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 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我在董事都会成了笑话，”奚君豪愤懑的声音从电话一端传过来, “你当初怎么跟我保证的？”

    “公司那几个老匹夫现在已经在策划联合其他股东, 提早开董事会, 罢了我执行总裁的职位了。”

    画的精致的眉毛拧成虾，奚妍不屑的瞥一眼搁在桌上的电话，仿佛瞥的是奚君豪本人。

    她开的是免提，奚君豪本来就粗的嗓门更豪迈了。

    早年的奚君豪还是有些商业头脑的，这些年被身边的人捧惯了，现在刚愎自用不, 连承担失败风险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方案, 的确是她提出来的, 可是她也是同意了的，现在出了事，就一股脑的推到她的身上, 一点分担的勇气都没有。

    奚君豪，靠不住了！奚妍想。

    “爸，你别急, ”奚妍声音平淡, 和盛怒的许君豪是两个极端，“现在事情已经成这样了，生气也没用, 不如反过来想想，怎么样可以蹭热度，反引流量过来。”

    奚君豪：“你有办法？”

    奚妍食指在键盘翻飞，“我写了几篇新闻通稿, 咱们把这件事捅到媒体面前，不愁引不到流量，我现在发给你，你看一下，如果你觉得还行，乘早给媒体买热搜。”

    “滴”

    奚君豪的电脑收到了文件，开来，一目十行扫下来，有点不确定的道：“你这通告一发，的确可能反引流，但是江言斯的口碑可就坏了，没准和我们彻底结仇，不会出问题吧？”

    奚妍瞧不上那些对自己奉承巴结的男人，真的有人对她不屑一顾，她又受不了这种落差，想驯服江言斯。

    啧，病的不轻。

    电脑屏幕的白光在奚妍的脸上映出光，她阴测测笑了一下，低头，不太在意的扣着刷了亮色甲油的手指。

    “爸，你放心吧，这种事，他又拿不出证据，网民不可能一边倒的相信他，不会出问题的。”

    “你这样，明天是瑞士这边最后一站，后天要飞美国录，等他上飞机，乘他在飞机上的时候再发这个通稿。娱乐圈，向来是谣言比真相跑的快。”

    “等他下了飞机，吃瓜群众都散光了，澄清了也没有用。”

    *

    “你是人，是猫？”

    桃桃抬头，撞上江言斯探究的目光。

    额……其实我是饕餮。

    但是我现在是一只猫，渡劫以后又会化成人。

    这可愁怀了桃桃，我都是啊。

    不过，饕餮是过去，人是未来，那现在，姑且算一只猫吧？

    “喵呜。”

    我是猫，点了点猫脑。

    江言斯拧眉：这是猫还是人？

    起身走到书桌上，找了两张硬卡片，用黑色粗线笔，一个写了A，一个写了B，递给桃桃爪爪。

    “我现在重新问你，你是人，还是猫？是人，你就举起A，是猫，你就举起B。”

    没学过外语的桃桃两个牌子一起举起来，“喵呜。”

    哪个是A，那个是B?

    江言斯：！

    半人半猫？

    猫身人魂？

    猫成精？

    “你会写字吗？”

    猫脑摇了摇，我只会看！QAQ.

    这个江言斯中译出来了，想了想，他在纸上重新写了一些桃桃可能会用到的词汇。

    “你来点字告诉我。”

    桃桃爪爪一下下指出来，“我是猫。”

    江言斯：那你刚刚举两个牌牌？

    桃桃好像看懂了江言斯的疑惑，指了“不认”两个字，又指了指两个牌牌。

    江言斯：！

    好吧，我的错！

    江言斯顿了顿，又问，“你怎么知道，蒋媛媛不是真的蒋媛媛？”

    桃桃爪爪点字：我和她一样。

    还好，不是人变猫。

    虽然已经猜到，江言斯心跳还是漏了一下。

    这个答案，道也符合桃桃的行为举止，它除了通人话，言行举止的确都像动物。

    应该没哪个人，穿成一只动物，把袜子朝头上带吧？

    桃桃爪爪又点：是我占了你猫的猫体。

    耷拉下耳朵，猫脸低下去，海蓝色的眸子里，有暗沉的黑影。

    根本不敢看江言斯。

    江言斯内心涌起一片悸动，一只猫占用了别人的身体，都知道羞愧。

    蒋媛媛一个大活人却理所当然，还真不如一只动物。

    他弯了弯唇，伸出食指挠了挠它猫脸，“没事，不怪你，你，”又顿了一下，“很好，很可爱。”

