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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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凝又想,哪怕是多个人跟她分担也好,另外,虽一年多来她都不曾有孕,但谁能保证这样频繁的行事,再加上各种助孕药的服用,她能一直这么幸运不会怀上?

    况且,留下摇红,对黄凝来还有一用。黄凝望向院墙的一角......阿诺的债她都记着呢,很多次了,她这头完厉云的私话,转头厉云来了,要不阴阳怪气,要不顶着一股怨气怼她,还有时表面虽不发,到了晚上却是往死里折腾她。

    每次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在她了、做了会让厉云不悦的话与事后,就算是后来,她与阿诺挑明了对方的身份,这种事也没有灭迹,只是少了一些罢了。

    而今日之事,确是可以让她验收一下最近刺激阿诺的成果,看看她那妒火到底有没有烧穿她的忠心。

    黄凝看了看崔凤阁与摇红,道:“人你放下吧,我留了。”

    崔凤阁松口气,开始要跟黄凝商量对外一致的辞,不能无缘无故如意阁的人就跑到暖秋苑来了吧。

    在崔凤阁给出一份辞后,黄凝摇头:“你这样,反倒会引起他的疑心。不如直接,半真半假。”

    崔凤阁在问“如何?”,摇红却是明白了。

    果然听到黄凝道:“就你争风吃醋,嫉妒心泛滥,不愿看我一个人霸着厉云,所以,想出这么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馊主意,把你院里的绝色丫环放到了我院来,用以分散厉云的宠爱。”

    崔凤阁听得抚额,虽心里不出的别扭,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为合理的一个理由了。于是留下摇红,抬步离开了暖秋苑。

    摇红被黄凝带到了屋内,给阿诺介绍了一下,就让人带她下去安排住的地方了。

    阿诺待人走后,问了一句:“郡主为什么要留下她,她不是如意阁的人吗?”

    黄凝才不信她没有听墙角,有一次她与天兰不记得在什么,就记住了天兰话赶话了一句,别看阿诺嘴笨,但耳朵灵啊,老天还是公平的。

    也是从那时开始,黄凝觉出了天兰是真的不喜欢阿诺,能给她上眼药就绝不放过,后来她特意观察了下,确实,天兰不待见阿诺,虽然在她面前不曾见天兰与阿诺有过什么交流,但那嫌弃的表情,偶尔的白眼,全部都被观察着她们的黄凝尽收眼底。

    所以,她合理怀疑阿诺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是一定会偷听的。

    黄凝就当阿诺什么都不知道地:“就因为是如意阁的人才会留下的,没见那摇红长得好看吗,崔氏这是想拿人来分宠呢。她一个正夫人生了这样的心,我就算再不乐意,也架不住她主意已定。”

    话锋一转:“再,我也没不乐意,”着黄凝捶着胳膊揉着腰,“我倒希望大人能看上她,这样我也好歇歇。还有你,大人不宿在我这,你也能睡个囫囵觉了。”

    不知为什么,阿诺听了这话,心里是高兴的。哪怕是主子会纳了摇红,也比天天只巴着郡主要强。

    像主子那样的男人,有多少女人都正常,但他不该只是一个人的。阿诺旁观者清,恐怕连主子都没意识到,他对这位郡主是有多特别。

    多少次,阿诺看到,主子看郡主时专注的眼神,哪怕她只是皱着眉,满脸不开心地在绣着绣品,她的主子都像是在看一出赏心悦目的美景。

    还有主子在郡主床上的时候,阿诺不堪回想,她脸红她心跳,但都不是为自己而跳的,只要想到那些行为不是跟她,而是跟被他那样看过的郡主,阿诺就受不了。

    现在,别管崔氏与郡主的目的为何,来了一个新人,又是个美人,确实有可能会分走主子的注意力,也许她的主子就会变回以前那样,至少不该是把眼神与心神全部都放在郡主这里。

    所以当厉云询问她,崔凤阁来暖秋苑都了什么时,她就如郡主给出的答案,回话道:“崔氏夫人硬要把摇红留下,是因她,安桃才走的,这院里少了一人,所以还给郡主一个。郡主收了人后,私下跟我,是那崔氏夫人嫉妒,所以才要送过来个绝色的丫环来分大人的宠。”

    “所以,你主子就留下了?”

