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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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云顺势握起她的手,目光专注起来,颇为仔细地查看。恢复得很好。他撤手,然后:“吧,什么事?”

    黄凝语气有些急:“我的丫环在私狱吗?”

    厉云毫不忌讳地承认了:“是。”

    “她们现在还好吗,你没有对她们用刑吧?”

    厉云答非所问:“你带了什么来?”

    黄凝一楞,反应过来后去到旁桌,拿出了那碗汤:“是碗汤。”

    厉云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后就放下了,“真是连敷衍的功夫都不愿做,我何曾会喝这样的补汤。”

    黄凝马上解释:“我来得急,就这碗汤还有富余,你想吃什么,下次给你提前备上。”

    厉云比她想得好话,虽然阴阳怪气了一句,但听她解释完,就放过了,“下次要记得。”

    他手上染了点儿墨,净了手后,招呼黄凝:“过来。”

    黄凝已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待走过去再问一遍时,厉云开口道:“人就在私狱里,好好地关着呢,我那里虽然环境差了些,但也不是什么只进不出的龙潭虎穴。”

    黄凝:“她们与大人的那些敌人不同,只是弱质女流,也不曾做过什么背叛大人、损害大人利益的事,只是受命于我,不得不按我的做。还请大人能高抬贵手,放她们出来,我可以再不见她们,或让她们去庄子上或遣回家都好,只求余生平安,倒也对得起她们的名字了。”

    厉云:“平安吗?这名儿不是起了照拂主子的吗。你安了,她们才能平安。”

    要她安,是要她安分吧。

    “都安才好,大人可以放了她们吗?”

    厉云上前拉了她的手,黄凝跟着他走,被他带回到那张占了半间屋的宽大书桌前。他的手从她的手慢慢攀上她的肩,他:“可以放人。不用去庄上,也不用贬回家,还可以跟着你。不是‘平安’吗,就让这份平安跟着你吧。”

    黄凝没想到,厉云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而且还比她所求得到了更多。

    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得到是要付出回报的。

    厉云揽她入怀,他的鼻子嘴巴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颈里,狠命地吸取。他太想这个味道了,重新获得后,厉云在暂时的满足与还不够之间摇摆。

    厉云没有止步于此,黄凝开始慌了。他不会想在这里......

    厉云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原先的设想不是这样的,完全是临时起意。可这意一起,竟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这情况让厉云也有些讶异,浩然居是他纯私人的地方,这里是他冷静思考,克己慎行的场所,许多关键的决定都是在这里做出的。所以,这里的装饰、摆饰、一桌一椅,都透着冷清禁玉的色彩与气质。

    记得有几次,他都是在这里克制了愤怒,恐惧......摒弃杂事,得到安宁的。

    如今,他要破例吗,让这里从此多了一抹新的色彩、新的记忆?厉云几乎没有挣扎与纠结,他头一次在这个自己特意造的空间里,干遵从本心的事。他等不及晚上去她的院了。

    厉云终于笃定了后,却发现怀中人并不顺从。这让厉云不快,他脱口而出:“你又要不听话了吗?”

    他的意思,黄凝懂。如果她不听话,那他刚给的承诺也不会兑现。厉云眼珠子是红的,放开她后冷冷地看着她,胸口的起伏出卖着他此时的激动。

    黄凝暗自握了握拳,手心里都是汗,口里也甘。她像是被抛上岸的鱼,扑腾得再厉害也是徒然。一股自暴自弃的想法萌生,厉云抓住了她这一瞬的软弱,把桌上的文房四宝全部扫到了地上,双手掐住她的腰,一瞬间就把她提起,放到了腾出的位置上。

    黄凝后背是疼的,她不明白,崔凤阁不是进门了吗,不是恩爱有加的真爱吗?刚刚两个人还在她面前如胶似漆,默契十足,怎么转脸却要对她如此。

    原先她想过自己最惨的后果,守在厉府的一个角落里,苟延残喘孤苦一生。现在看来,那都是奢望,厉云是不会放过她的。

    黄凝以为厉云对她的兴趣,在崔家女嫁进来后,就不会再有了。前些日子也确实是这样的,他不再踏足暖秋苑,从天兰口中得知,却是每天都有去如意阁。黄凝以为以后这会是常态,日后的岁月应该都是如此,原来不是的。

    厉云能干出在大婚之日冲到宫中截人,可能并不只是要让她看着,他与真爱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借此报复她,当初让他不得已出卖自己感情的那段,他口中的屈辱过往。

