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天色渐黑后, 满江红将暮成雪送回了将军府, 因为怕在路上遇见熟人, 他还特意雇了辆马车让暮成雪系着斗篷坐在里面。
门口,暮成雪被搀着下了车,“我进去了。”
有些不舍。
“回去好好休息。”满江红温柔笑道,抬手揉了揉暮成雪还没系上的头发。
她娘亲有时候也喜欢这样摸自己, 想来是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吧。
暮成雪被揉的一愣,一时间肚子也不疼了,只觉得脸上燥得难受,吭唧半天也不知道要什么,转头就跑。
跑进将军府,关上后门,暮成雪在心中狠狠地呸了自己一口。
怂!简直太怂了!
满江红看向自己还残留着一丝温度柔软的掌心, 再看看暮成雪逃也似的背影,有些疑惑。
她这是生气了?
不行, 他要回去好好问问娘亲。
将军府的后门旁边是下人的院子还有库房,暮成雪拍着心口将心情平复后, 伸手把身上满江红的大披风裹得更紧了些,低头一溜烟直奔自己院子。
但她高度紧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转角处的凉亭似乎瞥见有一人影。
一开始还以为是下人值夜在凉亭偷偷休息便没多想,却在路过之时突然被叫住了。
“姐!”
哦, 这天杀的倒霉弟弟!
暮成雪条件反射的应生回头,见暮成成逐步向自己靠近,便挺直脊背装作若无其事:“成成你怎么在这坐着?”
“我来看看月色。”暮成成指着天上, 暮成雪抬头随之看见了被后门种的大树挡住,根本半点都瞧不见的月亮。
呵,孩子长大了,都会开玩笑了?
“姐,你呢?为什么会从后门回来的?”暮成成浅笑问道。
“我,意外。”暮成雪伸手将头上的帽檐拽的更低些。
暮成成这才注意注意到自己姐姐身上的披风似乎并不合身,“这是满江红的?”
暮成雪敷衍着点了点头,因为肚子还在疼,她只想立马回去,“夜深了,你也快些会自己院子吧,外面凉。”
“姐!”暮成成见人要走,连忙出声叫她,手也伸出去抓住了暮成雪的衣服。
松松垮垮的披风帽子,终于是被拽下来了。
冠未束,暮成成甚至看见了暗红色披风下的一抹鹅黄,在黑夜中也分外明显。
“姐,你热不热?”暮成成也没想过会这么突然,话声音喏喏的像做错了的孩子一般低头问,只是眼睛依旧依旧向上看着那一抹刺眼的黄色。
凭什么?
“不热...”她只是难受,疼得冒汗。
“姐,你里面穿的可是裙子?”暮成成试探着问,是穿给满江红看的...
“你看错了。”暮成雪直接回答,完强撑着身子转身就走。
暮成成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他都看见了,怎么可能还是错的?
直到坐在自己的床上,暮成雪才放下心来,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刚如果再僵持下去,她就真的撑不住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鸡刚叫了两声她便醒了,其实她这一宿都是半睡半醒。
将思齐唤进屋子,暮成雪指着桌上的那套裙子道:“你找人将桌子上那套衣服洗一洗,送去风花雪月。”
完还不忘记嘱咐:“洗的时候下手轻一些,我瞧着料子挺薄的,别整坏了。”
思齐愣愣的点头,心里想着自家将军还真是神通广大,二人的进展已经到了可以指定让红姑娘穿什么衣服的地步了吗?
他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将军府生活,也没接触过姑娘家穿的衣服,好奇的伸手拿起裙子,只觉得指尖一片柔软。
果然,跟着将军有肉吃!
他决定到时候亲自去送衣服,不定还能渐渐秋月姑娘。
想想就激动!
暮成雪见思齐站在原地怀中抱着衣服傻乎乎的,一脸痴相,顿时觉得心下一片恶寒,忍不住断道:“让厨房把鸡杀了,我要吃,公的那个。”
“可将军,公鸡是用来鸣的...”思齐犹豫着提醒,将军府可就那么一只公鸡。
暮成雪懒洋洋躺回床上毫不在意回道:“变为锅中美食它的一生才够圆满。”
闻言思齐只能领命,也没敢提老母鸡汤才是真的美味。
回到长安整个人都懈怠不少,暮成雪身子实在不舒服便向皇帝告了假,皇帝是知道真实情况的,虽然无奈但也同意了。
就这样暮成雪连着三天待在家除了吃就是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等到三日后,月事虽然还没过,但她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胖乎了不少。
“你是想像以后再也拿不起刀吗?”早超后,廖元青忍不住看向暮成雪的脸嫌弃道。
“非也非也!”暮成雪摇头晃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骄傲道,“我这可不是一般的肉,此乃正宗的将军肚是也!”
