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只能和我投骰子
秋随不知道如何描述当时的感受, 只是清晰的感觉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的名字。
长大之后也想过换一个名字。
但思考了一段时间后又发现,大多数人的名字都承载了父母的期许和爱意。
但她的名字没有。
有无数个承载了美好寓意的汉字,但是没有任何一个汉字, 是爱她的人想要送给她的祝福。
无论她改成哪一个名字,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想通了这件事情之后, 秋随也索性放弃了改名的计划。
直到今天,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名字,可以这样解读的。
她的名字, 可以不是敷衍随意的产物, 也承载了一个人对她的爱意。
那个人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不是她的养父母。
是沈烬。
是那年晚上, 特意跑来她家楼下, 陪她坐在长椅上看春晚,在她心里已经是家人的沈烬。
心底的失落散去,细微的欢喜涌来, 但也伴随着不知所措。
沈烬和从前她喜欢的少年一样, 热烈坦荡。
只是她从到大接收的爱意实在太少了, 此刻居然诡异的生出了窘迫和尴尬的情绪,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不清楚,该表现出感激还是反馈同等的爱意给对方, 才是正确的方式。
在这种事情上,秋随没有经验。
秋随抿了下唇, 觉得需要破此刻安静到尴尬的场景:“林老师和你什么了?”
她走到三楼书房门口的时候,只听见了林和豫几乎将林家的每个人都给沈烬了一遍替她撑腰,但在她书房之前, 林和豫和沈烬聊了些什么,她一概不知。
沈烬像是被气笑了一般,他扯了下唇,抬手捏了捏秋随的脸颊,力道不重,还带着点宠溺。
“你怎么回事啊?”沈烬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挺不悦似的,“没听出来吗,在和你表白呢。”
秋随眨了下眼,声音微弱毫无底气的嗫喏:“但我也没办法给你换个生日,重新解读你的名字呀。”
沈烬似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没再多什么,牵着她往楼梯口走去。
秋随被他牵着手走,还是心心念念着林和豫到底告诉了沈烬哪些事情这个问题。
她的确想要借着带沈烬来林家这个机会,坦白所有隐瞒沈烬的事情。秋随知道,以沈烬的敏锐,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是她不清楚,林和豫告诉了沈烬哪些事,又有哪些事情没有。
沈烬脚步一顿,林和豫了很多,但他清楚,这些都只是秋随这些年生活的冰山一角。
他只看到了这的一角,就足以令他震惊、自责和心疼。
还有很多,林和豫没有透露,又或者林和豫也不清楚,但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比如,秋随为什么会恐高?
又比如,当年分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沈烬情绪不明的看了她一会儿,想要追问,又觉得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地和时机,毕竟今天是林和豫的八十大寿。
“了很多,”沈烬垂眼量她,漆黑如墨的眸中有明晃晃的心疼,他抬手揉了揉秋随的脑袋,又替她将垂落下来的头发耐心的别到耳朵后面,动作又轻又温柔,“但是又不够多。”
那个瞬间,秋随有一种错觉。
沈烬好像想要把她前十八年没有得到的温柔、爱意和安全感一次性补给她。
沈烬沉默了须臾,才缓缓开口:“给老师过完生日我们回家玩个游戏。”
秋随茫然问:“什么游戏?”
“我去平城出差的时候,酒吧的调酒师对你和姜嘉宁印象深刻,据,”沈烬挑了下眉,语气不起不伏,但莫名带着一种算账的意味,“你和姜嘉宁酒量千杯不醉,堪比那群俄罗斯人?”
秋随:!!!
话都到这份上了,她要是还不知道,沈烬为什么会知道她酒量极佳,之前几次都是装醉骗他,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千错万错还是得怪姜嘉宁,毕竟那位调酒师就是姜嘉宁的粉丝,眼瞅着姜嘉宁身边的她也印象深刻,这回直接把老底都告诉沈烬了。
秋随抿了抿唇,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那个调酒师还和你了什么?”
沈烬淡声道:“你和姜嘉宁快一个月都在那家酒吧喝酒,喝酒的时候还会玩投骰子的游戏,有不少男人都邀请了你们一起掷骰子。”
秋随:!!!
