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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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制现场人多眼杂,  屈寒直接被陈峤叫到了他的车上。

    在这密闭的空间,大舅子一在他旁边坐下,屈寒就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本来此时此刻他应该和陈弋阳单独呆在密闭的空间里鸳鸯戏水,  结果却只能跟冷面大舅哥大眼瞪眼。

    “哥,陈咩咩还等着我回去一起洗澡呢。”

    屈寒坐了一会儿坐不住了:什么意思啊,  叫我过来又不话,就让我陪你在这儿干坐着!

    屈寒都要怀疑他大舅哥刚刚是不是听他们墙角了,  知道他们待会儿就要一起洗鸳鸯浴,  才故意挑这么关键的时候把他喊出来,  破坏他们夫夫之间的情调。

    屈寒很郁闷,故意这样道。

    果然陈峤一听,  脸就黑了:“俩个大男人的,  一块洗什么澡。”

    屈寒故作惊讶道:“哥,  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情侣之间一起洗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啊,还能培养夫夫感情呢。”

    扎心了。

    要不是陈弋阳喜欢了他那么多年,这子也还算不错,  一直也等着陈弋阳没跟别人谈过,不然就刚刚那一句话,陈峤肯定得把人轰下去。

    指不定这子的还真是这样的主意,那陈峤必然不能如他的愿了。

    陈峤盯着屈寒,将人从头到脚细细地量了一番,最后觉得他弟弟极有可能看上的是这人的皮囊。句这张脸还勉强长得有些许可取之处。

    过了一会儿,陈峤开口问他:“阳阳之前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吗?我是五年前你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没有。”屈寒摇摇头。

    但凡陈弋阳跟他提起过这么一句,也许他当初就不会误会得那么彻底。

    想到这儿,屈寒也认真地量了一番对方。果然不是错觉,陈峤跟陈弋阳两兄弟眉眼间确实长得很不相像,在不提前知道这俩人是亲兄弟关系前,  完全看不出来。但是在得知俩人的真实关系后,认真地观察双方的眉眼,好像又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屈寒突然道:“虽然他之前没跟我提过你,但是我以前见过你。”

    “哦?你是五年前?”

    “嗯。”提起这个屈寒根本不用费劲去回忆,因为后来在很多次的午夜梦回他总会梦到那让他哭着醒来的一幕。

    陈弋阳头也不回地跟着陈峤离开,抛下他一个人在那熙熙攘攘的机场。

    陈峤却是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那天……我带着阳阳离开,你是不是去过机场?”

    面对陈峤的这个问题,屈寒很坦然地看向他:“是,我去了。”

    “你怎么知道阳阳那天要走?你跟踪他?”

    屈寒无奈地摇摇头。

    陈弋阳订票的时候大概没想起来,他们的很多信息都是互相绑定的,所以屈寒的手机里收到了陈弋阳的航班信息。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分手……”屈寒,“我一直在等他点什么,分明他每次赶通告要去哪个城市都会跟我的,可他订了一张去国外的机票却什么都没跟我,我知道他那段时间没有去国外的通告……”

    可能这条信息和迟迟没有等来的关于这条航班信息的解释,也是促使屈寒下了决心捅破窗户纸,出那句覆水难收的话语的一个关键性因素,也许是最后一根稻草。

    “阳阳分手是你先提出来的,你既然那么在意,为什么会主动出分手。”陈峤审视地看着他。

    “因为啊……我觉得他想跟我分手了。”屈寒语调轻缓,“那个时候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吧,看他分明是要跟我分手的样子,却还一副不出口的模样……”

    到这儿,屈寒抬眼瞅了一下陈峤:“哥你大概没想到,我那会儿是真把你当情敌了。不止机场,在那之前我就见过你。我不知道你找过羊羊几次,但是我撞见过两次,察觉到羊羊的不对劲后,又悄悄跟过一次。我看到过你们相处的样子,以为他——以为他移情别恋了。我就恼火,恼火他明明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为什么还装作一副舍不得我的样子,这算什么?分手就分手啊,他能找到新欢,我离了他就不行吗?!”

