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更biu~他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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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樾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个方才尖叫的女人是谁,索性不想。低头望见昭歌乌发还有长长漂浮的蝴蝶尾巴,平静道:“无关紧要,可杀。”

    昭歌:“…”其实她就是单纯想告个状。

    杀个人不至于不至于,毕竟她是带着世界和平的任务来到这里。

    指尖轻轻戳着他的胸口,“其实其实我没有受那么多委屈,就是想让你对我好一点。”

    花:可不是,再晚那么会儿回头,就被推到悬崖下面了,都省的收尸,直接水葬得了,以后再也烦不了你了。

    颜美人被士兵押着,慌得四肢瘫软,几乎都站不住,听闻此言顿时影后附体:

    “王君,妾身真的没有,是她嫉妒妾身得太后与您的宠爱,故意污蔑,她肩膀上的口子,分明是她自己撕开的,却故意栽赃陷害,其心何其歹毒!王君便要因为她的只言片语,让妾身死不瞑目么?”

    “明明……明明妾也那样的爱慕王君,王君为何总也不肯回头,哪怕一眼也好,王君的心到底是偏着长得,只有那么一颗,半分余地都空不下给妾身么?”

    声声控诉,泪涕两全。

    颜美人神情怆然,两行清泪滴落,看杀了一众兵将,他们甚至将狐疑的目光投向昭歌。

    仿佛昭歌是个罪恶滔天的妖女。

    若不是昭歌是当事人,怕都不会选择相信自己。昭歌想。

    甚至有窃窃私语传开,容樾平淡一扫,人群声音渐渐噤若寒蝉。

    胸口不安分的指尖隔着一层布料,如同羽毛轻轻扫着心口,有些痒,容樾反手握住她的指尖。

    罢了罢了,本来也就是玩玩,其实不信她的话,她也能理解。

    昭歌脚尖无赖地又踢了容樾的脚尖,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的。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颜美人的低低哭泣声还在继续。

    容樾淡淡道:“够了没有?”

    颜美人惊喜地抬头,满脸狼藉,抽噎声一时半会儿止不住。

    又是眼泪又是鼻涕,丑的人眼睛疼,哭声也听的人烦,容樾太阳穴出突突跳,烦躁得要死,“你是谁?”

    王君问了什么?

    她是谁?

    不止颜美人,大部分偷偷看热闹的人也开始搞不清楚事情走向了。

    颜美人一愣,原先的眸中惊喜渐渐转为社死的尴尬与绝望,“王君,妾身是颜美人,您不记得……吗?”

    察觉到闷在胸口的人在不断颤抖,容樾拉开她,“不许笑。”

    昭歌板正站好,“我没笑。”

    嘴角上扬,很快又被压下去,“真的不笑。”

    笑死算了。

    容樾多看了昭歌一眼,一副很容易满足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笑。

    就算被污蔑也不解释,只有在名声影响到自己身边人时才会想着争一争。

    这样子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般想着,他索性问出口,“你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昭歌一愣,旋即笑出声,抱着容樾的胳膊,甜腻腻道:“都是因为有王君的宠爱啊!”

    昭歌完有点被自己的声音给恶心到了。求生不易,陈卖艺。

    没想到容樾嗯了一声。

    颜美人低低骂一句“不要脸的贱人”。

    李德祥一早便差使来了巡视的士兵,“王君,这便是方才在崖边巡视的人,他亲眼看到,颜美人差点推了陈美人下悬崖,若不是陈美人及时拖着颜美人,早便……”

    李德祥不愧是老人,及时叹了口气,留了些话不讲,将气氛带起来,把颜美人的发虚的内里挑出来。

    “王君,分明是您包庇她!”颜美人大声道,好像声音越大,就越能掩盖自己的心虚。

    她不否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坏心思,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啊,分明姓陈的还好好站在这里,“胡,她根本就没有掉下去,妾身都没有碰到她……”

    颜美人激动地都没发现自己漏嘴,等到完也来不及后悔了,察觉时周围士兵看她的目光都已经变了性质,原先的同情渐渐转为鄙夷。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被这个女人带偏了节奏当枪使,污蔑的王君的女人。

    “孤的话,不第二遍。”容樾看了眼昭歌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碰他的脚尖,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直接将人扛起来,在起哄的呼声口哨声里离开。

    颜美人本也算离开,才回头便被人拦住去路,副将司白起似笑非笑,“美人去哪里,忘了王君的话了么?”

    “王君,的话?”颜美人被逼的后退一步。

    王君最后什么了?

