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请问您有何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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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子抖着身子进了乾坤宫,后悔自己那么一嘴告诉了施公公,不过想到鲁王无缘无故的死状,恐惧战胜他的畏缩。

    “只有你看见了吗?”制定计划前须得弄明白所有细节,沐惜月仔细询问。

    “是,奴才偶尔路过撞见,这才吓得回头找人,再回去的时候人已经围满了。”面对声名显赫的皇后,五子哪里有半分撒谎的胆量,一五一十地转述。

    她敛眉,“走吧。”

    一行四人疾步往外,施公公密切关注着五子的动向,担心他临阵脱逃,而景墨已经吩咐下去,将宫人都召集起来。

    太和殿前广场,宫人们着急着慌地聚到一起,交头接耳猜测聚在这里的理由,当沐惜月出现在他们视线里时,宫人们脸色具是一变。

    “人都在这儿了?”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她淡淡发问。

    “是。”施公公毕恭毕敬地回答。

    她沉吟着朝五子颔首,后者会意垂首上前,一一看过去,绕了一个圈回来后对上她询问的眼神,心虚地摇头。

    沐惜月眉头立刻蹙起,吓得他忙双膝跪地,哆嗦着求饶,“奴才的确没有看到。”

    选择相信他的人转头与施公公再度核对,“确认人都在这里了?”

    后者扫了眼下人们,忽的想到什么似的,压低声音,“慈宁宫宫人还未过来。”

    慈宁宫?

    “请过来。”她略一思索,从善如流地吩咐。

    施公公多看了她一眼,垂首离开。

    不多时,慈宁宫宫人便被带来,不过寥寥十人,个个看上去低眉垂目,实际镇定自若,淡定有序。

    规规矩矩地站在前排,等着沐惜月的吩咐。

    “去看看吧。”她朝五子道。

    后者依言上前,因着她们都极懂规矩,遵循不与主子对视的原则,五子只能偏着头一个个确认,最后停在一人前。

    沐惜月立刻跟上,“她?”

    “是。”

    挥退其他人,单独留下嫌犯,那人不慌不忙,淡定双膝跪地,不卑不亢地,“不知奴婢犯了什么罪。”

    “你姓甚名谁,前日在何处?”沐惜月直奔主题,目光没有离开她半分。

    那人对答如流,“奴婢挽月,前日出宫替太皇太后采买,寅时出,申时归,申时后便在慈宁宫伺候。”

    路径简单,倒是减少了她核对的麻烦,她“嗯”了一声,招手示意施公公,“请孟统领过来。”

    施公公转身宣出去。

    挽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垂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

    片刻后,孟津大步流星赶来,单膝跪下,“参见皇上、皇后。”

    “免礼,”景墨跟着便问,“前日是谁负责皇宫巡逻?”

    “正是属下。”

    “那日可有谁出宫门。”

    “当日除个朝宴大臣外,并无任何人进出。”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没有注意桃完全是有心人掩盖,但挽月是正儿八经地出宫采买,又有何避讳?

    担心误伤,沐惜月再三确认,“你可确定无人进出?”

    “千真万确。”

    众人眼神转回到挽月身上,她厉声责问,“当日你到底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跪着的人岿然不动,一派寂静。

    孟津觉出不对,上前推她一把,质问的话还梗在喉咙边,挽月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七窍出血,模样骇人。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五子等胆如鼠之人早就软了腿,见惯大场面的施公公也皱了皱眉,别开视线。

    唯有沐惜月大步走到她身前,熟练地掰开她嘴边眼睛检查,其他人已经疏离下去,半刻钟后,她终于在挽月嘴里发现了一点药物粉末。

    服毒自尽。她有些可笑,拿手帕心裹好那点粉末以便研究,才又站起来吩咐着,“处理好。”

    孟津立刻叫人来抬下去。

    前脚才抬走,玖妃后脚就赶过来,与盖着白布的尸体擦身而过,“哀家听皇后有事询问挽月,现在可问完了?”

    着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人影,怔了怔,“挽月呢?”

    “方才过去的就是。”沐惜月没有半分隐瞒,从头至尾交代一遍方才发生的事,末了才道,“虽不知挽月为何如此,但本宫会追究到底。”

    先发制人,才能堵住玖妃可能的辩驳之词。

    玖太后与她对视良久,缓缓道,“既是如此,挽月究竟犯下何事?”

    “何不留个悬念?”她微微一笑,没有挑明。

    “哀家拭目以待。”完带着人款款离去。

    挽月的自杀令好不容易才有的进展戛然而止,失望自然不可避免,但祸福相依,现在也有了新的切入点。

    只是玖太后好端端地怎么会卷入到这起事件当中?

    接二连三地有人丧命,即便刻意隐瞒消息,视线遍布的番邦王们或早或迟都得到了消息,私下里各自讨论。

    “听麓湖之前也自杀过几个宫女,不过那时先皇在世,皇后还只是一个太医。”

    “那几个宫女自尽的原因是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沐惜月在哪儿,命案便在哪儿。

    “听闻皇上对她百依百顺,莫非……”

    自古以来,鬼神之不断,大家嘴上未言,心中多少有几分相信。

    毫不知情的沐惜月还在研究玖太后的陈年旧事,之前种种都表明她对这个亲侄儿十分看好,尽管最初有些无法接受她的身份,但登基时仍然没有二意。

    或许那些只是表明平静也不定。

    宫内只有慈宁宫宫人资历较老,她思索着,眼睛一亮,看了如雪一眼,后者被她看得背脊发毛,喏喏地,“皇后,请问您有何疑问?”

    “你对玖妃印象如何?”沐惜月直白发问,想听听她的描述。

    如雪歪着头想了想,“她对先皇后十分关心,总是会过来找她谈谈心,两人相处融洽。”

    “还有呢?”

    “她似乎很喜欢先皇后后厨的糕点,为人和善,不争不抢,还经常给先皇后出主意帮她赢得欢心。”陷入回忆中,她起许多琐碎。

    施公公试图插嘴让她重点,被沐惜月伸手拦住,琐碎里才能听出更多细节。

    半个时辰后,如雪口渴地补充了一杯水,陈墨在旁边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