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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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妮感觉到夏洛克心情不太好, 她很自觉地没有去烦他,而是去了自己房间睡。

    可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也睡不着,不大灵光的猫脑袋里翻来覆去想着那个名字。

    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

    她原来一定听过这个名字, 并且认识这个名字的主人。因为那种熟悉感太强烈了, 强烈到她想忽略都不行。

    到底会是谁呢?

    能让夏洛克露出那种表情的人。

    不止夏洛克,显然这个名字对所有人都是个威胁。

    虽然华生和哈德森太太在夏洛克离开之后极力表现得若无其事, 但是圣诞节的氛围已经完全被破坏了。

    不管这个莫里亚蒂是谁, 珍妮都决定跟他势不两立, 因为他破坏了她的第一个圣诞节。

    又在床上翻了个身, 珍妮透过窗帘缝隙,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

    白惨惨的雪花还在悄无声息地往下落, 她却没有了之前看雪的心情。

    珍妮深觉她真是越来越像个人类了,这么容易情绪化,也不知道这算桩好事还是坏事, 该喜还是该忧。

    估摸应该是喜忧参半吧。

    人类不大能准确定义自己的心情时,不是很喜欢用这个成语来形容吗。

    不止心情,还有生活啊、境遇啊什么的。反正做人好像总逃不过个喜忧参半。

    在这件事上, 珍妮不大想入乡随俗。

    她觉得, 作为一只有志向、有追求的猫, 就算不求一生欢喜无忧, 至少也得喜大于忧啊。不然不管是人活一世,还是猫活一世, 不就活得太不爽快了吗?

    可是怎么活才算爽快,珍妮却不知道。她以前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以前无忧无虑地生活在林子里,也不用想这样的问题。

    其实现在也不用想。虽然今天晚上夏洛克看起来有点奇怪,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还是跟他在一起, 心里期望了21年的事情依旧圆满着。

    珍妮从前总觉得,为还没有发生的事忧虑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她现在也这么觉得。

    她不想做傻子。

    想到这,珍妮猛然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她真的是个傻子!

    夏洛克心情不好她更应该陪着他啊!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呆着呢?

    想到这,正预备从床上爬起来,珍妮听到她房间的门锁突然“咔哒”响了一声,接着不大牢固的房门被推开,某个在她想象中“可怜巴巴”的人出现在房门口。

    珍妮高兴地坐直身体,正要一鼓作气地蹦下床,却因为他脸上的表情怔住。

    其实她也不大能准确剖析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同,比平日更低沉冷凝些,步子却放得很轻。

    珍妮便坐在床上没有动,抱着被子等他自己走过来。

    夏洛克的步伐不像平时那么风风火火地快,但珍妮的屋太了,几步就到了她床边。

    珍妮笑嘻嘻地仰头看着他:“原来你也睡不着觉。”

    夏洛克也低头看着她,没话。

    珍妮也没指望他会对这种无聊的话题有所回应,她只是单纯认为夏洛克跟她一样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睡,不然就睡不着。这个发现让她很高兴,虽然他很大几率应该是因为那个“莫里亚蒂”才睡不着觉。不过珍妮才不愿意去在意这些。

    她抱着被子往床另一边挪了挪屁股,然后伸手拍了拍辛苦腾出来的那点不太宽裕的地方,示意他坐。

    福尔摩斯先生冷淡的眸子扫了一眼,没动。

    珍妮歪了歪她的猫脑袋,一只手伸到后脖颈煞有介事地揉了揉,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脖子疼……”

    然后夏洛克就坐下了。

    得逞的珍妮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前一秒刚刚挪过去的屁股,立刻又十分自觉地挪回来了。

    “你还没有对我圣诞快乐。”珍妮漂亮的猫瞳在昏暗的光线中仿佛也闪闪发光。

    若换个时间、地点和人物,这个场景大约有点吓人。

    “嗯。”夏洛克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圣诞快乐。”

    珍妮笑得更开心了。他今天晚上好像很温柔,换做平时大概会“所有的祝福都是虚伪的空话,一个人的快乐不会因为一句祝福变多,也不会因为缺少一句祝福而变少,只有无聊而愚蠢的人才会在意这些”之类的话。

    既然是这样——

    “你今天也还没有亲我。”珍妮眨眨眼,诚恳地往前凑了凑。

    夏洛克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儿。

    卧室里的光线实在不太理想,只有街灯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那一点点亮光。可是根本不需要仔细看,他的大脑将这张脸上每一个线条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有一颗超级大脑,他的记忆宫殿中记录着无数张脸孔。但珍妮无疑是不同的。