    桃桃猫脑一下抬起来，眼睛倏然亮起细碎的光点，“喵呜。”

    巴巴，你真的不怪我吗？

    猫脸噌他掌心，欢喜的眼睛都眯起来。

    江言斯眉毛，眼睛都弯起来。

    想到一切的转变，是从来瑞士那天，咳了一声，斟酌了一下用词，委婉开口：“你是在机场那天--穿，过，来的？”

    桃桃点头：是的。

    江言斯又问，“你是猫，怎么会认字？”

    桃桃想点，我是饕餮，但是，江言斯写的字里面没有饕餮。

    想了想，点道：学过。

    江言斯：奇猫！

    也就是，是一只比普通猫多一些智商的猫。

    “那你能听懂我多少话？什么级别？”

    这个问题，难住桃桃了，茫然的看向江言斯。

    江言斯想了想，“我现在考考你。”

    桃桃：“……”

    我一只猫还要考试？？

    ……会不会有点离谱？

    “喵呜。”

    好吧，谁叫你时候生我养我……哦，不。

    我不是他生的，是他养的。

    江言斯见桃桃点头，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开口：

    “A问B，你的牙真好看，真的假的？”

    “B回，假的。”

    “A问，真的假的？”

    “B回:真的。”

    “B的牙是真的还是假的？是真的，你就举左手，不，左爪，是假的你就举右爪。”

    桃桃：“！！！”

    有点晕。

    盲猜吧。

    颤颤巍巍举起了右爪。

    江言斯摸摸它猫脑：“不错，我再来个难一点的。”

    桃桃：“！”

    江言斯：“一个女孩给男孩电话，‘我还有五分钟到学校门口，你现在过来吧，如果我到了，你还没到，你多久等着吧。如果我到了，你还没到，你就等着吧。这两个，‘等着吧’意思一样吗？左爪一样，右爪不一样。’”

    桃桃：“……”这有什么区别吗？

    颤颤颤巍巍举起了左爪。

    江言斯想了想，又换了个简单一点的，“明的爸爸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三儿子叫什么？左爪，三毛，右爪，明。”

    桃桃竖起了左爪。

    江言斯心里大概有了谱，第一题完全是蒙的，智商大概也就是五岁的孩。

    他肃目，声音鲜有的严肃，“你不能跟别人透露你是穿越的，要是被旁人知道了，会把你送到实验室做科学研究，身上插很多管子，很危险。”

    啊？这么吓人的吗啊？

    桃桃笑猫脑狂点，我谁也不。

    *

    在娱乐圈混，身材和脸蛋是第一位的，保养是头等大事。韩筱回到房间，和平时一样，洗澡，做全身保养。

    起伏的情绪渐渐趋于平静，等全部结束，已经是两个时以后。

    刚躺到床上，经纪人李姐的电话敲了过来，“筱，余展和蒋媛媛都退圈了，你看到他发的公告了吗？”

    韩筱拉被子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是吗？那还真是个好消息，回去请你吃饭庆祝。”

    李姐听着含蓄的情绪还不错，又闲聊了一会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韩筱开微博，先是搜了蒋媛媛的通告，内容大致是自己身为公众人物，做了不好的示范，诚心向桃桃道歉，网民道歉，并且，永远退圈。

    下面的评论都是骂她的，连退圈都不得安生。

    韩筱又搜了易想的通告，上面明确写了和余展，蒋媛媛解约，并且，之后会加强公司艺人品德方面的管理。

    最后又看了《浪漫旅行》的节目通告，会有两位新的神秘嘉宾进节目，下一站，美国汇合，至于明天的节目，会照常录制。

    韩筱没有看再搜余展的退圈声明，退出界面，开微信，切换到号，给电线杆发了一条微信：

    【谢谢你的建议，看别人后悔，的确是一件很解气的事。】

    对方秒回了一个原地转圈笑的表情jpg.

