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献祭(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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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灵面露不忿,一掌悬在半空竟迟迟不愿收回。

    蔺宇阳冲他使了个眼色,安抚道:“他跑不了了。”被镇魂剑贯穿了要害,死亡只是迟早的事。

    半空中的手掌狠狠地捏成拳头,才缓缓放下。

    凃云踉跄两步,旋即瘫倒在地,虚弱地笑了声道:“您还想问什么?”

    白景轩低声道:“你之前,该死的是我,你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借用封印的力量也要对付我。可你明知我的神魂不死不灭,除非......”

    他顿了一下,像他们这样自然化生的神祇,除非像当年昭阳那样献祭自己,否则不会消亡。

    他猜测这也是那位境初天尊只能被封印的原因。

    凃云点点头,“您是不会消亡,但您的神力会啊。”

    白景轩面色一滞,“目的为何?”

    只见凃云望着天空道:“那就要问问您为何会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化身了。”

    什么?

    这句话让二人皆是一惊。

    “师尊,”蔺宇阳目露疑惑,“他在什么?”从他之前获得的记忆片段来看,他一直以为自己与师尊的前世是应某位神祇,哪怕地位再高,再尊崇,那也便只是神祇罢了。

    可什么叫做天道化身?

    白景轩也陷入了自裂缝出现以来最大的疑问。

    联系之前获得的一系列信息,他虽然已有猜测,可还是不敢就此确信,缓缓问道:“你清楚些。”

    “之前我过,这封印,也封印了您。”

    “虽然他,”凃云指了指蔺宇阳道:“献祭了自己以成就封印。”

    “可要维持封印运转千万年,甚至在他彻底觉醒,封印破碎之后也没有崩溃,依靠什么呢?”

    他时,悄悄将沾满血污的一手按于地面,并引导灵流裹挟着血液缓缓沿着胳臂流下。

    这一动作过于细微,并未引起察觉。

    在草地下方,不可见之处,早已被设下了一道阵法符文,静静地等待着被唤醒。

    白景轩何其聪慧,立即听明白了。

    蔺宇阳创造了这个世界,他则维系这个世界,封印破碎后,依靠他的神力继续运转。

    正因为他肩负管理这个世界的职责,所以他的记忆才被篡改,并被下了作为天道化身的暗示。

    大概这也是对方所谓他也被封印了的原因。

    “师尊?”蔺宇阳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轻轻拉过白景轩的双腕道:“天道化身,是什么意思?”

    白景轩摇摇头,“没什么,封印给我下达的指令罢了。”

    凃云仰头大笑,“不错!”着望一眼蔺宇阳,继续道:“也是昭阳给你的指令。”

    “他为了让你替他守好封印,甚至不惜洗去你的记忆,让你孤身一人面对这孤寂的世界,从万物初始到沧海桑田,而他自己,一了百了。”着仰天一声长叹:“好狠的心啊。”

    聪慧如蔺宇阳,眼下也已经听全明白了,他冲凃云冷声道:“你不必阴阳怪气。”着又转向白景轩,目光温柔地道:“我相信师尊从不怀疑昭阳的初心。”

    白景轩微怔,须臾后缓缓点头。

    他旋即又被搂进怀中,耳边传来蔺宇阳低沉好听的嗓音,“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离开师尊,今后便用永恒的时间弥补您,好吗?”

    心头扬起一股暖意,直涌向眼眶,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好。”可是声音却隐约有些颤抖。

    看着二人亲密的模样,凃云冷笑了一下,“真是没想到,一个魂飞魄散,一个记忆被封印,又经过了千万年,居然还能相爱。”

    着叹了一声,“是我失策。”语气不□□露出遗憾。

    一旁的剑灵已经按耐不住,调转剑头向其刺去,眼见剑锋就要落入心脏,凃云却唇角扬笑,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只见嗡地一声,偌大繁复的符文从他身下以手掌为圆心亮起,光芒似乎是从地底穿透上来,迅疾四散而去。

    同时剑灵受强大阻力,使得剑尖竟然寸进不得。

    没有留给吃惊中的众人反应的时间,只见血红色的符文迅疾染红了整座望龙渊的大地,天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阴暗无比。

    凃云周身的血液不断涌入地底,很快变得脸色苍白。

    白景轩一眼看出那是一个献祭阵法,立即双掌结印,企图阻止,却见凃云大笑道:“没用了,阵法早已完成,我只是唤醒他罢了。”

    话间,空中的乌云迅疾扩散开来,直至蔓延至地平线外。

    同时凃云的身体也开始分崩离析,竟如枯叶般片片脱落。一道灵体飘上半空。

    “他要干什么?”蔺宇阳疑惑道,时了个响指,分时术形成的结界迅疾扩散。

    白景轩摇摇头,“并不确定,但既然是献祭,恐怕不会简单。”

    剑灵见状口念咒语,指尖划过剑身,只见剑锋砰然亮起,发出莹莹寒光,旋即长剑破空而去,“别想逃!我必撕了你神魂!”

