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朱王妃还没反应过来顾悯所言何意,倒是沈晖先明白过来了,立刻反身紧紧拽住朱王妃的裙摆,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喜道:“是啊母妃!咱们王府不是有太宗皇帝赐的丹书?铁券吗?哪怕是犯了杀头大罪有丹书?铁券也可免于?一死,您把?那个拿出来不就能?救儿?子了吗?”
朱王妃还记得雍王走?时对她?的嘱托,吩咐她?一定要把?丹书?铁券保管好?,若杜谦仁最后遭不住刑将他了供出来,那丹书?铁券就是他最后的保命符。
朱王妃一边不忍背叛与自己结发几十年的丈夫,可另一边又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心背都是肉,哪一个都割舍不下,不禁心痛如?绞,含泪摇头道:“不行,不行啊这丹书?铁券不能?拿出来”
顾悯轻哂一下,道:“都到?了这个时候,王妃还不忘维护雍王,可就怕雍王未必能?领会?王妃的心意,否则又为何只点名要见柳侧妃,却?只字不提您?堂堂雍王正妃,被一个妾室骑在?头上这么多年,雍王这般宠妾灭妻,王妃却?还能?隐忍至今,当真是好?肚量。”
朱王妃抬起头眼神狐疑地审视顾悯,“没想到?顾侯爷对我雍王府的家?事居然了解得这么清楚,还请问你来雍王府到?底有何目的?”
“本侯只是想为王妃和世子指条明路罢了。”顾悯在?屋里踱了两步,气定神闲地道,“不过既然王妃不想把?丹书?铁券拿出来救世子,那就请恕本侯公事公办,要将世子捉拿回府衙,还柳家?一个公道了。”
完便抬挥了下,便有几个身形魁梧的锦衣卫冲进来要将沈晖抓走?,吓得沈晖连忙抱紧朱王妃的大腿,大声哭喊道:“母妃!母妃!您要救儿?子啊!您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官府抓起来为那柳俊偿命吗?”
朱王妃也弯腰搂住自己的儿?子护住他,抽泣道:“为娘怎么会?不想救你,可为娘不能?把?丹书?铁券拿出来啊,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你父王要是出了事,那咱们雍王府全府上下可就全都完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我
们母子怎么会?这么命苦啊!”
顾悯又抬了下,示意那几个锦衣卫停,“王妃若是担心雍王出事,会?连累整个雍王府,那倒是多虑了。”
朱王妃拿帕子擦了擦泪,泪眼婆娑地看向顾悯,“顾侯爷此言何意?”
顾悯肃然道:“其实本侯此次前来雍王府,是有一道圣上的口谕要下达给王妃和世子。”
朱王妃一愣,“圣上口谕?给我和晖儿?的?”
顾悯点头道:“还请雍王妃、雍王世子跪接圣上口谕。”
屋子里的人?连忙都排队站在?顾悯面前跪下,只听顾悯沉声道:“传圣上口谕,雍王伙同杜氏党羽犯上作乱,罪无可赦,着命削除其雍王爵位,终身幽禁于?京不得返回封地!朕姑念雍王世子大义灭亲、首告其父谋逆有功,是以雍王其罪不株连雍王妃及世子,雍王之位由雍王世子沈晖承袭,钦此!”
口谕宣读完,朱王妃和沈晖都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呆住了的模样?,嘴里喃喃重复着顾悯刚才的话,“大义灭亲首告有功”
顾悯见状,无声勾了下唇,提高音量冷冷道:“怎么,王妃和世子不愿意接旨?雍王所犯之罪败露无遗,你们若还执迷不悟,到?时候都免不了身受其祸,本侯劝你们别辜负了皇上的一番苦心。”
最后反倒是沈晖先反应过来,双拳一握似下定了决心,磕头道:“臣接旨!谢主隆恩!”
朱王妃震惊地看着儿?子,抓住沈晖的臂,失声道:“晖儿?!你疯了?!”
“母妃!儿?子没疯!儿?子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沈晖反过来抓住朱王妃的肩膀摇了摇,“您没听皇上的口谕里吗?只要我们能?够大义灭亲,我就能?承袭雍王的爵位了!到?时候这雍王府里,我是雍王,您是太妃,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能?踩在?我们母子头上了!”
朱王妃反扇了沈晖一个巴掌,哽咽道:“可你父王怎么办!那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们怎么能?出卖他!”
沈晖梗着脖子咬牙道:“父王他宠信柳氏,要废弃我们母子的时候,他又想过您和他结发几十年的夫妻情分,想过
我是他亲生儿?子了吗?母妃!您醒一醒吧!要是父王回来了,经柳氏那个贱人?一挑唆,你我母子还有活路?是他先对不起我们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有什么错!”