    韩筱回了一个晚安jpg.

    电线杆：晚安jpg.

    *

    一抹暖色穿透氤氲白雾，漫天剔透的冰雪披上了一层浅光，整个世界忽然亮的晃人眼。

    孔瑜站在床边，俊逸的五官浸在光里，眼眸微眯。

    耳边，秘书查到的蒋媛媛资料不断从手机里传过来。

    人淡如菊，不争不抢，在剧组的时候，就是连遇见门口卖部的老板都会笑着招呼，极善做人。

    直到贴着耳边的手机传来一阵忙音，他嘟嘟挂了电话。

    手机贴着大腿外侧轻拍。

    “蒋媛媛不是蒋媛媛。”

    这猫--有意思啊。

    转身下楼，咚咚穿过走廊，来到主栋。

    江言斯在负一层健身，桃桃在粉粉的猫舍四仰八叉的睡觉。

    “醒醒，桃桃醒醒。”孔瑜手挠桃桃的猫脖子，边喊。

    这谁啊？大清早扰我好梦？

    桃桃勉强睁开一条缝，孔瑜放大的脸近在眼前。

    阖上眼，翻了个身，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继续睡。

    大写的，我懒的理你。

    孔瑜：“！”

    “吃鱼干拉，香香脆脆的鱼干。”

    桃桃秒起，耳朵竖起来，迷瞪着眼转了一圈，视线才清明，“喵呜。”

    你鱼干呢？

    她看着手里空空的孔瑜问。

    孔瑜晃了晃手机，“我们上手机上挑，里面有很多好吃的。”

    这能吃？

    桃桃伸头就给了手机一口。

    孔瑜:“……”

    “喵呜。”

    铬牙，一点也不好吃，臭男主又骗我！

    桃桃嫌弃的撇开脸，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一个人，就算是真的能穿成动物，人类的习惯应该还会有。

    桃桃的傻动作，顺利的给自己套了一层马甲，孔瑜排除了一个选项。

    不管桃桃的不情不愿，抄手就把桃桃捞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别急吗，我是手机里面可以买到很多好吃的，不是手机本身可以吃。”

    孔瑜开APP购物网站，递到桃桃面前，“哝，你看，是不是很多好吃的？你看好哪个就点哪个，指给我。”

    页面上，各种好吃的零食，桃桃的视线一下子被抓住。

    孔瑜余光一直注视着桃桃的眼神，动作。

    他页面选的很心机，页面里面选的都是麻辣的重口味的零食，只有一个起司饼干，是猫能吃，还爱吃的。

    桃桃也许没见过，但是零食配图旁边有文字介绍。

    如果桃桃能完整的避过，明……它的确是识字的。

    不是那种讲过训练，简单机械的认识几个字。

    傻桃桃和孔瑜预想的一样，非常认真的看配图上面的文字。

    麻辣零食，香辣过瘾，劲道有嚼劲。

    过，这个不能吃。

    特辣网红解馋大礼包，59包邮。

    过，这个也不能吃。

    酸奶乳酪芝士饼干，这个可以。

    爪爪刚要点这个，被人捏着后颈子抱起来，“干嘛呢？”

    “喵呜。”

    巴巴？

    因为运动的关系，江言斯奶白的脸上有一层红晕，冷硬的面部多了一丝柔和。

    他扫一眼手机，若无其事的看向孔瑜，“带桃桃干嘛呢？”

    孔瑜笑回，“没干嘛，玩手机呢，你不是健身吗？你去健你的身，我带桃桃玩会。”

    江言斯把桃桃揣在怀里，“它没空陪你玩，要和我一起健身。”

    揣着桃桃就往负一楼去。

    转角下楼梯，江言斯rua了rua她猫头，“你想要什，我都会给你买。”

    “喵呜。”

    巴巴，你真是太好了。

    孔瑜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桃桃爪爪抱着江言斯，舌头伸出来，欢喜的舔他脸颊。

    好大的猫粮！

    他朝江言斯喊，“蹭你健身房一用，我也来健个身，围观一下你怎么带一只猫健身。”

