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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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蔓主动开口,“我听,你用一招绝技与破军做交换?”

    “没错。”绝无神坐在窗前,很端正的样子,“那招叫杀破狼,你喜欢的话,我可以亲交给你。”

    他的表情有些暧昧,但并不会让人觉得放荡。

    没想到绝无神这么会聊天,余蔓赶紧低下头,用秘籍扇了扇风。突然被赠巨资,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她没有接绝无神的话,而是自顾自地:“我不是破军什么人,我是被他掳走的。”

    “你想我来你家做客,打跑他就是了,何必白白便宜他一招绝技。”

    所以,赶紧把破军那厮追回来,打断他的腿,挽回损失。

    绝无神浑不在意,悠悠笑道:“便宜了他又如何,至少他长了张嘴,告诉我,你叫颜盈,是中土第一美人。”

    余蔓闻言一滞,双颊涌起血色,又是摆又是叹气,“中土第一不敢当,承蒙武林同道厚爱,我只是在江湖上有名气。”

    “中土第一美人肯定在皇宫大内,怎么会”

    “没关系。”绝无神沉声打断她,眼里充斥着野心,“用不了多久,你就是了。”

    余蔓微微睁大眼睛,露出懵懂的神情,而实际上,她已心算过一轮了。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风云还没长大,绝无神若提前染指中土,谁来拯救世界?

    靠无名?时至今日,她可不觉得无名这个狗男人靠得住。

    “美人,我们现在去用膳,看看宫里的厨子,合不合你口味。”绝无神半跪,自然而然地拉起余蔓的,随后起身。

    余蔓随之站起来,浑身紧绷,她低头瞅瞅里的秘籍,用力往怀里一塞,才慢慢放松下来。

    绝无神牵着余蔓的,很强势地阔步走在前面,出门不远,一直在外等候的绝心迎了上来。

    “父亲,都准备好了。”

    绝无神径直从绝心面前经过,一个眼神也没留下。绝心习以为常,默默跟在后面,目光偶尔扫过两人交握的。

    无神绝宫的宫主用餐,不存在家常便饭,菜肴丰盛不,还有歌有舞,奢侈得很。

    余蔓坐在绝无神下首,对面是绝心,席间就他们三个人,幸好没有边吃边聊的习惯,否则心事重重的余蔓绝对能把菜送鼻子里。

    饭吃到一半,有人来报,跪在门外叽里呱啦了几句余蔓听不懂的话,接着,那人入室,呈上两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两颗面目狰狞,死不瞑目的人头。

    见到反抗者的首级,绝无神得意大笑,待他欣赏够了,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余蔓,觉得有些不妥。

    “美人?”他耐心唤了一声,语调温柔。

    余蔓的状态很不好,面如白纸,嘴唇也变了颜色。她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绝无神,一抖,筷子从指间滑落。

    绝无神怜惜地笑了,“还是习武之人”这点场面都受不住。

    没等他把话完,余蔓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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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蔓病了,一度不省人事。宫里宫外都在传,死不瞑目的仇敌化成恶鬼来寻仇,奈何不了绝无神,便转头盯上了新来的中土美人,钻进美丽的皮囊,吃掉心肝肚肠。

    绝无神这样的人,断不会做嘘寒问暖这种事,病了?那就好生养着。

    宫中美女如云,每天都有新人入宫,余蔓虽艳冠群芳,属当世绝色,可一个病秧子,绝无神没耐心伺候,时间一长,也就暂把余蔓放到了脑后。

    夏去秋来,安置余蔓的院子愈发冷清,连下人都很少出现了,有时候一整天,只能听到风声,没有人话。

    不知不觉,余蔓的病好了,只是人看上去还有些虚弱。

    一日,她坐在檐廊下,望着满院如烈火一般绚烂的红枫放空。

    绝心进来,看到的便是这醉生梦死般的一幕。他深深凝视着她,一步步走过去,坚实地踏在地板上,心无旁骛。

    选在恰到好处的距离坐下,与她一起望着满院的红枫,度过了一段宁静的时光。

    “在想什么?”绝心轻声问。

    余蔓始终目不斜视,眼神放空,对来人一丝反应也没有。

    良久,久到绝心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在想我的孩子。”

    绝心诧异,“你有孩子?”

    余蔓终于动了,扭过头来冲他浅浅一笑。

    “当然。”

    绝心愣了愣,视线下落,定格在地板的纹路上。

    “孩子多、多大了?”

    余蔓的脸上泛起温柔的光晕,“一个十一,一个十岁。”

    别看断浪身高赶不上风儿,年纪却大上一岁。

    绝心沉吟片刻,低声:“你保重自己,才有会与他们团聚。”

    余蔓点点头,很乐观的样子,她问绝心,“我可以出去吗?”