朱王妃被沈晖一番愤激的话惊住,可转念想想,儿?子的的确句句在?理?,雍王无论能?不能?回来,他们母子都不会?有好?下场,倒不如?现在?就壮士断腕,虽然舍弃了丈夫却?还能?保住他们母子的荣华富贵!
“所以本侯方才,世子看事情,比王妃还要通透些。”顾悯冷笑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王妃难道想看整个雍王府为雍王陪葬吗?”
“母妃!”沈晖见朱王妃一言不发,不禁着急地大叫,朱王妃醒过神来,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深吸一口气后转身拜伏在?地,“雍王妃朱氏谨遵圣上口谕!谢主隆恩!”
顾悯满意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圣上若是知道王妃和世子如?此深明大义,一定会?很高兴,两位快快请起吧。”
朱王妃和沈晖互相搀扶着起身,虽然暂时保全了自身,可大义灭亲的滋味可不好?受,两人?脸上也都是一脸灰败并不见有喜色流出。
忽然又有锦衣卫从外面来报,是雍城知府派了差役来请世子去府衙一趟,询问关于?柳俊之死的内情,沈晖不知所措地看着朱王妃,朱王妃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叹一声,认命地摇了摇头,走?进内室去把?半块丹书?铁券取了出来,交到?顾悯中。
“顾侯爷,这是雍王府的半块丹书?铁券,另外半块保管在?宫里,今日我就将这半块丹书?铁券还给朝廷,希望皇上能?够开一面,免吾儿?之罪。”
顾悯把?半块丹书?铁券拿在?里看了看,“王妃放心,既有丹书?铁券,皇上便会?依据律法,赦免世子的杀人?之罪,只是”
沈晖着急地问:“还只是什么?”
顾悯看着沈晖悠悠道:“只是杀人?是大罪,以往犯了杀人?罪的皇亲国戚,即使有丹书?铁券在?,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否则不足以服众。”
沈晖听不明白顾悯的弦外之音,朱王妃却?是霎时就明白了顾悯是什
么意思,她?刚才也在?想,皇帝不株连他们就已经很好?了,竟然还让沈晖承袭雍王王位,哪有这么好?的事?
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所以想袭爵必然要付出代价。
而皇帝最想要雍王府里的什么呢?
朱王妃心思一动便想明白了,对顾悯:“还请顾侯爷代我们将奏表代呈给皇上,雍王府愿将雍州中、右二护卫交给朝廷调度,只留左卫供役,请皇上恩准!”
顾悯朝朱王妃行了个礼,“王妃高义,如?此,本侯也能?回京向皇上复命了!”
朱王妃勉强笑得苦涩,她?也不想高义,可事到?如?今,除了把?兵权交出去,她?还有得选吗?
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没有当雄踞一方诸侯的胆识魄力,只适合当个富贵闲人?,所以沈晖里握着兵权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把?这烫山芋抛出去,在?皇帝面前卖个好?来,起码可以换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顾悯忽然又道:“另外还有一个人?,想请王妃交给我一起带回京城。”
朱王妃不明所以,“谁?”
顾悯微微一笑,“杜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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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在?丫鬟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跟着锦衣卫进了诏狱,来到?关押着雍王的牢房外面。
牢房门一打开,扑面而来一股难闻的骚臭味,柳氏强忍住反胃的感觉,拿帕子捂着鼻子走?进了牢房,对着里面一个在?墙角躺着的人?喊了声:“王爷,妾身来看您了。”
雍王听到?声音从地上坐起来,看到?柳氏竟然出现在?了这里,顿时惊讶无比,“你怎么来了?”雍王站起来走?向柳氏,又往柳氏身后看了看,却?没看到?其他人?,不禁失望地问,“王妃呢?她?没来吗?”
柳氏哭哭啼啼地道:“王妃?王妃在?王府啊,不是您让妾身进京陪您的吗?”
雍王莫名其妙,“本王何时等等,是谁跟你是本王让你进京的?”