    江言斯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给了一个随他用的眼神。

    江言斯选了卧推，躺到椅子上，推动杠铃杆。

    桃桃十分配合，跳到杠铃杆上，随着江言斯手里的杠铃杆上下，上下。

    孔瑜：“！”

    神踏妈运动。

    这不就是边运动边逗猫。

    然后，他像是较劲是的，快速做完超级波比跳，俯身登山跑等热身运动，然后，选了个江言斯正对面的蝴蝶机，也训练胸部肌肉。

    *

    韩筱这一觉睡的很香，手机闹铃响起的时候，她罕见的关了闹铃，睡了回笼觉，赖了半个时的床。

    走进卫生间洗漱，门上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上。

    “哪位？”她边走边问。

    门外，略带沙哑的男音透过门缝传过来，“是我，阿展。”

    韩筱也不在意自己蓬头垢面，连脸都还没洗，直接开了门。

    余展推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韩筱淡淡开口，“有什么事吗？”

    她身上随意穿着一件可爱的棉质睡衣，额头顶一圈可爱的白兔束发带。

    一个女人，敢衣着随意，素颜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有两种可能。

    一是完全不在意。

    二是关系特别亲近。

    韩筱显然是前者。

    余展心里刺了刺，涌起细密的疼痛。

    过往细碎的画面闪在脑海，韩筱其实很好看，但是还是很介意自己看她的素颜，早上比他起的早，晚上亲热之后才卸妆睡觉。

    “筱，我要回国了，来和你道别。”

    “道完了，你可以走了。”

    韩筱着话，手就推着门把关门。

    余展手抵住门，“能不能送送我？”

    他声音很低，几乎是哄，眼里是心翼翼。

    韩筱拧眉，“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昨晚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交集，请你自重。”

    “嘭”一声。

    门抵着余展的鼻尖关上了。

    走廊的感应灯灭了，视线昏暗，余展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低低，“筱，我先回国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在国内等你。”

    门内，始终没有回应。

    光线从走廊窗户投进来，将余展的影子拉的瘦长，缓缓移动间，渐渐被收进墙壁投下的暗影。

    他挺阔的后背，落寞孤单。

    和以往的意气风发，大相径庭。

    *

    “早安，亲们，我今天妆化的好不好看？是不是美呆了？”

    韩筱脸朝镜头怼，镜头就成了她的脸部特写，细细的绒毛都能看见，

    隔着屏幕，粉丝都感觉到，韩筱的心情超好。

    话音落下，就见满屏烟花绽放，游艇横飞。

    榜一大写的土豪。

    评论里也全是互动。

    【我筱姐今天心情这么好？是不是遇上什么开心的事了？】

    【美的很，美的很，我筱姐全世界最美。】

    【美美美。】

    “谢谢电线杆大哥。”

    韩筱心情很好的和大家聊天，聊了几句，电线杆就走了。

    韩筱进主栋客厅的时候，桃桃正追着尾巴转圈玩，忽然，看到一个闪闪发亮的透明水晶球悬在头顶。

    再往上，韩筱头垂着，脸上笑盈盈的，“拿着玩，我送你的。”

    她特别喜欢桃桃，有种感觉，全是桃桃给自己带来了好运气。

    “喵呜。”

