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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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摇曳,向湖心漂去。上船后,余蔓心中的郁气消了不少。

    被无名推下车又怎样,她照样有年轻弟弟的船可以坐。可现在面临一个问题,以后她该如何面对无名这个邻居,实话,她不想面对。

    在无名心里,颜盈是聂人王的妻子,也许有很多遗憾,但他不会夺人之妻。这个理由在余蔓看来是狗屁,可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道德感就是这么严苛。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保持礼貌疏离。若不是她太贪心,把儿子塞过去不满足,自己巴巴地凑上去傍大神,她和无名的关系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

    天公的脸变就变,前一刻还艳阳高照,转瞬就淅沥沥下起了雨。

    绝心捡起斗笠戴上,冲余蔓的背影喊了一句,“你进去避一避。”

    余蔓自然不会放任自己被雨浇着,她转身掀开草帘,钻进船篷。

    没过多久,绵绵细雨就变成了瓢泼大雨。行船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许多,船篷另一端的草帘卷在篷顶没有放下来,余蔓可以看到外面乌蒙蒙的雨幕,还有绝心湿透的下摆。

    游湖失败,绝心撑船迅速靠岸,他放下竹篙,猫腰跨进船篷。

    船身随湖波荡漾,一下接一下。余蔓和绝心中间横着一方几,几上有一盘蜜饯,余蔓尝了一块。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淡淡开口。

    绝心找出一条帕子擦了擦,很干脆地:“找你。”

    余蔓笑了,“你在江湖上人人喊打”找我也没用。

    “人人喊打的是武威将军,不是我。”绝心神情得意。

    计划失败是不假,可也把水搅浑了,他现在只是有些落魄,麻烦倒是不大。

    余蔓冷哼,“少得意,早晚追究到你头上。”

    “我等着。”绝心不假思索地。他挪开几,爬到余蔓跟前,两人的膝盖挨得极近,“我将立足中土,重振无神绝宫。”

    余蔓眨眨眼,奇怪地看着他。“不回东瀛?”

    在中土白起家,岂不是难度更大。

    “东瀛太了”绝心叹道,眼神闪烁了一下,微笑着低语,“更何况,没有你,我回去有什么意思。”

    余蔓的表情变得有些诡秘,她定定看着绝心片刻,末了,眼睫一扑扇,目光落到别处。

    “你多大了?”语气透着一丝丝玩味。

    绝心故作不快,“我告诉过你。”

    这个问题她问过,他也回答过。

    余蔓想了想,很快便从记忆中找到了结果,“嗯,十七。”

    他们第一次见面,绝心他十六岁,过了一年,就是十七。

    绝心一听,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我有一个后辈,和你一样大。”余蔓叹道。

    十七岁的剑晨管二十七岁的她,叫阿姨。

    十七岁的绝心向她求爱,对于这样一个感觉很微妙的人,她还是有压力的,毕竟,年长的一方有一种无形的责任。

    “他也喜欢你?”绝心笑得不怀好意,并将余蔓口中的后辈默认成男人。

    “当然不。”余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绝心敛了笑,正色道:“我不是你的后辈,你别想用这种理由打发我。”

    “没打发你。”

    绝心一呆。

    “就是有一点不忍心。”余蔓眼神渐渐迷蒙,似醉非醉。

    “你答应了。”绝心喃喃低语,眼里闪着喜悦。

    余蔓没话,内心还有些摇摆不定,可奇怪的念头愈演愈烈。

    “你知道么,那时你每天傍晚出现在河边,我远远看着你,以为是潮水把你送到陆地上来的。”

    余蔓怔怔听着,心有触动。

    “我喜欢你看着我的眼睛话,我喜欢走在你身边。”

    一番情不自禁的自述,让绝心的脸颊一阵阵发热,这是他平生鲜有的状况。

    他倾身靠近,抓住余蔓叠放的双,十分强势,“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就这么定了。”

    余蔓失神至此,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还记得,院子里的那棵红枫吗?”

