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說那些話都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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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給資源,還用我嗎?”蘇羽的潛臺詞,兩人睡了。

    放屁!傅白露一個字都不信,套用炎灼的話:我借江溯個膽子,看他敢不敢和你睡。

    傅白露冷笑一聲,沒將這些話出口。他與江溯之間是十幾年的信任,哪兒輪到一只雞在這里指手畫腳。

    若只是吃飯被偷拍,那傅白露懶得搭理,但蘇羽現在信口雌黃,著實踩住了傅白露的底線,“我警告你,以后和江溯有關的事情不要亂。再有下一次,我讓你什么資源都沒有。”

    “你不是也靠著別人給你資源,哪來的底氣這種話。攀上高枝以為自己比我高貴嗎,有什么了不起。”蘇羽不吃傅白露的威脅,聲音亦越發囂張:“再,我和江總的事情,跟你有什么關系。你這個人直呼名諱,懂不懂禮貌。”

    “笑話,一起吃頓飯而已,你與他能有什么事。”

    “那是記者只拍到了一頓飯,吃完飯我們——”蘇羽逞一時口舌之快,隨即便閉了嘴,意味明確:何必告訴你。

    傅白露愣了,手里的咖啡應聲落地,“你們怎么樣?!”傅白露上前一步,抓住蘇羽的手腕,氣勢逼人。

    “你干什么?激動什么!”蘇羽推開他,連忙后退,濺了一身的咖啡很是晦氣,“發什么神經。”

    .

    傅白露看著蘇羽離開,轉身就沖著經紀總監的辦公室去。

    溝獖蕵匪兴嚾墓ぷ靼才哦紩ㄟ^總監審核,想問具體時間必須找她,“蘇羽什么時候接了《城府》,誰給他的。”

    總監找出記錄,遞給傅白露,“你自己看。”

    正是偷拍之后的第三天開始走合同交涉,他和江溯還在“空園”的時候。

    “他什么時候看過劇本,什么時候試過造型,什么時候錄過片段?這個電影我之前推掉過,時間很近,他來不及前期準備。”

    總監看過記錄,搖頭道:“都沒有,好像是江總電話電影直接給他。具體的不清楚。”

    .

    傅白露離開總監辦公室,進而離開溝獖蕵贰?br/>

    他顧不上周圍人跟他招呼,也顧不上南瓜追著他問怎么回事,更加顧不上關衡給他電話,今天過來晚上聚聚。

    傅白露腦中一片空白,不信江溯會騙他。他仔細回想那天的細節,越想越心慌——江溯那晚好像沒換衣服,身上有酒氣。

    可傅白露明明直截了當的問他了,而江溯亦否認了。

    所以,他騙他?

    .

    傅白露嘴里時常不實話,在娛樂圈里亦沒個親近朋友。平日爾虞我詐看了不少,若世上有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或事,那便是江溯。

    傅白露誰的話都不信。若真是被騙,必須要江溯親口才算。

    他拿出手機,給江溯電話:“你在哪里。”

    江溯回答:“在公司。”

    “現在回家,我去你家里等你。”

    江溯察覺傅白露的情緒,于是問:“誰惹你不高興了?我等會兒有個會,開完之后回家。”

    傅白露不善于掩蓋憤怒與急躁,尤其當這些情緒與江溯有關時。他抬高聲音,命令江溯:“我......你現在,馬上,立刻,回家。”

    沉默片刻,江溯拗不過傅白露,最終回答:“好,我明白了。現在回去。”

    .

