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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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荡荡的病房在无声的嘲讽,一场多余的自作多情。

    秦容乏了,顺势坐到了病床上,他看了一眼房门,深掩着,他唇角渐渐往下抿,最后,作贼般的伏身将自己埋进了病床。

    江峋走后,床单还没来得及更换,浓重的消毒水味中夹杂着一股桃子香,极淡,在鼻尖掠过后,就闻不到了。

    酸水仍在漫延,嘴里泛着苦,一声自嘲的笑从厚实的被子里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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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绑架,无疾而终,活似个笑话。

    但经由此事后,秦容越发不能放心下秦念了,尽管昨晚在视频里的孩子,被照顾的极好,白胖白胖的脸蛋上又多了二两肉。

    他等不下去了。

    江峋与江峋身边的人都像是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在什么时候,猝不及防的炸开了。

    “找到这个孩子。”

    被口罩掩住面容,唯剩一双泛着冷意的双眼,“酬劳你尽管提,”他抿了抿唇,“可以慢点,但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外面的阳光甚好,秦容出来时,有些恍若隔世。

    他沉重的吐了口气,将口罩扔掉,大步离开这条藏在城市深处的巷子。

    回到秦宅,临近傍晚了,落日余晖穿过落地窗,铺满一地金箔。

    往常这个点该热闹起来的老宅子,今天却显得格外幽静,秦容脚步微滞,推开门的动作多了一份谨慎。

    客厅昏暗,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而香的桃子味,一时之间,秦容仿佛回到了几天前那幢房子里,绝望而又无力的束缚感,悄无声息的缠上了他。

    嘴唇不自觉的抿紧,秦容脚步往后退。

    ‘啪——’

    四周骤然大亮。

    “哥哥,怎么不进来?”

    声音来自两楼,又远又近的感觉,秦容瞳孔微缩,目光与江峋撞上。

    江峋戴着止咬器,俊逸的面容在皮绳与钢铁下,添了一份野性。

    与那日的狼狈恍若两人。

    “陈叔他们呢?”

    秦宅空荡荡的,仿佛除了他与江峋,其余人都凭空消失了,他不由问道。

    江峋撑住栏杆,“给他们放假了。”

    他眯着眼笑了笑,“现在,此刻,这里只有我和你了。”

    秦容绷紧神经,“你要做什么?”

    江峋想什么,做什么,似乎都是随着心情来,完全捕捉不到一丝规律。

    消失就消失,想出现就出现,不顾忌任何人,也不考虑任何人。

    江峋懒懒的笑了一下,“我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回自己家吗?”

    “没有。”

    秦容恍惚间,突觉疲惫,江峋的态度像一团迷雾,他怎么也看不清。

    不再与江峋对视,秦容关上门,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掏出烟盒,不算熟练的抽出一根,正要往嘴里送,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江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下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哥哥,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秦容照实,“刚学会。”

    他并不是很喜欢香烟的味道,那浓郁的烟草气息,灌入身体后,像侵占者,不留余地的将每一寸血肉沾染上。

    但同样,这些霸道的滋味,能让他在短时间里,抽不出空去想别的事。

    江峋冷着脸,夺走他指间的香烟,丢进垃圾桶,连同秦容商量的意思都没,发号施令:“戒了。”

    秦容:“为什么?”

    他盯着江峋的手,筋骨分明,像是雕刻师倾注无数心血,雕刻而成,只可惜食指根处有一道颇深的陈年旧伤,破坏了美感。

    秦容皱眉,他怎么不记得江峋的手受过伤?

    是离开秦家之后受的伤吗?

    江峋眉间戾气渐重,甩开秦容的手,“我不喜欢。”

    真是霸道的不行。

    秦容将一整盒烟丢进垃圾桶,与那一根燃了半截的作伴。

    瞧见他动作,江峋略有些吃惊,但很快就理好形色,他扫向秦容的脸,试图找寻出蛛丝马迹,但无疾而终,最后他居高临下的问,“哥哥突然这么听话,又是想问我要什么人?”

    秦容垂了垂眼,反问道:“阿峋,那你想要什么?”

    把秦念掳走,莫名的被魏远之绑架,如今又出现在秦宅,驱散了所有人。

    他也想知道,江峋这般反复不定,是想要什么?

    报复他吗?

    何须于此。

    “我?”江峋挑了挑眉,一脸‘你不知道吗’,他附身贴近秦容,越来越近,最后只剩一个止咬器隔在中间,“我以为我要的很明显了。”

    温热的气息扑面,秦容不自在的想要扭头,却被江峋双指捏住下颚,动弹不得,他低沉着,像魔鬼的低语,“我要你,哥哥。”

    “看不出来吗?”他笑了一声,像是羽毛般的挠着秦容的耳廓,秦容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身体。

    秦容闭紧眼,竭力抵抗,“你恨我不是吗?”

    “是啊,我恨你。”江峋附在秦容耳边,“我恨你为什么不爱我?之前我要报复你,哥哥是不是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