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是想要你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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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鹊嘱咐完程黎后不久, 如意料中里接到了陈盼和江志杰的电话。

    江鹊干脆将其号码拉黑。

    后来问过程黎,程黎后面合葬的事情陈家并没有过问。

    这样凉薄,如果陈盼念着外婆, 或许江鹊对她还会残存一丝感情,可是没有。

    陈盼不爱她,她只爱她的儿子江志杰。

    陈盼也将她婚姻里的不幸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江鹊拉黑陈盼号码的那一刻, 也从心底决定跟这家人划清关系。

    -

    江鹊没有休息太久,她要快点养好身子才能去上班, 这场感冒, 稀稀拉拉拖沓了一个礼拜。

    沈清徽要她养好身子再去上班。

    江鹊一本正经, “再请假, 工资都要扣光了。”

    “是是是。”沈清徽笑着看她, 看她重新恢复了些元气,他的心也落下来。

    饭后, 沈清徽的手机依然响个不停,他却直接当着她的面关机。

    “走, 带你去走走。”

    沈清徽牵着她的手,他的作息和生活很规律。

    春江玺樾外走不远是无人的江景, 粼粼波光, 边上有木椅。

    沈清徽揽着她坐在那儿,江鹊看他的神色平静, 其实心里能有些推测。

    近日的新闻上频繁地报道着沈家的事情,江鹊偶尔瞥一眼。

    沈邺成年已八十多, 包机去了港城接受了一场手术,昏迷了多天,没想到生命体征稳定。

    新闻上又报道了庄景月,老人在疗养院里, 似乎已经谁都不认识了。

    唯有唐吉玲守在沈邺成的身旁,惺惺作态地流些眼泪。

    江鹊不辨他神色究竟是落寞亦或者低落。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夜风拂面,携着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味。

    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沈清徽很久不点檀香的香薰了,江鹊晚上有时醒来,他就在身旁安然睡着。

    只是当她翻个身或者起来喝水的时候,沈清徽会下意识地按开灯,还不忘为她挡一下眼睛。

    那点木质味道,是某瓶香水的尾调,很好闻。

    姑娘靠过来,大概是被他影响着,也总喜欢穿布料柔软舒适的衣服。

    柔软针织的白色的上衣,衣摆边缀着点奶咖色。

    下半身一条浅卡其色的短裙,配了一双干净的运动鞋。

    露着的一截腿,笔直又白皙。

    她靠过来,像一只撒娇的猫。

    沈清徽揽着她的腰。

    她无声的陪伴,很暖心。

    他能猜到,她以为他是在为沈家的事情伤神,其实不是。

    “其实一开始,我只希望你能一生顺遂平安,这段感情,能让你记住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沈清徽,“但是现在我也多了点贪恋,想让你一直在我身边。”

    江鹊仰起头看着他,他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脸上,她等着他继续下去。

    “总觉得你还很年轻。”

    “沈先生,您想什么呢?”

    她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沈清徽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笑了,“是想要你心甘情愿一直留在我身边。”

    “会的。”江鹊又把脑袋放下来,靠在他胸口,而后又抬起头,有些不确定地问他,“总觉得您今天有话要。”

    “确实还有些话想,但现在还没做好准备,”沈清徽,“等过些日子,沈家的事情忙完了再告诉你。”

    “好。”江鹊点点头。

    这天夜里,沈清徽睡的不太安稳。

    夜里电话又亮起了两次。

    到底是睡不好了。

    他看了一眼,江鹊已经安然入睡。

    沈清徽动作很轻地翻身下床,去了外面的走廊尽头接电话。

    是程黎。

    “吧。”沈清徽有点疲惫。

    “沈先生,我听来的,要是想把封远弘拉下水,可能……您要放弃继承沈家地产,沈睿言跟封远弘在一个阵营里。”

    “你觉得,我在意沈家的家产么?”沈清徽淡淡反问了一句。

    程黎一时语塞,他确实知道沈清徽从不在意。

    但总觉得很亏,毕竟沈清徽才是沈邺成和庄景月的儿子,唐吉玲母子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

    这么大的家业,落到别人手里。

    “程黎,有一句话,有舍才有得。”

    “是。”

    “明懿,找到了吗?”

    “没有,之前一直听是老爷子把沈明懿软|禁在了西雅图,有专门的人看着他的房子,但是有一天沈明懿消失了,现在哪儿都没探到消息。”

    “嗯。”

    “那我再注意一下。这件事……您觉得,沈明懿还会掺和进来吗?”

