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后有人
余蔓转过头去,先是幽幽盯住绝心的眼睛,然后扫了扫自己那只不知还能不能正常使用的鞋。
他一定是觉得她的行走难度还不够大,帮她把难度拉满,余蔓如是怨念。
绝心修鞋修得心不在焉,里的短刀操作着,视线却是飘来飘去,事故发生时,就是不知在张望什么,被余蔓逮住还心虚的地躲闪了一下。
余蔓收起谴责的目光,回过头来若无其事地对宫本姐微笑。绝心飞快低下头,嘴唇抿紧,着补救残缺的木齿。
宫本姐目不转睛地看着余蔓,表情非常诚恳,“很久不见像蔓蔓这般有锋芒的女武者了,我希望能与你较量一番。”
余蔓闻言一愣,心道,不愧是剑术名门宫本家的姐,向武之心浓厚,日常寻找对一较高下。
不等她话,绝心便开口回绝道:“蔓蔓夫人大病初愈,恐怕无力与宫本姐一战。”
“是啊,我好久没活动过了,生得很”余蔓叹气,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懒散态度,不想接宫本姐的邀约。
宫本姐不肯放弃,语气多了几分挑衅,“生?那就更该练练。”
余蔓莫名垂眸,短暂的沉默过后微微一笑,扬眉与宫本姐对视,“好。”
绝心一听,眉心挤出一道皱痕,随即舒展开,默默俯身把里的那只木屐放在地上,顺便把另一只也摆整齐。余蔓穿上后,只觉得一只脚高一只脚低,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宫本姐已走到空地中央,拔出佩剑,扬着下巴问余蔓,“你用什么兵器?我叫人取来。”
“我用刀”不要太重。
不等余蔓完,绝心已拔出插在腰间的打刀,递到余蔓面前,面无表情地:“用我的。”
余蔓坦然接过,提刀向宫本姐走去。
这场较量,越往后动静越大,引来不少人围观。
独孤剑作为宫本姐的丈夫,自然更关注妻子的对,他观看了一会儿,不禁露出诧异的表情,失声念道:“青铜刀气傲寒六诀!这”
至此,他向绝无神投去探究的目光,似乎在等对方介绍一下余蔓的出身。
绝无神一脸高深莫测,实际上和独孤剑一样心有不解,而且,他不明白独孤剑所的青铜刀气和傲寒六诀是什么,正想着回去派人查一查。
宫本姐争强好胜,余蔓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双方都想赢,气氛非常紧张,但结果并不难预料。
最终,余蔓用一招还有些稚嫩的万剑朝皇,破了宫本姐的剑气。
她执刀而立,受众人瞩目,刀气未散不怒自威,只可惜这份英姿没撑多久,在她转身迈出一步非常难堪的崴了脚那一刻起,散得干干净净,并在得到赞赏与喝彩之后,又收获了没有恶意的嘲笑。就连罪魁祸首绝心,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也身躯一颤,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绝无神派人去中土探查余蔓的来历,在详细结果出来之前,并不打算召见她。
从宫本家回来的第二天,天上下起了雨。
余蔓伏在凭几上,合着眼静静地听外面的雨声,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
乌云散去,热烈的日光洒进室内。余蔓眉头轻蹙,举起一只遮了下眼睛,走廊里有脚步响起,还伴着滴答的水声。
来人停在门外,门是开着的,却不见他进来。余蔓轻叹一声,不情愿地睁开眼,坐起身爬了两步,伸头往外看。
绝心淋了雨,身上都湿透了。
余蔓走近,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不打伞?”
绝心微微眯了下眼,生硬地:“你的武林神话,终于来了。”
余蔓当场愣住,失神了好一会儿,随后激动地扑到绝心面前,欢呼一般接连问道:“你无名?他来了?人在哪里?”
绝心眼神很冷,“父亲叫你过去。”
“好。”余蔓猛点头。
着,也不等绝心,提起裙摆转身就跑,脸上是掩不住的雀跃。
雨后地面湿滑,余蔓出门匆忙,好巧不巧穿得是那双经绝心之改造过的木屐,深一脚浅一脚的,她跑得又急,虽有轻功应变,却免不了忙中出错。
脚下一滑,缺了一角的高齿没能保持平衡,木屐倾翻,余蔓整个人也跟着一斜,就要往地上栽。这时,身后出现一条臂,握着她的腰把她扶正。
“我劝你别得意的太早。”绝心漠然收回相扶的,冷冷道:“中土的武林神话,到了东瀛,未必还是神话。”
余蔓哼笑,笑得宽容。她觉得绝心对中土武林一无所知,才会出这种话。
“那就试试。”也好让你们这些东瀛人看看,什么叫武林神话。
余蔓赶到的时候,无名和绝无神已经交上了,而且看起来,交已有一段时间。
情况没想象中的那么乐观,余蔓观战半晌,神情逐渐凝重。
绝心立在余蔓身旁,幽幽问:“你,谁会赢?”
余蔓关注无名与绝无神之战,目不转睛,对绝心的话毫无反应,也不知听见没有。
乌云聚集又散开,终于双方停,战斗到此为止,只是结果让人有些失望。
余蔓咬着嘴唇,喜忧参半,喜的是有无名在,她不是一个人,忧的是情况不妙。
她欲向无名走去,却被绝心一把抓住。
“平。”绝心低笑,阴郁的内心迸发出一丝病态的喜悦,“这里是东瀛,只是平的话,他带不走你。”
他打心底不希望她成为父亲的女人,但他更不希望她离开。
就乖乖留在东瀛吧,这世间天天都有人死于非命,父亲狂妄自大欲与天皇争权,不定哪天就轮到他了。
余蔓脸色一暗,绝心劲很大,抓得她很疼,可是,她却忘记了挣扎。
无名和绝无神战了个平,两人都有负伤。正如绝心所言,只是平的话,无名很难带她离开东瀛。
“他一定有办法的。”余蔓在绝心面前赌这口气,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底气。
只见无名和绝无神了几句话,无名交给绝无神一本黄皮册子,之后,二人双双看向余蔓。
无名招,余蔓二话不,推开绝心跑过去。
“把我给你的东西交出来。”事到如今,绝无神对待余蔓还是留有几分风度。
余蔓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秘籍,双奉还。
绝无神接过,漫不经心地打量一眼封面,丢下一句“不送”,转身大步离去,无神绝宫的宫众随之退散。
无名把背在身后,淡淡道:“走吧。”
余蔓呆呆的,不敢相信自由来得这么快,她突然掩面发出一声啜泣,“你怎么才来”
起这个,无名很无奈,“我一直在中土找你,没想到破军把你掳到东瀛。”
“都是因为你,我才倒这么大霉,你还不来救我。”余蔓一边抹眼泪,一边凶无名。
“对不起,我来晚了。”无名诚恳道歉,然后轻咳一声,用两个指从袖中夹出一条灰绢,以非常谨慎的姿态送到余蔓面前。
余蔓翻了翻红眼睛,不客气地一把扯下绢,用力拧了把鼻涕。
“风儿和断浪现在在哪儿?”
“在家,我让晨儿看着他们。”无名向西抬了抬,低声道:“走吧,回家。”
余蔓哭得气不顺,时不时就得抽噎一下,她紧跟着无名,边走边歪头打量他,声嘀咕,“你瘦了。”
无名瘦出形了,下巴重新出现,很接近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是”无名认同地点点头。
余蔓一脸感动,正要对他道声辛苦,就听耳边传来幽幽叹息。
“家里的鸡鸭都满园了。”
再不吃,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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