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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吗!?”麻子脸被胖教官压着送到了休息的棚子里, 暮成雪脸前。
暮成雪啃着桃子, 闻言瞥了他一眼淡淡问:“你谁啊?”
“他姓黄。”为了显得暮成雪不是那么无知, 廖元青便在一旁出言声提醒。
曲江宴那次,他忙着给陈言疏换衣服,并没有了解到暮成雪与麻子脸发生过冲突,还以为暮成雪当真的不认识这人。
但即使吵过架, 暮成雪还真就不认识这人。
脆生生的咬了口桃子,暮成雪好奇道:“皇帝的皇?”
听这话廖元青差点没背过气去,哪有人敢姓那个‘皇’?
“是黄侍中的黄...”
将手中的桃子塞到元青的怀里,暮成雪真起身来认真的两眼前的麻子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廖元青:“不是!这黄侍中能有儿子?岁数还都这么大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元青你也努努力啊,你看人家黄侍中今年才多大?你再看看你!”暮成雪继续嘟囔着,“不过他这儿子倒是半点没遗传他那白净的长相, 啧啧啧,好好的基因, 当真是白瞎了啊!”
完,暮成雪突然想到什么, 当即悄声附在廖元青耳边问:“我去!这该不会是私生子吧?!”
“你想什么呢?!”廖元青差点将手上的桃子怼进她那口不遮拦的嘴里,“他是黄侍中的外甥!”
咂了咂嘴,暮成雪走到麻子脸身边,见他一脸‘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的表情, 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觉得吧...黄侍中能有你这么个傻的冒泡的大外甥,真的是叫什么来着?”
“老天爷给他开了一扇窗, 就一定会给他关上所有门,还上锁。”
麻子脸一时没听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还真的认真疑惑问:“我是那扇门?”
暮成雪伸出手指摇了摇道:“你是锁头挂着的铁链子,只有重量,没有内涵。”
这回话中的贬低足够直接,麻子脸是听明白了,一张脸涨红着看向暮成雪怒吼:“你今日没去找那什么狗屁戏子反而把我叫来,就是为了损我?真不知道原来血将军这么闲!”
暮成雪无奈的摇了摇头:“学习学习你舅舅行吗?你看看人家那马屁拍的,一下一下全是响!你再看看你,干的什么倒霉事儿?”
“我怎么了我?!”麻子脸气道,“别以为你是个将军我就搞不了你,我舅舅可厉害着呢!”
暮成雪闻言佯装恐惧瑟瑟发抖躲到廖元青身后:“元青你看他威胁我,我好害怕啊快救救我!”
廖元青被她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冷漠这脸将人揪出来后,这才轻咳两声正色问道:“是不是你早上指示人将饭都收起来,导致他们没吃上从而晕倒的?”
“不是我做的!”麻子脸挺直腰杆,十分不服气的否认。
“那我们就来别的事。”暮成雪将手背到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我让抄的道德经今日应该要交上来了吧?”
麻子脸还以为她又有什么搞自己的招数,本来都准备好了接招,但一听这话倒是放松下来十分自信:“那是当然。”
着,朝身后弟使了个眼色。
瞬间便有几人争着抢着回屋子去帮麻子脸取罚写。
“给!”
麻子脸从身后人手上接过一沓子草纸,十分豪气的递给暮成雪。
暮成雪只是接过来随便翻了翻,之后拿起其中两张字迹截然不同的草纸调侃道:“哟,我大侄子啊,你这字怎么隔两张还换个风格?”
麻子脸脸上一燥,强装嘴硬道:“写的时候心情到了。”
“那你在写这张的时候,肯定十分便|秘。”暮成雪闻言一乐,拿起接下来的一张纸,只见上头的字一个一个像是黄豆粒,密密麻麻看这十分憋屈。
向后退了两步挨着椅子坐下后,暮成雪将草纸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对周围的屁孩们威逼利诱:“再不老实交代,我让在场所有人都再抄二十遍,实话的赏二两银子。”
这二两银子可是他们一个月的俸禄了。
麻子脸震惊抬头看像暮成雪,但立马又转而瞪向身后的人,眼神恐吓。
可惜,鸟为食亡。
不大一会,刚给麻子脸递上草纸的那人便弓着腰悄悄钻到了暮成雪身边侧,轻轻举起臂满面殷勤道:“我我!”
“他让我帮他抄两张,给了我二十个铜板。”
暮成雪顿时忍俊不禁:“我大侄子啊,你这生活好像也不太富裕啊?”
