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就算回到过去也没办法改变什么。”田佑显听得心颤，却是很理智，声音低柔安慰，“胡可意还会是那个胡可意。”

    他不想莫教授这样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果然人太优秀就是不好，对自己太苛刻了。

    莫遇香槟色的眸子微闪过波光，一笑，没想到有天他还需要显显安慰，感觉还挺奇妙。

    “既然他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就不单纯，那就算你教他随遇而安，他该去掠夺的还是会去掠夺。”田佑显分析道，眸光认真，“要责任，我倒是觉得他那个干爹可能比胡可意更变态。”

    “为什么？”莫遇抬眸。

    当初莫遇是调查了王浒，但只觉得他也是胡可意的猎物之一。明星、金融师、律师、心理专家、总裁……胡可意的目标很明显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

    莫遇就简单以为王氏太子爷只是被捕获的时间最早，还多了层干爹的身份。

    “呃，莫教授，你有了解过胡可意和别人上床的……体位吗？”田佑显支吾地试探问，阳光洒在脸上，更衬得脸红的明显。

    莫遇一时僵住，脸白了一下，皱眉：“啊？我……我为什么要去了解这个啊？”

    “那个……宝宝，你还记得在医院那次胡可意和王浒的姿势吗？”

    看着田佑显很认真，很谨慎地问出这个怪异的问题，莫遇都有点怀疑对方被鬼附身了。

    这种话显显是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而且一会儿叫他教授一会儿叫他宝宝的，总让人想探寻一下这两个称呼是不是有使用场景上的差别。

    白皙的脸颊都不自觉地发烫，莫遇微微张唇要，却还是没好意思回答。

    田佑显也自是知道这问题过于奇怪，自己就赶紧出来了：“其实，除了和王浒做是在下面，和其他人做胡可意……都是1。”

    莫遇的眼眸倏地闪过一道微惊又转而变复杂的光。

    心里一沉，从占有欲的角度来看，一般来，的确当1会有更大的成就感，尤其是对于胡可意这种内心满足感获得方式异化的人。

    他瞄准的对象很明显又都是强1，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享受压制强者的快感。如果这样分析，王浒的确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可这么私密的内容，显显都是怎么探到的？

    “咳咳。”莫遇缓了一下神情，扶了下额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采访了每一个受害者。”

    “哦……不愧是学新闻的。”

    田佑显深吸了一口气，眨巴着眼睛瞅着男朋友声道：“其实吧，还有一个受害者我没采访到……”

    话音未落，莫遇的神情就很明显的不悦了：“田佑显，我的第一次给谁了，你不会现在还在怀疑吧？”

    “啊，不是，宝宝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的，是我的，你别生气。”田佑显也急了，为自己刚刚的草率言论解释。

    莫遇挑眉，故意板着脸：“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之前的确误会过，那也是因为胡可意的太真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假的要命，莫教授在床上的反应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莫教授床上的反应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但……我觉得他应该有和你提过吧。”田佑显尴尬地着，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话是在找死，“但你不想就算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我们两个正式在一起也就一个月，还不到。我觉得谈这些还有些早。”莫遇的神情倒是恢复了一些，静静地，“不过他的确随口提过。他怕疼，还有轻微的凝血障碍，伤口不容易愈合，怕以后没办法满足我。”

    田佑显追问：“然后呢？”

    “我就安慰他，没关系，不要太多想以后的事，总会有办法解决的。”莫遇语气一顿，有点闹心地道，“我还，要是真的到那天，我也是可以在下面的。”

    “你答应他了？”田佑显脱口而出，完就反应过来和男友讨论有关前任的这种问题不太对。

    莫遇冷眼看着田佑显：“如果我有凝血障碍，每次做都可能要准备好叫救护车，你会非要坚持在上面吗？”

    “不会……”

    “嗯，那不就得了。”

    两人像是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了片刻，微风卷过一阵草木的清香。

    喝了口莫教授喝过的苏水，田佑显咬着唇，还是没忍住问：“所以……你为什么愿意让我在上面啊？”

