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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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晚上折腾得已经够风雨飘摇了,偏偏简皎月来例假还痛经。

    大概是凌三四点了,外面下起了大雨。秋雨带着一场寒意突至,阁楼的侧边窗户似乎没关,有凉风灌进来。

    简皎月脑子里酒精犹存,硬生生快憋出一身汗。

    迷迷糊糊睁眼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躺着看电视的姿势变成了睡在床上。

    不仅如此,她肚子那放了一个暖手宝。

    腰上……腰上横亘了一条手臂,手掌捂住了她的腹。要不是那清浅的呼吸声太过熟悉,她怕是要惊呼出声。

    简皎月幅度动了一下,身后人睡意浅,还以为她肚子又在疼,半梦半醒间几乎是下意识又揉了揉她的肚子。

    为什么这么温柔的人刚才对自己要这么冷漠?

    她半腔委屈又快决堤,趁着残余醉意转过身往他怀里钻,额头抵着他锁骨。

    他身上沉木香比平时浓上几倍,显然是为了掩盖那身淡淡的烟草味。

    裴书临也会因为和她吵架彻夜难眠吗?总觉得他极少在意别人的事情,做什么都是淡淡的,情绪不外露,最擅长用沉默把人逼得崩溃。

    雨声嘈杂,淅淅沥沥地敲在玻璃窗上。

    风声听着可怖,简皎月却有个奇怪的念头:以怎么没觉得这男人怀抱这么宽厚温暖?她好像还在做梦。

    裴书临被她拱了两下就已经惊醒,看见她不自知地往自己这钻,手臂也拢了拢她的肩。

    低着眸在夜色中凝视她的脸,想着,要是睡醒也这么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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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皎月这一觉睡得太沉,再睡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电话铃声响了几圈,她迫不得已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接起,囫囵应了一句“喂”。

    那端人似乎迟疑了两秒:“我得不是裴先生的电话吗?”

    裴先生?

    简皎月这才不情不愿探出脑袋,原来手机都拿错了:“是的,但是他手机落在家了。这个点裴书临大概已经在实习单位或者学校了,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您是?”

    “哦,我是……是他太太。”

    “这样啊,也没有什么要紧事,那我等他回来再好了。叨扰您了,抱歉。”

    简皎月笑了笑,把电话挂断。

    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除了这手机,连他昨晚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因为生理周期顺带着心情颓废,她一整天都在家耗着没去工作室。

    安纯傍晚过来的时候,简皎月带着笔电到楼下星巴克咖啡馆里坐着,正在做求婚策划方案的ppt。

    安纯端着两杯热可可过来,看了一眼男主人公:“卧槽,你接的是罗讼的单子啊!”

    罗讼,内娱正当红的鲜肉男明星。

    要不是给的酬劳丰富,简皎月大概也不会亲自动手写方案。她眼也没抬:“点声,目还是保密的。”

    安纯还是保持不敢置信的表情:“他都要结婚了?怎么没半点风声传出来?不是,现在男明星都不把女友粉当回事嘛!”

    “他女朋友是素人。”简皎月敲字的手一顿,认真道,“如果你的女友粉指得是你这种婚约在身的,那他确实不需要当回事。”

    “……”安纯很心塞,“对了,听骆天哲你昨晚蹦迪被你老公抓回去了,怎么样?”

    简皎月语气冷漠:“你指望一对半夜在club相见的塑料夫妻能发生什么?”

    安纯斟酌了半秒:“我还听是因为席翰那二百五在你老公面提到曹裕了,都一个合格的任应当像个死人……”

    简皎月凉声出声:“他不是还没死吗?”

    安纯:“……”

    好吧,这么久了,一提到他反应还是好大。

    “那你因为这和你老公闹不开心了?”

    “不知道,席翰上回这么一是挺不给他面子的。”简皎月抿了口可可,淡声道,“我能怎么办,当场把席翰的嘴撕了?还是穿越到几年,一刀把曹裕了结以绝后患?”

    安纯露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夸张表情:“大姐,你为何还是如此凶残?”

    简皎月勉强笑了笑,可惜笑容太过牵强。

    安纯想了想,:“虽然你看上去铿锵,但你越是这样,越让我感觉你和你老公像情侣吵架,吵得还挺严重。”

    简皎月听见这话陷入深思,她似乎从高中之后就没有正儿八经谈过一场恋爱了。她天性娇纵,情侣吵架的快感也几乎没体验过。

    以裴书临总会让步,总会哄她。

    青涩校园恋爱很简单,吵完架撑不过第二天。

    一起在食堂碰见,在课桌下牵手,包括升旗仪式时的一个默契的对视也会气消。

    不像现在,裴书临有意无意拿着联姻筹码威胁她似的。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和他相处很累,像是处在亏欠的弱势一方。

    她不经意喃声出口:“安纯,你初恋是什么样?”

