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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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米尔在吃过了早餐以后,就莫名困倦,只是大概等了他助理送药过来,吃了一点,然后就睡着了。

    助理看着柯米尔睡去,他轻手轻脚退出,然后和陆承乾汇报情况。

    “送过来了,先生也吃过了。”

    “他没问什么吧?”陆承乾问。

    “没有,”助理看着已经昏睡的柯米尔,在电话这段疑惑,道:“您如果想要他,为什么不用点强制的手段?”

    虫星上,雄虫对待雌虫,便是强制也不上“强制”,披个多情的外衣,总能遮掩过去,还能博取同情。

    “以后别再这种话了。”陆承乾原本低柔的语气,瞬间冷漠。

    “早点回来,这边还要你忙。”

    助理不敢反驳,心道明明不缺他一个,但还是立即点头。

    放下电话,陆承乾看着眼前玻璃门外,走走停停的雌性、雄性,各式不一的员工。

    任谁都有自己的生活,就是柯米尔也一样。

    或许他现在还可以在柯米尔身边,获取他的信任,但若这信任里掺杂了一点私念,不用柯米尔反驳,就是陆承乾自己也不允许。

    反正不急于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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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米尔再醒,已经太阳偏西,天上烧上了火烧云。

    柯米尔着哈欠,从床上起来,身上的乏困确实好了不少,他从助理那接来药也没看,给了就吃了,现在才想起来,找了一下,看到包装,是一个不太认识的药名。柯米尔用终端查了下,也没搜到,于是收拾一下衣服,穿好,回了军部。

    他是乘车回来,多年仰仗军部资源,出行不是有军车,就是蹭战友的,或者别虫的,柯米尔真不知道价格,这一趟车回来,颇让他感觉到钱包在滴血。

    都走到了训练场上,三营长看见柯米尔,朝他招招手,把队伍交给手下的,向柯米尔过去,却看见柯米尔拉着他军服袖子,神神叨叨:“出租司机,不会坑我吧?”

    三营长“啊?”一声,他看了看柯米尔身上的军装,道:“司机是雌的雄的?军官,不敢坑你吧?”

    军雌在社会上地位特殊,保家卫国,加上军事的重要性,军雌普遍比底层雄虫的地位高,一般虫看见穿军装的,也不敢惹事,都会绕道。

    “雌虫,但我就奇怪,”柯米尔道:“你,我毕业快七年了,咱们京都的出租价格,就这么离谱?”他把总价和三营长了一遍,惹来三营长嘲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不看看,咱们虫星和星盟的交通要道都建起来通星舰了,早涨了。”

    “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三营长怼了柯米尔肩膀一下,道:“等你知道,那军区里就全知道了。”

    柯米尔在领导军队、抢险救灾、以及制定计划管辖军区的时候,最为在行,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升任到中校,一般按照正规流程走的,中校至少三十五岁往后,但是柯米尔一方面是他领导的才能的确突出,另一方面,还是军区的老上校恩,有意想培养他,留他做未来的领导者。

    第四军区一共七个营队,算上各方面的后勤,文娱,采购等,总有四千的兵。

    以前三营长有幸在恩身边留过一个月,他知道这里头任务有多繁重,光跟了不到一个月,他就快被折磨的精神崩溃,也就是柯米尔,对这方面得心应手。

    然而,这样的年轻领导,怎么能没有毛病,最典型的一个,后知后觉,对很多军雌内部流行的八卦都很钝感。

    加上恩也刻意不太想让他接触这一块,柯米尔的确,这两年,被四军区养的,都有点不知外界何年月了一样。

    柯米尔不满,他也按着相同的劲儿,回了三营长一下,三营长刚才推柯米尔,柯米尔纹丝未动,而反过来,柯米尔只推了这一下,三营长就往后退了半步,惹来后面正在训练的军官一阵嘲笑。

    “笑什么!再笑,都给我加训!”三营长恼羞成怒,对后面喊了下。队伍立刻安静。

    柯米尔拍了拍三营长的肩膀,一副老成语气:“老三啊,比不过,到底还是技不如人,你,还得多加锻炼,别老吃东西了!”

    柯米尔边摇着头,边路过了一队军雌的前面,他是向办公楼走了,留下三营长,有听见有人在窃笑。

    “谁再给我笑,一会儿出来,给我笑个够!”

    三营长冷着脸道。

    他看了看旁边带出来的吃的,又看看明明体型比他瘦却还那么有力气的柯米尔,不服气又上来了,撸起袖子,参与到被训练的兵中去,引来了军雌们一阵哀嚎。

    柯米尔没管这些,他一路上到了三楼,左手边是上校恩的办公室,这座军营里办公楼一共五层,实际上,经常还坐不满,因为职权规划比较分明,加上营长又与士兵同起同住同训练,真正用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比较少。

    相比起忙碌的营长,恩的职责就少得很,他更多肩负的是上传下达,一方面把从中央军区里领回来的任务分发给各营长、各部长,另一方面,就是统率管辖四军区内士兵的大事务,起居生活。

    当柯米尔进去,上校正在揪着他日渐稀少的头发,看见了柯米尔,连忙起身,把柯米尔迎进来,:“你可算回来了,快,帮我看看,这玩意怎么弄得?”