    不止是她出现的频次太过频繁,还因为他每次翻阅,胸腔位置都起伏涌动的剧烈情绪。这种情绪在他本应该是陌生的,可是却又有一种连他都无法准确分辨的熟悉感。

    就像现在。

    半晌,夏洛克伸出一只手,抵在她的额心,将她凑过来的猫脑袋推回去。

    被拒绝了。

    珍妮也不在意,只是略遗憾地拍了拍自己额头,拍完了手一伸,顺势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皮肤细细滑滑的,珍妮一直很喜欢,只是感觉有点冰,珍妮很理所当然地把他两只手都拉过来,一起拖到被子里暖一暖。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

    珍妮感觉到他的视线,冲他甜甜地笑了笑。

    “这个莫里亚蒂是很麻烦的人吗?”珍妮一边帮他暖手,一边问道,“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不等夏洛克回答,珍妮自己“哎呀”一声,接着:“我忘记你都不记得我了,肯定也不记得我以前的事情。”

    她得很平淡,并没有任何指责的意思,但夏洛克的呼吸却一滞。

    “莫里亚蒂是整个欧洲犯罪组织的首脑,”过了一会儿,夏洛克开始回答珍妮的问题,“显然他在伦敦也创建了一个庞大的犯罪帝国。毫不夸张地,伦敦几乎一半的案件都与他有关。若是以前,我大概会,莫里亚蒂让伦敦城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那现在呢?”珍妮问。

    “现在?”夏洛克静静看着她,过了几秒钟,倨傲而冷凝地,“现在也一样。”

    珍妮在被子里轻轻摸了摸他的手,以示安慰。

    因为一部分记忆缺失,她其实不大懂他的这些话,但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很需要安慰。

    夏洛克福尔摩斯会需要安慰。任何一个人听到这句话大概都会觉得可笑,但珍妮不是任何一个人。她是珍妮贝利维尔。连她的名字都是他为她取的,还有人比她跟他更亲密吗?

    珍妮相信,没有了。

    他们不止心理距离很亲密,此刻空间上的距离也很亲密。

    珍妮在被窝里拉着他的手往她的方向轻轻拽了拽,夏洛克掀了掀眼皮,没动。

    他不动,珍妮就发挥自我能动性——再次挪着屁股凑过去。

    凑得够近了,脖子稍稍前倾,额头抵住他的额头。

    珍妮眨着眼睛看他。他们离得那么近,近到她每一次眨眼睫毛都几乎触到他的,鼻尖也几乎挨着鼻尖。

    他的鼻子挺而直,嵌在白皙漂亮的脸颊上,就像一座高高的山峰。

    珍妮拿自己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又蹭了蹭。

    夏洛克紧抿的唇角渐渐柔和下来,最后不由自主地轻轻向上弯起。

    珍妮声问他:“我们为什么不开灯?”

    然后又声自己回答:“是不是关着灯更适合做坏事?”

    完就嘿嘿坏笑起来。

    夏洛克:“……”

    她的额头稍稍离开一些他的额头,接着趁他不注意,下巴却猛地往前一伸。

    吧唧。

    在他唇上偷亲了一口。

    夏洛克:“……”

    偷袭成功,珍妮很快退开,脸上全是恶作剧得逞的开怀,却见夏洛克很淡定地一动也不动。

    哼。

    她亮闪闪的金色猫瞳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又猛地凑过去,再次偷袭成功。

    还是不动。

    又凑上去亲一口,这次还偷偷舔了一下。

    亲完跟之前一样想退开的时候,这次却走不了啦。

    珍妮根本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伸过来的手,只知道他大大的手掌突然就按在她脑后,在她想离开的时候将她重新压回去……

    珍妮喜欢整个的他,所以也喜欢他的嘴唇。尤其喜欢。

    他拿它们话的时候,总能清晰流利地出最智慧的话语。而他拿它们吻她的时候,那些一开始有些冷冰冰的双唇会慢慢变得越来越滚烫,越来越滚烫,最后连带着她整个的身体和整颗心都被烫的颤抖起来。

    珍妮重新能够呼吸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躺倒在床上,夏洛克高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她抱在怀里的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可怜兮兮地扔在床角最里面。他变成了她的被子,紧而密实地覆盖住她。

    珍妮听到他在她耳边很轻地:“这次会没事的。”

    “什么没事?”珍妮有些迷茫地问。她的呼吸还没有完全恢复,急促地吹拂过他的耳廓。

    夏洛克抬起脸,看了她很长时间,长到珍妮觉得一定真的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他才冷淡而笃定地开口。

    “所有。”他道,“你,我,还有所有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珍妮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她可以不问。