    谢谢你啊。

    桃桃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欢喜的接过来玩。

    它有一个专用的箱子，别人送它的东西，它都存在一起。

    箱子里面已经有不少东西了，这些，都是别人喜欢它的证据。

    桃桃很喜欢收礼物。

    蒋媛媛单方面的撕逼黑料，占据了热搜一整夜，到现在还挂着。

    网民还气愤着，但是蒋媛媛又退圈了，于是，网友纷纷涌进直播间，向被蒋媛媛阴过的韩筱，桃桃送温暖，直播在线人数又创了新高。

    因此，赵导眼角的褶子都笑的多了几层，揭开任务的时候都掩不住喜色。

    今日的任务地点是阿尔卑斯山，每个人带着相机，找到山上的动物拍下来，就算完成任务。

    同时，今天是瑞士行程的最后一站，晚上会有一个联谊晚会，这栋房子的主人会作为特邀神秘嘉宾参加。

    江言斯的任务最简单，是瑞士最常见的奶牛。

    孔瑜的是拍大角山羊。

    韩筱的是拍雪兔。

    奚妍的就离谱……旱獭。

    拍动物需要花费时间，于是，节目组今天又配了车出行，免了大家坐火车。

    一行人，三辆车，浩浩荡荡出发。

    为什么是三辆呢？

    因为孔瑜将塑料友情进行到底，死活要赖在江言斯的车上。

    瑞士是山国，阿尔卑斯山脉覆盖全境。按着赵PD制定的目的地，他们很快就接近目的地。

    到了山脚附近的一道路上，悲催了。

    一头花皮奶牛横在路上，尾巴甩来甩去，悠闲的走着。

    江言斯的车在最前面，司机摁了几下喇叭，这条奶牛坏的很……全当没听见。

    依旧慢悠悠的走着。

    没办法，谁叫瑞士的奶牛是全世界最见过世面的奶牛呢？

    养牛是瑞士最主要的产业之一。

    这里的每只奶牛，都过的相当幸福，并且有身份--类似于国内的身份证，有编号，有档案，记录出生年月，产奶量，疾病，用药史，类似人类的病历吧。

    所有的奶牛全部都是散养，吃的是带花的草，喝的是高山矿泉水，还是那种干净到，连微生物都没法生存的那种纯净水。奶牛每年还有特别丰富的娱乐活动--奶牛选美大赛。

    有专职的饲养员饲养，并且，因为瑞士人对奶牛饲养员这个职业的热衷，律师，医生，老师等公职人员，每年挤破头申请上山放牧。

    即便是冬季，瑞士的法律也明文规定，每只牛每天的放风时间不得低于一时。

    这只花奶牛十分顽皮，一开始还慢悠悠往前走，走了两步，干脆横在路上不走了。

    江言斯摁下车窗，那手机咔哒拍了一张，看向孔瑜幽幽道：“我已经完成任务，你可以下车了。”

    孔瑜十分理直气壮，“下车，你让我走回去吗？”

    江言斯指了指后面，“韩筱，奚妍，赵导那里都可以拼车。”

    孔瑜摊手，有点幸灾乐祸，“这路这么窄，人家又是瑞士的国宝，有本事你和奶牛商量，挪个地方，给你车子掉头啊。”

    江言斯：“……”

    “喵呜。”

    巴巴，我去试试。

    桃桃咻的一下跳出车窗，跑到花奶牛面前，爪爪轻轻戳花奶牛的腿，“喵呜。”

    花奶牛，你可以让一下吗？

    奶牛听见一声细细的喵呜叫唤，眼睛转半天，头垂到底才看见一只雪白的不点。

    “哞哞。”

    “喵呜，喵呜。”

    江言斯和孔瑜对视一眼，猫和牛也能沟通上？

    【哈哈，我女鹅好可爱。】

    【有翻译软件能翻译一下吗？我出重金。】

    【交流的好认真啊。】

    【外交家桃，跨物种交流能手。】

    【你们，我女鹅能交流出个什么结果？】

    【快看，还真出结果了。】

    屏幕里，就看见，牛前蹄半蹲下，桃桃顺着牛身，一溜烟爬到牛背上，骑到牛脖子上，然后，花奶牛往前动了。

    江言斯：这也可以！

    孔瑜：这都行。

    【哇哇，我女鹅外交成功。】

    【靠，原来鸡同鸭讲，还是可以沟通好的。】

    【论学习一门外语的重要性，哈哈哈。】

    这边，弹幕上刷刷激烈讨论着，下一秒，就见花奶牛突然拐着桃桃狂奔。

    江言斯，孔瑜立刻推开车门下车往前追。

    当事猫桃桃毫无所觉，策奶牛奔腾，相当happy.