    黄凝于疼痛中悟了,厉云,比她想象地对她更有兴趣,他生了执念。

    这无关爱情,厉云谁都不爱,与崔凤阁的两情相悦,好像还不及对她的恨意来得强烈。黄凝这样想着,借此把痛苦放空,灵魂出窍般地看着这一切,忽觉没意思极了。

    可厉云不让她这样想,再放空,再没意思,她也并不是个不会疼不会难过的行尸走肉,她的灵魂被厉云强行拽回,几度柔搓,几度磨,沉沉浮浮。

    这是折磨吧,如果以后要过的日子都如此,那还不如把她扔到厉府的角落,破屋里了此残生。

    没了时间的概念,只听得院中滴漏的声音,阳光斗转,阴晴互换,不知时间过去几何。

    终于,厉云披上件衣服,连衣带都没有系,往刚才净手的地方走去,边走边对她:“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自行先回吧。”

    黄凝试着动了动,挣扎起身,她的手是哆嗦的。厉云收拾完自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茶已凉,却正是此时他需要的。拿起慢慢喝着,也不嫌黄凝慢,十分有耐心地看着,不曾催促。

    这张书桌有些高,黄凝只差下来这一步了。桌子上没有她的鞋,她光着脚向下一蹦,腿一软,跪到了地下来,正好看到鞋子零散着就在眼前。

    她抓起来顾不得穿上,朝着房门而去。厉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穿上再走。”

    黄凝背对着他穿上,然后就出了房门。厉云皱眉,都什么季节了,还敢光脚,也不怕落了病。再一看地上的狼藉,刚要唤落烟,却及时住了嘴。

    他起身自己把桌面收拾了,只余地上被他扫落的那些给落烟扫。

    落烟刚送走郡主,正纳闷郡主姿态的异样,不及多想就得了主子召。

    落烟被屋内的情景唬了一跳,那一地的文房四宝,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啊,价钱倒是其次,很多都是孤品,古董一样的存在,他家大爷这是发了多大的脾气,才能把东西都砸了。难怪郡主会那样,恐是挨了吧。

    黄凝一出来,就把阿诺吓了一跳。郡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仔细看衣服起了皱,胭脂浅淡到快要看不出。阿诺心下有了猜测,但,不能吧?这可是浩然居,主子不会如此孟浪吧?可,郡主进去的时间委实有些长。

    阿诺上前搀扶,关切地问道:“郡,郡主,这是怎么了?可见到大爷了?”

    黄凝摇头不语,阿诺不明,又问:“没见到?还是姐姐们的事不,不成?”

    浑浑噩噩地回到暖秋苑,一路上黄凝的表现,让阿诺相信,如果不是她,以郡主现在的状况,恐难自己顺利地走回来。

    一进到屋内,黄凝就让阿诺去备热水。热水备好,本想自己一个人进去梳洗,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现在的状况。但身体情况不允许,黄凝逞强不得,只得让阿诺帮忙。

    阿诺被眼前所见惊呆,这么吓人的吗?那些痕迹,她只在私狱里被上过刑的人身上见过。这,很疼吧?可看着郡主又不像那些受刑之人那样,疼得坐卧不能。

    可能只是看着吓人吧,阿诺想象不出,她心中的主子,会是个能如此激烈表达的一个人。唉,又有什么想象不出的,主子能在浩然居破例,足可窥见当时情况一二。

    郡主是被吓到了吧,一直呆呆傻傻地,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到现在完全任她摆布,心神根本不在这里。

    一切弄好,穿戴好,黄凝与阿诺回到主屋,郡主忽然开口:“你知道......”

    声音戛然而止,阿诺没听到下文,问:“郡,郡主有何吩咐?”

    黄凝是忽然想到,她最近一直在喝助孕的药,今儿又遭了这么一出,万一怀上可怎么办?她刚才在浴房里,想的就是此事,她绝不能有孕。

    本想探一探阿诺,把事情交于她去办,话刚一出口,黄凝发现她信不过阿诺。天兰是摆在明面上的厉云的人,眉心也有疑,但谁又能保证阿诺不是呢?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现在什么时辰了?还有,安桃与平梅要回来了。”

    明明就不是,明明郡主刚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她,看来,她并没有完全取得郡主的信任。马上她的丫环要回了,郡主恐怕连现在的亲近都会没了。

    阿诺太想做出好来给主子看了,不得不忧心。

    阿诺因为这一发现而辗转无眠,天快亮时她做了决定,为避免日后追责到自己头上,她要上报主子。

    天兰这个中间的桥梁起到了作用,传话于厉云,阿诺有关郡主的事要亲自禀告。

    厉云见了她,开门见山:“何事不能让天兰来传,要你亲自跑这一趟?”

    阿诺:“是因为奴,奴婢不敢确定,只是种感觉。怕跟天兰了,她我题大作,不肯传话给,给主子。”

    “来听听。”

    “我感觉到郡,郡主有心事。”

    厉云:“她哪天没有心事?”

