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又更新啦那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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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歌抬头看着他,藏在他掌心的指尖仍旧没有安分下来,轻轻挠着,“去吧,去吧,我也想去。”

    虫子爬过掌心般的感觉,令人烦躁,容樾反手将昭歌的手按住,十指交扣锁住,不给她进一步发挥的余地。他握得很紧,很难挣脱开,昭歌顿时萎了,苦着张脸,“容樾容樾容樾容樾我错了还不行……”

    咬字很软,带着连音。

    她就不能闭嘴么,就没有人告诉她她真的很烦么?

    容樾视线淡淡注视着那张委屈嘟起来的唇,微微张合,喋喋不休地将他的名字念成模糊不清的音调……聒噪死了,如果不是怕她哭闹,拿东西堵住她嘴这件事情,他真能做得出来。

    他忽然想起来,她唯一在他面前安静的时候,是那天她先看着他,然后莫名奇妙亲上来哪次。

    她就一直坐在床头绞着手指,腿一前以后晃着,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很快低下脑袋,手绢快要绞皱成花了。

    他喜静。

    陈昭歌整个人都是吵闹热烈的,一时安静下来,整个房间只剩下他宽衣解带的声音。

    他很少见她这么乖巧安静的样子,兴许她大抵有话要却不敢,怕不是自己近来对她过于冷漠疏离,他缓和语气,开口,“陈昭歌……”

    她几乎是同时开口,“容樾!”

    四目相撞

    “你。”

    “你先!”

    昭歌耳尖红的滴血,面色染上绯红,咬唇,抬手别了下刘海,腿一直晃着,眼睛扑闪闪晶亮亮,“那,那我就先了。”

    像极了王宫中萧太后费尽心机送来委身献媚的美人,他虽然看腻了,但是陈昭歌这拙劣的矫情……引得他起了好奇的兴致。

    当时昭歌一直看着他,目光追随着他,看他慢条斯理扯下腰封,玄黑滚红的外衣脱下来松垮搭在衣架上,而后他着一身绛红色中衣,懒散抱着手,斜斜倚着绿檀木床头架子,侧颜半明半昧,漆黑眸子就这么看着她,唇动了动,“你。”

    昭歌静静看着他,觉得自己眼光很好。想了想自己接下来要的话,觉得自己不亏,“方才我亲了你,你还记得吧?”

    “然后?”

    昭歌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气,“我是想,虽然我不是故意的,可也怪我实在是忍不住,但是是我先亲的你,你也没有拒绝,既然你有情我也有意,那便是两情相悦,听魏娘,贞洁很重要,所以该不该的,我都会对你负责。”

    “嗯,继续。”

    他看看她都从别人那里学了什么。

    “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尽早看看日子,把事情办了,你也不用担心,很多事情我们不会,但是可以一起学,你觉得怎么样?”昭歌诚恳地道,“其实刚刚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可以慢一点要宝宝,因为我还,连自己和你都照顾不好,不能相信能够照顾好宝宝,你也很忙嘛,等到你事情都办好了,我们安定下来,就回到这里,这是我的想法,你呢?”

    “完了?”

    “还有一点,不过我想暂时听听你的意见。”

    “继续。”

    容樾指尖惬意地弹着,看她还想闹出点什么笑话。继续看她低着头,从她那破荷包里捣鼓着,不知道捣鼓些什么出来,递到他面前,“这是我娘亲给我的东西,特别珍贵,我听别人,求亲都是要彩礼的,你先收着,以后再补。”

    容樾凝眸,视线凝聚在那金印上,繁密的蔷薇花瓣在烛火下栩栩如生,翩然欲绽。他的眸子愈发凝重,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是陈国的蔷薇金印,除了能调动陈国在大越的暗线,还能遣动某些同些特殊势力,九州繁茂商行两大头一是大梁,其次便是陈国,拿着这枚金印,不仅代表着无上的财富,还能驱动某些势力为己所用。

    陈昭歌不是个细作么,怎么陈王连这样金贵的东西都交付给她。

    她到底是谁?

