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个房间,她来住过一次的。
可这次看,明明装饰和风格都没有变化,她却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她的心境不同了,她竟然在他的私人领域内,找到了一种主人的感觉。
她这次是被轻轻放下的。
他的吻却始终没有停下,他还在不断地发起攻势,带领她走向更激烈的角逐。
她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面色潮红,双目迷离,语气轻若游丝,“你...你有没有那个...”
他解着衣领的手一顿,随后轻笑着伸手向旁边的抽屉,双指夹着一个方形的包装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这个?”
万晰却不怎么笑得出来,她甚至来不及去想,他的房间里为什么备着这个,就被他拉入更酣畅淋漓的体验中。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酸痛的,却不得不被他拽着翻来覆去,似乎这一夜永远没有尽头,没有结束。
他像一头发了狠的凶兽,茫茫丛林中只抓住她一只猎物来回撕咬,誓要让她屈服于自己,永远。
万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到身上轻松了一些,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人带她洗了澡,换了睡衣,她没劲儿睁眼看,任人摆弄着结束了一切流程,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她还没朝边上看一眼,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身旁却没有她以往伸手就能碰到的恐龙玩偶,她才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昨晚的一幕幕像海水涨潮一般涌入她的脑海,在她的眼前浮现。
...甚至还有画面。
她试图坐起来,身体上的酸痛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昨晚是一场多么激烈的交火。
她脸唰得红透,下意识的看向床的另一边,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该不会是始乱终弃,得到了就扔掉吧?
这是她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可第二个念头她就把它给否定了。
沈奚铎不会那样。
这一认知让万晰蓦然提起的心又缓了下去,她对沈奚铎的了解与信任告诉她,方才的担忧都是不必要的。
更何况,醒来时看不到他更好,她也没有想好,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该怎么面对他。
正庆幸着,房门却突然被开,她脑子里正想着昨晚的事,“咔哒”轻轻的一声都惊得她浑身震了一下,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进来的人会是谁,脸上刚消下去的红晕又唰得透上来。
沈奚铎进门时,就只看到她的背影。
她听到了他进来,却不转过身来,也不回头。
沈奚铎在她的背后轻笑,知道她是不好意思。
“万晰,起来吃早饭。”
她仍旧没有回头,眼睛盯着身上这一方被子,声回答,“嗯,好。”
她在等着他出去,给她起码五分钟的时间让她缓缓,接受昨晚发生的一切。
这对她来实在是太突然了,她没想到发生得这么快,这么猛烈。
...她还以为自己只是来原谅他,和他破镜重圆的呢。
沈奚铎却偏不给她这个机会,趁着她大脑一片空白放飞自我的时候坐到她的身后,双手绕过她的双臂扣在她身前,向后一用力,她就惊呼一声倒在了他怀里。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角,问道,“接受不了?”
“也不是...”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他断她,“这是早晚的事。”
他忽然在心里嘲笑起曾经的自己,竟然还想着把那事儿留到结婚那晚。
万晰却有些闷闷不乐,总觉得他话里有几分势在必得的意思。
“那你这意思,我非你不可了呗?”
“不是,”他吻在她轻阖的眼皮上,“是我非你不可。”
这还差不多。她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他问,“再来一次?”
万晰:?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上面的来着?
她忸忸怩怩,不肯去直面他,“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他,“谁的,大白天不可以?”