    阿诺不愿意听厉云把郡主叫为她的主子,她道:“是,郡主留下了。”

    厉云:“呵,她倒是真大方,我倒要去看看,怎么个绝色法。”

    当夜,厉云就到了暖秋苑,黄凝叫了摇红来,给他介绍了新进的丫环,并让摇红留下布菜。

    厉云一看,眼熟,确实是如意阁的人,但,到绝色,有吗?她们是真以为他不挑啊。

    往旁边一看,正看到黄凝殷殷的目光,像是在介绍新得的好曲好画,迫不及待地让别人也跟着赏识一般。厉云心里开始不太痛快,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厉云忽生了赌气之意,他对着摇红,“你也坐吧,我对你有印象,是跟着崔氏从崔府过来的吧?”

    这不对啊,摇红自觉还算会看男人,她一向在这位太傅大人面前有如透明一般,明明从没拿正眼看过她,怎么这会儿,却摆出一副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摇红从不认为,崔家父子、崔凤阁乃至郡主的如意算盘能成。可此时太傅大人的样子,让她有些动摇及忐忑。

    她听从命令坐下,这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哪家主子也不会让一个奴婢坐下同桌用餐的。

    饭桌上,摇红与厉云都沉闷地用着饭,只有黄凝比较活跃,她倒也不怎么话,就是能看出心情很好,像是今日的饭菜十分对她胃口的样子。

    厉云上了脸,借着端起碗的时机,他下颌紧绷,咬了牙。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被摇红捕捉到,她不是刻意在观察厉云,她只是出于本能,本能地了解厉云这样的男人,他们连行为模式都是相似的。

    摇红一下子就了然了,大傅大人是在赌气呢。暗松口气,食欲都好了些,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一下郡主了,显然这位郡主与这位大人沟通出现了大问题,但那又如何呢,就算沟通得再好,两人之间也存着家仇呢。

    一顿饭吃完,黄凝当着厉云的面,问起摇红在哪里落脚。听到是跟别人同住后,她马上让下人给她调了房间,是偏院的一个房间,干净整洁,是个不会有辱妾室身份,也不会委屈厉云的地方。

    厉云拿了杯喝茶,一语不发,脸上淡笑。摇红在心里为郡主默默祷告,希望她能早点醒过味儿来,恐还能安抚住这只快要发飙的狮子。

    摇红房内,厉云坐下,沉着脸,沉默不语。摇红站在一旁,低着头,同样不语。

    过了不知多久,厉云看了她一眼道:“以后在这院里,要老实本分,要是胆敢生事的话,绝不轻饶。”

    摇红马上行礼:“是,奴婢明白。”

    黄凝与阿诺对今夜这个结果都是满意的,都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了。不想,厉云还是出现在了黄凝的床边。

    黄凝都没来及发生声音,就被厉云用腰封勒住了嘴。阿诺一个习武加之耳力超常的人,虽然郡主没来及发生任何声音,但她还是醒了。

    竖耳一听,真是颇为激烈的状况。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郡主的声音,她大叫:“厉云!你个混蛋,你个衣冠禽兽,你无耻,你......呜呜呜呜。”

    郡主咒骂了一通后,只剩呜咽,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阿诺听着,心情复杂,她竟不觉郡主可怜,甚至内心隐隐地羡慕,恨不得那床上的是她,恨不得有一天主子可以这样对她。那强硬的态度,蛮横的手段,大力的鞭,,,挞......都令阿诺向往。

    到最后,郡主真的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阿诺听得真切,这次主人并没有堵住她的嘴,而是她自己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听得出郡主的呼吸都有些问题了,明显是被教训得狠了。

    阿诺做好了被叫进去处理现场的准备,但厉云没有叫她。她听着,竟是主子亲自带了郡主去了净室,过了不多会儿,又抱着人出了来。郡主又开始能发出声音了,只是在声的低泣。

    阿诺心烦,她可真能哭啊。完事了这么久,都洗濑完毕重新回了床上,她却还在哭。

    黄凝是哭着睡着的,同时也是在厉云一下下的亲吻下睡着的。厉云在她睡着后,唤了阿诺,阿诺第一时间应声,却是厉云让她去拿最好的伤药。

    阿诺拿了药,厉云撩起帘子的一角,伸手接了过去。阿诺什么都没看到,只瞥到了郡主的一头秀发铺满在床上,如精怪现形一般。

    阿诺有时在想,这世上是真有女妖精的存在吧,否则,怎么会把她主子迷成这样而不自知。

    厉云轻手轻脚地给黄凝上着药,她的泪水未干,淌在脸上泛着水光,头发被他搅得半干,像个刚刚出水的美芙容。厉云感慨,这才是真绝色啊。

    他今晚被着实气到了,心里起了狠意,身上使了狠劲,看着她从惊惧、妥协、求饶,再到后来的炸毛,发现逞口舌之快辱骂他没有用,反而会更加给自己找罪,她就只剩哭了。

    厉云发谢完,现在冷静下来,看着黄凝身上的现状,他忍不住又掐了一把,悠然道:“下次莫要再这样惹我,就会给自己找罪受。一点都不聪明。”