    脑海中马上有了画面,绝心点头道:“记得。”

    余蔓垂眸,眼角泄出一丝柔光,似有万种风情。她扶着绝心的肩膀慢慢换了个坐姿,绝心仰头看着她,忍不住顺势将她揽住。

    她也不躲,任由自己跌进绝心怀中,轻声:“我一直觉得那种铺天盖地的颜色很压抑很可怕,但有你在的时候就不一样。”

    那段灰暗的时光里,亦敌亦友的绝心是她的慰藉,那种感觉诞生在心底,异常隐秘。

    绝心着迷地凝视着余蔓,欣喜若狂。炙热的鼻息吐在颈上,余蔓蹙眉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阵风雨卷进来,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凉意,余蔓惊呼一般倒吸一口气。

    绝心扭过身,一揽着余蔓一伸臂去放草帘,船篷下变得异常昏暗。

    余蔓依偎着他,侧脸靠在他胸膛,望着草帘四角星星点点的光线,幽幽问:“你这雨还得下多久?”

    “随便它下多久。”绝心哼笑,捉起余蔓的,低头印上一吻。

    余蔓搂住他的脖子,攀到耳边低语,“最好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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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之下,湖波一浪高过一浪,停靠在岸边的船摇晃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乌云散去,雨过天晴。波光粼粼的湖面闪着金色,船静静停在岸边。

    余蔓合眼憩,待心跳平复,把气喘匀了,懒洋洋地撑起身整理衣衫。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绝心覆在她背上腻歪着,负气道:“就是拿我当个消遣。”

    系衣带的一顿,余蔓挑眉,斜睨着绝心,“得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你未婚我单身,你有情我有意,消遣一下又何妨。

    “那你以后别来找我,我消遣不起。”她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一边。

    “不行,我得缠着你。”绝心从后面环住余蔓,收紧臂,下巴磨蹭着她的肩窝,语气十分不满,“你不消遣我,我就死缠着你。”

    方才她背对着他整理衣衫,让他生出一种她会翻脸不认人的错觉。

    余蔓无奈叹了口气,推推他,“别闹了,天都晴了。”

    万一有人路过,听到他们在里面腻歪,多不好意思。

    绝心见她转好,倒是胆子大起来,出其不意将她扑倒,船身猛地倾斜。

    余蔓吓了一跳,紧紧抱住他,待恢复了平衡,瞪眼斥道:“船翻了怎么办?”

    “船翻了,我就绑着你沉到湖底。”

    绝心在余蔓脸上轻轻啃了一口,余蔓觉得痒,吃吃笑起来。

    “我们继续打架,好不好。”绝心忙碌着,口齿不清地。

    这时,空气中突然漫起一股强烈的杀意。

    余蔓和绝心双双一滞,紧接着,腾腾杀气袭来。对方不客气,余蔓和绝心也不是吃素的,各自出还击。

    三方真气交锋,船篷顷刻间四分五裂,余蔓刚从船底捡起自己的刀,一抬头,看清岸上的男人,顿时怒火更盛。

    “聂人王,你存心找不痛快!”

    绝心一愣,惊诧不已,“聂人王?他不是死了吗?”

    聂人王微微低着头,里提着雪饮刀,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他远远地看着她坐在湖边,看着她上了这条船,雨停后他找到这里,清清楚楚地听到她和那个男人在里面厮混。

    “他是谁?”聂人王嘶声问。

    绝心扬起下巴,嘴角挂着冷笑,正要话,却被余蔓用肘撞了一下。

    “你快走。”

    绝心一听,霍然扭头,表情变得很可怕,“为什么?”

    余蔓无暇留意绝心的乖张,她一脸凝重,暗暗调整站姿和双的位置。有风吹过,翻起聂人王额前的乱发,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是聂家祖传的疯血症,聂人王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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