头,一字一顿的朗诵。
“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景明的脸色霎时间宛如桃林飞霞,得亏口罩盖着,什么也看不见。
“你别念了!”
“浓朱衍丹唇,黄吻烂漫赤”。
“闭嘴!谢半珩!”
“绿鬓红唇桃李花唔唔”
景明用捂着他的嘴,气势汹汹。
“还念吗?”
谢半珩笑盈盈的摇摇头,景明这才放开。
一放开,谢半珩即刻大放厥词。
“景明,你脸皮这么薄可不行”,他故作忧虑,“要不以后我帮你训练训练?”
景明微笑,“你想怎么训练?”
“以后我每天早上起来都给你念诗,晚上再给你听听什么爱情歌曲、偶像剧啊”。
“好啊”,景明认真道,“那我以后也每天都给你做饭”。
“早上胡萝卜炒西兰花,晚上西兰花炒胡萝卜”。
谢半珩一时好奇,“那中午呢?”
“西兰花炖胡萝卜汤”
谢半珩毫不犹豫,“我不吃!”
“那我也不听!”
景明低声道,“不听你那些什么艳诗情曲偶像剧”。
“不听就不听”,谢半珩嘀咕道。
俩人窸窸窣窣地话。
“谁在那里?”
谢半珩和景明俱是一愣,猛地蹲下来。
下一刻,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干嘛要蹲下来?干坏事的又不是他俩。
谢半珩嘀嘀咕咕,“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我们两个在接吻似的”。
景明抬给了他一拐子。
裴兴越和蔡应牵着,在草丛边上来回走了两趟。
“你肯定是听错了,没人”,蔡应笑嘻嘻,“我们走吧”。
两人牵,高高兴兴的走了。
谢半珩松了口气,“出来吧”。
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洗漱完毕后,两人互道晚安。
谢半珩躺在床上,傻笑。
咳咳他今天给景明盖了个章。就是可惜了,只有左眼,右眼没有。
而且除了眼睛,别的地方也没有盖。
不对不对,他亲亲眼睛,那只是对朋友的占有,就像贴面礼或者亲吻额头。
也就是,下一次,他可以亲亲景明的脸颊或者额头了。
梳通了逻辑,谢半珩心满意足,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隔着一堵墙的景明把被子板板正正的盖好,闭上眼。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光刻的研发、眼镜的发售、盲人申请书,乃至于帮忙丁工制作零部件,他收获了大量的钦佩、喜爱。
不仅恢复了嗅觉,魅魔的力量也大幅增长。
在景明一无所觉的晚上,他蓬勃活跃、尚未经过驯化的精神力肆无忌惮的延伸触角。
穿过厚实的墙壁,与睡梦中的谢半珩相互勾连。
今晚,两人双双夜梦。
梦里,景明听得到黑夜里暧昧的喘息,啧啧的水声,朦胧的影子紧紧贴着。
梦里,谢半珩把景明堵在安全通道,振振有词。
“一个章不够,再盖两个”。
景明含含糊糊,“别、别盖眼睛”。
“唔那弄弄哪里?”
景明语调都在颤抖,“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
着,谢半珩轻轻地啄了一下景明丰润的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