    黄凝睁眼的时候,就知道现在不是早上了。她没有吭声,没有叫人,她有些心灰意冷。

    昨夜看着厉云随了摇红而去时有多舒心,现在就有多沮丧。昨夜失控的不是厉云,而是她。直至昨天黄凝才明白,不失控,有计划有手段极度冷静地对付她的厉云才是最疯的。

    他把她逼崩溃了,她所有的体面、礼仪礼法在那一瞬间通通顾不上,被她抛弃了。因为不过甚至不着他,她只能破口大骂,像个疯子一样,而厉云呢,就那么冷静地看着她,似得意似嘲讽,还有一丝得趣。

    是了,别厉云了,就是黄凝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成这副样子。他看够了满意了,才一点一点地放她生路,而她只能任他引导,还要感恩戴德他的放过。

    不想忆起,但那些点点滴滴的片段,时不时地会冒出来,会忽然刺着黄凝的神经,令她难安,难受。

    昨夜,她差点就脱口而出,骂厉云是刽子手,是杀人凶手,是她的仇人。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任情绪摆布,与他彻底撕破脸。

    当时的黄凝在不管不顾破罐破摔,与继续周旋一定要逃出去之间摇摆。最终追求自由美好生活的希望占了上风,她守住了最后一道线,没有把全部真实的情绪曝露在厉云面前。

    自艾自怜了一阵,黄凝虽还没有起身,但她已经不再去想昨夜之事,开始分析现在的局面,以及后面要怎么做。

    显然,崔凤阁白送来了摇红,至少目前看不出厉云对她有什么想法。而自己也白走了这一步,只得了个厉云光明正大教训她的机会。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从昨天吃饭间厉云的表现看,阿诺这回也许并没有去告密,也许告了,但并没有全部实话,有所保留了。

    这是一个好现象,证明她刺激阿诺是有效果的。

    就在黄凝懒懒地躺在床上琢磨事时,阿诺的心境是绝望的,长得那样美的摇红都分散不了主子在郡主那里的心神,莫不是主子真的喜欢郡主?

    这个念头一起,阿诺就受不了了,她绝对、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是男人都是好色的吗?见一个爱一个的吗?

    阿诺自知,她是配不上厉云的,同样的,也知道厉云不可能看上她,这些都没关系,只要别的女人也进不了他的心就好,那里既然不属于她,那就谁都不能属于。

    可现在眼见着,主子对待郡主的态度,比演戏时更投入更认真,甚至别人插都插不进去。阿诺绝望又愤懑。

    她甚至开始恨恨地想,郡主都知道了主子害她全家的事,她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不该做些什么过激的事,好让主子厌弃了她。

    可这个想法一闪即逝,不行的,万一郡主心怀仇恨,刺杀主子可怎么办。虽然以她对厉云的自信,郡主不会成功,但被伤到也不行啊。

    阿诺忽然有些后悔,不该隐瞒主子的,应该让他知道,郡主已经知道了黄家倒台的全部真相,知道了他是她的仇人。这样的话,主子就能有所提防。

    想到此,阿诺真的恨不得敲死自己,她怎么能让自己的私心凌驾于主子的利益之上呢。可现在也不能再做补救,在主子那里只要有一次不忠,那就再没有为他效力,呆在他身边的机会了。

    阿诺思来想去,如果黄凝可以消失就好了,但她杀不了她。阿诺能够想象的到,如果黄凝死了,主子一定会彻查此事,决不会潦草完事、轻轻揭过。那样的话,她这点雕虫技,查到她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不能为了一时痛快,而把自己搭上,所以,她要冷静。

    摇红在暖秋苑的这几日,黄凝发现她是个很好的聊伴,明明只是深宅中的一介丫环,却见多识广颇有见地,是个有趣的令人舒服的妙人。

    摇红也发现,郡主是个难得的好主子,崔夫人与崔凤阁都也不曾亏待她,但她们身为高位者,或多或少都有些拿人不太当人的思想,而郡主不是。

    跟郡主相处,她没架子,待根本不需要在意的下人都是真诚的,也没有那种时刻提防,生怕奴婢生出一丝不敬之心的主子样。

    摇红这才发现,黄凝美艳妖娆的长相下,竟会是个这样的人。干净的、透明的赤诚之心埋于这样的样貌下,也难怪,身处现在位置的太傅大人什么样的绝色不曾见过,就是下属同僚送到他面前的也应不少,他却还要如此这般的与郡主纠缠。