柳氏道:“是皇上下的旨,派人?去王府将妾身接过来的。”
雍王的眼睛死死盯着柳氏,柳氏的表情不像是骗人?,忽地他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目眦欲裂地看着牢房门道:“遭了!要坏事!皇帝是
要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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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悯带着朱王妃和沈晖亲笔所写告发雍王谋逆的奏本,雍王府传了三代人?的半块丹书?铁券,还有雍州三护卫中、右两护卫的兵权以及杜成美一起回了京。
有这几样?东西和人?在?,杜谦仁和雍王的联盟便已彻底崩溃瓦解,雍王的谋逆之罪已是板上钉钉,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会?。
在?三司会?审前,皇宫已经差不多修缮完毕,沈映虽然暂时还没从临阳侯府搬回永乐宫,但先恢复了早朝。
在?沈映回到?京城一个多月以后的第一个早朝上,沈映命锦衣卫把?雍王从诏狱里提了出来,押送上殿,当着众多文武百官的面亲自审问雍王。
雍王自从见到?柳侧妃后,便已经猜到?自己是大势已去,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淡定,在?诏狱里过了几天惊惧不安的日子,人?已经没了精气神,没人?扶着自己走?路都困难,最后几乎是被锦衣卫拖着走?上殿的。
雍王垂头丧气地跪在?文武百官的队列前面,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沈映先命太监把?雍王世子沈晖所写的告发雍王谋逆的奏本念给百官们听,百官们一边听一边在?下面窃窃私语,像这等儿?子告发老子谋反的事情,在?大应朝还是第一次发生,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而雍王则一直嘴里不停地低声咒骂着朱王妃和沈晖:“畜生!毒妇!逆子!贱人?!”
等到?太监把?奏本念完,沈映把?奏本接过来,往桌上拍了拍,似笑非笑地望着台阶下面跪着的雍王,问:“雍王,你的王妃和世子指认你有谋逆之举,你可认啊?”
雍王抬起头,愤恨地看着沈映,高声道:“本王不认!那畜生和毒妇一定是受了人?蛊惑,他们是在?诬蔑本王!”
“哦?诬蔑?”沈映冷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呈物证上来!”
一个太监捧着托盘上来,沈映拿起托盘里的一叠书?信,往台下面一扔,扔在?雍王面前,“这是你和杜谦仁私下往来所写的书?信,你们所密谋的事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上面,你还有什么话?”
雍王扫了眼散落在?地上的信,不禁两眼一黑,这
些信他临走?前明明让朱王妃全都烧了的,没想到?那贱人?居然敢不听他的话,早存了要害他的心!
“无话可了?”沈映站起身,双负在?身后,气势威严地道,“那就传朕旨意,雍王谋逆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从即日起削其爵位,除其宗籍,终身圈禁在?京,以儆效尤!”
雍王提起气大声抗议道:“你不能?圈禁我!我有太宗皇帝钦赐的丹书?铁券,可以免于?一罪!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治我的罪!”
“雍王叔的是这块丹书?铁券吗?”沈映拿起桌上桌上一块形状似瓦的铁片,悠悠地道,“那真不巧,不久之前世子沈晖当街杀了人?,雍王妃已经拿出这块太宗皇帝赐给雍王府的丹书?铁券来救世子了,所以,雍王府以后再无丹书?铁券!”
罢,沈映便将里的丹书?铁券像废铁一样?扔在?雍王脚底下,雍王不敢置信地把?他最后的保命符捡起来仔细地看了看,看清楚这的确是他雍王府的那块之后,不禁万念俱灰,双开始不停地颤抖,丹书?铁券从他里掉下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那声音像是一声无情的嘲笑,听上去实在?是讽刺极了。
沈映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百官道:“雍王谋逆,本该罪及家?人?,但朕念在?雍王妃和世子大义灭亲、首告有功以及自愿交出雍州两护卫给朝廷调度的份上,赦免其罪,并准世子沈晖承袭雍王之位,爱卿们可有异议啊?”
百官们齐道:“皇上圣明!臣等无异议!”
嘴上没异议,心里却?纷纷在?嘀咕,儿?子告发老子谋反,儿?子没有罪不,反而还能?袭爵,这事儿?要是今天从这金銮殿上传到?了各地藩王的耳朵里,恐怕他们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了,万一谁生了个不孝子,也有模有样?地学雍王世子这般作为,那真的还不如?断子绝孙呢!
沈映当然不是真的要褒奖沈晖,如?今雍州兵权已除,对朝廷已经构不成威胁,他之所以会?让沈晖这个废物继续当雍王,也是想蒙蔽其他地方的藩王,暂时避免暴露他有削藩之心,让藩王们放松警惕。
藩王问题,在?历朝历代都是当权者的心
腹大患,削藩政策得审时度势,因时制宜,历朝历代均有不同,若是削藩不当,很容易引起藩王联合叛乱,比如?汉朝的七国之乱、西晋的八王之乱等等。
所以沈映并不着急一下子将藩王里的权力全部削除,历史已经给了他很多这样?削藩失败的例子,像这次不费一兵一卒从内部瓦解雍王府势力,收回雍州兵权,达成削藩目的的计策才是上上策。
审完了雍王,沈映下朝又回到?了临阳侯府。
忽然有人?来和沈映禀报,杜谦仁在?狱中提出想见他,声称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沈映有些意外,杜谦仁下狱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都是一副自我放弃等死的状态,这时候却?提出想见他,难不成是知道了杜成美已经在?他上,所以想吐出些东西来交换他儿?子的命?
