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
裴征驱车离开, 电话拨了出去,“渔夫,我刚从二号苑出来, 她暂时没有生命威胁, 我想不明白曲寒控制住雨, 又不像为难她,你给我解解惑呗。”
渔夫, “你问我,我问谁, 我问曲寒吗?”
裴征,“嘿, 我还没脾气呢,你这哪股子不爽冲我发。”
渔夫心焦气也躁,想抓曲寒是一件重大工程,耗时几年时间依旧拿他束手无策,但他在国内的产业都被严密监控,他想做大动作是不可能, 手下一个个被击破, 他的实体产业链靠毒品和走私支撑,现在他的生意无法启动, 他此番他去金三角,一定有阴谋。
“你的问题让我无法回答,按猜测曲寒对雨只是怀疑并没有实据。”渔夫。
这个理由裴征之前已经想过,但不通, 以曲寒的手段, 想要杀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不会考虑那么多。他是担心时雨的, 但同时也相信她可以应对。
他与渔夫想法一致, 曲寒此次的金三角之行一定带着巨大阴谋,所以,才有了“破晓”的启动。
裴征此时的目标都在其它人身上,他去探了阿卡与曲寒合伙的实验室,里面一切正常,对尚孟的动向跟踪更为密切,而尚孟却突然电话约他见面,他没应,尚孟就找到酒店直接上门。
裴征借势就见了,尚孟请他喝酒,地点就在酒店的酒吧里,尚孟喝下几杯之后,便对他:“砂姐真心想与曲先生合作,但曲先生却与阿卡合作,他选择站在敌人阵营,就是我们的敌人。”
裴征恩了声,“但结怨容易泯恩仇难,你们不该对曲先生出手。”
“陈先生,你是我们的朋友,所以你就是阿卡的敌人,上次你深夜遇袭阿卡会给你一个法,他给了吗,因为就是他做的。”
裴征表面应承继续听他发“洗脑”之言。
“你跟砂姐关系要好兄弟们都知道,所以,我们先了除掉阿卡,之后,曲先生不与我们合作,我们便……”他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裴征心下乐了,曲寒让尚孟试探他,老谋深算的曲寒也有棋差一招的时候,“如果曲先生还是不与你们合作,就要弄个鱼死网破?尚孟,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有命赚钱没命花,不值当。”
尚孟把这番话传给曲寒,曲寒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找不出陈正与他对立的证据,陈正的背后有着宠大的集团做支撑,是他不可撼动,不过他并不忌惮,因为他们的目标不同。
裴征看出尚孟除掉阿卡的决心,他不是为了砂姐,而是为他自己,他要奠定自己的基础,让曲寒的选择里只有是他。他最近没再去赌场,砂姐那边要行动他是知道的,他一直盯着尚孟、阿卡和曲寒,尚孟与曲寒没再见面,但阿卡与曲寒却见了,还进行了一次非常友好的交流,这件事尚孟一定知道,所以他迫不及待想要除掉阿卡。
阿卡从曲寒那离开之后,正得意于自己的硕果,一颗炸弹就轰了过来,开车的手下敏锐躲过,炸弹与轿车擦边,在车后方不远处轰声爆炸。
阿卡大叫:“有埋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偷袭,双方一直胶着,他出行谨慎车子不停在换就怕尚孟突然袭击。紧跟着一颗颗子弹如雨点般密集的向他发射而来,阿卡躲在车子里,拿着枪向外面一通扫射。