...好像也是呢。
算了,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
于是万晰再次英勇就义,以血淋淋的教训,换来了一顿两菜一粥的丰盛可口早饭。
不得不,沈奚铎很会做菜。
她想,值了。
于是没过几天,万晰把自己海边的公寓租了出去,过上了梦想中收房租的包租婆日子,和沈奚铎跟以前一样,住在他这间填满了两人回忆和温馨的诺大公寓里。
幸福快乐的时间过得飞快,大年三十这天来了。
自从万晰上次回家闹了那次,家里就再也没过给她来过电话,连一直背着李越透着电话的爸爸,都连一条短信也没再发过。
她被邀请去了沈家过年。
这样也好,否则她的大年三十,恐怕就要在沈奚铎的公寓里,自己独自看春节联欢晚会来度过了。
沈家的年,过得一向热闹。
赵璀虽然上了年纪,有两个孩子,还操持着沈家这一大家子的事,却丝毫没有因此而衰老,反而跟他们这些年轻人都接得上话。
沈奚铎的父亲不苟言笑,却并不是个严肃凌厉的父亲,他偶尔坐在那里插两句嘴,在沈奚莹提无理要求时反驳几句,他在这个家里,完全脱去了这个大家族企业管理人的外壳,他只是一个稳重而和蔼父亲。
自沈奚铎领着万晰进了家门,赵璀的嘴就没合拢过,一直拉着万晰的手,噙着笑量着她,了半晌话竟然褪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往她手里塞。
万晰吓了一跳,她想也不用想都只道,被沈氏夫人天天戴在手腕上的镯子肯定便宜不到哪儿去,她万般推辞,“伯母,您不用这样,我平时也戴不着...”
她着,像沈奚铎投去目光,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他却淡淡看了眼,只朝她抬抬下巴。
万晰知道,他是在示意自己收下。
可这并不是他同不同意的问题,她觉得自己只是他的女朋友而已,到底还不是什么确定下来了的关系,一上来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实在是受不起。
或许也是看不下去两人在这的拉锯战,沈奚铎突然开口问她,“怎么戴不着?”
万晰像来了救星似的看向他,拼命解释,“我平时都穿得很休闲的,卫衣牛仔裤什么的,戴着镯子也不搭呀,还是伯母戴着合适,还好看呢。”
沈奚铎了然地点点头,“那这么,过几天还要让莹莹带你去买几身配这镯子的衣服。”
万晰:?我刚刚是这么的?
赵璀本来就是真心想把这镯子给她内定的儿媳妇,得了儿子的认可后,她更来劲,乐不可支地把镯子套万晰手上,又捏起她的手腕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姑娘手腕儿又细又白,戴着就是好看。”
万晰也只好妥协,抿唇一笑,“谢谢伯母。”
这场闹剧最终在万晰的退让中结束。
万晰这是从到大头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过年,却远比她之前过的年要轻松幸福,仿佛这里才是她的家。
沈家的年并没有什么特别,也只是一家子人围着餐桌吃顿年夜饭,再一块看春晚罢了。
万晰最爱看的就是品节目,笑得时候下意识地朝沈奚铎那边倾倒,他也无意地将手搭在她身后的把手上,呈一种类似保护的姿势。
无意间流露出的爱,才是最真实的。
两人都对此已然习惯,感觉不出什么,沈家人却都看在眼里。
临到十二点,沈奚铎却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万晰抬头不解,“做什么去?”
他脸上有些不自然,“睡觉。”
万晰听了这话才恍然想起她还不知道自己睡哪好,伯母该不会让她和沈奚铎住一起吧?
虽然两人已经什么都发生过,可这毕竟是在他家,她总觉得不太好。
她在沙发上愣了两秒,犹豫着站了起来,“那...我,我睡哪儿去?”
沈奚铎还没回答,房间里的灯突然“啪”地一下子灭了,室内陷入了一片昏暗,连电视也在一瞬间黑了屏幕,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客厅,一下子变得深邃幽暗。
可没过几秒钟,灯却又开了。
刚才陷入漆黑的那几秒,明明没听到什么动静,她眼前的沈奚铎却忽然莫名地不见了。
她下意识地朝前走了一步,想去一探究竟,腿却撞上了什么,她低头一看,才发现沈奚铎正单膝跪在自己的身前,抬头噙着笑望向她。
万晰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他作出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了。
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准备好,一切都太突然太快了。
果然,沈奚铎缓缓掏出了一个红色丝绒盒子,将一颗硕大的闪着光的钻石戒指捧到她的面前,棱角分明的钻石上反射出客厅吊灯的亮光,耀眼夺目。
他的声音轻缓温和,“万晰,嫁给我。”
猝不及防的幸福让万晰一瞬间有些懵了头脑,她看着眼前的沈奚铎,竟愣在那里没了动作,连这时候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良久,她才大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匆匆忙忙胡乱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戒指盒,刚碰到他手里丝绒的质感,他就轻笑。
“你拿过去做什么,给我戴吗?”