    滔天的怒意及汹涌的灵力充斥剑锋,竟使长剑周身燃起如熊熊如火焰般的灵流,直冲向半空的灵体。

    可凃云的灵体却并不躲闪,发出的声音犹如洪钟敲响,“便让你出了这口气吧。”

    长剑贯穿灵体,瞬间从贯穿点开始出现裂缝,从裂缝内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

    只听一声尖锐的耳鸣声响过,灵体顷刻四分五裂,随后化作星点碎片。

    白景轩看出凃云的意图,低声道:“他献祭了神魂,本就该魂飞魄散。”

    这一击只是徒劳。

    魂体碎片在空中如星辰般闪耀。

    “在分时术的结界内,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蔺宇阳冷声道。

    可空中的声音却断断续续地轻笑道:“没用的,任何结界都拦不住它......”

    白景轩看着已经蔓延至视线不可及处的乌云,眉心蹙紧,“你干了什么?”

    “留给您一个难题......”空中的声音越来越弱。

    星点忽地凝聚成一道光球,随后冲天而上,竟穿过了分时术的结界直达云层。

    乌云被点亮了一瞬,随后发出轰隆隆的震响。

    结界轰然破碎,无形的盾墙化作碎片消散无踪。

    蔺宇阳不肯死心,掌心凝聚灵流全力挥掌向下,在他击向阵中时亮起光芒万丈,强烈的耳鸣声后,一股强大的反制力量从血红的阵法释放,顷刻将他震开。

    他后撤数步,却见符文丝毫无损。

    见他难以置信的神色,白景轩摇头道:“若是献祭法阵,一旦完成便不可撤销。此阵怕是早已布下了,早在方才话间,他便已经完成了献祭。”

    “他献祭了自己,为什么?”蔺宇阳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白景轩望向天空,只见云层中的光芒迅疾扩散开去,旋即整个天空开始散溢出无数丝丝缕缕的黑影,像是丝线,又像是气流。

    只见黑影遍布四方,远远望去黑压压的望不到头,竟将白昼遮蔽成了黑夜,并迅疾向下界涌去。

    蔺宇阳的掌心释放灵流火焰,朝黑影挥去,却只是将其穿透,仿佛是个没有实体的虚影,丝毫不起任何反应。

    他又再次释放凛然气劲,磅礴如浪涛般的气流瞬间释放,席卷开去。

    可依然没能影响那些虚影一分一毫。

    他正面露诧异之色,却听见白景轩怅然叹道:“我大概明白了。”

    “师尊是何意?”

    白景轩看一眼对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虚影都附着凃云的一缕残念,只是一个念头罢了,你又如何攻击呢?”

    “我......还是不明白,这些念头,能做什么?”

    白景轩叹了一声,“也许我们不久就会看见结果了。”

    一旁的剑灵并未流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他就这么魂飞魄散了?”

    他怅然若失,千年来的仇恨居然以这种方式收场,他竟一时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许久后仰头长叹了一声,“也好......这个世间再与我无关了。”

    他不在乎对方的献祭的目的是什么,也不在乎这个世界将来是好是坏,千年过去了,他存在于世的唯一一个理由已经消失。

    维持这一缕魂魄已经太久太久,他忽然感到无比的疲惫,支撑他的执念消失了,灵体也开始微微地闪烁,渐渐开始出现虚影。

    他举剑在前,对蔺宇阳道:“我该走了,最后送你一份礼物吧。”

    着其额间灵光闪耀,越来越亮,直到令人睁不开眼。

    随后嗖地一声,光芒投入剑身,瞬间将剑身点亮,而他的灵体却已经几乎完全透明。

    “我用毕生修为为你祭炼本命剑,好好使用它。”着将向前剑柄一掷。

    蔺宇阳眨眼间抬臂接下,看了一眼释放了森寒灵流的剑身,有些惆怅地道:“你......”