    她只是伸出手,很温柔地摸了摸他卷卷的头发,就像他时候时她摸过的那样。

    “夏洛克,”她很轻地叫他的名字,很轻地对他,“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灰色的深邃眸子,很仔细地盯住她,然后:“我知道。”

    珍妮身上穿的是哈德森太太帮她选的带猫图案的睡衣,颜色是珍妮自己挑的,跟夏洛克一样的蓝色。

    他还是穿着他们刚才过圣诞节时穿的西装和衬衫,西装的扣子解开了,衬衣虽然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可他们之间也就仅隔着这样两层薄薄的布料,共享着彼此的体温。

    在身体的温度再次飙升之前,夏洛克站了起来。

    珍妮也从床上跳下来,夏洛克还站在床边看着她。

    珍妮笑得很开心地拉住他的手:“我们去你的床上睡,我在这里睡不着。”

    夏洛克略微有些犹豫。

    珍妮晃了晃他的手。

    夏洛克:“得变成猫。”

    珍妮答应得很痛快:“好。”

    待以后珍妮真的养成每次跟他一起睡就变猫的习惯后,福尔摩斯先生才会意识到此举的深远危害,并将为此而苦恼不已。

    “那你能不能再为我拉一首提琴曲,我想听。”两人手牵手往下走的时候,珍妮开始得寸进尺地提需求。

    “好。”

    脚踩在陈旧厚重的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半刻钟后,珍妮窝在沙发里欣赏完了一首好听的提琴曲。

    夏洛克收好琴,转过身的时候,看到她仍然好整以暇地窝在沙发里,见他看过来,立刻冲着他伸出双手。

    福尔摩斯先生淡淡地看着她。

    就在珍妮准备认命地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他瘦削挺拔的身形却动了,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动作熟练地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神情仍然淡淡的。

    猛然被满足的珍妮开心坏了,立刻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你真好,夏洛克!”

    福尔摩斯先生不置可否。

    待他迈开脚步往卧室走,珍妮的突发奇想再次冒出来。

    “我们去外面堆个雪人吧!”

    完似是担心他不同意,语气软软地跟他商量,“不要你动手,我来堆,好不好?”

    还眨着漂亮的淡绿色眼睛:“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下雪。”

    若是黑和虎大王见到她现在这模样,一定大惊失色,以为她被什么别的大妖怪附身或者夺舍了。

    她第一次化出人形的时候黑就过,她这副皮囊很有迷惑世人的潜质。

    若她再披着这副皮囊故意如此刻这般软乎乎可怜巴巴的求求人,大概没谁能拒绝得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侦探也不能。

    当然,除了夏洛克,珍妮也不可能对别人露出这样软乎乎可怜巴巴的神情。她本质上还是很高贵冷艳的一只猫。

    夏洛克抱着她转了个方向。

    走到客厅门口,珍妮:“等一下!”

    夏洛克停住脚。

    珍妮自他怀里跳下去,从门口的挂衣钩上取下那条标志性的蓝围巾,踮着脚学着他的样子套在他脖子上,戴好之后还满意地拍了拍。

    接着又转身把那件黑色大衣拿下来。

    这回换夏洛克拦住她了。

    在珍妮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夏洛克从她手上接过大衣,展开,披在了她身上。

    珍妮也分不清是身上还是心上一暖,笑嘻嘻地看着他:“我不怕冷。”

    夏洛克“嗯”了一声,然后没什么表情地:“伸手。”

    珍妮立刻听话地伸开胳膊,让他帮她把大衣穿好。

    夏洛克一言不发地把每一粒扣子都扣上之后,还把高高的领子帮她竖了起来,这下只剩半张脸在外头了。

    珍妮滑稽地甩了甩几乎空出半截的袖子,又深吸了一口气。真好闻,都是夏洛克的味道!

    她往前靠近了两步,本来想重新跳进他怀里求抱,但是看了看长长的楼梯,舍不得了。转而拉住他的手。

    “走吧。”

    两人一起走下楼梯,来到公寓门外。

    雪还在下。

    珍妮仰起头,漫天的雪花自黑暗的虚空中飘洒下来,落到脸颊上,冰冰的。

    珍妮惊奇地“哇!”了一声。

    “好漂亮!”

    地上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白雪,像糖霜一样。

    珍妮想先去攥个雪球,蹲到地上要动手的时候才发现找不到手。

    看着空空的袖管,自己先被自己逗乐了。

    “夏洛克,我好像残疾人。”她童言无忌,哈哈笑着冲他挥了挥空荡荡的袖子。

    夏洛克走过来,帮她把袖子挽了好几圈,才勉强露出双手。

    他今天晚上格外温柔而且耐心。

    珍妮立刻蹲到地上揉了一个圆圆胖胖的雪球捧在手里。

    “能吃吗?”