尚孟带着众多手下埋伏,街道上漫天炮火,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阿卡被团团包围住,势必要了他的性命。阿卡出行也做足准备,一行五辆车,四辆车载着武器,大家快速回击,阿卡抢下火箭筒照着前方轰炸,被炸出缺口后车子向前冲去,后面两辆车被炮弹射中,轰然爆炸,蹿天的硝烟弥漫着,街上行人四处逃窜,躲避不及惨遭池鱼之殃,死在流弹之下。
尚孟命令下手追击阿卡的车,他已经安排人手在前面埋伏,阿卡冲出第一包围圈,再次落入第二埋伏圈,一颗颗子弹朝着车身射击,尚孟躲在暗处端着枪弹壳快速剥离,正在胶着时,外围突然涌出一批救兵,向他们射击,尚孟见形势不妙,第二埋伏圈人少,只能看着阿卡被人救走。
阿卡回到自己的地盘,这口气他咽不下,二话没招集手下,趁尚孟他们还没准备之时,立即反杀。
这不再是一些闹的武装冲突,而是动用自己能动的武装势力,拿着硬拼的架式,而这边砂姐正准备去自己的武装军老巢,她往山北走的途中,遇到阿卡的军队浩浩荡荡,她万万没想到阿卡反映如此迅速,双方碰面,须臾间,武器交火的炮弹子弹在宁静的山间路上乍起,鸟飞蝉鸣的仙境瞬间沦为战场……
砂姐只带了几十手下,而阿卡却带了十几辆车,每辆车上都载有武器,砂姐命人回击,她电话给尚孟,让他从快速赶来从后面长驱直入包抄阿卡。
双方交火前后的一举一动,每一次的出手裴征都了如指掌,当传来砂姐被阿卡手下抓了的消息时,他并未惊讶,谁抓了谁,谁杀了谁,谁被反杀都不意外,面对强悍的炮火炸弹,人类弱而无助。只是,他不确定他要不要拿下阿卡,因为,他一直没拿到逮捕令。
曲寒收到消息时,是有些意外,他确实是坐山观虎斗,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他坐收渔人之利,不过阿卡抓了砂姐,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曲寒并没有避讳她,当时雨听到砂姐被抓的消息时,露出了与以往不同的神色,“曲先生,砂姐被抓了?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曲寒难得见到她眼底流露出焦急和慌张,“你关心砂姐。”
“砂姐是我老板,平时待我不薄,曲先生你知道她怎么样了吗。”时雨不能硬碰硬,她要想办法离开曲寒的控制范围。
曲寒:“他们双方交恶已久,你觉得阿卡抓了砂姐,他会怎么做?”
“他会杀掉砂姐?”她交握着双手, “我能去看看吗。”
她眼底流露出的惊慌让人很难怀疑,曲寒越发觉得她很有意思,“稍安勿躁,你去能做什么,是能拼命把人抢回来,还是能拿枪与阿卡火拼。”
时雨不等他同意便向门口跑去,果然还是被曲寒手下拦住,曲寒不发话她是出不去别墅大门,她转头,“我只想去看看,如果你有需要,我会再回来。”
“你会回来?”曲寒玩味的咀嚼这两个字,他自然是不信的。
“我保证,言出必行。”
曲寒笑了,“留在这儿,保你有命活着。”
时雨没走成,曲寒根本不相信她会为了砂姐担忧,她表现得不好吗,可能是吧,她演技一直很差,还是比较适合没情绪,这样就很难被人找出她的纰漏。
曲寒没一会便出门了,时雨走到三楼敲了敲曲恪的房门,曲恪正在房间游戏,“咋了,又谁欺负你。”
“阿卡抓了砂姐,我想回去,可是曲先生不让我离开。”
曲恪一听,不屑地撇撇嘴:“抓就抓呗,反正没一个好东西,死一个少一个,死一窝少一窝,都是祸害。”
“如果没有砂姐和来叔救下我,我已经死了。”
“你去又能干什么,吃子弹呀。”
曲恪言语间的用词并不像个孩子,但声音还是稚嫩的童声,连孩子都懂的道理,她又能忽悠过谁,时雨没话,把门关上后下楼。
过了会儿曲恪下来,“纷朵,你陪我出去玩。”
时雨抬头,曲恪大少爷脾气上来,伸脚揣向旁边的椅子,“听不懂啊,让你陪我出去玩。”
“去哪?”