    然后屈寒就挨揍了。后脑勺被大舅哥拍了一个大巴掌。

    “你他妈居然还怀疑过阳阳出轨!”气得大舅哥要口吐芬芳了,拍了一巴掌还嫌不够,又踹了他一下。

    “阳阳有多喜欢你,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他对你的舍不得是不是装出来的,你看不出吗?我看是你跟阳阳在一起腻了,想另寻新欢,才各种故意把分手的缘由都推到阳阳头上吧,都是借口罢了。”

    屈寒被大舅哥一通乱骂,却没敢还嘴,大舅哥骂得对,那会儿他居然会怀疑陈弋阳出轨了。陈弋阳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是我太蠢。”

    陈峤冷哼一声:“没错,你就是蠢,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见屈寒一脸难受并不是装出来的,让陈峤不由想起陈弋阳在和屈寒分手后最难过的那几个月,陈峤忍不住多了两句:“当初跟你分手,不是阳阳的本意……那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好。”

    屈寒心头一阵难受,有些不敢直面地问陈峤:“所以,羊羊那天不是来找我分手的?是因为我提出了分手所以他才……”

    如果是这样,屈寒真的觉得陈峤暴揍自己一顿也不过分了。就是他自己也想爆锤他自己。

    陈峤道:“那张机票是我帮他订的。他一直下不了决心。”

    “为、为什么……”屈寒茫然了一会儿,“所以哥你那次回来是真的要把他带走吗?”

    陈峤重重吐出一口气:“他连我都没跟你提起过,那肯定也不会跟你起过我们家里的情况。”

    屈寒一听立马端坐了起来:“是,他是从来没提过。我记得以前参加节目的时候,有人问起过他家里人,他都闭口不的,我就以为他跟家里的关系不好……”

    陈弋阳不想提起来,屈寒再好奇也没有主动问起过。

    可陈弋阳分明跟陈峤的关系很亲近。

    “他跟家里关系确实不好。”陈峤的眼神明显冷了下来,“应该,我跟他不可能跟家里关系好。有谁能跟一个疯子父亲关系好呢?”

    疯子……父亲?屈寒面露震惊。

    “陈毅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屈寒被陈峤眼神中的那股狠劲儿给吓了一跳,同时也猜出来他口中的陈毅锋就是陈弋阳的父亲。

    “我们从生活在他的压控制下,过着没有自由令人窒息的生活。”陈峤咬着后槽牙道,“你能想象一个五六岁的孩,因为无意间听到一首喜欢的歌,忍不住哼了一句,就挨了亲爹一个巴掌吗?能把一个孩晕过去的一个巴掌。”

    “是……羊羊?”屈寒的这三个字几乎是艰难地从喉间挤出来的。

    屈寒想起来陈弋阳曾经在跟他抱着吉他随意弹唱的时候,很开心地感叹:“能这么自由自在地唱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好啊……”

    那个时候屈寒并没有想得太多,可是如今一听陈峤,他就立刻想起了这些曾经的细节。

    “你们的父……他不喜欢羊羊学唱歌跳舞,想让他、让你们按照他的想法——”

    “呵。”陈峤冷笑着断他这些天真的猜想,“都了他是一个疯子。疯子做事当然是想疯就疯。他人只是因为他想人了仅此而已。”

    屈寒猜测过陈弋阳最多也就是因为某些矛盾跟家里人关系不好,有些误会。可能是家里人不支持他当艺人、不喜欢他抛头露面。但是如是他拍了那么多部戏,翻过无数剧本,也没有想到陈弋阳从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的父亲竟然是给他伤害最深的人。

    屈寒不出话来,心里一刺一刺地疼。

    好半天,屈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他、你们的妈……母亲呢?那个疯子发疯的时候,她不会护着羊羊吗?”

    “她?”从陈峤的神色中能看出来他们的母亲也对他们并不好,“她就是一个只会依附那个疯子的软弱的女人。每次那个疯子动手我们,她就只会哭着跟我们,他是我们的父亲不会真正伤害你们,因为他爱我们,才会那么严厉的管教我们,他所做的都是为我们好……明明她自己也没少被那个疯子羞辱,每次她这样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掐死她。”

    “怎、怎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不过现在好了。”陈峤扯出一个笑来,“羊羊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正拥有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地生活了。可惜——还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太没用,让他现在才得到这样的生活……”

    “那个疯子……死了?”