    安纯:“我大一才开始谈恋爱,那时候还没订婚,挺自由的。男生家境很普通,我跟着他吃过几十块的关东煮,也发过一天一百五的传单。”

    听上去真美好啊,如果她没出国,或许那次吵完架还会和裴书临和好,大抵也会在大学这样生活。

    而不是每个周末在两个区的兼职咖啡厅里东奔西跑,为攒着那点生活费。

    只可惜她当时18岁未满,因为一张DNA鉴定就让她脊背都被压弯,仿佛喘不过气来。从明媚骄傲的简家千金,瞬间成了一个被抛弃的野孩子。

    或许她的生身父母是罪犯、是精神病患者……

    那几天,她压抑着想逃离的冲动,不敢向别人透露自己的无助。

    于是把怨气和不耐烦全发泄到无辜的裴书临身上,每次见面都把话得极度难听。

    所以她也不明白,裴书临那时候为什么能忍受这样的自己,还不愿意放手。

    简皎月神思遨游太空的时候,突然听见安纯低声骂了一句“贱人”。

    她很少听这只鸟讲粗口,顺着她骂人的方向看过去,两个餐位之后坐着一男一女。

    简皎月合上笔电,撑着下巴问:“认识的?”

    安纯那张脸突然沉下来:“那个女的,就是抢了我初恋的人。”

    “刚刚得那个你陪着一起发传单的吗?”简皎月摩挲了一下手腕,眨眨眼,“这恩怨可有好几年了啊。”

    安纯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视线收回来:“是啊,只是成年人已经不会像以那样幼稚了。”

    她话音刚落,离她们两米远的那个女人倏地拿着一杯冰水朝这泼过来。

    简皎月手疾眼快举起手边上的笔电给安纯挡了一下,忙拉起:“怎么样,没淋到吧?”

    “没有。”安纯瞪眼过去,“于芊,你存心找不痛快?”

    于芊看着她的目光更为阴毒,恨意颇深:“谁让你出现在我眼的!你有什么脸坦然自若地面对我?”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们的对话,事实真相像是没安纯的那样简单。

    简皎月和于芊边上那位男士成了局外人一般,俩俩相望,都没有要去当和事佬的意思。

    安纯转头了句:“皎月,我刚刚成年人不幼稚那句话,你就当我放了个屁!”

    简皎月:“……”

    围观的视线也越来越多,在服务员赶上来劝和之,两人动上手了。

    帮忙一起扯下于芊一缕头发时,有人报了警。

    ……

    晚上七点,帝都这片区域的派出所还挺气派。灯光明亮,候审室里坐着简皎月和衣服凌乱的安纯。

    于芊更是惨不忍睹,因为和她相亲的那位男士中途离开了,在咖啡厅她算是被两个人一起欺负。

    半时后,安纯捂住脸:“太跌份儿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了一架!”

    “现在知道丢人了?”简皎月也好不到哪儿去,扯扯嘴角苦笑,“幸亏不是在江城,不然你婆家那里怕是要训死你了。”

    安纯:“那你怎么办?这事儿会传到裴家人耳朵里吗?”

    “……”简皎月语塞。

    成年人扯架的代价就是不仅要蹲局子,还代表着整个大家族的脸面。

    安纯低着头:“她先抢的我初恋,后来遇到一个富二代就把我初恋踹了。所以我以牙还牙,让那个富二代把她也甩了。”

    候审室里十分安静,能听见她清晰的剖白声。

    “但是我不知道她接近那个富二代是为了她爸治病的手术费,我那时候……只是很讨厌她,把她对我做的事情还给了她而已。”安纯边着,掉了几颗眼泪在桌面上。她擦掉,多余地解释一句,“脸太疼了。”

    简皎月头一回听见她的心事,一直以为安纯最大的烦恼是那个和她貌合神离的未婚夫。

    她很轻地叹口气:“个电话给骆天哲吧。”

    安纯懵懵抬头:“让他过来抱着我们一块哭吗?”

    简皎月:“让他过来做保释人,姐妹,你是希望我们今晚在这过夜?”

    ……

    骆天哲接到要他去捞人的电话时,还在吃日料。

    他边上可能还带着新交的女朋友,连回话都特地放轻了声。

    安纯睁着眼睛卖惨:“你赶紧,别吃了,审讯室里蚊子好多!皎月啊?哎哟,她更惨,脸被得不能看了。”

    简皎月听着她睁眼夸张地瞎话就想笑,也不知道半张脸被挠花的是谁。

    电话挂断,简皎月看着她怪异的表情问了句:“喊来了吧?”

    安纯纠结道:“喊是喊来了,但是有个坏消息。”

    “。”

    “他接电话的时候,你老公也在边上。”

    简皎月:“……”

    安纯看着她面如死灰的脸色,委婉地继续加上压垮“简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老公,他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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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月崽:颜、面、尽、失

    裴仔: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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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份子液”的天使:是不是傻20瓶;茉茉3瓶;陌上夜宸1瓶;

    (啊啊啊为了份子液立志码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