万晰一下子又收回手,“这不是第一次被...被求婚,没什么经验吗...”
他眼底染上一层笑意,将璀璨发光的戒指从盒中取出来,拉过她的手轻轻套了上去,一边,“我也是第一次求婚,没什么经验,以后还请你多包涵。”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蓦然一丝凉意贴上来,随后极快地适应了她手指上的温度,与她的肌肤融为一体。
她看着手上多出的那枚好看华丽的戒指,心中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她还以为今天只是因为他怕她自己过年寂寞,让她来家里一起过个年三十,却没想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准备好了一切,让所有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家里的别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像特意给他们留出地方一样突然消失了。客厅的吊灯发出璀璨的光,午夜临到,别墅区有些人家远远地在自家庭院里放起了烟花,她偶尔能从窗外看到升起到半空骤然绽开的烟花,更多的是听到噼里啪啦喜气洋洋的鞭炮声响,和孩子喧闹嬉耍的笑声。
电视在客厅的灯亮起来时,就同时被重新开,在他们与彼此凝视之间,春节联欢晚会也开始倒计时。
“让我们一起准备,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过年好!!”
窗外的烟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升起绽放,白夜如昼,窗外的喧嚣热闹似乎没有尽头,而别墅内的万晰和沈奚铎只笑着相望,他已经站起身来,手握着万晰戴着戒指的手,在她手上的戒指上不停摩挲,有几分宣示主权的意味。
他在低头摄住她的唇上的粉嫩,轻声,“新年快乐。”
万晰的回应被他吞走,没能出来。
新年的钟声响起,他们在新旧的更替,岁月的流转中接吻,时间仿佛为他们停住,又仿佛因他们而继续,他们从此以后,因彼此而有了归途。
正文到这里完结啦~回头看看,有很多写的不够好,连我自己都不满意的地方,不过能给沈总和晰晰一个好的结局就觉得好圆满,谢谢大家啦~再放一下我的下一本,一定一定,一定会比这本好!!
《狩猎玫瑰》
我不枯等爱情,而是
埋伏,伺机扑向玫瑰
——聂鲁达
高中三年,应赫心里埋了根叫沈茯的刺,碰不得,拔不掉。
毕业那天,他借着酒劲把人堵在ktv的角落里告白。
谁知沈茯弯眸浅笑,抬手将一颗醒酒糖送进他口中:“不好意思哦同学,我有原则,不和学习好的谈恋爱。”
五年后,沈茯阴差阳错进了娱乐圈,一部热剧跃为新晋流量花,却被网友诟病“除了脸一无是处”、“往镜头前撒把米,鸡演得都比她好”。
沈茯咬牙看完这些评论,立志苦练演技。
经纪人立刻为她请来实力派大佬应赫亲自指导。
见面当天,沈茯一改往日冷艳造型,扎起双马尾,穿着极其甜美乖巧。
她含笑朝他伸手:“应老师,请多指教。”
应赫眸间冷光在她脸上扫了片刻,侧目望向她经纪人:“不好意思,我有原则,不雕朽木。”
沈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你他妈骂谁是朽木?
从不接综艺的应赫难得肯做飞行嘉宾。
一伙人围着圆桌,转盘指向应赫。
某演员笑:“真心话。前几天的热搜,大佬看见了吧?有什么看法?”
那是应赫和沈茯吃饭被拍,传出绯闻。
#沈茯倒追应赫势头猛,男方态度坚决誓不从#
女方当晚回应: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全场观众沸腾,唯有应赫低头不语,主持人刚想圆场,只见应赫敛目,抬手点点桌子,四周立马安静下来。
“她没有非分之想。”
“我有。”
拿走一切吧/但要留下这朵红玫瑰/让我再一次感受到它的鲜艳。
—阿赫玛托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