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过去那五年, 每年他哥给他过生日的时候,陈弋阳都许的同一个愿望。今年总算不一样了。
陈峤眼疾手快地抢了陈弋阳切的第一块蛋糕,屈寒一脸敢怒不敢言, 但脸色不怎么好就是了。
陈弋阳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今年这个愿望未必比之前的那个好实现。
陈弋阳只好将蛋糕上那个巧克力做的“人”给屈寒。
“让我吃?”
陈弋阳点点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 屈寒的面色好了许多,细细端详, 嘴上还道:“你我从哪里下口比较好呢?要不然你给个主意?”
“你现在倒是——”
陈弋阳话没完惊愕地看着屈寒被奶油扑了半脸, 然后他又看到做下这事的罪魁祸首, 他亲哥。
屈寒眨了眨眼,伸出舌头舔了舔, 甜的奶油。
“哥, 你干嘛!”
陈峤道:“生日不都这么玩吗?”
“那你——弄他干嘛?他头上有伤呢。”
陈峤心道:要不是看他头上有伤, 他下手就是直接从头上来了。看那子对着他弟弟那样子,他就觉着碍眼。
屈寒一点也不想承认陈峤把奶油盖到他脸上时,其实是收了力的, 他没感觉到太大的力度,否则不可能只有半边脸黏了一些奶油。
不过那又如何,这不正是他的好机会?
下一秒屈寒可怜兮兮地看向陈弋阳,顺势提出要让陈弋阳帮他洗脸,“奶油黏糊糊的好难受,我自己看不太清,怕洗脸的时候弄到伤口。”
陈弋阳仔细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奶油沾到眼睛上才算松了口气。
他哥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哥,那我去帮他洗洗啊……”陈弋阳弱弱地道,刚刚好像一时情急,还凶了他哥一句, 这会儿平静下来就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哥了。
陈峤也看出屈寒有卖惨的成分在,不过脸色不好归脸色不好,到底没有出声阻拦点什么。
站在一边的夏闲,不知是想缓解气氛还是也想玩弄一下柏欢,反手也要将自己盘子里吃了一半的蛋糕按到柏欢脸上。柏欢出于对夏闲的了解,或者不是头一回遭遇这种事,眼疾手快一挡,格挡成功,但那半块奶油蛋糕因为柏欢格挡的力度朝着夏闲这边滑了下来,沾了夏闲满衣服。
夏闲静默了一瞬,要死一起死啊!!!只见他双手往自己衣服上一抹,沾了满手的奶油就朝柏欢扑过去,要糊他脸:“有种你就别动!”
另一边的庄棋见状有些蠢蠢欲动,林漠寒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奶油,往他脸上一抹:“行了吧?”
陈峤被客厅里这成双成对的情侣气氛刺激到了,瞬间后悔刚才让屈寒那子轻易卖惨成功!指不定他带着他弟弟回房间也像这俩对那样你侬我侬的,嘶——难受。
陈弋阳跟屈寒结婚后的第一个生日连他这点排场都比不上,准备一束水果花就完事儿了?陈峤想起刚刚在房间里看到的那束发臭的水果,越想越气!刚刚应该直接把那束东西给他扔垃圾桶的!生日都不花点心思的,可想而知平时更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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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弋阳拉着屈寒回房间,直奔洗手间,但是屈寒却在路过电视柜的时候顿住了脚步,见他没注意到还故意清了一下嗓子。
“嗯?”陈弋阳扭头看到了那一束特别的“花”。
那束花都是由水果组成的,外面是一圈橙子,再里面一圈是百香果,往内圈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草莓以及车厘子,最中间点缀着两朵红玫瑰。
“这是你准备的?”陈弋阳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用水果组成的花束,还挺好奇的,“挺好看的。”
屈寒支支吾吾地问他:“那是我送的花好看,还是你哥哥的好看?”
陈弋阳猜到屈寒肯定会在意。于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嗯?你是跟我哥准备的红玫瑰、白玫瑰还是百花比?”
屈寒就不服气地嘀咕:“送的花多又怎样,有我的水果种类多吗?”
陈弋阳笑看着他:“哎,寒寒。我之前觉得你比以前成熟了好多,变得我都不敢认了……结果你幼稚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那么man的一个男人。”屈寒抬着下巴道,“你哥那么大把年纪还搞这些才幼稚呢,他以为我会吃醋吗?怎么可能!”