    阿诺:“不是普,普通心事,是郡主不信任我,有事在特,特意瞒着我。”

    厉云没话,阿诺又道:“还,还请主子多留意,怕有支开我,那院私自行事的情况。”

    “真如此,也是你办事不利。”

    “是,奴,奴婢无用,没取得郡主的完全信任。听郡,郡主,她的丫环要回来了,只怕以后会更不得前。”

    “只回去一个,你继续做你的事。”

    阿诺一时嘴快:“那要怎,怎么跟郡主解释另一个丫环的事?”

    完她就知道自己多嘴了,她马上跪下,过了好一会儿,厉云才道:“无需解释,能放一个回去已是开恩,若是问起来,让天兰告诉她,本来就没算两个都让回去,另一个遣回祖籍,永不准踏进京都。”

    阿诺:“是,奴,奴婢知道了。”人就是京都里,那捧灰还是她亲手埋在都城废庙里的。

    “你提的情况我已知晓,你与天兰要再机警一些。”完厉云让阿诺退下了。

    自从厉云书房回来,黄凝就开始数日子,盼着安桃与平梅早日回到她身边。她也想过也许她们不回来,不在自己身边反而更好。但黄凝信不过厉云,明显看得出来,厉云在用她们来胁迫自己。

    既然要被他利用,那她们就永远得不到自由,而黄凝最怕的是,厉云骗她人遣回家去了,其实还在私狱里押着,毕竟以厉云的杀伐果断,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掌控才是他的作风。

    所以,思来想去,她没有拒绝厉云把人还给她的决断,她至少要先看到她们全须全影地站在她面前,黄凝才能安心。以后的出路,她是没了,但安桃与平梅的,她还可以慢慢地给她们谋。

    天兰带人回来时,并没有提前告知黄凝,当安桃冲进屋来,跪地痛哭时,黄凝被吓了一跳之后也哭了起来。

    安桃想问一问郡主过得好不好,想诉一诉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惊吓与恐惧,在看到天兰如门神一般站在旁边后,她歇了心思,只顾着哭了。

    扶起安桃,黄凝问道:“平梅呢?”

    安桃抹了把泪道:“不知道,我跟她还在您昏迷时就分开了,自此再没见过。她没有回来吗?”

    “在私狱里也不曾见吗?”

    安桃没想到,郡主竟然知道了那种腌渍地方,她摇头:“没有,一直没见。”

    黄凝转向天兰:“平梅呢?”

    天兰:“主子只让我带回了她。”

    “就知道他信不过。”黄凝咬牙道。

    一旁的阿诺马上安抚:“郡,郡主别急,还是等见到大爷后问一问的好。”

    安桃都快不认识阿诺了,如果不是她磕巴的特点,她都没发现站在郡主旁边的竟会是那个磕巴。此时,磕巴虽然话还是结结巴巴,但穿着气质都与以前有了不同。

    “你怎么在这儿?”

    黄凝接过话来:“眉心调了出去,你与平梅又不在,这段日子都是阿诺在身边伺候。”

    安桃有些心疼主子,那凶巴巴的天兰是大人派来看着主子的,自己与平梅不在,只剩个磕巴伺候在主子身边,可见主子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自上次书房一别,厉云没再来过暖秋苑,黄凝求之不得,但眼下平梅还没有着落,她得再见厉云。

    黄凝对天兰道:“告诉你主子,我请他今日有空过来一趟。”

    天兰:“是,郡主。”

    厉云在如意阁吃了晚饭才算去暖秋苑,这是他与崔凤阁大婚后,头一次要去留宿暖秋苑。

    离开如意阁的时候,厉云毫无掩饰,直接告诉崔凤阁他要到暖秋苑去。崔凤阁当时一楞,直接问道:“那还回来吗?”

    厉云笑着看着她,并不答。明显厉云是不乐意了,刘嬷嬷怕她家夫人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再蹦出什么实心眼子的话,引得大人彻底不快,一时想插嘴又插不上,在一旁干着急。

    就在崔凤阁开始皱眉撅嘴之际,摇红道:“最近天黑得早,夫人前几日就念叨,怕大人书房里忙完事太晚,天黑路不好走,让新制了几盏灯笼,大爷要是回来的话可让人先带了去,回来时好用。”

    这算是给崔凤阁台阶了,摇红完看了崔凤阁一眼并轻轻摇了摇头。这摇红的本事正如崔夫人所言,是个能御人的,这些天下来,崔凤阁俨然开始信赖她,对摇红出的话,她一般多是听的。

    加之,崔凤阁也冷静了下来,她也知道总把着夫君在她院里是不可能的,他毕竟还有一个老婆。她顺坡下:“是啊,大人要带一盏吗?”

    还是赌了气的,从来没叫过厉云大人的,这下就叫出了口。

    厉云不理,站起来道:“不用了。你早些睡。”

    看着厉云头也不回地走了,崔凤阁气道:“我睡得着吗我!”

