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静谧的车里一片昏暗,只有从外面透进来的一团光,正好在邢誉川的头上,在戚宁玉眼中映出一个逆光的轮廓,邢誉川的眼神掩在阴影中,透出了一丝蒙胧的可怜。
戚宁玉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想起了最开始邢誉川救了他的那一天,想起了邢誉川陪在他身边哄他睡觉的日日夜夜,想起了邢誉川握着他的手会永远保护他。
最终,他的喉间不经大脑喊出了一声。
“哥哥。”
邢誉川满身的狂怒瞬间化成了柔情,他松了戚宁玉的手,紧紧将人搂住,仿佛失而复得般。
“宁玉宝贝,你不能不要我。”
他着又去亲戚宁玉,亲完了对着戚宁玉的眼睛,认真低诉。
“宁玉,我爱你。”
——我爱你。
戚宁玉的心仿佛被这三个字攫住了,邢誉川对他过许多情话,可是从来没过“我爱你”。
他不觉又动了动唇,这一次是他没想好要什么。
邢誉川不等他话,蓦地又低下头来吻他,比起刚刚试探的吻,此时仿佛要将他吞下一般。
“宁玉,我爱你。”
邢誉川在呼吸交叠间又重复了一遍,好半晌终于放过了他。
戚宁玉重重喘了一口气,邢誉川忽地把他捞起来,他叠坐到了邢誉川腿上。
邢誉川掐着他不许他动,抬起头来对着他,“今天的事过去了,好不好?宁玉。”
戚宁玉没有回话。
邢誉川又继续:“以后你要去哪里告诉我,哥哥陪你去,不许再把我一个人留在路边。你让我看着你跟别的男人走,不如杀了我。”
“我想一个人去。”
戚宁玉终于开口了一句话,却不是邢誉川想听的,他沉下声问:“你想一个去哪里?”
“去我没有去过的地方。”
“我可以陪你,宁玉。”
“我想一个人去。”
戚宁玉又重复了一遍,邢誉川刚压下的火又冒起来,“你想一个人去哪儿?你休想离开我!宁玉宝贝,除非我死,不然你到死都是我的。”
戚宁玉倏地怒喊出来,“可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长久的情绪破口而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爱好。可是,邢誉川!我只有你!
我的朋友是你,亲人是你,爱的人也是你!你从来没有教我怎么去过自己的人生,可你的人生里却从来都不是只有我!”
戚宁玉抓着邢誉川胸口的衣服,狠狠将手攥紧,一眼不眨地盯着邢誉川。
“……宁、宁玉!”
邢誉川愣了许久才叫出一个名字,他18年得顺嘴的那些哄人话一句也不出来。
又过了许久,他又叫了一遍。
“宁玉。”
戚宁玉忽然低下头去,凑到邢誉川唇边讨好地吻了吻,然后:“哥哥,我不想再做全世界只有你的戚宁玉了。”
“宁玉!”
“你让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我就能找到新的追求,我就不会再在意你是不是喜欢了别人,是不是对谁更特别了。”
邢誉川慌了,急忙地:“我什么时候喜欢别——”
戚宁玉忽然贴到他耳边哄他,“好不好?哥哥。”
“不好!”
邢誉川倏地双手把戚宁玉箍紧,用力得像要把人嵌进身体般,还嫌不够地在戚宁玉的脖子上吮出一个明显红印,然后:“宁玉,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别这种话了。哥哥最喜欢你,哥哥爱你,没有别人,从来没有。”
——没有别人,从来没有。
戚宁玉忽然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话都不想了。
对邢誉川来找情人理所当然,要宠着谁也是理所当然,这些在他的眼中从来都不是错,不是别人。他不应该计较,也不能计较。
确实,邢誉川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天之骄子,他长得好,对人有礼,床上也很温柔,又有钱有能力,还乐意宠着人。哪怕他什么也不做,也会有大把的人主动送上门来,寻欢作乐当然是理所当然。
邢誉川大约永远理解不了他在意的。
时候邢誉川对他好,他就拼命想对邢誉川更好,他把邢誉川放在了心尖最重要的位置,他知道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他只有对邢誉川更好,更爱邢誉川,才能换来邢誉川更多的关爱。
可是,他真的累了。
他不想再要这样的感情交换了。
他不想再讨好邢誉川了。
“宁玉。”
邢誉川半天没有听到戚宁玉的回答,不安地叫了一声。
戚宁玉懒懒地埋着头:“我累了,回去吧。”
邢誉川不依不饶,“你还要一个人去外面看吗?”