“谁是你大侄子!”麻子脸憋得通红。
“你瞧瞧,就这智商,肯定不是遗传的黄侍中!”暮成雪指着麻子脸,对廖元青发愁道。
正在廖元青想问暮成雪,这又不是你家孩子你愁个什么之时,一旁那人捧着双手怼到了暮成雪面前。
“血将军,那我的银子?”那人十分期待的问。
暮成雪随即一拍额头,伸手从钱袋里拿出一块银子,大光是看着就不止二两,但她却毫不在意的扔给了那人:“拿着吧。”
“谢血将军!”那人依旧弓着腰但脸上表情实实在在的是高兴得乐开了花。
暮成雪啧啧摇头,接着大手一挥:“拿着滚吧,我不希望半个时辰后还能在校场看见你。”
那人一愣瞬间傻了眼,哭丧着脸抱着暮成雪的大腿哀嚎:“这不公平,这明明是将军你让的啊!”
暮成雪冷着脸,全然没有之前的嬉皮笑脸:“作为兄弟却背叛兄弟,这样的人不适合成为一名将士。”
那人依旧不依不饶,但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抵得过禁军的威力?不过多时很快便被胖教官带人,连人带行李给轰出了校场去。
“这件事我认了,但饭堂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干的!”麻子脸颇为真诚的看向暮成雪。
“我知道。”暮成雪依旧冷着脸点头回答。
麻子脸问:“那你还冤枉我?”
暮成雪接着回答:“我只是通过刚刚的事件觉得,以你的智商,想不到这样的事来。”
麻子脸:我就知道,你三句话离不开怼我,果然一本正经只是暂时的!
闹剧告一段落,暮成雪让彪子带着白文回去好好休息,还让胖教官给他们开了灶。
当然,是暮成雪自己出钱买的大肘子肉还有老母鸡汤。
回去的路上二人没有骑马,廖元青看暮成雪一句话也不十分不适应,以为她还在纠结刚刚的事情,便引着话题开口问:“你觉得今日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不是大外甥。”暮成雪叹了口气回答,“黄侍中如今虽然正得皇帝赏识,巴结讨好的人很多,但仇视他的人也不少。”
廖元青何尝不知道其中深意,但如今为了劝慰暮成雪,期望她多些话便接着问:“可饭堂的大姨,就是大外甥早上命人人收走的饭菜。”
暮成雪摇了摇头道:“只怕是有人做了这件事,但是以大外甥的名义做的。”
“却有这样的可能。”廖元青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听着样子像是已经解开了今日的疙瘩,也应该高兴点了吧?
正当廖元青刚松了口气,却听见身边暮成雪期期艾艾的长叹了一口气。
搜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暮成雪的心思廖元青也猜到头秃,只得忍不住直言相问:“少年不知愁滋味,你这怎么叹起气来了?”
暮成雪又看了口气幽怨道:“我只是在想现在应该如何与满江红相处。”
“你追求失败了?”廖元青试探着问。
“没有吧。”暮成雪不太肯定的回答,前日自己那样虽然很狼狈,但应该也不能算是失败。
“这么你俩确定关系了?”廖元青惊喜道。
“也没有啊——!”暮成雪闻言狠狠地抓了抓白马的鬃毛十分狂躁,“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愁的啊!”
”两个男子在一起这件事有违人伦,但廖元青作为兄弟还是提醒道,“快要中秋了。”
“我知道。”暮成雪闷声回答,另一只牵着马心不在焉的讨好顺毛,顺便沿着路用脚尖踢着石子解压。
“要中秋了!”廖元青以为她没听清又或者没听明白,便转头冲着暮成雪的耳朵又高声道了句。
暮成雪被他喊得一个激灵,也报复似的对着廖元青大喊:“老子我不聋!”
廖元青无奈道:“你还当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嘿!你丫瞧不起谁呢?”暮成雪将缰绳一勒,气道。
只是廖元青没啥感觉,倒是苦了白马吭哧吭哧直叫。
它感觉到了长安以后,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好的老婆本呢?
“就连陈言疏都知道中秋约着我妹一起,你瞅瞅你,不知上进!”廖元青看着暮成雪翻了个白眼,随即恨铁不成钢的解释。
“我觉得我实在是太明智了!”明智的没让陈言疏与满江红见面,武力这方便暂且不论,就凭陈言疏那随随便便撩人的本事,自己怕是真的危险了。
完,翻身上了马背,也不管白马如何抗议,直接一骑绝尘奔着风花雪月而去。
留下廖元青牵着马吃了一嘴的灰。
作者有话: 见色忘义血将军,戏精本精暮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