    孤的话,不第二遍。

    冰冷至极。

    什么不第二遍……

    颜美人冷汗一直往外出,早知如此,她便不去招惹那个姓陈的。

    副将好心提醒,“王君,无关紧要,可杀。”

    颜美人瘫倒在地,喃喃道,“杀我?”

    她做错什么了要杀她,她只不过是气不过这一年来做的嫁衣被别的女人捡了去。

    “王君原也不杀女子,怪只怪你自己,居然污蔑王君亲兵包庇陈美人。要,王君何必要去包庇谁,还是在你面前?你又是谁……现下,是你该死!”

    司白起手里夹着的刀片缓缓靠近,刚要落下,传来李德祥细长的一句:刀下留人。

    李德祥招手跑过来,气喘吁吁,像是很着急的模样。

    “王君有令,人放了。”李德祥耐心跟司白起解释,司白起也算跟了容樾几年从未见过容樾半路撤回军令的。

    且君无戏言,这算什么?

    想起刚才那个陈美人替这个女人求过情,难不成她又在王君面前了什么?

    王君在他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如今忽然为了一个女人撤回命令,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司白起冷冷盯着颜美人,低声咒骂几句,“操他娘的,女人就是麻烦。”

    陆遇适时赶来,与司白起算是老相识,听了来龙去脉,算是明白原委,“凡事问心无愧即可,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做事一向简单粗暴,却都有自己的道理,你何时见你们王君错过。”

    司白起的刀背被摩擦地锃亮,不满地离身而去。

    别让他再遇见那个女人。

    ***

    昭歌的腹被容樾结实的肩膀顶的疼,被放下来到营中时,她揉了揉肚子,容樾睨了一眼,讥讽道:“矫情。”

    昭歌不恼,拖着下巴笑吟吟看他,“容樾容樾,你真的没有杀她吗?”

    容樾执笔的动作一愣,认认真真抬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容她编编。

    “我叫陈……”

    昭歌在直播间biu了个求助,谁知道直播间一早开了个四川麻将桌,压根没人搭理她。

    “不记得了?”

    【路人甲:八万!】

    昭歌一着急,“八万!我叫陈八万!”

    土到极致就是潮。

    容樾念了两遍。

    又看了她一眼,方才他就很想提醒她,若是装他的美人,大抵应该要像一些,毕竟没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不过这种事情,她不应该自己想起来吗?

    并非单纯地瞧不起,还有些好奇,容樾问出声,“如今王庭什么样脑子都能来么?”

    昭歌缠着自己的头发,照照镜子,诚恳地摇摇头,“不是的,我这个人懒嘛,又没有脑子,只有这张脸好看了。”

    容樾不置可否。

    “所以,容樾,你真的没有杀她对嘛!”昭歌眼睛亮晶晶的。

    “看心情。”

    “容——”昭歌甜腻腻的声音拉长,容樾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

    “你是比较想被孤捆起来吗?”容樾半天一个折子都没有批注完毕。

    昭歌立刻闭嘴,过了一会儿,她又暗搓搓地声问,“那你怎么知道我要被推下悬崖的呀,我以为你都不会信我。”

    昭歌的脚垂在半空,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你理我嘛。”

    容樾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忍着把她扔出去的冲动,“真相于孤而言,不值一提,但你在意。”

    陈昭歌在意,但是她不会,后来没完没了,生着闷气,到头来烦的还是他,在将他生活搅的无宁日这方面,她尤其擅长。

    昭歌哦了一声。头顶花开心地摇摆。

    容樾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大抵她也就这点出息了。

    “我不烦你了。”

    昭歌跳下来,她得找个地方变身去,省的文舒夫子着急将她的讣告发回王庭去,真这样她经营那么久的马甲就毁掉了。

    也省的在这里提心吊胆。

    还是孩子的身份好些。

    “晚上过来一趟。”容樾漫不经心道。

    昭歌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但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恢复原貌,她一向是个美人坯子,不由得有些害羞,“王君这么舍不得人家?”

    容樾:“……”

    “你心脉奇特,孤很喜欢。”

    昭歌心里骂了他一百万遍。

    容樾:“……”他看得见。

    “那我要是不呢?”

    昭歌想,他要是不黑化杀人,她今晚绝对不可能回来,反正不会用现在的样子回来。

    万一……被办了怎么办?

    “孤可能会不高兴,孤不高兴就想杀人,尤其是无辜人。”容樾看着昭歌内心戏,面不改色还加了一句,“很多人。”

    昭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