    摇红道:“夫人刚才做得很好,大人会念着夫人的通情达理的。您也知道,这府里有两位正妻,我句妄言,就算那暖秋苑里住着的是个妾,夫人也不能日日拘着大人不让他去不是。再者,夫人与大人的情况还特殊,就更不能拘着大人了。”

    崔凤阁:“什么特殊?我和夫君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摇红:“您与大人同而不合啊。这就是崔夫人所担心的,再恩爱的夫妻,长时间没有夫妻之实,人的心就会偏的。”

    摇红得很含蓄了,要刘嬷嬷的意思,还不如干脆给夫人讲透,男人就这德性,光靠爱情留不住人的。

    但崔凤阁听懂了,这几日在摇红的耳濡目染下,她开了些窍,不像以前那样只管有情饮水饱。

    崔凤阁不言语了,她开始盼着日子过得快一点,这一季的药快点食完,她不要给别人机会,来分走哪怕夫君的一丢丢情意。这时的崔凤阁,再没了当初在书房里对郡主的同情了。

    她真是疯了,竟然会替敌人感到难过,现在换她难过了,也不见得有人来同情她。

    厉云去暖秋苑的路上,绕路去了趟浩然居,再到黄凝这里时,天色已深了。

    安桃现在颇为怕厉云,看到厉云就想到私狱,所以,屋里伺候的活儿就留给了阿诺。

    阿诺见厉云手里一直握着一条软缠丝,这种东西她并不陌生,一般是给她们练功时练身体柔韧度的。不过主人手里的这条不是一般的软缠丝,是金线制成,附以软布,完全可以作为饰物使用。她就曾在异域女子的腰间、足踝见过,很美。

    “你下去吧。”厉云命令道。

    阿诺行礼离开。

    黄凝直接问:“大人话不算数,平梅呢?”

    厉云:“遣回原籍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丫环不如送回来的这个安稳,我不喜欢。此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过问,这样对你们都好。否则,是要我再把她抓回来放回私狱吗?”

    黄凝:“自然不是。我能相信大人吗,平梅真的无事吗?我只要大人一句话,从此不再纠缠此事。”

    厉云对上黄凝的眼睛,坦坦荡荡:“能。”

    “好,我信你。”她也同样的坦荡。

    厉云瞳孔缩了缩,微调了目光。他看到了桌上的绣品,想到之前她要送给他的新婚之礼,现在想想,也不知是为了逃跑而安抚他的,还是真心算送。

    他问:“那对鸳鸯的荷包呢,不是要送我吗?”

    黄凝早就不记得扔到哪里去了,当初走时,这屋里能带走的轻便的值钱的她都揣走了,弄得有些乱,那个绣了一半的荷包她哪还记得。

    看黄凝的样子,厉云就知道她也找不着了。原来不是真心算送的啊,有了这个认知,厉云反倒心情好了起来。

    他道:“不知弄哪去了就算了,那个图案我不喜欢,你再给我绣个别个样的。”

    黄凝:“大人想要什么样式的?”

    厉云:“不要荷包,你给我绣个腰封吧,样子随意,要不,你现在画画看,我选一个。”

    这大晚上的,他可真有闲情。不容分,厉云就开始铺纸了。

    黄凝见此,心里倒是存了一分希望,厉云不像往常那样,来了她这就行那事,也许今天能够逃开?

    待画了两三张花样,厉云挑出一样改了几笔订稿后,黄凝发现她想多了。厉云让备水,他:“夜深了,歇息吧。”

    帘缦落下,厉云拿下他手上一直把完的一个东西:“你送我东西,我也送你一个,今年生辰错过了,先补你一个。”

    黄凝他一来就看他手上一直缠着这么个东西,不知是何物。这会儿厉云解下,就要往她身上缠,黄凝惊道:“这是何物?”

    厉云不让她躲:“软缠丝,我这条是特制的,带在你的腰上,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他着点了下她的腰:“我那日书房里见了,就觉得这里该当配上一条这样的东西。”

    他一下就把这东西给黄凝带上了,黄凝想摘,就听厉云:“不许摘下来,戴给我看。”

    黄凝看了两下,发现这东西韧度极高,根本扯不断,而且也不知道厉云是怎么缠的,看不到卡扣,不知从何解起。

    “别费劲了,弄不开的。”他欣赏了一会儿,由衷地:“好看。和我想像中一样。”

    厉云眼神迷离,正要进入主题,外面忽然响起了动静。他隔着床缦问进来的阿诺:“怎么回事?”

    “如,如意阁的刘嬷嬷,禀告来,那院的夫,夫人腹痛难忍,请大爷过去。”

    黄凝松了口气,可惜这口气松得有些大,她面前的纱缦动了,厉云看向她,目光锐利。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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