她猛然抬头,对上沈烬隐晦不明的眼睛,心中警铃大作。
在平城出差的时候,她的确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晚上都和姜嘉宁在那家酒吧喝酒聊天,那姜嘉宁这人坐不住,基本上喝完了酒吧酒单上的酒,又觉得没意思,索性拉着她开始玩掷骰子比大押单双的游戏。
但也仅限她们两个人。
的确有不少男人走到她和姜嘉宁身边想要一起玩掷骰子,或者邀请她们去他们所在的包厢玩游戏,但都被她和姜嘉宁或者委婉或者直接的拒绝了。
这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沈烬总不会因为这个和她生气吧……
就是不知道那位调酒师是怎么和沈烬的,如实,还是用了一些夸张手法。
但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这么一想,秋随底气也足了不少:“我只和姜嘉宁喝酒掷骰子了。”
“嗯,调酒师也是这么的,”沈烬抬了抬下巴,“那我邀请你一起掷骰子呢?”
“当然是拒绝……”秋随话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她神色一怔,茫然的看向沈烬,“啊?”
沈烬这什么意思?
他想和她玩掷骰子?
沈烬总不可能会为了根本不存在没发生过的事情吃醋吧……
秋随思考了下,想起前不久在鬼屋的时候,这人在反馈表上写的几句话,突然又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秋随为难的开口,“我家没有骰子,姜嘉宁才有。”
这话倒是真的,姜嘉宁这人从就会玩,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有,秋随只能是跟着姜嘉宁学着玩。
沈烬稍稍颔首:“没事,我家有。”
秋随:“……”
“你怎么会有!”秋随很快反应过来,拉了下沈烬的手,“你和谁一起喝酒玩的骰子?”
“裴新泽。”
秋随懵了几秒,“喔”了一声,悻悻闭了嘴。
反倒是沈烬笑起来:“除了我之外,别人邀请你一起玩都要拒绝,知道吗?”
秋随想了会,摇了摇头:“不行,我如果拒绝姜嘉宁,她会气的杀了我的。”
“她啊,”沈烬歪头想了会,“勉强行吧,其他人不行,喝酒更不行。”
秋随:“……”
“那你也一样,”秋随侧过头看他,语气顿了下,又缓缓补充,“裴新泽可以。”
沈烬轻笑了声:“行。”
“给林老师过完生日,”沈烬牵着她下楼,“我们就回家玩掷骰子。”
秋随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往下走,一边晃了晃沈烬的胳膊:“好啊,你要怎么玩骰子呀?”
“押单双。”
“唔……”秋随思考了一会儿,“可以,我和姜嘉宁玩过,那惩罚呢?”
沈烬挑了下眉,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半晌,他稍稍歪了下头,语气吊儿郎当:“赢的人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或者问一个问题,无论如何,输的人都要照做或者如实回答,怎么样?”
秋随点点头,没有多想。总归也是和沈烬玩游戏,沈烬也不可能会对她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见她没多思考就满口答应下来,沈烬勾了下唇,笑意里有得逞的情绪一闪而过。
秋随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但很快,她的思考又被沈烬断。
“林老师的学生呢?我怎么没看到几个。”
“生日宴会在晚上呢,”秋随,“现在是中午,就是和林老师一家人简单吃个饭,不过午饭还没这么快做好,邓师母煲的汤都还没好呢,书越姐刚刚给我发了消息,她快到……”
脚步停在一楼客厅的时候,秋随语气一顿,剩下的话都被咽了下去。
收到了颜书越快要到家了消息,门口的佣人开了房门,门外涌进了一伙人,热热闹闹的,嘈杂的声音中还夹杂着快门的声音。
来人并不是颜书越,而是俞染月。
秋随被沈烬牵着手站在楼梯间的角落,她看着门口的佣人神色懵了几秒,又很快反应过来来人不是颜书越,而是当红的女团新秀俞染月,想要伸手拦阻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有些进退两难。
今天的俞染月没有和往日一样穿上繁琐精致的服饰,也没有佩戴闪闪发亮的珍贵首饰,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
俞染月被一群人围在正中间,抬手轻轻下门口愣神的佣人悬在半空中的手。
她眼睛很快锁定在了客厅里和邓师母聊天喝茶的林和豫,直接忽视了站在楼梯角落的秋随和沈烬,径直朝着林和豫走去。
“老师,”俞染月手上拎着大包包的礼品,“我来给您过生日了!”