    江溯這幾年沒換過住處,傅白露一早便知道如何開門。奈何他喜歡按門鈴的感覺,鄭重其事的通知屋主:我來了。

    此時,傅白露則以密碼開門,而后進屋脫掉鞋子,來回踱步很是焦慮。

    十幾分鐘,江溯回來了。

    “我有事問你。”傅白露站在客廳里,看著正在脫衣服的江溯,直接開口:“你有沒有騙過我。”

    江溯一驚,皺眉望向傅白露,眼神隨即閃開。他手里的動作稍稍停頓,恢復后便將外套掛在衣架上,“怎么這么問我。”

    傅白露受不了這份煎熬,白皙的臉頰都因情緒而蒙上一層粉紅:“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騙過我?那天你被媒體偷拍,真的只是吃了一頓飯嗎。”

    這句話問出口,傅白露心中就隱隱有了個答案。

    可傅白露執拗起來,連自己都不相信。他只想聽江溯親口:“我遇到蘇羽,他你們不只吃了飯,你還把《城府》的資源給了他。我不信,他算什么東西,以為能騙得了我。”

    江溯走到傅白露面前,輕輕抓住他的手腕。

    “哥哥,我問你話呢。”傅白露甩開他,后退一步。他的腳底板發涼,一路順著筋脈涼到脊椎,到心口,“你為什么不話?那天你明明否認了,我問你的時候......”著,傅白露鼻息間酸澀難挨,豆大的眼淚順著眼眶往下掉。一顆,兩顆,緩緩連成線,最終則如斷了的珍珠項鏈。

    .

    江溯看著傅白露,許久后開口,“我,對......”

    “你否認,你再否認一次。你沒睡他,你快。”這次,換成傅白露去抓江溯的手。他在江溯出完整句子之前斷他,慌張的就像個失寵的孩子,心口疼的不像樣子,千萬根針在扎,“你,我就信你。”

    江溯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咬牙道:“對不起。”

    .

    “為什么對不起?”傅白露的哭腔從嗓子口冒出來,一下就再難抑制,一顫一顫的,“那你們......”

    江溯咬緊牙根,滿眼都是內疚與痛苦,“那天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記得了。第二天早和他一起在酒店醒來,然后我看到熱搜,就來找你了......對不起。”江溯上前一步將傅白露緊緊摟入懷中,“真的對不起。”

    傅白露推開江溯,哽咽到難以呼吸,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了,“你騙我。你......你還睡了他。”他整顆心都像是被人捏在手心里一般,江溯出的每個字都在用力拉扯,帶著五臟六腑絞痛不止,下一秒就要肝腸寸斷。

    .

    傅白露反復重復:你騙我,你睡了他。

    不知這兩者哪個讓他更生氣痛苦,哪個讓他更心碎疼痛。

    江溯再次上前,快速解釋道:“那天吃飯來了好幾個生意合作方,我們多喝了幾杯,離開餐廳的時候已經醉了。”

    “你睡了他......”終于,傅白露在兩項令他痛苦的事實中,找到了更為傷神的一個,率先滿足自己占有欲的渴求,“你睡了他......”這意味著,從今往后江溯便不完全屬于他。缺了一塊永遠都無法填補的碎片。

    “我根本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我——”

    江溯的話還未完,傅白露與他四目相對,應聲斷:“還有什么可解釋的。你把《城府》給他,是因為他伺候的好嗎?”

    “因為不想與他有瓜葛,不想和他——”

    “他可不是這么想的。”傅白露咬緊牙關,依然止不住豆大的淚水滾落。不僅如此,傅白露更是拼湊出了更多細節:“你在‘空園’里沒有推開我,是因為對我感到內疚嗎?三年了,你都不愿意。當初你罵我,我十八歲生日那天做錯了。自那之后我沒再逼過你。你忽然愿意,就因為自己做錯了,覺得對不起我,是不是?”

    “我......”

    傅白露不想聽解釋:“是,還是不是?”

    江溯沒有答,可眼神中寫著“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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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白露抬起手抹掉臉頰上的淚水。

    他看著江溯,一字一句道:“你睡了他,還因愧疚從了我,你拿我當什么?咱們不是好了,你完全屬于我,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傅白露的聲音越來越,哽咽亦越來越重,“我睡其他人,都是……騙你的......”任憑傅白露演技再為精湛,他也難以控制聲音與表情,更難以壓制充斥在血管中地悲傷酸楚,最后化為濃濃的委屈,“我自始至終沒有睡別人,那些話都是騙你的,可你......你怎么能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