“去哪都成,我要闷死了。”
两人下楼,门口的人要拦曲恪瞪回去,“老子去哪玩也要跟你汇报。”
手下:“曲先生过不允许她离开这里,如果少爷实在想去玩,我们陪你,或是,我们一起跟着,不能让她离开视线。”
曲恪瞪了身边人一眼,“滚开,不许跟着我。”
他拿着钥匙扔给时雨,“你开车,带我出去嗨皮。”
时雨上了车,曲恪坐在副驾驶,“够仗义吧。”
“谢谢你呀。”
车子开出去后,甩开那些跟着的人后,曲恪下车,时雨狠踩油门向赌场方向驶去,她在赌场不远处停下车,赌场与往常一样营业,来来往往的客人,她能嗅出一丝端倪,砂姐的武装势力一伙一伙的开车出去。
她看到了阿沛,他也在其中。
……
而这边,砂姐被阿卡的人抓住后,尚孟带人攻了上来,砂姐的贴身保镖一直紧追不放,娜塔身手矫捷勇猛,一把双枪追赶上来,连开数枪干掉几人。
砂姐并非善类,奈何她手中没有武器,被抓着往山里跑的时候,随手抓住一根断头的硬树枝,狠狠戳进拽着他的男人脖颈,瞬间那人的嘴里和脖子涌出鲜血,她抢下枪朝阿卡手下射击。
娜塔在后方追赶上来,一枪枪的解决掉那些不成气候的喽啰,她冲上前,双方在激战中已经耗尽弹药,她手中的枪也没了子弹。
她把砂姐拉至身后,跟阿卡的手下拼起拳脚,而这时,阿沛赶了上来,击杀掉围住砂姐的一群武装兵,砂姐看到他,露出满意的神色,“阿沛,以后跟着我,亏不了你。”
阿沛笑了下,“谢谢砂姐。”
砂姐问他:“带了多少人来?”
阿沛,“前前后后百十人左右,还有不停往这边赶来的弟兄。”
砂姐面色沉如海,眼神毒辣:“好,这一次,我们要活抓阿卡。”
尚孟带人正与阿卡交火,阿沛带着人救下砂姐,而后续的支援正不停的向这方靠近,砂姐拿枪带众人冲回交火现场。
阿卡原本胜券在握,以为砂姐到手,却没想到被砂姐带人反杀过来。双方夹击子弹从四百八方向交战中心发射。
激战的炮火声源源不断传过来,在远处潜伏的裴征透过望远镜把一切看在眼里,而交战现场,突然出现一伙来路不明的人,个个身手矫捷训练有素,目标明确直奔阿卡,砂姐不明就理,以为是自己援兵,但明显路数不同,那些人身手绝非普通武装兵,正当这时,外置又闯进一伙人,枪口却是对刚刚介入的那一伙。
这又是哪一路的人,裴征知道,这是在外围窥探迟迟没有动手的曲寒手下。
余天:“老大,我们上吗?”
裴征拧着眉头,对之前介入的我方人员传话,“做做样子就撤,让他们救。”
他已经掌握了曲寒与阿卡合作的一部分证据,但这些不能彻底定下曲寒罪证,阿卡在曲寒手里会暴露他们更多秘密。
……
时雨联络上裴征:“现在什么情况?”
裴征派人跟踪曲寒救走阿卡后的去向,他自己往回走,“你怎么出来的?”
“是曲恪帮的我,砂姐被抓了是吗。”
“砂姐反杀阿卡,阿卡被曲寒手下救走,他们往山北去,很有可能是他们建的制毒窝点。”
“我也过去。”她。
“你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哪里也别去,不要在曲寒面前露面,我现在回去,这边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时雨不答应也得答应,她不会在曲寒面前露面。
而另一边,裴征派人跟踪曲寒救走阿卡之后的去向,阿卡逃到了山北的制毒实验室。
阿卡脾气暴躁,被砂姐得灰头土脸此仇不报如同剜他肉喝他血。曲寒手下拦着他不放他走,他气得大骂,“都别他妈管我,我要去弄死那个贱/人。”
曲寒手下劝阻:“你的部队受到重创,现在拿什么跟砂姐斗。”
“你他妈瞧不起老子,刚刚是哪路人冲出来,到底是哪一路的。”阿卡举起椅子重重地摔在门板上,他绰起枪,瞬间抵在面前人的脑袋上,“是不是曲寒要黑吃黑。”
那人也不慌,“你被人盯上了,暂且留在这儿别露面。”
“是我被盯上还是曲寒被盯上,是你们招惹的人,是你们坏了事。”他还要往出冲,曲寒手下态度强硬,把他控制住。
曲寒其实并不管阿卡的死活,救他只是因为另一队人马的出现,他不能让阿卡落入军方手里,藤井与之交过手,他可以确定这些就是盯着他的那伙人,却不想阿卡冥顽不灵,不听劝阻,如若他再造次,没必要留他。
裴征一直派人在外围盯着,他自己返回。
而当天傍晚,时雨便赶了过去,她联络上余天,按他给的位置靠过去,余天看到她很是吃惊,“你怎么跑来了。”
时雨趴在草丛里,“我怎么不能来。”
“老大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进去过这里,对里面地型熟悉。”
余天刚要报告,时雨摇头:“你们人少,我希望自己能出一点力,他不让我回砂姐那,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干。”
