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第一个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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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容还是去了,秦家老辈人没瞧见江峋,一个个嘴里都快把江峋骂得没一块皮是好的了,秦容不经意间听到,理了理衣领,狭长的眼扫过老辈的脸,老辈们顿时噤声。

    秦生在世时,这个秦容就不好对付,让他们吃尽苦头,一提到他就牙酸,如今秦生不在了,秦家这些老辈仍不敢瞧秦容。

    这就是个疯子!

    秦容冷淡的笑了笑,以江峋悲伤过度无法出席为由,堵住悠悠众口,至于是假是真,没人会去追究。

    “呸,”秦家偏房二爷秦松啐道,“秦峋那个混帐东西回来了,我就不信这秦容还能继续嚣张下去。”

    “你轻点,”旁边的人捅了捅他的肩膀,“人还没走远!”

    “怕什么,指不定那天他还得来给我舌忝鞋子,我骨子流的是秦家的血,而他?一个捡回来的。”

    “话是这么,可秦峋不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吗?关系能差到那去?”

    “哼,关系好?”他眯起眼,里面闪烁着阴毒的光芒,“秦峋回来第一个没弄死他,算他运气好,你等着看吧,他嚣张不了几天了。”

    他的不重,但正好让秦容听了个完整。

    “秦总,您就甘心把秦氏这么拱手让人了?”

    话的人名叫傅临,是他一手带进秦氏的人。

    秦容抬手解开腕扣,一截手腕暴露在空气中,瘦长白皙本该颇具美感的,但却被几道旧伤疤破坏了,他扫了眼,又默不作声的腕扣系了回去。

    他没回傅临的问题,“秦松上个月交的帐有问题,去查查。”

    傅临回身瞥了眼仍在侃侃而谈的秦松,蹙眉道, “他的帐不一直有问题?”

    秦氏家大业大,养几个蛀虫无伤大雅,平日里秦容念在他们是秦家血脉,向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捞捞油水。

    秦容脸上没任何多余表情,淡淡道:“既然他都我嚣张不了几天了,那我不得趁现在能耀武扬威的时候,先把他踩死。”

    傅临后背发凉,他看着秦松大笑的模样,不由得惋惜摇头,啧,人啊,嘴一贱就招祸,的可真没错,他背地里秦容也就罢了,非要人还没走,就先嘴巴不干净起来,近些年秦容脾气温和了许多,想是让他们忘了,秦容这人不仅气还睚眦必报。

    “您回秦家,还是去公司?”

    “我一个人走走,”秦容望着远方一排排整齐的墓碑,声音卷进风中,让人听得极为不真切,“好久没去看父亲了。”

    傅临果然没听清,他啊了一声。

    秦容揉了揉眉,“你先回去。”

    这句傅临听清了,他不再逗留转身走人。

    跟着记忆,秦容在茫茫石碑里,找到了属于他父亲的,与秦生的墓比起来,他父亲的就显得寒酸多了,落叶杂草被人随意的扫到了一边。

    “好久没来看您了。”秦容身板挺的直,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块石碑,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您别怨我。”

    秦容对父亲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父亲长得漂亮,是个柔弱的omega,就连被***致死的时候,也是个漂亮的尸体。

    而把他虐待致死的alpha,由于有自首情节,alpha法庭改为轻判,在牢里蹲了两年就出来了。

    多么可笑,一个omega的生命只换来了alpha两年的牢狱。

    “下次再来看您。”秦容没久待,在寒风中鞠了一躬,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他正准备坐进车里,旁边却突然发生了骚动,秦容没凑热闹的喜好,但毕竟是秦生的葬礼,他担心出什么事,还是多问了句,“发生什么了?”

    司机应道: “好像有人被了,不过秦总别担心,已经有人去处理了。”

    秦容点点头,揉着眉心,“回公司。”

    这时,车窗忽然被人敲响,秦容循声望去,一张刀疤脸在车窗外笑着。

    阿泽?他怎么在这,秦容瞳孔一缩,连忙拉下车窗往四边看。

    阿泽笑眯眯的问道, “秦大少爷找谁呢?”

    秦容硬声道:“念念呢?”

    “在安全的地方,秦大少爷放心。”

    放心?秦容放在身侧的手握紧,目光如刀一般往阿泽身上剐,“你们想要什么?怎么才肯把念念还回来?”

    阿泽耸耸肩,“这您就得去问峋哥了,我可回答不了您。”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秦容收回视线,冷冷道:“找我做什么?”