    天天对着这巴掌大的院子,闷得慌,可外面的守卫不允许她出这间院子。

    绝心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可以替你向父亲请求”这样,父亲就想起你了。

    “这也要他同意?”余蔓皱眉,“我只是觉得闷,想到开阔的地方走一走。”

    绝心的表情隐隐透着古怪,他语气生硬地:“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条,闷在这里无人问津,另一条,重新回到父亲面前。”

    争得父亲欢心,成为无神绝宫最得宠的女人,这样才能要什么就有什么。

    余蔓冷哼,丢下一句,“用你教我?”

    起身回屋,拉过凭几倚着,拿起案上的一本书,翻开书签做标记的那一页。

    一方院落重归沉寂,直到余蔓里的那本书停滞到某一页,迟迟翻不过去,眉头越拧越紧。

    “绝心,你还在吗?”

    很快,脚步声传来。

    “问你个问题。”余蔓头也不抬地招招。

    绝心走近,余蔓把书翻过来,指着上面的两行字,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绝心坐下,探过身去扫了一眼,只一眼,目光瞬间凝滞,眼底一阵激荡。

    他收回视线,漠然道:“你可以向父亲请教。”

    “你爹那么忙,我不想打扰他,问你不是一样?”

    这本秘籍名为杀神道,绝无神大方允许余蔓研习,可里面参杂了一些东瀛改造过的汉字,有的连猜带蒙就顺过去了,而有的,怎么也领悟不通。

    绝心是绝无神的儿子,肯定比她知道的多,况且,又不是外传,没什么好避讳的。

    沉默片刻,绝心怀着更复杂的心情,对余蔓伸出,“好,我看看。”

    大概是绝心在绝无神面前了什么,没过几日,余蔓就收到了随绝无神出宫赴会的通知。

    绝无神对盛装打扮的余蔓非常满意,而余蔓,对插在头上的六根首饰很无语。

    这是一场东瀛武林的交流会,在宫本家的道场举行。

    绝无神携余蔓出场,赚足了面子,可也有需要余蔓适时地“消失”的时候。他命绝心把余蔓带下去,安顿好。

    宫本家有准备供客人休息的房间,在道场较为僻静的区域,只不过很少有客人用到。

    一到没人的地方,余蔓就吐出一口气,肩膀一垮脚步拖沓。

    “不习惯穿木屐?”绝心侧目看她。

    她掩饰得非常好,可他知道,这一路她走得很辛苦。

    “这双太高了,而且好像齿不平。”余蔓抱怨。

    她坐在休息区的檐廊下,马上嫌弃地蹬掉脚上的木屐,荡着腿,长长松了口气。

    绝心盯着地上的木屐看了一会儿,俯下身捡起一只,举到眼前,眯眼目测了一下两节木齿。

    好像是有少许不平齐绝心活动了一下脖子,从怀里抽出短刀,细细刮削木齿。

    余蔓歪头看着他,担心自己一会儿光脚走路,正要点什么,视野中出现了第二个人。

    一个容貌清秀的紫衣女人走过来,余蔓不认识,还在迟疑要不要打招呼,绝心已放下,向那女人致意。

    “宫本姐。”

    余蔓一听是主人家的姐,就要起身行礼感谢招待,却被宫本姐用势制止。

    “不必多礼。”宫本姐汉话流利,在余蔓身旁坐下,“你是中土人。”

    “嗯,我是。”余蔓点头。

    绝心收回注意,继续用刀刃调整木齿的厚度。

    宫本姐微笑,“我丈夫也是中土人。”

    余蔓礼貌地表现出好奇,“你丈夫是?”

    “独孤剑。”

    独孤剑?没听过,余蔓眨眨眼,这就尴尬了。

    “中土有个无双城,城主家姓独孤。”她把记忆中唯一姓独孤的无双城拉出来,希望能跟宫本姐有共鸣。

    “正是夫家。”宫本姐露出感慨的表情。

    余蔓一怔,抱拳叹道:“原来是独孤夫人。”

    宫本姐温和地看着余蔓,“我叫灵灵。”

    “我叫颜盈,你可以叫我蔓蔓。”你叫灵灵,我叫蔓蔓,大家都是叠字。

    “蔓蔓”宫本姐念了一遍,“这是你的乳名?”

    否则,也该叫盈盈。

    余蔓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是”,还把字写给宫本姐看。

    “是这个蔓,枝蔓的蔓。”

    话音未落,一块碎木从视野边缘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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