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只骗倒过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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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噗通噗通’的,一声比一声强烈,仿佛要撞破胸膛,送到江峋跟前,给他瞧上一眼。

    秦容撞进江峋的眼里,深邃幽深,沉着暗光,像一团旋涡不断的搅弄,要将他吸入最深的湖底。

    嘴唇抖了抖,秦容撇开眼,不敢再看,但江峋却强硬的拧回他往上抬,直到目光再次与他相视。

    江峋:“为什么不看我?不敢?”

    秦容避而不答。

    江峋加重了手劲,下颚骨被捏得生疼,秦容吃疼的想要掰开,但体能上的绝对优势,让他感觉捏着他的不是手,而是精铁牢牢的悍在了他的下巴。

    几番尝试徒劳无功后,秦容喊疼,只不过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上去,实在感受不到他在疼。

    “哥哥,先回答我的问题,”江峋执意要得到答案,前一个问题,秦容亦没回他,所以他又补了句,“上一个也要。”

    接下来,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但秦容没再躲江峋的目光,任他像入侵者一般,肆意逗留。

    时间过得又快,却又缓慢,江峋看着钟表的指针,在一点一点拔动,耳边似乎响起嘀嗒嘀嗒的声音,让他不由的有些焦躁。

    就在他几乎要克制不住了,秦容的声音混着臆想中的嘀嗒声,一道响起。

    “是。”

    江峋偏了下头,似没听清,但秦容的神情清楚的告诉他,不是幻听。

    紧接着,江峋大获全胜般的笑了,他终于舍得松手,此刻的他像被满足的孩童,心满意足的伫在秦容跟前,试图索取更多,“哥哥,是两个问题。”

    秦容喉结滚动,“我回答了。”

    是当真了,他的那么真,加上六年前的种种,他怎么敢去猜想第二种可能。

    也是不敢看他,那眼里灼热的光芒,几乎要灼伤了他。

    江峋伸手抚上秦容的后颈,回忆着,“在别墅里,你没用抑制剂,反而在用信息素安抚我,是不是?”

    当时,他已经失了神智,此刻想起来,依旧是模模糊糊,让他不敢确定。

    秦容目光闪烁,“没有。”

    江峋瞧着他,忽然笑了声,“哥哥,你真不适合骗人。”手指顺着后颈,抚上秦容的右眼,留下一路的余温,江峋声音又轻,像漂浮在空气,又重,砸在秦容的心头,嘭嘭巨响,“你只骗倒过我一回。”

    那天,似乎也在同样的位置,秦容向来梳得整齐的头发,颇为凌乱的散了下来,那时的秦容留着长发,浓墨般的发,印得秦容整张脸白若宣纸。

    他将衬衫解开了两个扣,胸膛在灯光下,一样白的发光。

    “阿峋。”他轻轻唤着,冰冷的面容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当时的江峋多痴迷秦容啊,瞧见这样的秦容,眼晴都不知道该往那放了。

    满屋子都是挥之不去的酒香。

    江峋喉结滚动,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哥哥。”

    “嘘。”秦容如同海蛇般的靠近江峋,细长的手指温柔的压在江峋的嘴唇上,“先别话。”

    江峋顿时僵硬的如同石雕,但气息越来越热,扑在秦容的脸上,似乎也给他染上了一层薄红。

    秦容陡然笑了,他拿起杯水,递到江峋跟着,“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江峋如牛吞般的大口饮下。

    这边,秦容似乎快要支撑不住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滑,他低声,带着迷惑,“你喜欢我,是骗我吗?”

    后背在听到‘你喜欢我’时,难以遏制的抽搐了几下,更像是条件反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但江峋仍极快的否定,“不、不是。”

    秦容双眼有些迷离,是喝醉了人的都会出现的模样,“那为什么这些天都不回来?”

    江峋抿了抿唇,已经比秦容更结实的臂膀,捞起了他,“你看见我会不高兴。”

    秦容半仰着,不老实的去碰江峋的唇,然后是鼻子,最后逗留在眉眼。

    “高兴的,”秦容喃着,“我高兴的。”

    江峋深吸一口气,按住秦容,他身体忽然间似乎更热了,他没往心上放,“哥哥,别闹。”

    “没闹。”秦容胃在翻滚,不舒服的摁了摁胸下方,江峋眼尖瞥到,没等秦容在继续动作,直接接替了他手的位置。

    按了好一会,秦容的眉眼松了些,江峋才停下,准备起身去给秦容拿胃药。

    但还没等他起身,秦容忽然攀住他的后背,蕴着酒气的呼吸,犹如蛇一般缠绕上他的脖颈,“阿峋。”

    他吻了吻江峋的后颈,“标记我吧。”

    江峋瞳孔骤然紧缩成一个细圆点,“哥哥,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宅子里,除了你和我,”秦容贴在江峋耳边,“没别人了。”

    江峋闭了闭眼,竭力克制着自己,可身边的人似乎存了心,不让他好过,手已经大胆到伸进他的衣服。

    江峋猛地翻身将秦容摁在沙发上。

    他咬紧牙,“哥哥,你想要什么?”

    酒醉后的秦容,像变了个人,不再冰凉,不再反复无常,温柔坦率极了,“要你。”

    江峋眼晴隐隐在发红了,紧绷的弦几乎要崩裂了,他扣紧秦容的手,声音郑重的仿佛是在问一个关乎他性命,至关重要的问题,“哥哥,你喜欢我吗?”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问过无数回,可让他一次比一次更难堪的答案,让他不敢再问。

    果不其然,手底下的秦容僵硬了,江峋自嘲般的笑了笑,同时松开了手,他想告诉秦容,要什么直接跟他就是了,不需要这样。

    话还没出口,秦容突然拉住江峋的衣领,带着酒气的唇,毫无技巧的嗑在江峋的嘴上。

    秦容闭上眼,“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容全身在发着抖,但江峋已经无瑕去关心别的了。

    他满脑子里只剩下了秦容的喜欢。

    尽管这喜欢来得不可理喻,像一场拙劣无比的骗局。

    可他仍信了,义无反顾。

    如果第二天醒来,秦容没有拿着视频威胁他,倘若他不离开秦家的话,他会告诉所有人,他是怎么强迫他的。

    江峋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浑身冰凉的如坠冰窟。

    在他走后没多久,秦生力排众议,将秦容安排进秦氏,紧接着更改遗嘱,将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给了秦容,留给亲儿子的,仅仅只有西郊的几幢别墅,连秦宅这个祖屋子,都没他的份。

    现在回想起来,是秦容骗倒了他,倒不如是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