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 主子发情,后面的事不是小孩子该看的
“奴才见过两位将军。”段钺周正地行了一礼。
榻上段初初眉心一拧,倏然睁开眸子,脸色微沉,指尖不自然地蜷缩起来。
钟宁先是惊讶,随即大喜:“段大人!四殿下不是将你绑住了么?你怎么进来的!城外可是铜墙铁壁!”
段钺眨了下眼:“我会妖术。”
“哈哈哈!”钟宁大笑,上前大咧咧一拍他肩膀,“段大人可真会开玩笑。”
段钺神色不变。
他可没开玩笑。
很快钟宁又急道:“不过你来得正好,四殿下性命危急,你随身可有携带伤药?”
段钺扫了眼榻上躺着装死的狗王爷,漠然收回目光,恭敬对钟宁道:“回将军,带了些止血药。”
其实他啥也没带。
之前被黑衣人扒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光棍一条,只有一把路上随手捡的剑。
钟宁松口气:“太好了,殿下伤势不重,只是城里草药告急,一直无法止血,这样下去迟早失血而死。段大人来得太及时了。”
段钺:“将军,能让奴才先看看殿下的伤势么。”
靖王伤在腹部,那支箭若再偏一点,插进内脏里,他命早没了。
“我先替殿下处理一下伤口,能否请两位将军回避?”
钟宁没什么心计,正要答应,反倒是曲怀灏眼神变得略锋利:“为何要我等回避。”
段钺神色不变:“殿下性子内向,宽衣时不愿被旁人看见。”
曲怀灏道:“用不着,殿下这伤也是我帮忙包扎的。”
段钺沉默。
妈的,这狗王爷的洁癖呢,只在他跟前生效?
正算放弃时,靖王忽而睁开眸,声音微弱但不乏威势:“出去。”
曲怀灏看他一眼:“殿下,末将在这里守着。”
靖王没什么力气:“别让我第二遍。”
曲怀灏顿了顿,看了眼一旁喜怒不行于色的少年暗卫,叹口气,拱手道:“末将告退,还请段大人照顾好四殿下。”
段钺回礼:“将军客气了。”
门开了又合。
夕阳渐落山下,落霞孤鹜齐飞。
钟宁有感而发:“段大人不亏是十六玄卫,着实可靠,更要紧的是对殿下忠心耿耿。”
曲怀灏不置可否。
钟宁瞥他:“你好像很不信任他。”
“并非不信任。”曲怀灏回头看了眼,“他对殿下的确忠心,只是,没有一个奴才该有的敬重。”
反倒是四殿下,对他更顺从。
就像是,被某种情感驱使着一般。
钟宁抓了抓脑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不管了,反正,他总不会害殿下的。”
曲怀灏摇摇头:“但愿如此。”
四殿下一意孤行将他绑起来,不许他参战。
以段十六的脾性,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
室内静悄悄的,空气死寂。
曲怀灏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也没出错。
段钺的确气得想掐死狗王爷。
不过他如今伪装一绝,不会轻易叫人猜出想法。
他走近两步,蹲下来,声音温柔:“殿下,我来迟了。”
靖王指尖颤了颤,没吭声。也不敢看他。
段钺替他擦了擦额上疼出的汗珠,吻了下他苍白的唇角:“我先替你包扎,好吗?”
靖王不自在地缩了缩头,用余光瞟他。
“段钺......”
这狗王爷是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重生的事实了。
但段钺还不想那么快掉裤衩子。
他抚了抚靖王的脸,眼神温和:“殿下,是段十六。”
靖王唇动了动,似乎想什么,又没出声,露怯地移开视线。
估计是怕他一巴掌扇下来。
段钺揭开他松散的衣衫。
血迹已经蔓延到周围皮肤上,盛开出一朵残忍妖娆的血花,莫名衬段初初如今苍白病弱的模样。
“殿下,疼么?”
段钺动作柔和,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心谨慎。
就好像,将他放在心尖好生珍爱疼宠似的。
靖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猛地绷紧下颌,控制住不安的心绪:“不、不疼。”
段钺看他眼神躲闪,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屁事。
懒得多管,用毛巾沾着热水将他沾着血污的伤口轻轻擦拭干净。
“殿下能动吗?”
“什么?”
靖王眼神恍惚,像个智障。
这一箭也没扎到脑子上,怎么人傻了呢。
段钺弯下腰,将他横抱起,走进空间:“我没带伤药,只能用灵泉疗伤。”
幸亏这口灵泉可以反复利用,不然白瞎他欠那么多金币。
靖王被扒了个干干净净放进去。
他还是有点怕水,一手扒着玉璧,一手攥着段钺裤脚,伏在岸边不敢动。
段钺看了一会,想笑:“殿下,你怎么不看我?”