紧接着,秋随看见一个魁梧的男人举着摄像机,站在距离俞染月不过几米的地方,紧紧追随者俞染月的步伐。
秋随嘲讽一般扯了下唇。
虽然林和豫没有这次午饭邀请了哪些学生,但秋随敢肯定,绝对没有邀请俞染月。
至于俞染月是如何进入这个安保严格的区,秋随稍稍一想也知道了。
毕竟,以俞染月现在当红花的身份,认识几个这片别墅区的住客,不是什么难事,拜托这些住客把她带进别墅区就好了。
秋随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这出戏,觉得着实有些可笑。
因为生的好看又羡慕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明星,俞染月早早就有了进娱乐圈的算,黎娴也宠她,年纪就把她送去学习各种培训班,又一门心思为她谋划,想要俞染月有一门和其他艺术生与众不同的特长。
恰逢她那时候学书法,黎娴心思一动,索性让俞染月跟着林和豫一起学习书法。奈何俞染月一门心思都在学习音乐和舞蹈上,对书法兴趣不大,她书法天赋也不高,练字又不勤奋,林和豫对她态度一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俞染月和林和豫关系只能算是一般,加上林和豫一向把她视作自己的得意门生,对她的夸赞毫不掩饰,俞染月对林和豫的态度更是越发冷漠。
俞染月也不过在林和豫名下学习了一年左右的书法,之后就借口学业压力重,还要兼顾舞蹈和音乐,再也没有来过林和豫家学习书法。
最让秋随觉得好笑的是,俞染月音乐舞蹈技术平平,作词作曲更是一窍不通,最后居然是靠着书法爱好者,著名书法家林和豫这个人设,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顺利卡位成团出道。
秋随没看俞染月参加的选秀节目,但是从俞染月铺天盖地买的热搜也知道,俞染月在节目中展示出的所有书法练笔和字迹,都不是俞染月自己写的。
是从她在俞家那个杂货间卧室里偷来的。
关于这件事情,俞染月也从没和她过,似乎是定了秋随不会站出来拆穿她一般。
秋随越想,脸色越冷。
只不过,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慌来圆。虚假的人设,也终究会原形毕露。
俞染月从被俞绍辉和黎娴宠着长大,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又生的好看,习惯了他人的追随,性格上也难免有些问题。
选秀节目里,她唱跳能力一般,创作才能平平,硬是凭借着书法特长杀出一条血路,在最后一名出道,挡了不少人的路,也碍了不少人的眼。
在选秀节目里,就有不少人质疑俞染月只敢秀书法练笔成品,但是从来没有在节目里写过毛笔字,一旦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总会被俞染月以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理由拒绝推脱。
俞染月伴随着越滚越大的质疑声出道,一边卖书法艺术生人设卖的飞起,一边誓死当众写毛笔字,对她的否认和猜忌也迅速增加,更有甚者开始怀疑俞染月在蹭知名书法家林和豫的热度。
只不过林和豫老一辈书法家,很少上网,或者知道了也懒得发声。
秋随默不作声的盯着客厅里那一群不速之客。
她视线落在俞染月身后的男人身上,男人微微弯腰,在客厅的角落忙活了一阵子,搭起了一个支架,紧接着,将手机放在了支架最上方。
手机的摄像头,正对着俞染月。
秋随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俞染月大费周章,昂贵精致的漂亮裙子也不穿了,换了一身最简单朴素的衣服,当然不是为了给林和豫过八十大寿,只是想借此机会,做个直播,最好再立一个尊敬老师的好名声。
俞染月虽然自知自己书法技能一般,但是她是林和豫学生这件事情,倒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这个直播播出去,虽然不能消外界对她是不是会书法的全部质疑,但是只要证明她是林和豫的学生,就足以消掉一大群人的猜测。
毕竟,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林和豫虽然教过不少学生,但是在收弟子方面极为谨慎,除去碍于人情不得不收的学生,能够拜师林和豫名下的学生,哪一个不是书法天赋极高的好苗子。
俞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家境康不愁吃穿而已,是绝对不可能让林和豫碍于情面接收俞染月的,只要证明和林和豫的师生关系,哪怕俞染月之后在娱乐圈从不碰毛笔,也不会有太多人提出过分的质疑声。
真是好一个一石三鸟。
秋随撇了下嘴,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客厅里,林和豫见俞染月笑意吟吟的朝他走来,神色一怔。
他十分确定,他没有邀请俞染月,别提中午只有一撮人的聚餐了,就连晚上一大群人的生日宴会,他也没有给俞染月发请帖。
但林和豫毕竟活了大半辈子,眼神微微一扫,对上俞染月后面那个明晃晃的支架,以及闪着红点的摄像头,只是稍稍细想了几秒,就瞬间对这一切了然于心。
俞染月不在林和豫这里学书法之后,林和豫基本上也和俞染月断了联系。
但她毕竟是娱乐圈正当红的女明星,总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时不时蹿出来,摆在林和豫面前。