“行吧。”他们这边确实人手不够,此时只有五人在这儿随时待命,他和五以及另一组的三名成员,其它人都在盯着曲寒动向,他拿出自己配枪给她。
她接过枪,“谢了。”
她指着远处最显眼的房子,“那个房顶有个天窗,是通风口,我上次爬上去过。”
“行呀,上次是你跟老大一起来的。”
她点头,“我们守在外围得不到里面的消息,我靠过去,”余天刚要反对,她,“我会心。”
裴征回酒店换了衣服去赌场,再回酒店就听余天喊话,“老大,雨来了。”
“她怎么跑去的。”
“还有,雨去实验室那边探消息,不让我告诉你。”
裴征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你怎么不拦着。”
“我哪拦得住她,不过你别担心,现在那边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动。”他是多嘴,不应该告诉老大,他肯定特别担心。
时雨已经潜过去,她贴近一些,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最为明显的便是阿卡的咆哮声,她听不清其它人的声音,但阿卡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阿卡与曲寒几近决裂,过了会儿,争吵声了下来,她听到有人走出来,正在电话,这人的声音她记得,是曲寒手下,她听到他的复述,没必要留,曲寒要杀阿卡?
她急忙撤出距离,通知裴征:“我听到阿卡要把事情捅出去,具体什么事我听不清,曲寒手下电话,他们可能要杀阿卡。”
裴征蹙眉,“阿卡知道曲寒的秘密,他们决裂曲寒不能留他,我向上级申请逮捕令,你们心行事,切记,不要硬闯。”
他抢人,但条件不允许,跨国逮捕必须拿到当地政府特批,这是国际法他们也要申请,否则以后在审判的时候滋生事端。而且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他需要支援,武器支援。
裴征向上级申请,而上级也要有诸多手续,裴征准备出发与他们汇合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曲寒。
曲寒直接到他门口,裴征知道曲寒不信他,包括今天中途冲进去的一拨人,他怀疑他。
“曲兄,怎么来这儿了,找我有事?”人都到门口了,他要是离开太明显。
“出来办事,就在你酒店楼上,刚忙完顺路过来到你这讨杯酒喝,陈兄,没问题吧。”
裴征把人请进门,“这是哪儿的话,不过不巧,我这只有茶,酒呢,楼上酒吧,我请你?”
曲寒摆摆手:“茶好,我也喜欢。”
裴征去泡茶,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大刘受伤不能露面,其它人都派出去,曲寒带了两个手下,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出手,但他此行的目的很明显,曲寒要行动,对他有怀疑也有试探。
他端着两杯茶过来:“曲兄,茶叶普通了点,别介意,下次我准备两包好茶给你送去。”
“是我不请自来,陈兄客气了。”
两人一时无话,裴征不主动因为他可以选择被动,曲寒不主动,他更有话问,“曲兄,你不是来喝茶的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国内形势大好,陈兄什么时候回国。”
“快了,曲兄呢?”
“我不急,在哪都一样。”
裴征心底的焦急直冲心口窝,却也只能慢悠悠地吹着茶,细细地品,末了还要一句,“好茶。”
而此时的深山里,他们听到了枪声,以及惨叫声,余天:“再不动手就晚了。”
时雨盯着远处,“藤井来了,我们这些人不是藤井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手下。”
而此时的裴征根本顾不上他们,他们心急如焚,五:“天哥,到底咋办,老大不在,大刘不在,你拿主意吧,我听你的。”
余天放出去的飞行器把外面的情况收至屏幕上,时雨想了想,“如果我,让他们先,我们在外围保证阿卡不死,等双方重伤再上去抢。”她完,停顿片刻,补充道,“确实子弹不长眼,我们无法保证阿卡不被藤井杀掉。”
余天沉思后做决定:“就这么办,我和五靠近,尽可能保住阿卡不死,你们在外围随时准备行动。”
曲寒的手下与阿卡发生冲突,阿卡率先开枪,他并不惧怕藤井,这是他的地盘,里面除了十几个藤井带的人,其它全是他手下,他本就天不怕地不怕,若曲寒想黑吃黑他,他跟他讲什么道理。
阿卡对着手下大喊,“他妈的,干就完了!”