“我累了。”
“回答我。”
邢誉川一下把戚宁玉推起来,对着他的视线,猛然发现戚宁玉哭了。
“对不起,宝贝儿,哥哥不该吼你。”
他慌忙地去擦戚宁玉眼中掉来的泪,放低了声音哄:“你要去哪里就去,要交朋友就交,哥哥不拦你。但是你要记着,你是我的,朋友只是普通朋友,不能越界。”
戚宁玉回答他的只有不断下掉的泪,他没办法再下去,佯装无事地换了语气,“哭得让人想艹你,真是个狐狸精。别哭了,我们回家了。”
邢誉川推了车门下车,戚宁玉坐在里面没动,他直接把人抱出来,放到了副驾座,给系好了安全带再才绕到驾驶座去开车。
戚宁玉就仿佛离线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也不理邢誉川。
车开到半路,邢誉川的手机响了,他余光不心瞟到屏幕上的名字是“烁”。
邢誉川拿起手机瞥了一眼,看了看戚宁玉,最终还是接起来。
手机接的车载,一接冉烁的声音就直接响在了车里。
“哥,我已经做完检查了,医生没有伤到骨头,就是这几天走路会不方便。”
邢誉川淡然地回了一声,“那就好。”
“我现在已经出医院了,正准备回去。不过这个点不好车,我已经站了好久了,都没有到,一条腿站得我好累,真想有把椅子可以坐坐。”
邢誉川顿了一下,“你回医院找刚才的林医生,叫他找辆车送你回去。”
“……哥,你现在忙吗?”
“我正准备回家,去吧,别在路边等了。”
冉烁那边的声音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再响起来,“好!哥,你开车要心,我去找林医生了!”
他刚完邢誉川就直接挂了,他捏紧手机愣在路边,盯着来往的车流咬牙切齿。过了半天终于把手机放下,随手一招,一辆出租车停下,他大步地走过去,上车,把门关得一声重响。
戚宁玉已经不想去在意冉烁,他当了一路的木偶,车刚开到就“活”了过来,自己解了安全带下车。
像是他身上实在难受,迫不及待跑进门,上楼,钻进了浴室。
邢誉川进门去只见了进门的背影,兰姨过来问他,“宁宁怎么了?”
他不好意思承认今天被扔路边了,摆着他一家之主的谱:“混球玩过头了,我上去看看。”
邢誉川径直去了戚宁玉的浴室,他一拧门,果不其然锁门了。他就对着没拧开的门哼笑了一声,转头坐到床上等着戚宁玉出来。
等了许久,浴室里还是没有动静,里面的水声都没变过,像一直对着同一个地方在淋,他连忙过去敲门。
“宁玉。”
里面没有声音回答他,片刻后“嘭”的一声闷响,他直接把门踹坏,进去看到戚宁玉卷成一团缩在地上。
他忙去关了水,蹲下去抱住戚宁玉问:“宁宁,哪里不舒服?”
“胃疼。”
戚宁玉无力地出两个字,邢誉川忙把他抱起来,出去把人放到了床,扯过被子裹住后喊:“兰姨,兰姨!”
兰姨急忙跑上楼来,看到戚宁玉脸色苍白地躺着,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邢誉川接道:“胃疼,你先找药来,然后给医生电话。”
“好好。”
兰姨又急忙出门,邢誉川坐到床上,扶着戚宁玉靠到他身上,他手伸到前面轻揉戚宁玉的肚子,不悦地问:“你今天吃了些什么?”
戚宁玉梦里背书一样地回答:“臭豆腐,炒螺丝,麻辣龙虾,烤蜂蛹,还有……”
还有什么他听不清,不过的这些已经让他气都气不起来。
他不禁:“还你要一个人去哪里,没了我谁管着你?伤着碰着了怎么办?不怕疼了?”