靖王头更低了些,身子一寸寸往水下没去。
段钺追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靖王静默无言,半张脸都埋进了水里,不肯话,呼出的气吐出一串泡泡。
还敢给他装可爱。
段钺半跪下来,叫他:“抬头。”
靖王犹豫了下。
“殿下。”段钺语气加重。
靖王沾了水汽的眼睫毛轻轻一颤,带着几分逃避地抬眸,视线恍惚。
“段钺。”声音有点可怜的沙哑。
段钺指尖挑起他下颌,低头吻上去,姿态强势。
“嗯......”
察觉到他舌尖撬开唇齿探入掠夺,并非以往的浅尝辄止,靖王桃花眼一缩,惊慌后退。
却没想脚掌在玉石上一个滑,身体倏然后仰。
“段......”
段钺眼疾手快,快速抓住他手腕,一个鱼跃跳下水,灵活地转到他身后。
下一瞬,靖王跌进他怀里,光滑的背脊贴在他温热有力的胸膛上。
“段初初。”他胸腔微微震动,“你要是不想亲就算了,没必要这么大反应。”
“不是,我......”
一话,他才从惊惶中回过神,腿脚控制不住发软,才几个字,人就又掉进了水里。
水面直冒泡。
段钺嘴角一抽,弯腰把他捞起来,避开伤口,手臂托着他腰臀,让他挂在自己身上,缓缓往岸边走。
“我、不是不让你......”
靖王搂着他脖子,觉得难以启齿,不出后面那个“亲”字。
段钺低头看他一眼:“那是为什么。”
靖王抿了抿唇:“你不生气吗?”
“生气?”
“我什么都没告诉你,还将你绑起来,倒头来还要麻烦你救我......”
段钺眉一挑。
狗王爷是真的会演,都到了这一步,还在装傻。
“我怎么会生殿下的气。”
段钺将他放在玉璧上靠着,拾起他尖俏雪白的下颌,轻轻摩挲,眼底温柔:“我不是过很多遍了吗,我要娶殿下为妻。既然是夫妻,又怎么能对殿下发脾气。”
靖王仰着头,被他困在方寸之间,满眼都被他强势的姿态所占据,连呼吸都被无情剥夺。
心脏跳得剧烈而疯狂。
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段钺啄吻了下他圆润的唇珠:“只要殿下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会背弃殿下。无论殿下做什么,无论殿下要去哪儿,江湖也好,庙堂也罢,只要是殿下踏过的脚印,我都会一一追寻。”
靖王崩溃地搂住他脖子,泪水不要钱似的一串串疯狂砸下。
“可是段钺、可是我......我总不顾你想法,一意孤行,我对你那么残忍......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恨我?”
段钺替他擦去眼泪,吻他的发顶,温柔道:“怎么会一意孤行呢,只要我追到殿下,牵住殿下的手和你一起,不就是两全其美了么。”
靖王哪能承受得住这种史无前例的温柔攻势,一颗心被哄得软成烂泥,所有防备和不安都缴械投降,泪眼朦胧踮起脚尖,主动送出自己的唇,朝眼前这个掌控着他的暗卫奉献出所有。
空间里黄书看得叹为观止。
他太看自家宿主爸爸了。
本以为是根感情木头,劈开了才发现是黑心的。
这欲擒故纵的手段比赵景幼玩得还溜,但凡他前世能早点开窍,也不至于重活一回。
靖王被撩拨得动了情,呼吸炽热,蹭着段钺的掌心,妄想索取什么。
黄书捂住流血的鼻子,瞪大了眼。
段钺淡淡道:“行了,闭上眼,睡觉去,下面不是孩子该看的。”
“爸爸!书书已经好几千岁了!”
“想知道就让440教你。”
段钺无情地关闭了通讯系统,把黄书锁在空间的卧室里不让它出来,随即低眸看向怀里意乱神迷的少年,神色冷静。
“殿下,你还有伤。”
靖王蹭着他喉结,“难受,段钺、给我......”
他修长灼热的指尖探入水下,往段钺身下抚去。
段钺捉住他手腕,不让他碰自己。
“殿下,你昏头了,怎么会想和我做这种事,你不是讨厌我么?”
靖王茫然抬头看他。
段钺衣衫整齐,但皆被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有致的肌肉线条,墨色的长发湿水,凌乱贴在耳鬓,清澈的水滴划过冷峻侧脸,往下坠落。
每一帧都是极度诱人发情的美景。
比起年少的段初初,他才称得上更能引得人动心的男人。
靖王瞳孔涣散:“不讨厌......”
他亲上暗卫的唇,含糊不清:“喜欢、喜欢段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