沈映冷笑,对禀报的人?:“去告诉杜谦仁,若是这时候他想要供出雍王是其同伙的事,那就不必了,首告之功已经有人?先拿了,他醒悟得太晚了,不配与朕谈条件。”
可没想到?负责禀报的人?去而复返,是杜谦仁想的并不是关于?雍王的事,而是关于?顾悯。
这个杜谦仁,为了救他儿?子的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和顾悯又不熟,能?知道顾悯什么事?
不过沈映也好?奇能?从杜谦仁嘴里翻出什么花样?来,于?是吩咐人?道:“看来他是不见朕一面是不会?死心了,既然这样?,那就把?他提到?这里来见朕罢。”
顾悯今日正好?有事出了城,所以北镇抚司也没向顾悯通报,直接安排锦衣卫把?杜谦仁送到?了临阳侯府。
沈映已经许久没见过杜谦仁,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他记忆中那个位极人?臣又位列三公的杜首辅有很大出入。
杜谦仁颤颤巍巍地跪下行礼,“罪臣请皇上圣躬金安!”
“朕安。”沈映坐在?上首,里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道,“太师好?久不见,真没想过你我君臣再见之时,竟会?是今天这样?的场景,不知太师在?狱中反省的这些时日,可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杜谦仁苦笑道:“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本无
颜再面圣,但罪臣已是将死之人?,有些话与其带进棺材倒不如?在?死之前都出来,也好?为自己赎些罪孽。”
“能?不能?赎罪,也得看太师的这些话有多少价值。”沈映漫不经心地拿杯盖撇着茶沫,“若太师想的是关于?雍王的事,那就免开尊口了,你们之间的事,雍王妃都已经告诉朕了,你知道的这些对朕毫无价值。”
杜谦仁缓缓道:“皇上放心,罪臣想告知皇上的事与雍王无关,而是关于?皇上近来最宠爱的顾少君。起顾少君,就不得不提起今年科考的舞弊案,罪臣之子的确罪犯滔天,但皇上可知,是谁将殿试答案卖给的犬子?”
沈映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下,将茶盏的杯盖轻轻合上,随放到?旁边桌上,看向杜谦仁:“你想是君恕?”
杜谦仁点头,“不错,正是顾少君!罪臣早已查明,是顾少君为了讨好?郭九尘,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陷害罪臣,只要罪臣一倒,那郭九尘就可以在?朝中只遮天!”
“原来你费尽心要求见朕只是为了这些?”沈映轻嗤了声,摇摇头道,“可惜了,你的朕早已知道了。”
杜谦仁有些意外,“皇上知道了?那为何您还”
“还这么宠信君恕对吗?”沈映淡淡打断杜谦仁的话道,“因为朕相信他这么做是有苦衷,或许他当时是存了扳倒你来讨好?郭九尘的心,但现在?也是他帮朕平了叛乱,帮朕扫清了你和刘太后的势力,所以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朕都不会?计较。太师,若你只是想挑拨朕与君恕的君臣关系的话,那就别白费心了,朕还有许多奏本要批,没功夫听你这些。”
罢,沈映便起身打算要离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听到?身后的杜谦仁大声问道:“皇上!那您还记得徐问阶吗?!”
沈映脚步一顿,徐问阶是谁?好?陌生的一个名字,杜谦仁为什么要问他记不记得徐问阶?
杜谦仁听到?身后皇帝的脚步声停住了,便知道皇帝对他的话是感兴趣的,于?是忙跪着转过身,打量了一下沈映的脸色,便胸有成竹地道:“看皇上的反应,应该是并不记得徐
问阶是何人?了,看来顾少君也并没把?自己的真实身世告诉皇上。”
沈映转过身,蹙起眉头,问:“你的这个徐问阶是谁,他和顾悯有关系?”
杜谦仁似乎有些诧异沈映居然会?一点儿?都不记得徐问阶,不过这也就明,皇帝和顾悯之间并非是完全坦诚相待,这样?一来,倒是给了他可以利用的会?。
“自然有关系,而且有很深的关系。”杜谦仁笑容古怪,透着一股阴谋诡计的气息,“皇上可知,日夜陪伴您身侧的顾少君,其实是谋逆罪人?之后?您的父亲高宗皇帝,曾下令将他家?满门抄斩,您觉得有谁会?真心辅佐一个杀了他满门、与他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之子?”
作者有话要:沈日央:杀顾悯全家是沈映的老爹,和我沈日央有什么关系?
你们觉得等顾少君回来,两人对质的时候是会甜还是会虐呢?(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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