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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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聂嘉言?

    孟博扬一脸懵逼,张大嘴巴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聂嘉言.......是我认识的那个聂嘉言吗?”

    “你觉得世界上还有第二个聂嘉言吗?”

    ........我的F、U、C、K?

    孟博扬极其浮夸地捂着嘴巴倒退了一步,扭头看了一眼还没落下的百叶窗,连忙跑过去放下。

    然后又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没关好门,慌慌张张地检查了一遍门锁,然后走回来,声线发颤语气愤怒地低吼:“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嘉言,嘉言是你弟弟,你........这事儿你千万别跟别人!”

    “你真是疯起来要命,完犊子了,刚刚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你这办公室里会不会有窃听器什么的........”

    孟博扬急得脑门冒汗,语无伦次,甫一抬头,就看见林懿行面容平静地看着他。

    仔细瞧,那双水色温润的凤眸还噙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嘉言跟我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就算有........”

    林懿行话语微微一顿,见孟博扬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便失笑地止住了话头,不再刺激他,“所以,不用担心。”

    他一完,肩膀就挨了一拳,孟博扬怒极反笑,情绪大起大落,“林懿行,你他妈的耍我呢?”

    “吓得我还以为你对嘉言威逼利诱,让人跟着你一起犯罪呢.........”

    “你藏得也太严实了,嗯,不对不对,应该是你也太懒了,搞对象也不带这样搞的,图方便就........”

    孟博扬还没完,林懿行就轻轻截断了他的话,“不是图方便,我一直都是把他当媳妇儿养的。”

    “..........”

    孟博扬记得聂嘉言好像比林懿行十岁,一直当媳妇养的话.......

    “你还真是个老畜生啊,嘉言那么你就.......老子鄙视你!”

    林懿行面无表情地接下了他的鄙视,边拿车钥匙边道:“谢谢你的夸奖,走了。”

    他刚迈出两步,孟博扬就跟了上来,笑得一脸谄媚,“要不也捎上我呗,我跟你一起去接你男朋友放学。”

    “我想问问那家伙怎么就看上你了,看你是不是用钱把人引入歧途了.........”

    —

    今天下午最后一节是活动课,聂嘉言去实验室做了几个实验,差不多下课的时候才出来。

    走到楼下,就遇见了去医务室取药的贺子勋。

    “聂哥,你还没走啊?”

    “快了,”见贺子勋脸上乌青了一片,聂嘉言抬手指了一下,“你脸怎么了?跟人架了?”

    “不是,”贺子勋摸了一下破损的嘴角,“亦哥的,不过他也不是有心的,他以为我害他受罚,就堵着我了一拳。”

    聂嘉言微微疑惑,“受罚?”

    “是啊,就之前我给他发钙片的事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去找祝主任告状了,亦哥现在被罚留在主任办公室写检讨呢。”

    “不过换我我也气,那王八蛋实在是太损了,”

    “亦哥本来书读得就不多,还被祝主任罚写五万字的检讨,怕是天黑了他都没写完........”

    聂嘉言听贺子勋絮絮叨叨了一大通,回教室拿了书包,下楼往校门走的时候还在想着林冉亦被罚的事情。

    校门外的马路边,

    孟博扬拿着一瓶在卖部买的气泡水喝着,一只手撑在车窗上,百无聊赖地扫视着从里头出来的学生。

    “怎么还不见嘉言?”

    叼着吸管看了一眼腕表,他砸巴了一下嘴巴,“不会是被罚留堂了吧?”

    林懿行坐在主驾驶座上看财经新闻,听见他的话,就侧过头往校门口看了一眼。

    这一看,正好看见了背着书包走出来的聂嘉言。

    夕阳的余晖落在砖红色的校道上,少年身形笔挺,面容俊美,精致的眉眼透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朝气和活力。

    哪怕尚带着几分稚气,依旧干净秀气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聂嘉言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隔着十多米的距离跟林懿行对视了一会儿,就抬起长腿走了过去。

    林懿行放下ipad,等人走到了跟前,就探出手,微笑着摸了一下聂嘉言的耳朵,“上车吧,我们去吃饭。”

    聂嘉言垂着头,唇角微微抿了一下,忍不住问了一句:“哥,冉亦哥被罚写检讨,是不是你做的?”