陈弋阳原本想调侃一句,难道你没吃过我哥的醋吗?但是转而又想到屈寒误会吃醋那天发生的事,便把调侃的话吞了回去,“我哥其实很嘴硬心软的。别看他刚才都没怎么理你……其实他很早就知道你了。”
“嗯?很早之前?”
陈弋阳想了想,觉得出来屈寒可能会更安心,便很直接地同他明:“我们刚认识没多久,我有时候跟我哥通话的时候,就跟他提过你。”
“你怎么我的?”屈寒没想到那么早陈弋阳就跟他的家人提过他,很惊喜。
“就遇到一个很合拍的孩呗。”
“孩?”屈寒忽然暧昧地笑笑,故意凑上前用满脸奶油的那侧蹭了蹭陈弋阳的脸颊,“能跟你结婚的孩?”
陈弋阳嫌弃地啧了一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难免也沾上了点奶油:“你干嘛啊?那那会儿才几岁啊,不是孩是什么?”
“你也不比我大两岁。”屈寒着话,居然还舔了一下陈弋阳脸上的奶油,“甜。”
“喂!”陈弋阳侧身躲了一下,“脏不脏啊。”
陈弋阳拉着屈寒去洗脸,屈寒边走还边道:“其实不洗好像也可——”
“不可以!”陈弋阳瞪他,“一会儿洗了脸,再洗个澡换套衣服,都是汗。”
屈寒就道:“我以前在练习室练习跳舞到全身都是汗,你都没这么嫌弃过,果然已经得到手的,就不宝贝了。”
“什么胡话呢……”陈弋阳帮屈寒将脸上的奶油擦干净,继续道,“对了,我刚刚到哪儿了?哦,其实我们刚在一起那会儿,我哥也知道了。”
屈寒声音突然亢奋:“陈咩咩!你那么喜欢我吗?那么早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的家人了!”
陈弋阳嗫嚅:“其实也不是特意的……可能是我自己都没感觉到,我们确定关系以后,提到你态度跟以前有太大不同,被我哥听出来了。”
“那也是因为你太喜欢我了,不然怎么会三言两语就被你哥听出猫腻来。”
看着屈寒眼眸中的星星,陈弋阳忽而随心一笑:“对,你的对……”
屈寒闻言忽然一把握住陈弋阳的手腕,然后激动地连亲他的脸好几下。
“我还没洗脸!”
“我帮你洗啊。”
“你再亲两下就都被你吃完了。”陈弋阳抹了一把脸。
看到陈弋阳把剩下的奶油都抹了下来,屈寒眼神中居然透露着一丝遗憾。
过了一会儿,屈寒认真地问陈弋阳:“你哥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过,那也知道我们后来分手了?”
“嗯,知道。”陈弋阳瞥他一眼,“所以难怪我哥看你不顺眼了吧?”
“那我们领证前,你跟你哥提前过吗?”
陈弋阳摇摇头。
屈寒又问:“是不是怕你哥不同意?”
“当然不是。”陈弋阳一直觉得自己是骗婚的那一方,所以每次跟屈寒提到这个话题总有种过不去的心虚感,“我哥……当时要是知道,顶多觉得太仓促了吧,可能确实会提议领证的事缓缓,但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的,不然也不会同意我回来找你了——”
屈寒捕捉到一个重点:“陈咩咩,你刚刚是你是专门回来找我的?”
陈弋阳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心里一顿紧张:他不会意识到我骗婚了吧?
“那也就是……”
陈弋阳紧张地看着他。
“你后悔了?”
陈弋阳一脸懵:“啊?”
“你回来找我,是不是因为后悔跟我分手了?”屈寒一脸严肃地盯着他,身侧握起了拳头透露出了他此刻的紧张。
原来屈寒的重点是这个啊?