实验室这边有几十名武装兵,身手一般,但每个人都有武器,手里的枪不论身手如何,对着敌人瞎突突总能中一两个。而藤井发现,有人冷枪。
他急忙看向射击点位,却毫无发现,“有人埋伏。”
阿卡也看到有人倒下,而且明显的是支援他的,他心下一乐,虽然不知道是谁,他只当是救兵前来。
而另一边,裴征气定神闲地品着茶,他从监听器里听到耗战的纷乱,脸上笑着与曲寒虚以委蛇,心如热锅上的蚂蚁,身子却稳固如磐。
曲寒突然收到消息,藤井告诉他阿卡被军方的人劫走了。
曲寒起身,“陈兄,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裴征依旧一派悠闲:“别走呀,再坐会,咱俩喝点去。”
“改日吧。”
裴征送走曲寒,立即动身开车出去,他知道战况激烈,他驱车离开,身后有尾巴直接甩掉,没功夫跟他们耗下去。阿卡是证人之一,曲寒知道,他也知道,所以在不能为所用的时候曲寒要除掉,而他,就要保。
他电话:“支援呢支援呢,我们只有六个兄弟武器配备不全的情况下跟近百名武装军火拼,还有十几名杀手,玩命呐。”
前来的支援回话:“我们已经火速赶往目标所在地,你们再坚持一下。”
“坚持坚持,要是人跑了你他妈去跟上级写检讨。”
余天和五在外围狙击,时雨在远处接应,他们仨不能与藤井正面交锋,时雨在外围围堵,当阿卡带着人冲过来时,她侧翼攻击,先是用枪解决掉两名武装,紧接着向前跑去,阿卡见一个丫头,抬手就要开枪,时雨枪没了子弹,顾不上那么多,抽出腰间匕首直接飞了过去,正中阿卡手臂,开枪的手一歪子弹偏。
时雨飞身上前,又一把刀以劈砍的手势,正中阿卡拿枪的胳膊,他手中的枪也掉落在地,阿卡大骂,“又他妈一个女人。”前有砂姐让他大败而逃,现在又出现个丫头,他气得发疯,顾不得手上疼痛,手脚并用照着面前人出击,奈何女孩子身手灵敏,手中还有匕首,他没讨到一点好。
这时,身后又出现一拨追击者,余天和五也赶了上来,扣住阿卡一起跑,身后追击炮火震天,余天受伤但还是紧紧扣住阿卡向接应地跑去。
时雨跳上车,余天和五把人阿卡摁进车里,时雨开着车疾驰,后方的追击车上架着炮火,一颗颗炮弹砸过来,阿卡猖狂大笑,“你们是陈正的人,陈正是想救我,还是想抓我。哈哈哈,原来是你们,妈的……”五挥起拳头照着阿卡面门重重一拳,“闭嘴。”
阿卡被晕过去,余天架着枪向身后射击,时雨管不了那么多,她此时的任务就是甩开后面追击,把阿卡交给裴征。
可是后面的炮火太过强悍,藤井不是普通武装,他是有着专业级别的职业杀手,想从他手下逃出去,绝非易事。
且,在火力悬殊敌众我寡的情况下。
余天和五的子弹所剩不多,余天大喊:“雨,我们要顶不住了,你再快点。”
时雨脚下的油门已经踩到底,“我尽力。”
当一颗炮弹轰过来时,在了前方路段时,那段路被炸成了坑,她急转方向盘,差一点撞上路边的参天大树。
而就这一瞬间,车子的速度降了下来,身后的炮火一阵阵轰过来,眼看他们要被炮弹击中,藤井的追击车近到几有十几米的距离……
就在这紧迫感强压而来之时,轰鸣的机车由远至近,裴征架着重型火力冲了过来,震天的炮火碾压身后的追击者,火力压制,重机枪连环扫射,把追击车辆得毫无招架之力,紧迫的窒息感伴着耳鸣,接着轰然的爆炸声,漫天炮火冲起的硝烟,弥漫整个上空……
她回头,身后爆炸的车辆越来越远,余天受了伤也不忘咧嘴一笑,“太帅了,这叫什么,火力压制。”
“雨,这么帅的老大,你就从了他吧,这样的男人哪找去,男人帅不帅不重要,安全感最重要,我要是个妞,我就喜欢他。”
时雨:“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五,“天儿哥是想谈恋爱了。”
余天心情大好,裴征的赶来,把他们从死亡边上扽了回来,此刻瞬间轻松,“我喜欢看别人谈恋爱。”
时雨没话,很快,裴征和后面的组赶上来与他们汇合。
裴征跳下车向这边走来,五把阿卡从车里拖出来,“被我晕了。”