    在走出校门的这一段路,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跟林冉亦不同,聂嘉言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想到了是林懿行做的。

    原本他是不想问的,但是又觉得,不问就直接给人判死刑的行为有点不公平。

    林懿行目光微微仰起,看着聂嘉言眉头微蹙,犹疑询问的模样,顿了几秒,就点了下头,“是我做的。”

    眼里犹疑的情绪褪去,聂嘉言有些失望地垂了垂眸,“你自己去吃饭吧,我回家了。”

    罢,他就独自往公交车站走了。

    孟博扬坐在后座上,听着他们哑谜似的聊了没几句,聂嘉言就气呼呼地走了,有些奇怪地探头去看林懿行。

    “嘉言弟弟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发脾气了?”

    林懿行轻轻叹息了一声,“没事,是我惹他不高兴了。”

    “你下车吧,我得跟着他。”

    “哦。”

    聂嘉言立在站牌边上等了没一会儿,公交车就来了。

    他投币上了车,落座的时候,就看见林懿行开着车跟在公交车后面。

    想起无辜被罚的林冉亦,他还是觉得火气难消,收回目光之后就坐好,认真留心站牌。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林家的时候,沈云年有些惊讶。

    “聂少爷,你不是和大少爷去吃饭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聂嘉言不想多谈,“沈叔,你给我煮个面吧,我吃完了就去书房写作业。”

    沈云年耳聪目明,看了一眼站在后头的林懿行,见两人气氛不对,没怎么多问就进厨房煮面了。

    聂嘉言将书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手在茶几上拿了一本画册,坐下边翻边等。

    林懿行脱了外套,刚走到沙发边,聂嘉言就支起一条长腿挡住了他的去路,软声软气地:“你去别的地方坐,别在我眼前晃。”

    林懿行低头看了一眼他抿着唇压着眉,连生气都软萌软萌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我不在你眼前晃怎么哄好你?”

    聂嘉言没理,见他执意要坐,就把画册往沙发一扔,然后上楼了。

    沈云年煮好面端出来,就看见林懿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画册,聂嘉言的书包还搁在沙发上,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面煮好了就端上去给他吃吧,顺便把书包也拿上去。”

    “是,大少爷。”

    沈云年拿起书包,端着面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忍不住折返回去,低声道:“大少爷,那孩子没你想象中那么通透。”

    “有些事,你还是跟他直为好。”

    “瞒得时间长了,他反倒介怀得更厉害。”

    林懿行捻着书页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了,谢谢沈叔。”

    “大少爷客气了。”

    聂嘉言刚刚赌气跑上楼,进了书房才发现没拿书包,只好躺在沙发上翻绘本。

    沈云年端着面进来的时候,他刚翻完一本。

    “聂少爷,我做了鸡汤肉丝面,如果你不喜欢吃的话我再去重做。”

    “不用不用,”聂嘉言伸手接过,“有得吃就行了。”

    他拿起筷子挑了一束面条,想到了林懿行,就问了一句:“沈叔,哥哥晚上吃什么?”

    “大少爷也跟你一样,吃面。”

    聂嘉言不满地哼了一声,抱着碗声:“学人精。”

    沈云年立在一旁,等着他吃完了,就收拾碗筷下去。

    林懿行正在厨房里准备做甜品,见沈云年拿着吃得汤汁儿也不剩的碗下来,就问了一句:“他气消没有?”

    沈云年摇了下头,“我没和他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谁惹生气的谁哄。

    林懿行微微敛眸,去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出来,边剪开口子倒到碗里边道:“沈叔,待会儿睡觉前,你让嘉言去院子里浇一下花。”

    沈云年:“好。”

    聂嘉言在书房里写完了作业,见林懿行没上楼,就顺便洗了个澡,正想抱着被子去书房睡觉,沈云年就上来了。

    “聂少爷,我的腰骨有点疼,想早点睡觉,你能不能帮去院子里浇一下花?就靠近台阶的那几盆洋桔梗。”

    “当然可以啊,沈叔你不舒服就早点睡觉吧,花我来浇就好了。”

    聂嘉言放下被子,去一楼的杂物房找到洒水壶后,就乖乖巧巧地去院子浇花了。

    月色浅淡,朦朦胧胧的一片月光洒在石子路上。

    聂嘉言站在台阶下,本来是弯着腰浇花,后来嫌太累了,就坐在台阶上,举着水壶,动作轻轻地把水浇到根茎上。

    浇完了根茎,就洒一点到花瓣上。

    院子种了不少花,聂嘉言浇完那几盆洋桔梗,就觉得手都酸了,他无法想象,沈云年一个人理整个院子该有多辛苦。

    现在不过才九点,聂嘉言浇完了花,就把洒水壶放到一边,托着脸颊,目光一转,就落到了门上。

    林家的每道宅门都长得差不多,沉香木扉,门把上雕刻着锦绣祥云,他正看得入神,忽然闻到了一股焦甜的香气。

    【作者有话】:

    林懿行: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养,我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