“嗯……是、是吧。”陈弋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放空,“那个时候太不成熟了,就以为……如果是现在的我,不会做出分手那样的选择。”
屈寒此时心中沉沉,也没注意到陈弋阳未尽的话中另含他意,长出了一口气:“我也是。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出了那句话。”
在他们分手之前,屈寒就在无意间看到过陈弋阳和陈峤在一起过,很亲密的举动,屈寒觉得陈弋阳对待陈峤的态度就跟他俩在一起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再加上那段时间陈弋阳确实总是不在状态,有时候跟他单独呆在一起,总有种敷衍的感觉。
这一系列的异样,在屈寒的心中埋下了种子。以致于他们分手那天,陈弋阳很郑重地要跟他一件事,但是起来的时候又半天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
屈寒心里难受,自以为自己猜中了,年轻气盛的他便主动出了那句话:“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
想到分手时的场景,俩人心里都不太好受。
却见屈寒拉着陈弋阳往外走。
陈弋阳:“诶?”
屈寒将人拉回水果花束前,目光逡巡着,很快在两朵玫瑰花中间看到了那两枚戒指。
他心翼翼地将其中的一朵摘出来,递到陈弋阳面前,然后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陈弋阳这才发现里头居然还藏着戒指:“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YU给我们定制的结婚,叫iu,爱你。”
陈弋阳心地将戒指取出来,转着戒圈仔细看了眼,在内侧发现了一个“u”,“难道另一枚是个i?”
“嗯。”屈寒道,“这枚是你的屈(qu)的u,那一枚是我的,弋(yi)的i,是iu也是ui.”
“这枚是我的啊?”陈弋阳忽然递给他。
屈寒愣在了那里。
“笨蛋。我的戒指不应该你给我戴吗?”陈弋阳摸了摸现在戴着的那枚自己买的,“你之前给我戴戒指的时候不是很有数的吗?”
“哦哦。”屈寒接过戒指,一脸喜悦地对准了他的无名指。
“诶,等等。”陈弋阳叫住他,“你要把两枚戴在同一根手指上吗?”
“没事,可以叠戴的。”
屈寒在动作前,突然一脸正经地看着陈弋阳:“以后不管怎么样,都绝口不提分手、离婚这样的字眼,好不好?”
陈弋阳深深地看向他:“嗯,好。”
屈寒将戒指一推到底,同陈弋阳买的那一枚竟真有些搭配。
陈弋阳主动取了屈寒的那一枚:“伸手。”
屈寒非常主动地将手递到他面前。
陈弋阳帮他戴上了他的那枚,在动作的时,同时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屈寒刚才的那句话。
屈寒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陈弋阳扫到水果花束中的那一圈百香果,“你现在倒是不嫌臭了。”
“什么臭,不臭啊。”
陈弋阳从侧边伸出手来,拿了一个草莓:“是吗?那你尝尝。”
屈寒吓得往后退了一下,才发现陈弋阳递过来的是草莓,立马又凑上去,就着陈弋阳的手一口咬住。
“鲜嫩多汁,甜。”
“真的有那么甜?”
“不信你尝尝。”
陈弋阳刚想再去拿一个来,却被屈寒扑了个满怀,屈寒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屈寒在叩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时,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侧,似乎在问:够甜吗?
甜,甜得他都晕乎乎的了。
不知道亲了多久,屈寒在他耳边轻声道:“刚刚不是要洗澡吗?一起?”
耳朵是陈弋阳的敏感部位,陈弋阳整个人酥酥麻麻腿软软,下意识地就点了头。
屈寒一脸得逞地笑,轻轻推了他一把:“那你去放水,我拿换洗的衣服。”
陈弋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但是他自己都已经点头了,行吧、认了,反正……以前也不是没一起洗过。
不过——在浴缸里还是头一回。
因为屈寒头部受伤的缘故,最近陈弋阳都不让屈寒淋浴。
浴缸啊……陈弋阳晕晕乎乎地进了浴室。
屈寒哼着歌儿给俩人拿衣服,拿一件,他就忍不住摸一摸无名指上的叠戒。
就在这时,有人却煞风景地过来敲门了。
屈寒的曲儿一顿:“谁?”
“我。”是陈峤的声音。
屈寒:瞬间就开心不起来了。
“你跟我出来一下。”陈峤也听出了屈寒的声音,强调道,“就你一个人。”
屈寒:“…………”
就知道,陈弋阳的哥哥就是来克他的!
谁要跟你聊天啊!
是跟陈咩咩洗鸳鸯浴不够诱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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