    相伴了多年,剑灵与他亦师亦友,一时间也有些百感交集。

    他本想几句挽留的话,但很快又消了这个念头。

    对于仅剩一魂的苍黎来,大仇得报,消亡便是最好的归宿。

    却见白景轩拍拍蔺宇阳的肩头,安抚道:“我有办法。”

    着伸掌向前,招来已经开始消散的灵体,只见灵体在其掌心凝聚成一团朦胧的光芒。

    他口念咒语,掌心光芒逐渐收拢,最终凝聚成一点。

    “我将你残存的魂魄化作一颗魂识种子,千万年后,你已散尽的三魂七魄必将受此种子召唤,重新汇聚完整,转世成人。”

    他时,掌心的那一点光芒幻化成莲心,并逐渐绽放出九重莲瓣。

    他缓缓一推掌心,那莲花便自行旋转着,往天穹驶去,乌云密布的空中,忽然投下一缕光芒,将莲花摄住,须臾后光芒嗖第一下连同莲花一起消散无踪。

    远远地,仿佛隐约从天空传来一个苍老缥缈的声音,“谢谢。”

    蔺宇阳看着远去的莲花,一臂将白景轩搂入怀中,轻吻他的额发,“谢师尊......”

    白景轩叹了口气,“希望凃云所的那个难题,可解吧。”

    话间,天穹中的黑影已然没入了整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山川、河流、城镇、聚落,几乎无处不在,又似乎在落入地面与万物接触的一瞬间消失于无形。

    此时乌云渐渐散去,地上血红的符文光芒也逐渐收敛,直至彻底熄灭。

    见白景轩面露忧虑的模样,蔺宇阳拥他入怀,安抚道:“师尊不必悲观,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

    原本面露忧愁的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但愿吧。”

    此时蔺宇阳瞳仁一动,语气调侃地道:“哎不对,天道是师尊,那天塌下来由我顶着......”

    他还没完,就被狠狠弹了一下额头。

    他吃痛发出一声嘶,卖乖道:“不逗您了。”着含笑看着白景轩,趁其不备忽然吻住了对方。

    后者先是微愣,随后又被唇齿间传来温热裹挟了意识,不由自主地回应这个深吻。

    二人立在草地上,夕阳的余晖撒落肩头,将他们的发丝染成一片金色。

    微微的喘|息声交织着,蔺宇阳的一只手已然绕过那雪白的衣襟,白景轩忽然回过神来,一把按住了对方,投去一个斥责的眼神。

    蔺宇阳报以一个微笑,“那......我们先回谷?”

    此时白景轩才忽然想起来,“对了,方才思绪太乱我都忘了问,凃云的围谷是怎么回事?”

    只见对方轻笑了一下,“这点事,不劳师尊挂心。”

    “事?”没记错的话,当时凃云的是被天下仙门围攻,只不过当时被蔺宇阳轻巧地一句“谁被围了”给否认了。

    当时他见其神色轻松,便知并无大事,只不过眼下一切尘埃落定,他便又好奇起来。

    “那......回去给师尊听。”蔺宇阳一面着一面将他一把横抱起,迅疾飞身高空,向天边驶去。

    “放我下来。”

    “不放。”

    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云端。

    神殿遗迹外,一个青衫身影微微动了一下,随后缓缓坐起,垂首看了看胸前心脏处的伤口,啧了一声。

    可须臾后又发出一声轻笑,仰头望天叹道:“凃云,干得漂亮,也算你死得其所吧。”

    *

    一日前。

    御虚宫主殿外,容承远疑惑道:“哪家的使者?”

    侍从垂首道:“魔门,北辰殿。”

    容承远眉心微蹙,他正要带人去围谷,魔门的使者就来了。正在犹豫该不该见时,却见一个身影飘然来到阶下。

    他面露震惊,此人竟然视御虚宫的护山结界如无物,甚至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来去自如?

    他如临大敌,立即释放气场企图震慑对方,同时抬手招来一众侍卫将其团团围住。

    却见来人面不改色笑道:“容宫主不必紧张,在下只是个无名卒,替我们家谷主来传个话而已,完便走。”

    “无名卒?”什么样的无名卒有如此修为?容承远冷声道:“你既然擅闯御虚宫,难道连自报家门也不敢么?”

    来人道:“并非不敢,只不过在下只是北辰殿一名侍卫,实在毫无威名,不提也罢。”

    容承远心头一紧,虽然听过魔门内深不可测,倒没想到只是一名侍卫竟然敢孤身闯入他们御虚宫,还如入无人之境。

    他心下狐疑,同时又有些忌惮北辰殿,便道:“你们谷主要什么。”

    来人颇有涵养地微一鞠礼,道:“谷主只有一句话,当年之事东极仙尊已然得到报应,他无意于追究御虚宫,但若是贵方继续与幽兰谷为敌,但看华微宗,便是下场。”

    前半句语气轻描淡写,最后一句却是掷地有声。

    容承远闻言瞳仁微颤,随后强作镇定道:“你们谷主想威胁我?”