戚宁玉不舒服地哼了哼。
邢誉川又笃定地:“宁玉宝贝,你也离不开我。这辈子我们都分不开了,知道吗?”
戚宁玉没有力气话,甚至不敢动一下,他怕邢誉川离他远点就会又疼得生不如死,他主动往邢誉川怀里钻了钻。
他知道从来都不是邢誉川要不要他,是他离不开邢誉川,邢誉川一开始就拿准了。
邢誉川很受用戚宁玉的依赖,一时间什么火都没了,抱着人亲了又亲,细言安慰:“乖,兰姨马上就拿药来了。”
一夜过去,太阳又出来了。
戚宁玉昨晚吃了药醒来已经不疼了,他动了一下,睡在他身后的邢誉川立即扣住他,唇贴着他的后颈:“以后还乱吃东西吗?”
他想了想,疼的感觉不好受,但是回答:“下次吃就不会痛了。”
“贪吃的猫,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是谁?那种摊上的东西本来就不干净,你还吃辣。”
“以前不懂,现在懂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戚宁玉这一句得仿佛意有所指,他背对着邢誉川,邢誉川倏地把他翻过来,正对着问:“宁玉,你想去试什么?别的男人吗?你敢。”
戚宁玉不敢还是不敢,盯了邢誉川半晌忽地笑了一下,“我饿了,哥哥。”
邢誉川一下没了火气,把人捞起来去洗澡,洗的时候想做点什么,结果戚宁玉抓着他的手又:“哥哥,我没力气,不要了。”
他没了办法,抱着人靠自己解决。
下楼吃早餐时,邢誉川又给戚宁玉夹了不喜欢吃的菜,戚宁玉用手把碗一挡,直勾勾盯着他,“我不喜欢吃青菜,哥哥。”
他的手僵在半空,终于发现戚宁玉一早醒来就不停在喊他“哥哥”,但喊得像商场折赠送的一样,半点没走心。
半晌后,他收回了手盯着戚宁玉问:“你是在练习拒绝我吗?”
戚宁玉轻轻地“嗯”了一声。
顿时,邢誉川把筷子都捏弯了,他憋着火过了许久才出一句,“嗯什么嗯,欠收拾是不是!”
戚宁玉不理他,低着头吃饭。
兰姨正好走来:“阿誉,邢老先生下月80大寿,老张昨天让我提醒你们别忘了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往年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邢誉川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朝着戚宁玉看了眼,“倒是该做两身衣服了,兰姨,你帮我约一下。”
兰姨叹着气欲言又止,悄悄地看了眼低头吃饭的戚宁玉,认真得像是没他的事。
戚宁玉确实没什么可的,邢家的所有人都当他是邢誉川养的宠物,没苛待过他,但也没拿好眼看他。他默默吃完早饭就走,也不等邢誉川。
邢誉川不满地停下动作,他看着戚宁玉出去的背影,忽然认真地想了戚宁玉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他闹脾气的。
大约是认识雷森之后。
他倏然放下筷子起身,沉着脸跟出去。
到了车库,戚宁玉把一辆跑车弄出来了,那车买来就没开过。
“你要开这车?”
邢誉川走到戚宁玉面前问,戚宁玉点着头,又开始用不走心的语气叫他,“哥哥,可以吗?”
“不练习拒绝我了?”
于是,戚宁玉立即先拒绝了他,“我不载你。”
邢誉川装不下去了,他一手拉住戚宁玉的腰把人带到面前,语气携着怒意:“宁玉,闹够了。”
戚宁玉仍然是折赠送的敷衍语气回答他,“哥哥,我们昨天好的。”
“我们昨天好了什么?”
戚宁玉回答:“我不再做全世界只有你的戚宁玉。我要自己开车去上班。”
“什么叫不再做全世界只有我的戚宁玉!我又什么时候不让你开车上班了?”
邢誉川火气上头,盯着戚宁玉仿佛戴了面具的脸,越加克制不住,“你自己把车给了别人,在这里跟我计较?没你这样不讲道理的,戚宁玉。”
“哥哥,不舍得把车给我开吗?”