林和豫知道,俞染月这个学生的书法能力绝对不可能写出节目上秀出的行云流水龙飞凤舞的笔迹,也知道这名曾经的学生目前陷入了怎样的质疑声之中。
连带着他这位曾经的老师,也跟着一起卷入其中。
林和豫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对于俞染月实在不上喜欢,一是因为俞染月对书法根本不感兴趣,天赋也基本没有,勤奋程度更是可以直接忽略,二也是因为他心疼秋随,作为少数几个知道秋随和俞家关系的人,他可怜秋随的身世和遭遇的一切,但毕竟是个外人,手伸的再长,也不可能插手旁人的家务事。
林和豫知道,秋随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不幸,表面看上去罪魁祸首是俞家那对夫妻,但其实和俞染月应该也脱不了干系。
作为俞家的亲生女儿,又被俞绍辉和黎娴如珠如宝捧着长大,她在围观秋随所遭遇的一切的时候,但凡能够站出来为秋随句话,秋随也不至于活的如此卑微可怜。
但很显然,俞染月没有。
林和豫甚至怀疑,俞家那对夫妻在生下俞染月之后,明明对秋随也还有一点点父母对孩子的感情,之后这点感情却快速的被消耗殆尽,是不是也和俞染月有一丁点的关系。
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林和豫猜测归猜测,却也不能从外人的角度些什么。
他视线扫过俞染月身后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一时之间有些无言。
林和豫不想配合俞染月在摄像头面前做戏,他对这名曾经的学生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俞染月甚至没有知会他一声,就径直上门前来,摆明了认为他会默不作声的配合这场表演。
但他也清楚俞染月的笃定究竟从何而来。
作为这段时间背负了巨大争议的明星,俞染月被数不清的质疑声和千奇百怪的猜测裹挟的同时,也有数以万计忠实的秀粉站在她身后,坚定不移的认为俞染月就是她造的那个人设,谦逊好学,安静乖巧,师从顶级书法家林和豫,更是林和豫的得意门生,关门弟子。
林和豫虽然老了,但偶尔看看电视也知道,有些粉丝实在称不上理智。
在这场没有事先通知他突如其来的直播里,如果他林和豫稍有拆除俞染月精心造的人设的念头,这场直播怕是会直接终止,而俞染月身后数以万计的粉丝怕是也会闻风而动,朝他袭来。
林和豫为难的皱起眉头,他一个书法家清清白白做人,大半辈子都没遇到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遭遇了新闻里所的粉丝网暴,他倒是没关系,活到这个年纪也算是看开了,林和豫只担心老邓怕是会根本顶不住,很有可能被气的血压飙升直接住院。
俞染月神情从容,她站在原地,双手拎着各种昂贵的礼物,看着林和豫的脸色变了又变,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没话。
在娱乐圈摸爬滚了好些年,俞染月别的本事没学会,察言观色和揣测心理的能力倒是突飞猛进,她勾了下唇,看见林和豫担忧的扭头扫了眼坐在沙发上已经记不得她脸色茫然的邓师母,就心下了然,这把堵对了。
只要林和豫配合她演完这出戏,围绕在她身上的所有争议,从此之后基本都会烟消云散。
林和豫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俞染月手中的礼物。
秋随深吸了口气,林和豫扭头看向邓师母的担忧,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的无奈,她都懂。
她只是越发厌烦俞染月的作派,她见不得俞染月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林和豫,就像俞染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偷走明明属于她的书法作品,却笃定她不会为此反驳一样。
秋随咬了下唇,眼底的愤恨几乎快要溢出来。
她可以承受这些,但她不想林和豫承受这些。
沈烬眉头微蹙,垂眸量着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秋随。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够清楚的看见秋随死死咬住的下唇,绷紧的下颌,也能感受到,秋随握住他的手越发用力。
他若有所思盯着秋随看了一会儿。
换做从前,沈烬可能觉得秋随有些异常,但也不会多想。
但是自从林和豫在书房和他了这么一番话之后,沈烬对秋随这样的异常就开始变得警觉。
无风不起浪,秋随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可能是林家的人,只可能是眼前这伙突然闯进林家的不速之客了。
沈烬微微眯起眼睛,客厅处的女人正和林和豫热烈交谈,神情看上去颇为恭敬,只是林和豫看着有些勉强,面容也有些冷淡,仿佛是不得不交际似的。
至于这个不速之客,看着倒是有些眼熟。
沈烬稍稍歪了下头,远远的盯着俞染月看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他猛然想起来,这个不速之客,是他爸妈目前掌管的沈氏集团旗下的珠宝品牌最近算接洽的女明星代言人——俞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