    “不是我找您,”阿泽把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正显示着通话,他开了扩音,一道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独有的金属感传了出来,“哥哥,你真是太不乖了。”

    秦容僵硬了一瞬,目光含着些无措,看向手机,,“阿峋。”

    “现在是17:07。”江峋在笑,却没一丁点温度,他道,“18点前,我希望能见到哥哥,不然后果是哥哥不会想看到的。”

    除了秦念,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是江峋能拿来威胁他的,他嘴唇陡然白了几度,从这赶回去,不堵车也要四五十分钟,更何况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我现在就回来,江峋你别动念念!”

    秦容还想在什么,阿泽却把手机收了回去, 他道:“峋哥已经挂了。”

    “快!”秦容立马转身朝司机道,“回秦家!”

    一路上,汗水几乎淌湿了秦容的衣服,粘哒哒的贴在他的后背。

    “快了,马上到了秦总,您别急!”秦容虽然没催他,但瞧着秦容如临大敌的样子,他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秦容嗯了声,但掌心一直攥得死紧,没一刻松懈过。

    在最后一分钟,秦容到了,他气喘吁吁的推开大门,被梳上去的额发尽数垂了下来。

    “哥哥很准时啊。”江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的望了眼手表,“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秦容的脸色没因为这句夸奖而变得好起来,反而嘴唇白的不像话,双腿发软的几乎要站不住了,在推开这扇门前,他脑子里全是一推开门,就是秦念的尸体躺在他眼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把念念还回来。”

    “你还有什么能给我?”江峋嘲讽的走到秦容面前,筋骨分明的指节挑起秦容的下巴,低头与秦容呼吸交缠,他充斥着恶意的笑了起来,“连你都是我的,你拿什么跟我做交易,嗯?”

    “阿峋,”秦容颤着手抓住江峋的手腕,他咬了咬牙根,仿佛下定了决心,“念念其实——”

    他的话没完,被突然走进来的陈管家断了,“少爷,门外有个自称是您朋友的omega想要见您。”

    江峋不耐的蹙眉,“不见。”

    陈管家面露难色,“他……怀着孕,是您的孩子。”

    “我的?”

    秦容抓住江峋的手顿时松了。

    江峋却好笑的扬起唇,“行,让他进来。”

    没一会,一个挺着五六个月肚子的omega走了进来,他长了一张颇为清秀的脸,远处瞧去,和秦容竟有三四分相似,但秦容被他怀着孕的这个消息震得心神大乱,根本无睱去关注他的长相,一双眼就一直盯在了他隆起的肚子上。

    江峋眯着眼想了半天,才找到个人名跟眼前的人对上,“孙秀?”

    孙秀脸含薄绯,垂了垂眼,温顺的应道:“是…是我。”

    江峋余光瞟了眼秦容,发现秦容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脸却有些青了,“这肚子里我的种?”

    “对…五个月了,峋哥。”孙秀紧张的脖子都红了。

    “我什么时候碰过你?”江峋挑眉道,他印象里有这号人,还是因为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秦容。

    “峋哥,您贵人多忘事,”孙秀揪着衣角,娇羞的捌过脸,像是难以启齿,“就是你喝醉那次…”

    喝醉这两字,如沉睡机关的启动词,秦容脸色难看的倒退了好几步。

    江峋恍然大悟,从无数记忆的片段里找到了这一段,他勾起唇角,“我都醉成那样了,还能搞大你肚子,我挺厉害”

    孙秀一听,立马喜上眉梢,“是…是啊!”

    江峋似笑非笑的靠近孙秀,俊美无俦的容颜,看得孙秀心脏直跳,不过他没机会高兴太久,江峋下面的一番话吓得他脸色瞬间苍白。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江峋的孩子只能从我爱的人肚子里出来,别的都是杂种,没生下来还好,”他的手掌贴上孙秀的肚子,陡然用力,含笑的眉眼冷了下来,“如果生下来了,我第一个掐死他。”

    孙秀噔噔倒退几步,一脸见鬼了的恐怖神情,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秦容的脸色因为江峋的话变得比孙秀还差。

    如果生下来了,我第一个掐死他。

    这句话简直震耳发聩,秦容全身的血液随着这句话瞬间变凉变冰,透不出一丝热气。

    “峋…峋哥…”

    “再了,”他眉眼间卷了层戾气,徒手掐上孙秀的脖颈,“我早结扎了,你怀的是我那门子的孩子?嗯?仙人跳跳到我头上了,孙秀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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