    “死?”陈峤射出一个冷冷的眼神,“这么容易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疯子自然是呆在疯子该呆的地方。”

    屈寒大概猜到了一点,义愤填膺地锤了一下座椅:“不管怎么样都便宜他!要是我早知道——早知道——”

    “你早知道又能怎样?”陈峤瞥了他一眼,“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对他好一点,跟他好好过日子,能让他感觉到幸福。其他的,对他来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对我来……也是。”

    “我肯定会的!”屈寒再认真不过地保证,“哥,我以后一定不会让阳阳再受一点伤害。”

    “哦?是么?好像跟你在一起以后,网上骂他的人不少,这在你眼里算伤害吗?”

    屈寒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紧抿了一下唇:“我……是我做得还不够。我在之前就已经让经纪人去办了,那些骂过他的人,有一个是一个,在不久后就会收到法院的传票。”

    那天屈寒用陈弋阳的手机看他被屏蔽的那些私信,虽然也有专门送祝福的,可是骂他的也绝不在少数,有些人骂得污言秽语简直让屈寒恼火,最让屈寒难以接受的是,有的人还着是他粉丝的名号,信誓旦旦地指责陈弋阳配不上他。

    陈峤勉强道:“啧,行吧……在国内还是要遵纪守法些,你用你的办法,我……”

    -

    “寒寒!”陈弋阳早洗完澡了,但屈寒半天没回来,担心了好一会儿,怕他哥哥会为难他,见屈寒终于回来了,陈弋阳马上迎上去,“我哥跟你什么了?”

    屈寒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透露着无尽的心疼,他倏地张开双臂将眼前的人紧紧地扣进了怀里。

    陈弋阳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怎、怎么了?我哥骂你了,还是动手了?不对啊,我哥不会真动手的……”

    “不是。”屈寒,“哥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要欺负你。”

    屈寒的脑子里浮现下车前陈峤对他的最后一句话:“已经过去的事,你知道就行,没必要在阳阳面前提起来,他好不容易才摆脱那样的日子,就让他向前看吧。”

    “以后的路,我会牵着你的手陪着你走。”屈寒一字一句在陈弋阳耳边郑重地道,“陈弋阳,不管你需不需要要,你的未来,我都在。”

    陈弋阳的双手微颤,有一瞬间涌上来一股想哭的冲动:“你……你怎么突然这些。”

    “是我不好,我应该早早地就跟你这些话的。”

    屈寒抱得很紧,陈弋阳能感受到他完全的力度,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拍了拍他,“可以了吧,大家都看着呢。”

    屈寒扭头,果然几个嘉宾都好奇地跟出来了,正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俩拥抱。

    “看就看,我爱你、没什么见不得人了。”

    陈弋阳呆滞在那儿,半晌,他问:“你刚刚……”

    “我爱你,陈咩咩,我从头到尾都只爱你一个人。”

    陈弋阳颤抖地回抱住他:“我、我也……”

    “我知道,现在我都知道了。”

    ……

    陈峤:“今天很开心?傻笑老半天了,我好好的一个弟弟,怎么就变傻了呢。”

    陈弋阳:“那、那今天你来给我过生日,我开心啊。”

    “哦~”陈峤不太相信地道,“到底是不是这样,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哥,你到底对屈寒了什么,怎么他突然那么、那么——”

    陈峤轻哼:“放心,没骂他,也没他——你那么喜欢他,我要是把他给弄坏了,你不得跟我生气。”

    陈峤心想他两句,拍他一掌、踹他一脚,这不算。

    “才、才不会呢……”

    陈峤:“成啊,那我回头去他一拳试试。”

    “哥~~~!”

    屈寒走过来,道:“哥,你别逗他了。”

    陈峤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少挨我,滚边儿去。该呆哪儿心里没点数?”

    屈寒于是绕到了陈弋阳身边,紧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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