裴征点头,“把人扔车上。”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时雨,他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干的漂亮。”
藤井出来带着十几个人,回去只有他一人,曲寒手里的杯子呯的地声掼在地板上,杯子粉碎,“在你手里被抢,藤井,你干什么吃的。”
藤井:“对方火力太猛,我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曲寒眸中迸射出寒光,“我们没有吗,没有就去要,如果他不配合,就别怪我不客气。”
藤井一听,点头称是,他知道找谁要,因为有人会提供武器给他们,“阿卡落入军方手里,我们随时会暴露。”
“去要武器,不能让阿卡活着。”他顿了顿,“连同那些人,一同处理掉。”
“是,我现在就去办。”藤井派人去查,而他去找曲寒让他找的人,虽然他没提名字,但藤井知道此人是谁,一个有着权利与地位的人。
……
时雨收到阿沛消息,阿沛问她怎么样,她回了阿沛电话,阿沛砂姐问她那边情况如何,因为砂姐怀疑,昨日劫走阿卡的是曲寒手下。
她只回答,不清楚是不是曲寒。她可能有一点畏惧曲寒,因为曲寒让她琢磨不透,而她,却被他看穿一般。
时雨没去赌场,她担心曲寒的人会找她,与阿沛通电话的时候,让阿沛把车给她送来,他们约在桥边碰面,就在碰面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那个男人正用一双枪口般的黑眸紧紧的逼视着她。
她想逃已经来不及了,藤井并未对她动粗,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时雨再次回到二号苑,只隔了一天,曲寒还是坐在阳台前,看到她来,明显有些意外,“又回来了。”
藤井:“是我找的她。”
她明白了,其实并不是曲寒非要找她,而是藤井,藤井对她不止是怀疑,他是笃定她就是那天的人,但曲寒呢?
“坐吧。”曲寒。
时雨抿着唇,抬眼看他,男人对她示意,她只好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曲寒拿出一个干净的茶杯,先用茶洗杯再倒入热茶递给她,她看了他一眼,末了伸出双手接过来,“谢谢曲先生。”
裴征突然听到时雨那边的声音,他此时正在与我方人员扣押着阿卡的地方,他急忙出来,余天问怎么了,他指着耳机里,余天一听,把自己的耳麦也连接上。
“这么不心,怎么有命活到今天的。”曲寒意有所指,放她一马又被抓来。
时雨轻轻的眨了下眼,“命大。”
“你一直很疑惑是吧。”
时雨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也是所有人的疑惑,她垂眸,捏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
“大学时,有一个很年轻的化学老师,她嫁的男人,是我国的一名化学专家,他们有一个女儿……”
时雨蓦地抬眼,眼神里有一些隐忍的恐惧,他早就知道她是谁,因为那个人,是她妈妈。
“当年那起案件轰动全国,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熟悉,莫名的熟悉感,你们很像,非常像。”
时雨紧紧地捏着手中茶杯,烫,她感觉不到,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谁,所以,这一切都得通了,他从开始就在看她在演戏。
“你母亲是个非常好的老师,噩耗传来,全校师生为她送行,我不希望她唯一的孩子没了性命,但前提是,”男人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眸光不见一丝温度,“她要听话,我可以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