    摇红与郡主话之际,阿诺一直紧盯不放。弄得摇红都提了一嘴:“郡主这的大丫环,可真是尽职呢,对您是颇多关注。”

    黄凝看了看摇红,觉得崔凤阁把她放到自己这来真的是失算了,这样一个通透的聪明人,为自己所用不好吗。

    黄凝这么想的就了:“摇红姑娘只是当个奴婢可惜了。”

    摇红:“一点都不可惜,奴婢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如果能一辈子只做丫环,做到了嬷嬷的年纪,存够了钱就出去养老,那真要念一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了。”

    黄凝听着听着,神色向往,“真好啊,心无牵挂,人与心都是自由的。”

    摇红看向郡主,能感觉到郡主内里的颓废与灰心,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了:“还是要抱有希望的,我也曾绝望过,以为日到头了,再也过不下去了,但还好我没放弃。郡主现在看我只是为奴,那是不知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跟以前比起来,已经很好了。”

    “我听你是被崔夫人所救,想你以前也是个苦命人。”

    “实不相瞒郡主,我是逃出来的,九死一生。如果没有崔夫人,那现在这世上有没有摇红真不好。”

    听到个逃字,黄凝上心了,“逃出来的吗?是逃到本省还是出了省?”

    摇红:“出了省,自崔夫人发现我的地方,那是我出来的第二十多天了。”

    黄凝:“银钱是怎么带在身上的,大票的与散碎银子,不会被外人惦记吗?还有,本朝内陆虽不实行户籍管制,但偏远边防过境的话,还是要过卡关的,这些你都提前有准备吗?”

    黄凝问得具体,摇红也没隐瞒,把她路上所经历的都一一地给了郡主听。

    黄凝听了直点头,摇红一句话拉了回来:“当然了,这些郡主就当是轶事听听就好,您身份尊贵,是不用经历这些的。”

    黄凝听此话敛了情绪,话锋一转:“听你话,舒服又有趣。你劝人也劝得好,我啊,也是个不轻易放弃的人,我也抱着希望呢。”

    她看着摇红又:“希望有一天可以像你一样,获得自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摇红笑:“与郡主共勉。”

    阿诺听着那两人笑得开心,自己却开始走神,是啊,消失的方式不是只有死,还可以是离开。

    这日,黄凝在睡午觉,忽然被什么声音惊到,一下子悠悠转醒过来。然后她就听到,窗外阿诺的声音在:“我现在也很纠结,郡主是个好人,可咱们毕竟是主子的人,我就想着,能替她遮一点就遮一点,也不是事事都上报主子的。她也是可怜,安桃被冤了出去,那个老嬷嬷也不在身边,还有平梅,她还一直以为平梅回家嫁人去了,哪知道平梅早死在了私狱。只剩下我在她身边,还是主子安排监视她的......”

    后面阿诺还了什么,黄凝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句,平梅早死在了私狱。

    是做梦吗?黄凝坐起来,感知周围。不是做梦,是真的。

    “阿诺,阿诺!”黄凝叫道。

    窗外的阿诺,“啊,叫我了,你也去吧。”

    阿诺一进来,黄凝盯着她看,见她脸上有躲闪,还问她:“郡,郡主,您什么时候醒的?”

    黄凝:“刚刚你在外面在跟谁话?”

    “天,天兰。”

    黄凝:“我都听到了,你不要想瞒着,我问你,你平梅,平梅死在了私狱里是怎么回事?”

    阿诺马上跪地:“郡,郡主,我是瞎的。不,我没过这话,您是听,听岔了吧。”

    “大胆!我亲耳所听,你是想戏耍我不成?好,你不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你主子,当面问清楚,我不仅要问清楚,我还会告诉他,是你亲口告诉我,我的平梅回不来了,你因对我罚你不满,成心刺激我,才吐出了这么一句。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是再不,我现在就去。”

    阿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郡主,高高在上,口出威胁,全面碾压,上位者的威严尽显。

    阿诺:“郡主没听错,平梅早就没了,在进私狱之前她就死了,以死明志了。”

    黄凝一下子瘫回到床边,喃喃道:“更早就没的吗,在进私狱之前就没的吗,那不就是,我还在昏睡时,她就没了?”

    阿诺:“是,在您昏睡还没醒时就触柱了。”

    “触,柱,”完这两个字,黄凝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好像是不能呼吸了一般。

    所有的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间,黄凝顶不住了,她被悲愤主宰,从床边溜到地下,伏在床凳上,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