    莫遇顿了片刻，压抑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显显，你是不是非要把气氛弄得很尴尬。”

    “啊？我没有……”田佑显的声音透着点委屈。其实他是真的有点奇怪。

    “很好，既然你一点都不觉得我是在让着你，那以后就我在上面！”莫遇心里腾的蹿起一股火，咬牙切齿道。

    他现在真觉得付许严和赵晗公平的方法不错！自己还在这搞谦让，为爱做0！？结果这孩子根本不领情，非捅破问清楚，果然是自己太惯着了！

    “不要。”田佑显果断拒绝。

    “为什么不要？”莫遇瞪了他一眼。

    “你让都让了，不能再收回去了。”田佑显脸颊红扑扑的，一把拽住莫遇的手，神情强势却又委屈可爱屈，“我不会再提了，好不好？宝宝……”

    莫遇闭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气，心里无奈又没办法。

    脑子里忽的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之前没思考过的问题。

    “所以，你那天突然……来我家，故意那些下流话刺激我，还问你和我前男友谁……更舒服，是因为觉得……”莫遇一副费解又抓狂的神情，“我被胡可意上过？？”

    田佑显语气弱弱地答：“呃，大概是的，主要也是因为喝了酒……”

    果然自己那晚的混话莫教授还记得。

    “我后悔了。”莫遇抢过田佑显手里的苏水，捏着易拉罐身把最后一口喝光了，“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讨论一下上下问题了。我就哪里一直不对劲！”

    “你不能后悔……”田佑显恨不得把时间倒回去，想把自己刚刚那个白痴问题团成团咽下去，现在要怎么办啊。

    憋红着脸胡乱争辩道，“其实我也怕疼的，一疼就容易……”

    但憋了几秒都没出来是容易怎样。

    “你倒是啊，一疼就容易怎么？一疼就容易哭鼻子？”莫遇笑着看着对方傻透了的模样，清嗓调侃，“你之前在巷子里英雄救美，对着别人大出手的时候，怎么不喊疼啊？就你那身手，一看就没少架。”

    “我……”田佑显无言以对，抿着嘴唇，“那还不是为了救你吗？”

    “哦。”

    “诶，你刚刚是承认你是‘美’了吗？”顿了一下，田佑显突然问。

    莫遇皱眉，困惑地瞅着田佑显。

    田佑显眨巴了下眼：“你我英雄救美啊！”

    莫遇依旧没理他。

    话题是怎么走向现在这种尴尬境地的，田佑显攥着衣角肠子都悔青了。

    “莫教授，你既然觉得情侣不该那么快的发生关系，那为什么我们进度这么快啊。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田佑显努力想把话题引向另一个角度。

    虽然这么问有点自恋。但付许严那时所的，莫教授骨子里对待感情很传统这件事，他却一直记得清楚。也是有点奇怪莫遇为什么会在床上放得那么开。

    “我是特别喜欢你。”莫遇轻叹了口气，他不想那喜不喜欢这种事情开玩笑，他就是很喜欢田佑显，话语一转，“但至于进度快，可能还真是因为胡可意。”

    “啊？”田佑显紧张了几分。

    “我之前觉得谈感情就是谈感情，当真的认真确定好灵魂契合后，其他关系才该发生，肉体关系该是爱情的调味剂。”

    “可后来我发现，就算我对待感情的态度再严谨，也没办法确定长久。”莫遇的声音飘荡在风中，有几分怅然。

    所以喜欢就是喜欢，不该有那么多顾忌，没必要受那么多束缚。起码在一起的那一刻，是想着一辈子都和这个人在一起的，就足够了。

    瞥了眼身旁人认真聆听的模样，莫遇突然觉得也该反击一下。转头瞅着田佑显，勾唇轻笑，换了种方式表述心里的话，“所以那么矫情干什么啊？反正我们都做过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成年人就该及时行乐。”

    田佑显眼睛直直地盯着一副潇洒渣男模样的男朋友，咬着唇，脸色已经变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