廖元青不搭理她这一套,翻了个白眼十分嫌弃:“我看你下次上了战场,定会被陈言疏给切成五花三层!”
“你放屁!”暮成雪对他挥着拳头,“就他二十年后都追不上我!不服我们来一架?”
“就!”廖元青平日没有这般冲动,但今日想着架正好可以帮她减减肥,便顺着答应下来。
二人骑马一前一后来到校场,到了场地暮成雪便招呼着自己的徒弟们。
“来来来孩儿们!快来看看这是谁来了!”暮成雪鼓着掌笑嘻嘻的冲眼前四人道,“你们元青叔叔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你们快陪着练练,一个一个来,不过一起上也行!”
廖元青站在后面,只觉得自己又被暮成雪给耍了:“不是好的我们找个地方来一场吗?”
暮成雪的确是不想一个人来校场待上一整日,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可自己收下的徒弟,跪着也要教好。如今拉上廖元青一起,反正好兄弟就是要一起同甘共苦的!
“你先赢我的人,最后才能与我比试。”暮成雪用手背拍了拍廖元青的心口,语重心长道,“高手总是最后出场的!”
“感情我是来给你当陪练的?”廖元青可算是听明白了,好气又好笑道。
暮成雪看着他的脸,忽然十分认真的低下头:“元青,我发现我错了。”
廖元青一时被她搞得浑身鸡皮疙瘩,颇为不自在:“陪练就陪练,你别整那些腻歪人的行吗?”
“我发现你没有我想象的缺心眼。”暮成雪不理他继续道,“我很抱歉以前总觉得你傻。”
廖元青:我???
接着完,暮成雪对站在一边的胖教官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看着场子,自己则转身走到阴凉处的棚子下面啃毛桃。
可这刚进嘴的桃子好没吃下半个,暮成雪就看见胖教官带着自己那快二百斤的肉,呼哧呼哧的从校场方向朝自己这边跑来。
一边跑还一边慌慌张张的叫喊:“不好了不好了!”
暮成雪将桃子紧握在手中,淡定问:“是谁被抓走了?”
教官被这话搞得一愣,摇了摇头:“不是被抓了,是白文他晕倒了!”
卧曹!她的爱徒啊!
暮成雪将桃子往身后一扔,随意用衣服抹了抹手上的桃汁,站起身来急道:“究竟怎么回事?”
“廖将军只是与他对,然后他就晕了。”胖教官如实回答。
“到脑袋了?”暮成雪接着问。
唉!这元青也是,怎么也不挑个肉多的地方下手?可别把人家好好的孩子给痴呆了。
胖教官擦了把汗,解释道:“没啊,我看廖将军的手都没挨着白文,他自己便倒了。”
暮成雪闻言却显得更加气愤:“难不成元青这子练就了哪门子气功?”
怎么如今也学会吃独食了?
赶到场地,见白文正坐在台阶上,周围围着阿彪几人。
暮成雪在白文身前蹲下,捏了捏他的脸,见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才转而看向廖元青:“实话,他欠了你多少银子?”
廖元青一头雾水,茫然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旁的凡顶着一张娃娃脸委屈巴巴的开口解释:“将军您先别怪廖将军了。”
“,你给了我徒弟多少好处?”暮成雪闻言没看阿亮,而是继续盯着廖元青满面疑惑。
“你们师徒四人,组团诈骗吧?”廖元青捂着腰间的钱袋子连连后退。
“血将军,白文其实是因为...因为我们早上都没吃到早饭。”阿亮以为暮成雪真的误会了,也顾不得其他连忙直言解释。
暮成雪问:“怎么回事?”
见暮成雪好似生气,阿亮支支吾吾半天不出话来,一旁的彪子插嘴进来:“我们早上跑圈之后去饭堂,所有的饭都被人给收起来了,是我们来晚了吃光了。”
“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阿亮怕暮成雪多想,连忙接着道,话中夹杂着些许委屈:“饭堂平日里的饭特别多,绝对不可能一粒米都不剩下的,可我们没有权利什么便只能作罢...”
这回倒是听明白了,看着面前一个两个委屈巴巴的徒弟,暮成雪伸出胳膊怼了怼廖元青:“你我的徒弟,为啥一个两个都这么怂?”
半点都没继承为师的风华绝代。
廖元青没好气道:“可能,有其师必有其徒吧——”
作者有话: 暮成成:我有一个假笑弟弟,可以与黄侍中来一个组合,对了,我还有一个白眼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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