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她偷偷地想难得之事难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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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瑜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 狱中那几名死士求死不能,先一日押往京城,沈瑜同温璧第二日启程回京。

    那日夜间的事, 两个人都不曾主动提起。一个如沐春风得意,势在必得, 一个心底如抹了蜜,甜得仿若梦中。

    自如香镇至京城,不过三两日的路程,温璧本还警惕着怕再出什么意外, 可出乎意料的是, 一路上平安顺遂,无歹人拦路。

    回到王府时, 天色已黑透,温璧已熟睡。

    一路颠簸波折, 难为她睡得这样熟,想来这两日都未曾休息好。沈瑜抿唇, 正想将姑娘摇醒, 还预备着嘲笑她睡态难看,临了却收回了手。

    他轻手轻脚地将放在一旁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心翼翼地怕惹醒她, 她人生得娇纤细, 令他得以将她抱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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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璧再次醒来时, 已身在卧房中, 估摸着是怕她醒来害怕,室内里里外外俱燃着火烛。

    外间,玉柳正烹热茶,茶香弥漫, 她听见里室传来响动,便快步走至床前,问候她:“姐一路奔波,可真是受苦了。”

    “无碍”,温璧坐起身来,环顾四周也不见沈瑜影子,“殿下呢?”

    玉柳答道:“殿下去了书房,有要事处置。”

    温璧点了点头,又听玉柳问她:“姐此番回清乐县,可发现了什么端倪?”

    温璧抿了抿唇,伤心事被再次提起,总是难过,但还是低声答道:“酒馆中皆是原状,除却一只金黄色的剑穗子,可没旁的可疑之处。我同殿下将将查探完,酒馆便起了火,烧得什么都不剩……”

    玉柳惊讶,“天爷!那殿下是如何表态?是否要帮姐查明此事?”

    她闻言笑了笑,杏眸眸光柔和,再开口时,声线中满是对沈瑜的依赖,“殿下已允诺,自是不会反悔的。”

    玉柳看着温璧的目光迟疑,良久才动了动唇道:“姐,当初相府中允诺您会查明此事真相,可结果却是敷衍,甚至害死了表兄,您如何……”

    温璧轻挑起眉头,并不认同,“相府中人如何能同殿下相提并论?殿下为帮我所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绝不是敷衍。”

    玉柳愣了愣,一边奇怪温璧怎的那样护着沈瑜,一边忙解释道:“姐,奴婢不过一嘴罢了,并无他意。”

    她低垂眉眼,轻轻应了一声,让玉柳备下热汤,起身沐浴更衣后,才重新爬上床。

    房内火烛皆已熄灭,除却自窗户投射进屋内的月光外,再无旁的光亮。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路上睡得太久,眼下她毫无睡意。

    温璧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杏眸清明,忽觉口干,正翻身下床找水喝时,听见门口传来响动。

    浓密乌黑的长发长至腰间,衬得那张脸蛋雪白娇嫩,那双玲珑玉足就光裸着踩在猩红色地毯上,仿若珍宝。

    她回眸去看,见男人手中捧着颗足有她拳头大的夜明珠缓缓走近。

    珍品自有被奉为珍品的缘由,沈瑜手中这颗色泽光滑,幽幽光辉仿若月光,沈澈还曾向沈瑜讨要过这玩意儿。

    “我有些渴,下来找水喝”,温璧轻声道。

    沈瑜应了一声,垂眸看着她光着的脚,眉头微微蹙起,“喝完了?”

    她点头道:“是,这就去睡了。殿下政务繁忙,也要仔细身体。”

    他散散漫漫地扯了扯唇角,把手中的夜明珠递给温璧,“帮本王拿着。”

    温璧闻言接过珠子,心翼翼捧在手心怕摔碎,心思和目光皆放在了夜明珠上,没想到她忽然被男人抱了起来,落入了一个宽敞而又温暖的怀抱。

    他温热的手掌扶着她纤瘦的后背,惹得她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却是鹿乱撞,心跳隆隆,再差一点就要跳出胸腔。

    “下回记得穿袜”,沈瑜沉声叮嘱道。

    他走到床边将人放下,温璧有眼力劲儿地往床里蹭了蹭,空出大半个床给他,将夜明珠捧在胸口,声道:“多谢殿下体贴关心。”

    话毕,她觉得脸上发烫,一定红得不像话了,却闻沈瑜轻嗤了一声道:“你若是病了,还要请郎中来。”

    他总是这副模样,明明想要关心她,却佯装不在意,也不知自个儿心中较着什么劲。温璧心中偷笑,抬起清凌凌的一双眸看着他,声线中满是笑意,“阿璧晓得。”

    “你知晓什么了?”沈瑜问她。

    温璧摇头不语,将夜明珠递给沈瑜,沈瑜接过放到一旁三脚檀木木架上,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主动道:“殿下也早些安置才是。”

    沈瑜却摇头,“本王还有公务,你早些睡。”

    京城中积压许多事需要处置,他方才回房,不过想看一看她是否安睡罢了。

    温璧向来温吞,好不容易主动一次,却叫人拒绝,她只觉得羞耻得紧,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心中也跟着黯淡,忽然觉得可能在如香镇发生的所有,都是他一时兴起罢了。

    她翻了个身,后背向外,只听脚步声渐远,而后是房门被合上的声音。

    温璧抱紧了被子难过,熬了许久才将将睡着,不知睡了多久,最后是喘不过来气醒的。

    天色将明,她缓缓睁开睡眼,发觉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沈瑜怀里,而自己正在同他接吻。他见她醒来,挪开薄唇至她颈侧,惹得她颈间发痒。

    “醒了?”他问她。

    温璧哑哑地应了一声,他又问她:“你什么时候能考虑好?”

    她将将睡醒,还未缓过神来,反问他:“殿下所言何事?”

    沈瑜闻言顿了顿,片刻后忍不住在她颈间咬了一口,起身抬眸看她,讥讽道:“怎么,你还想赖账?”

    温璧被他咬疼了,轻呼了一声,总算记起他的是什么。

    她眼神规避,不去看他,只低着头违心道:“还没想好。”

    温璧的心底流着蜜,甜得不像话,方才因为那事而起的郁结随之散去。她偷偷地想难得之事难失去,是否她不那么快表明心迹,他们就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呢?

    他低低地笑了声,拿她没法子,只掐了掐她柔软的脸颊,“往里挪挪,本王睡一个时辰便入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