    她舔了舔舌头,看起来很馋地问他。

    “不能。”

    “舔一舔呢?”

    “也不能。”

    这回夏洛克直接从她手里将雪球拿走了。

    好吧。

    珍妮拍了拍手上的残雪,兴奋地四下看了看。

    是要堆雪人,但是两个人什么工具都没有,更加没有经验。

    “你会堆雪人吗?”珍妮问道。

    夏洛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珍妮领会到这个眼神的含义:我看起来是会干这种无聊事的人吗?

    可是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干了啊。珍妮心里甜丝丝地想。

    “别担心,”她,“我知道怎么堆,我在网上查过了,我们需要两个圆球,一个大一点,一个一点,大一点的做雪人身体,一点的做雪人脑袋。然后还需要纽扣和胡萝卜做雪人的眼睛、鼻子……”

    珍妮一边絮絮叨叨地交待,一边开始跑来跑去地滚雪球,行动力十足。

    整条贝克街,乃至整座城市,都空空荡荡的,掩埋在一片雪色中。

    珍妮一边跑一边开心地笑。夏洛克的大衣真的太长了,她不心踩到衣角,“扑通!”一声,五体投地结结实实地摔到地上,整颗猫头扎进雪里。

    夏洛克一惊,正要走过去,她已经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半边脸都是雪,朝他看过来。然后,笑得更开心了。

    珍妮相信,她肯定在夏洛克脸上也看到了一个微笑。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第一个用来做雪人身体的大雪球,珍妮摔了七八个跟头才滚好,而且滚出来的还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多面体,夏洛克绝不会承认那是一个圆形。

    珍妮跑得一身汗,她瞳孔的颜色变成很深的深绿色,显然玩儿得很开心。

    奔跑的间隙,她一转头,看到夏洛克就那么清清凉凉地站在一边注视着她。

    他很安静地站在一片雪景之中,头发和肩膀上都沾染了点点白色,茫茫雪原中,他轮廓分明的脸颊变得更加触目,旁边的街灯又为他的皮肤笼罩上一层微光。

    他们之间只隔了短短几步,可是一瞬间,珍妮突然觉得他异常遥远,仿佛她永远都无法靠近抵达。

    她心里一阵毫无缘由的混乱疼痛,把雪球丢到一边,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他身边。

    “怎么了?”珍妮听到他问。

    可是她还朦胧中似乎还听到另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让人不愉快的笑意问,“你觉得,我们两个他更喜欢谁?”

    更喜欢谁?

    为什么要比较?她从来不会拿他跟别人比较,在她心里他是独一无二的。她不喜欢被比较。很不喜欢。

    “珍妮?”

    “珍妮?”

    珍妮抬起头,眼前是他白皙好看的脸。

    她用力闭了一下眼,又睁开,轻轻摇了摇头。

    看,都是她的胡思乱想,怎么会永远到不了呢?这不是到了吗?她就在他身边啊。

    珍妮咧开嘴笑了笑,问他,“你冷不冷?”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到她身上,也落到他身上。

    夏洛克看着她,不冷。

    珍妮伸手摸摸他的手,她的手很热,他的手很冰。

    他只穿了西装和衬衫,怎么会不冷呢?

    珍妮也没多话,只是转过身,伸出手指点了点她刚堆好的那个雪球。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不太美观的多面体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漂浮到半空中,地上和空中的雪花全都纷纷扬扬地席卷过去,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可以当模型的正圆出现了。

    然后珍妮又用同样的法术堆了一个一点的圆形雪球做雪人的脑袋,最后隔空装上眼睛、鼻子和嘴巴。

    “我的雪人一定是最漂亮的,对不对?”

    夏洛克深深的眼眸看着她,:“当然。”

    珍妮很满意,他们林子里的妖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要得就是这个气势。找男人要找最好的,堆雪人也要堆得最漂亮。

    拉起他冰冰凉的手,在她热呼呼的手心里暖了暖,“我们回去睡觉吧。”

    “嗯。”

    两分钟后,重新回到他们的卧室里,变回原形的珍妮又一次心满意足地窝在那个她最喜欢的怀抱里了。

    跌入睡梦中之前,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珍妮在心里很满足地:“黑,虎大王,我现在很快乐,很快乐,也祝你们圣诞快乐……”

    作者有话要:  我心里是大概有一个跟福尔摩斯先生过圣诞的执念,另一篇夏洛克同人文里也写了圣诞节,这篇也要写一写,不能厚此薄彼。

    温油的夏夏我们大家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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