    柯米尔一看,不过是底下部长报上来的日常报表。

    他拿起笔,捡了重要的一勾,道:“你把这几行的,记录进月记录表,再对比一下上月的,看有没有出入,多的进项在哪儿,少的又缺少在哪儿。不就行了?”

    恩一拍脑袋,道:“我甩手掌柜当了太长时间,居然也忘了。”

    柯米尔坐在他办公桌上,他两条长腿支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又还是累些,撑不住,坐回到恩对面的椅子上。

    恩抬头,纳罕:“你还有老实坐椅子的时候?”

    恩这间办公室因为位置原因,阳光进的少,柯米尔更喜欢在桌子旁,能看见天光的地方待,恩误以为他坐不老实,没少拿此取笑。

    “你管我?”柯米尔扯了扯领子,难得扣得过紧的扣子,让他很不舒服。

    “昨晚上去哪儿了?你副官找了你整个酒店,都没看见你。”

    去哪儿,难道老实,喝醉了,和老同学睡了一觉?

    柯米尔觉得脸皮还没有那么厚。

    “我睡外面树上,行了吧?”柯米尔表明了不想多谈。

    恩却瞄到了他领口之下,露出的红痕,已婚雌虫,自然懂得。

    他拿出纸,在上面刷刷写了个名字,推给柯米尔,道:“回头你去外面拿一盒这个药,跟店员那方面用的,他就懂了。”

    “什么玩意,神神秘秘的。”柯米尔疑惑结果,然后他颦眉,道:“这个,我吃过了。”

    恩钢笔尖戳破了纸张,道:“你吃了?哪儿吃的?”

    这种药,也就是在一部分雌虫之内范围流传,因为体质原因,有时候是初次,有时候是太过激烈,军雌身体素质太好,相应的一些酸困乏累的后遗症也在身上体现得多。

    恩也属于那种□□后会不太舒服的,还是一起工作过的老领导,给他指点,才知道有这东西。

    “早上,”柯米尔道,“别虫给我拿的。”

    那看样可能是遇到一个有经验的,恩不得不感慨,柯米尔运气好,第一次就不必经历这种痛苦。

    “那行,就是别太沉迷,有些事情,咱们军雌之间彼此都理解,但就是管好嘴巴,别乱出去。”

    柯米尔皱眉,他看着纸条,道:“这药还成瘾?”

    恩咳了一声,重重的,他真起这个还有点不好意思,道:“我,雄、雄虫。”

    柯米尔也呛了下,他耳根发红,别开脸,道:“谁跟你,我和雄虫……”

    “得了吧,瞒得过外面的,瞒得过我?注意安全,还有,别让对方缠上来。要是真是个不长眼睛的,告诉大家,也无妨。”军区里,自然帮你解决。

    后面这话,恩没有,但是意思两虫之间都懂得。

    军雌由于特殊地位,自然使他们在某方面一样享有着同等自由,这里面包括性。

    有些军雌喜欢,又讨厌与雄虫有牵连,就会选择一生不婚,但也不会独自终老。

    他们的地位与资本,使他们同样享有着对雄虫的选择权利。

    军雌对结婚与否并不避讳,但如果有不长眼睛的雄虫想惹麻烦,那更不怕了。

    只要还是军雌,那他们就有底气。

    柯米尔也知晓这个潜规则,然而,他想了想,以陆承乾的地位和影响力,可能就不是他们军区内部能解决的了,搞不好,还可以被捅到军方外面,大众层面,那不定又能被立个典型。

    缩了缩脖子,只能庆幸,还好他与陆承乾认识,加上陆承乾也是少有的品格过硬,柯米尔也不担心有什么后患影响。

    他只管恩要来了停职协议,在上面签好了字,就算走。

    恩傻了眼,道:“你真要走?”

    柯米尔奇怪地看恩,道:“我营长的职位都停了,正好就回家看看,我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

    恩想起来每天那一茬一茬能压死虫的公务,就差没拉着柯米尔的胳膊,装可怜,道:“你回去了,我怎么办?”

    “五营有副官带着,公务……反正也是你教我的,多熟练几天,上上手,就好了,嗯,加油。”

    柯米尔把两年前,恩甩给他一摞子公务,什么都不讲解,只留给他的一个词,原封不动地奉还,道:“那我回家去了,上校,拜拜!”

    恩在办公室里摔文件,“停的是你营长的职,又没夺了你中校的衔级,至于这么不讲究!亏我还给你推荐药。”

    然而,再一想想,柯米尔平日也算兢兢业业,怎么着也没抱怨,恩也好好地当了两年的甩手上校,逍遥自在。

    “还是举报他让他停职那个虫的错,检察署也是的,没影的事,干什么非撸了我得意下属!”恩越想越不舒服,了军事检察署的电话,直接把对面署长给骂了一顿。

    柯米尔在门外,他掐着表,听了恩聊完电话,道:“果然还是检察署。”

    他眸色一闪,也没有什么其他表示,直接敛了神色,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