    “我不想他掺和进来,他才二十一岁,”沈清徽叹了口气,“但是沈睿言才是他父亲,要是管不了,就不管了吧。”

    “是。”

    程黎应允了一声,临挂电话,同他,“沈先生,您有空,要不然订机票去港城看看?庄夫人现在身体也不太好……”

    “不用了。”在庄景月眼里,只有沈容信。

    不是没去过,那还是一两年前了,他特意去港城。

    庄景月起初没有认出他,后来喊他容信,再后来开始哭,情绪开始激动。

    庄景月好像忘记了她还有一个儿子叫沈清徽。

    他回答的很淡也很坚定,程黎只能不再多。

    沈清徽挂了电话。

    他联系过王警|官,王警官,一场没有什么物证的猥|亵确实不好,更何况事情过去了多年,受害人也选择了和解。

    那能怎么办呢?

    坏人总得接受惩罚。

    -

    江鹊的工作还挺顺利,她读完了一本,反馈不错。

    这本有一定的知名度,有声读物上线后点击率很棒,为此路威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个红包。

    江鹊受宠若惊,当天给办公室的同事点了奶茶。

    路威哭笑不得,“我才给你发了500。”

    江鹊点的奶茶是很不错的牌子——其实也是看胡可她们常点。

    一杯28块,12杯,都快顶红包了。

    江鹊特开心,“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奖金呀!”

    路威凝噎。

    第一次收到奖金就能这么开心……也不知道是她满足点很低还是怎么。

    不过也好,知足者常乐。

    路威想给江鹊安排一部广播剧,江鹊觉得自己才刚入行,还是读点有声读物先基础。

    路威倒也答应了,又给了她安排了一本。

    江鹊特别开心——尤其是这天还发了工资,虽然不多,只有三千块,但这是江鹊第一次拿到完全属于自己的工资。

    晚上沈清徽来接她下班。

    副驾上,一束嫩粉色的郁金香。

    沈清徽探手给她开车门,江鹊特别开心,跑着扑进他怀里,“沈先生,我今天请您吃饭!”

    “什么事这么高兴?”

    看她笑的开心,沈清徽的心情也扬起来。

    “今天我发工资了!”

    三千块不多,但是沈清徽很为她开心。

    江鹊想让他选一家餐厅,沈清徽好久都没喝她做的汤,不如在家吃。

    江鹊犹豫。

    沈清徽莞尔,“晚点你请我看场电影好了。”

    “好!”

    沈清徽同她去商场,江鹊去挑选食材。

    遇见她之前,他从来都不逛商场,现在却能推着车,陪着她从头逛到尾。

    她爱吃零食,纠结薯片要什么味道。

    她爱吃冰淇淋,就弯腰在冰柜里仔细地挑选着。

    沈清徽买盒。

    江鹊觉得大桶更划算。

    沈清徽笑着她,“吃这么多凉的,晚上不会肚子痛?”

    江鹊想了想也是,沈清徽给她多选了几盒,他也弯腰在玻璃冰柜里挑选。

    江鹊偏头看他,他侧颜专注。

    忽然很想偷偷亲他一下——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江鹊脸突然有点绯红,她确实好轻薄,不懂怎样表达爱。

    沈清徽拿着两盒冰淇淋,“还可以多加一盒,要草莓味还是巧克力味?”

    很难想象,沈清徽这样的男人,会站在商场的冰柜前,耐心地陪她选零食。

    江鹊弯唇笑了,“我都要。”

    “不行,只能一天一盒,下周我再陪你来。”

    “可是我喜欢草莓味,也想吃巧克力味。”

    江鹊扁扁嘴,委屈还没露出来,沈清徽先投降,他捏了捏她的脸,“好,都要,但你以后要早睡觉。”

    这两天江鹊忙着看稿子,常常十一点才去洗漱。

    “好!”

    江鹊挽起笑容,趁他转身,突然绕到他面前,也不太顾及周围有没有人。

    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沈清徽比她高很多,近期又是常常出席重要的会议,穿着正经了许多。

    江鹊依然是舒适的少女风穿搭,短袖与裙子。

    她抱住他,隔着衬衫轻轻环住他的腰,而后仰头很快地亲了他一下。

    “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

    很快的一个吻,她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味——大概是浴室里那瓶玫瑰花味的洗发水。

    他有些贪恋。

    江鹊挽着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这简单的四个字,好让他暖心。

    在这样纷扰的人间,他们的爱意弥漫,让喧闹都沦为背景。

    -

    沈明懿站在一处僻静的货架后,眼神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款台。

    江鹊从没有在他面前笑过。

    从来都没有挽过他的手。

    这样的画面,曾多少次出现在他不可的梦里?

    江鹊本应该是他的。

    其实不知道是那一步错了,江鹊离他很远很远,他用尽了办法将她留在身边,只想着,三年,养条狗也该养的认主了。

    可江鹊不是宠物狗,也不是他的附属品,她是人,也是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子。

    跟谁不好呢?跟沈清徽。

    沈明懿攥紧了手,大概是他只回来迟了几天,要是他早回来一些日子,怎么会错失了她?

    沈明懿死死地看着前面,黑沉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底隐隐发红。

    江鹊只能是他的,他的名字,要刻在江鹊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