    之前他不问,一是没必要,二是她迟早是死人不怕她泄露他的事情。

    死人不会话。

    在她期盼的眼光里,容樾接过来金印,在手里把玩着,漫不经心,“我么,只有一个问题,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声音渐渐冰冷。

    昭歌愣了片刻。

    “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们可以慢慢,你不要就还给我,这么凶干什么?”她能鼓起勇气这么多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他不愿意可以直接,凶她干什么。

    她伸手去抢回金印。

    容樾一个虚晃,昭歌扑了个空,抢过两步将他压在塌上,一抢一躲,奈何他手长,昭歌根本就抢不到,累的趴在他胸口上休息。

    容樾看着光下的金印,缓慢抓紧在掌心。

    要。

    他为什么不要,这可是送上门的好处,没道理拒绝。

    “谁我不要?”

    昭歌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脑子转弯之后,忽然咯咯笑出声来,“那可好了,你别反悔,你放心,日后我定然好好对你,我发誓我绝不负你,否则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哦,好啊,随便。”反正发誓的是她,跟他有什么关系?

    蠢货一个,以后怎么死他手里都不知道。

    “容樾容樾容樾……”容樾的思绪被聒噪的声音拉回,视线从她的唇上扫过,忍住堵上的冲动。

    恰逢侍人送上一碟榛子,容樾兴致缺缺地一颗接一颗捏着,仁儿爆出来,落在昭歌的碟子里,他言简意赅:“吃。”

    昭歌受宠若惊,“给我剥的?”

    是,堵你的嘴。

    没人搭理她,昭歌没有生气,吃的很欢乐。容樾捏了片刻,差不多了就开始垂眸把玩薄刃,眸底没有任何情绪地沉思。

    “所以我们最终的算是,行船回去,之间一处海盗横行,需要绕路,大概需要一月水程,你看如何?”燕云的口干舌燥。

    “嗯……”淡漠敷衍的声音。

    燕云有些怀疑,她刚刚了那么久,他不会一点都没听吧,“是不是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

    “在想事情。”

    燕云:……果然。

    “那我再一遍。”

    “不用,这是你们的事情,不是我的。”

    话语潜台词:他原先的计划没有改变,该杀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又何必?”燕云已经百般耐心与忍让,就在爆发的边缘,恰是此时,陆屿的手轻轻覆在她握紧的拳上,四目相对,陆屿润然的眸子饱含温潮,给人莫大的心安。

    “我来。”

    燕云叹了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无相公子若是不去,那陈姑娘该要如何呢,陈姑娘是愿意去的,不若听听她的意见?”陆屿含笑,声音如沐春风。

    原来他将算从陈姑娘入手,燕云摇摇头,暗示可能行不通。

    无相与陈姑娘的相处,她一眼便看得出来,他似乎对那个姑娘并没有多上心,主动的多也是陈姑娘,两人的感情等级,占上风的一直是无相。

    自入座以来,陈姑娘对他了那么多的话,他一直爱答不理,十分冷漠,疏于回应,看得出来在敷衍应付。

    从陈姑娘下手突破劝他,根本就是徒费口舌,燕云再次摇头,示意根本没有用。

    陆屿轻笑一声,眸子微微转动,悄悄示意她看桌下,燕云视线随着望过去,但碍于她是与无相正对面相坐,无法看清,她狐疑地看了眼陆屿,看见他略有深意的眸光示意。

    桌下?

    桌下怎么了?

    燕云假装掉了手绢,弯身去捡,抬眸瞬间,瞧见桌下,无相抓着陈姑娘的手,亲密地十指紧扣,摁在腿上禁锢着,不容她挣脱,兴许抓得紧了,陈姑娘的手抽了抽,无相却变本加厉地扣紧再扣紧。

    她看见陈姑娘的腿晃着,恼怒性地轻轻碰了下他的,他也不躲,就随她闹。

    她再起来时,瞧见容樾正云淡风轻地把玩薄刃,面对陈姑娘热烈眉眼和活泼的话语,不时敷衍嗯一声。

    燕云的面色不由复杂得一言难尽。

    谁也看不见,谁也想不到,此刻桌子底下,陈姑娘正轻轻踢着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