“不许再用这话语气和我话!”
邢誉川要气疯了,吼完了一句又不觉放低了声音,“宁玉,你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戚宁玉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大约他无论做什么,邢誉川永远都只觉得他心眼,爱吃醋,或者在闹脾气。
他和邢誉川讲不清道理,也不想讲了,抬脚狠狠往邢誉川鞋背踩了一脚,然后转过身去,上车,开车走了。
车库里只剩下了跑车引擎的轰鸣,还有邢誉川无处发泄的怒火。
戚宁玉开着火红的超跑,吸引了一路的目光,到了集团他把车开进车库,停在了邢誉川挪给冉烁私用的车位上,锁上车门上楼。
他到了办公室没一会儿雷森就来还他车钥匙,然后跟他:“宁玉,之前的那个医生他回话了,约时间,你可以先去见见他。”
“他真的有治好过‘痛觉失常’的病例吗?”
戚宁玉没想到上次马场的事后,雷森记住了,来了国内最先就跟他了那个医生,只是特别难约,一直没联系上。
雷森回道:“他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你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去。”
“周末我没事,我叫李薇定机票。”
戚宁玉刚提到李薇,李薇就来敲门,她伸着脑袋凑进里话。
“戚副总,刚才保安部那边电话,冉特助邢总预留车位被占了,他们查到车是你开过去的,问车是不是你的。”
戚宁玉回:“车是邢总的,你让他叫冉特助去找邢总挪。”
李薇脑内响了一声“哇哦”,忽然发现“铁血玫瑰”邢大老板也霸气起来了,邢大老板的差别待遇好像没了。
她答道:“好的,我原话转告。”
李薇退出去后,戚宁玉顺便就和雷森讨论起了工作,今天上午他们项目要开个大会讨论方案,正好先过一遍。
他们看到一半,戚宁玉的手机响了,见是邢誉川,戚宁玉手顿了一下接起来。
“宁玉,烁刚来没多久,很多事都不清楚。B区还有预留车位,你干什么非要去和他挤车位?”
戚宁玉仿佛平时和下属话般的语气回,“车钥匙在我办公桌上,你叫人拿了去停吧,我马上要开会,没时间。”
无论是戚宁玉的语气还的话,邢誉川都觉得是对他的挑衅,戚宁玉今早起来就一直这个态度,像是故意气他不够似的,他的声音陡然提起来。
“和谁开会?又你和雷森两个人?”
戚宁玉连解释都没有,直接把电话挂了。
邢誉川拿着手机半晌,才确定戚宁玉真的挂了他的电话,他差点把刚换的新手机又砸了。
他没法和戚宁玉真生气,但看雷森横竖不顺眼了。
“邢总。”
冉烁的声音响在门口,邢誉川压不下怒气,一眼横过去,冉烁被看得一抖,好一会儿才心地挪进来。
“我把车停到旁边的空车位了,不知道是谁的,希望他来了不会骂我。”
邢誉川蓦地站起来,“跟我去拿钥匙。”
“去哪里拿?”
邢誉川沉着脸色往外走,“宁玉办公室。”
冉烁语气不解地问:“那是戚副总的新车吗?他为什么要停到我的车位?”
邢誉川沉着脸走在前面,一声不出,只是走出去时,整个秘书部都自动全员僵直,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一路如死神巡逻般到了楼下,没有敲门,推开戚宁玉的办公室门进去,结果里面空无一人,办公桌也干干净净,就只有一把车钥匙在上面。
顿时,死神也气到升天了。
“烁,你拿钥匙叫人把车挪到B区。”
邢誉川的声音吐出来仿佛挂着冰渣,冉烁心地问:“你不去吗?”
“我去开会。”
冉烁作为邢誉川的特别助理,邢誉川的工作行程他很清楚,上午没有邢誉川需要出席的会。可隔着半米他也能感觉到邢誉川浑身的寒意,不敢多问。
接着,邢誉川就携风带火出去了。
会议室里的会议刚刚开始,由于是讨论会,里面灯光明亮,长桌边的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同事发言。
邢誉川直接推门进去,所有人都转头朝他看来,他的目光直指向戚宁玉。
虽然不是只有戚宁玉和雷森两人开会,但雷森果然又坐在戚宁玉旁边。
“邢总,你怎么来了?”