    来人笑道:“不,是告知您。”

    着顿了一下,“容宫主,以在下拙见,若非谷主此时抽不开身,恐怕现在站在您面前的,就不是在下,而是他了。届时,恐怕他便不是来跟您叙话的了。”

    “东极仙尊惹下的恩怨,难道要全宫上下弟子的性命来偿还吗?”

    来人完抬眼看了看容承远铁青的脸色,随后笑了笑道:“话已转达,在下告辞。”

    话音刚落,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人影便随着一阵呼啦的衣摆声响,赫然消失于眼前。

    侍从看一眼容承远,“代宫主,追吗?”

    容承远一摆手,“不必了。”着看一眼远方的朝霞,微叹一声。

    若一击消灭不了魔门,还会引来无穷后患,容承远并非不清楚这一点。

    也不知老宫主口中那位尊长给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令其相信只要拖住魔门,之后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可他却不能拿全宫上下的性命冒险。

    他摆摆手,命众人退下,又转身望向主殿,独自在殿外石阶上枯坐一宿,直到翌日朝霞露出一缕光芒越过地平线,他才眸色一沉,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踱步而入殿内。

    *

    另一边幽兰谷外,一众仙门没有等来御虚宫,却等来了魔门子弟。

    峡谷两侧的峰顶出现黑压压的人影,强烈的气息袭来,仙门众人都如临大敌。

    一个带着威压的声音自高空传来:“你等已踏入幽兰谷护山结界,若再向前一步,北辰殿绝不会心慈手软。”

    为首一名弟子时抛出一张转录符,空中霎时出现无数剑光密密麻麻地遍布峡谷上空,剑尖伴随着铿锵的金属声调转指向谷中众人。

    同时强烈的气场压顶而来,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有见识过这气息的仙首胆战心惊道:“这是那魔头的......”

    “可却似乎未见他人啊。”

    “未曾听闻转录符还能释放灵压。”

    人们发出议论声,因带头人未出现,无人指挥下立即乱作一团。

    白鹤书院长老们面面相觑,“怎得容宫主他们还不来?”

    “不知啊,出了何事?”

    一名长老看一眼归元阁的队列,冷眼道:“常阁主方才不是还要代御虚宫行事么?眼下魔门来了,而我们群龙无首,正需您携领众人突出重围。”

    此时剑光嗖地一声齐刷刷再进数丈,如利剑悬于众人头顶,常阁主感应道这磅礴灵压顿时冷汗涔涔,随后眼珠一转,谦让地笑道:“朱长老此言差矣,既然魔门关押的是曲院长,自然该是你们白鹤书院领头才是,我等必以白鹤书院马首是瞻。”

    朱长老冷哼了一声,一句无耻人尚未出口,便听得峡谷上空一个声音道:“再不退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怒地拔剑而出,释放一道磅礴灵压,高声道:“魔门只需交还曲院长,我们自然会退谷,否则......”

    他的话尚未完,就听得有人道:“来了!”

    人们闻言冲话之人望去,却见一名掏出一枚传音符道:“容宫主传讯。”

    众人纷纷翘首以待,可听完传音后却都面色一沉。

    虽言辞含蓄委婉,但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挑头的御虚宫撂挑子了,不仅如此,还劝众人也都撤兵以免惹祸上身。

    三宗之一的御虚宫不来,这仗还怎么?

    谁不知道这件事谁家挑头,魔门将来肯定视其为眼中钉,谁能比当年的华微宗更强呢?

    没了御虚宫,无人再愿做出头鸟,都起了退堂鼓。

    于是一时间人心动摇,许多宗门队列蠢蠢欲动,纷纷借口门内有变故,溜之大吉。

    一时间浩浩荡荡的队伍竟散去了一大半。

    归元阁见大势已去,也做好了撤退的架势,常阁主抱拳冲白鹤书院众长老道:“我归元阁既然隶属御虚宫分支宗门,自然应当听从容宫主的吩咐,这便先走一步。”

    着便坦然在一众人等怒火中烧的目光中撤退了。

    眼见着原本浩荡的队伍撤去了一大半,但仍有人驻留原地不肯就此罢手。

    “就此撤去,我正道仙门颜面何存?”朱长老咬牙道。

    他看一眼峡谷峰顶黑压压的队伍,以及悬于空中的利剑,神色凌然道:“既已来此,不若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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