    奶牛顺着道转过山角。

    风声在耳边呜咽咆哮，两旁的山景急速往后退。

    江言斯和孔瑜转角就看见一群大角山羊，桃桃骑在奶牛脖子上，一毛一牛站在中间，喵呜和对方叫唤。

    哦，不，可能是交流。

    孔瑜喘着粗气，拍了拍江言斯的肩膀，“跟你这只猫在一起好刺激啊，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能发生什么，比我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那天还热血。”

    “牛吧？”江言斯乜他一眼，“我的猫。”

    孔瑜：“……”

    拿起相机卡卡一下，十分傲娇，“嗯，我也完成任务了。”

    江言斯脸臭了一下，下一秒，就看见奶牛又载着桃桃奔起来。

    于是，江言斯和孔瑜又咻的跟上去。

    依次是雪兔，旱獭的洞穴。

    赵导看着照片十分无语，一天的人物，十分钟，给桃桃一个人都干了！

    还找到人家老巢。

    【笑死我了，赵导的表情都裂了。】

    【论有向导的重要性。】

    【真的好神奇啊，桃桃只是一只猫吗？为什么可以和奶牛沟通呢？】

    桃桃沟通奶牛，找到雪兔，旱獭，就成了一桩奇闻，又在网上引起一波话题，网友纷纷@动物专家出来解释。

    动物专家也不出个什么道理，然后，桃桃又多了一项特异功能，粉丝更多了。

    *

    国内。

    余展下飞机第一时间回公司，和高层处理合约。

    十分的冤家路窄，刚出了电梯，迎面撞上姜丞。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年，被姜丞整过，后来，余展红了之后，当然也没放过他。

    从他手里抢过好几个知名代言，三部剧，导致姜丞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余展当然不想被他看笑话，掉头走又显的怂。

    于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全当对方是空气。

    但是，对方显然并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抬手抵住余展脖子往墙上摁。

    余展反手把姜丞反摁到墙上，他心里正都是火气呢，手劲下的狠，姜丞呼吸都费劲。

    “姜丞，你该不会以为，我出了黑料，公司就轮到你称霸王了吧？我告诉你，还真轮不上你。”

    “你已经过气了，注定要一直走下坡路，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姜丞低低笑了一声，“我有件事特别好玩的事想告诉你，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

    余展眉毛一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开口道：“什么事？”

    姜丞：“你知道你捡我的漏，当年红了的那部《烽火丽人》，是谁帮你争取到的吗？”

    当年，余展就是凭借《烽火俪人》一下子红了，才开始在圈里有地位。

    巧的很，这部戏，原本找的是姜丞，但同时还有另一部戏找姜丞。

    余展：“什么意思？”

    “当年，我拒绝《烽火俪人》剧组之后，知道他们后来又找了你，所以，我就活动导演，让他们换了你，推荐了我朋友。凑巧，我活动的时候，被韩筱知道了，那天，她当众整整喝了六瓶白酒，让我为剧组的事消气，”姜丞笑的灿烂，靠近余展，“那晚，她直接喝出了胃出血，听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后来喝了半年的中药调理。”

    余展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不可能，筱从来没和我过。”

    “你不信，去问你的好兄弟宋子丰啊，他也在场。”姜丞哂笑一声，逼近一步，“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年，蒋媛媛之所以敢替你出头，是因为前一晚的酒局上，我对她动手动脚，我们当晚就不对付，闹翻了，她给自己找个同盟呢。”

    余展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呆住了。

    姜丞越发觉得爽，心里恶趣味更甚，“你知道吗？深城有个豪门阔太培训班，不巧，我知道，蒋媛媛曾经在那里上过整整半年的课。”

    “你还真当她纯洁无害，刚直不阿？不过是你我的身份入不了她的眼罢了。”

    “身在娱乐圈，出淤泥而不染，不追求名利虚荣，嫁入豪门必备的好名声啊。”

    姜丞得意的笑声回荡在走廊里，渐渐远去，余展脑子嗡嗡的，一下也听不见。

    他急切的拨通宋子丰的电话，“筱当年，真的和姜丞喝了六瓶白酒？”

    电话另一端默了一会，很久才道：“是的。”

    余展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喝了半年的中药调理肠胃，你们是男女朋友，你但凡上点心，也不会不知道吧？”宋子丰顿了顿，“她当年为你放弃的事，做的牺牲不止是这一件吧？你不知道吗？结果有什么不同？你的心思在那里？”

    余展抱着手机，整个人无力的扶着墙倒下，肩膀一下下抽动。

    泪珠滴答滴答砸在蹭亮的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