李薇负责通知组织会议,她确定会议名单上没有邢誉川。
然而,邢大老板不理她,走到戚宁玉和雷森之间,像根定海神针一样杵着不动,面上要笑不笑地:“你们继续,我随便听听。李薇,搬把椅子过来。”
李薇连忙去搬椅子给邢大老板,不过旁边明明有人给他让了空位,他非得要把椅插到戚宁玉和雷森中间。
戚宁玉不让,雷森也不让,邢誉川冷冷地扶着椅子对雷森:“Mr.Evans,让让。”
雷森觉得邢誉川简直幼稚到极点,行为就和幼儿园的朋友一样,他站起来把椅子挪开,等邢誉川满意地坐下去后,他把椅子搬到了戚宁玉另一边,若无其事地坐下去。
邢誉川倏地一眼横向他,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他无所谓地转开视线,继续开会。
讨论会重点就是讨论,所有提出的文案建议都具有不确定性。刚开始邢誉川就真如他所,只是随便听听,没有出声。
直到雷森发言。
“……关于电机续航的问题,去年SD汽车发布的SR1电动机……”
邢誉川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视线盯着戚宁玉放在桌上的手,漫不经心地听着,等雷森到一个点,他忽然断。
“SR1电机技术与集团现状技术冲突,完成需要双倍的成本,属于可控不利因素,可以不用下去了。”
雷森怔了片刻,转向他回答:“这只是在讨论阶段,为的就是提出建议找到最合适的结果。”
“没有任何实施必要的方案需要讨论?”
雷森被噎住了,邢誉川语气不好,但反驳得很在要点,只是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方案的可行性。他提出,邢誉川反驳没有错,可非要上岗上线很明显和上次一样,是故意针对他。
他忍耐地收回视线,继续往下。
邢誉川又精准地抓住要点反驳,接连几次,甚至连专业的运算公式他也要挑刺换一个运算更准确。
他重程下来不爽至极,却找不到点来否定邢誉川,最后直接坐下去,不发言了。
邢誉川仿佛大获全胜般对着戚宁玉:“你们这么多人都比我专业,结果弄了这么久全是问题,这会开得有什么必要?”
李薇声嘀咕:“要全都脑子和你一样灵,在座全千亿富翁了!”
她完了才发现整个会议瞬间室鸦雀无声,她就坐在邢誉川旁边,声音明显得像拿着喇叭对邢誉川吼。
邢誉川朝她看了一眼,直接:“散会。”
戚宁玉从邢誉川进来后一句话没,邢誉川喊了散会他没动,邢誉川也坐着不动,其他人见大老板和大领导都不走,也一时不敢走。
李薇最先看明白,起身对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示意,然后带头往外走。其他人这才试探地退场。
最后,整个会议室的人都走完了,雷森在最后不放心地看了看戚宁玉,戚宁玉回了个“没事”的微笑。
雷森出去后,就只剩下戚宁玉和邢誉川。
戚宁玉最后和雷森的互动,在邢誉川看来完全就是“眉来眼去”。
他连椅带人把戚宁玉拉近到面前,凑过去握着戚宁玉的脖子把人拉近,另一只手落在戚宁玉的膝盖上,缓缓往上移。
戚宁玉一动不动地对着他的视线,脸上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这让他心里仿佛烧着燎原的大火,却又全被困在了胸口。
好半晌,邢誉川压抑着嗓子:“宁玉宝贝,你,你怎么就这么勾人呢?从到大一个接一个的,我掐都掐不过来。”
他着拇指往前移了移,抹到了戚宁玉唇上,“我就应该把你绑在我手边,让谁也没机会你主意。”
戚宁玉忽然想起他大学时有个对他很暧昧的女生,虽然没有表白过,但他也不是木头,能感觉的出来对方什么想法,可突然有一天那个女生就不出现在他面前了,偶然碰到也转身就跑,他还以为是他做了什么让对方讨厌了。
原来不是。
他定定望着邢誉川,忽地一笑,回道:“好,你让冉烁走,我回去做你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