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我毫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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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从孟津口中得到消息,下一瞬便将任务仔细安排出去,效率之快,围观之人无不折服,等她吩咐完了,孟津才上前低声道,“皇后,属下可见他一面吗?”

    沐惜月与他对视,触到他眼中请求,念及他与孙校的将帅情,点头同意。

    不定孙校会出不愿和她的话。

    他进去探望,她则再度返回地牢查看挽月状况,牢房角落里的人一脸漠然,仿佛习惯了伤痛,因着她丧失听力,狱卒直接开了门,以便她们交流。

    “是孙校吗?”沐惜月在白纸上写下这句问话。

    挽月看清后脸色一僵,剧烈摇头否认,眼中满是惊恐害怕,拼命挣扎着往后缩,间接证实她的猜测。

    “你好好养伤,本宫会治好你。”她下定决心医治她,只是相关器械还在禹王那儿,便起身往外。

    如雪亦步亦趋跟上,询问,“回乾坤宫吗?”

    “不,安宁宫。”那是秘密安置禹王的地方,因着她对外宣称禹王一切安好,所以截至目前番邦王的不满还只是面积地聚集,没有爆发。

    好在禹王在她的抢救下正在逐步恢复,再抓紧时间弄清鲁王的死亡真因,届时他们便无话可,还能扳倒觊觎之人。

    既是危机,也是转机。

    安宁宫里外无人,如雪开大门,沐惜月扫了眼身后确认无人跟踪才走进去,屋檐上悄然跳下两个人将大门关好。

    虽无人居住,但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没进里屋,便听到禹王的询问,“可是皇后娘娘?”

    “今日状况还好吗?”她带着些微笑意凑上前,熟练检查着他的状态。

    禹王满面感激,“已经好多了,多谢皇后出手相救。”

    “禹王既是在乐蜀国做客,这本是本宫分内之事。”两人寒暄半刻,气氛融洽。

    给他用完药后,他放下碗,面色迟疑,欲言又止,触到他的神情,沐惜月敛起笑,正色,“禹王有何疑问不妨直言。”

    “他们还好吗?”他是命硬逃过一劫,不代表外面的人安然无恙,纵然对沐惜月印象不错,但仍然担心宫内的奇怪气氛。

    吴王的事他并不知晓,她笑容一顿,短暂纠结后缓缓回答,“番邦王都在等着您康复,您大可放心。”

    她的话安慰了他一些,他舒缓点头,这才又和她聊起其他来。

    与此同时,乾坤宫内,景墨正一板一眼地听着孟津的回禀,良久才默然开口追问,“他当真这么?”

    “是,只可惜属下并未来得及听完,他便……”到这,他脸上浮现悲恸,不愿回想令人难过的那一幕。

    “朕知道了。”他沉声回答,转身示意他离开。

    可孟津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咬牙大着胆子补充,“属下知您与皇后伉俪情深,可这事非同可,饶是皇后,也不该恣意妄为。”

    “朕有分寸,你下去吧。”景墨毫不客气地断他的发言,略显粗鲁地下了逐客令。

    他哪敢违抗圣意,剩下的话在喉咙里了个转,不甘地咽了回去。

    丝毫不知的沐惜月看望完禹王,又去了鲁王吴王那儿,商梓正忙里忙外,手上满是鲜血。

    “研究出什么了吗?”她很是欣慰,骤然发声,惊得商梓回头望着她,随后才释然一笑。

    “两人的食物残渣没有一处相同,但是毒是一样的。”他一五一十上报,分析着两具尸体的死因死状。

    她听得连连点头,所以很可能是无意中喝了什么才中毒,只是递到番邦王手中的酒都是宫女亲自斟倒,朝会期间来来往往这么多宫女,要一一排除实在是件麻烦事。

    正在和商梓研究各种可能,外面传来焦急的脚步声,随即听到施公公的唤声,“皇后,皇上召您过去。”

    她一怔,望向声源,脸色微变,心中隐隐不安。

    景墨极少主动叫她,正常棘手的事他能完美消化解决。

    越想越不安,她眉头紧紧皱起,回乾坤宫路上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问道,“皇上可有是为何?”

    “没有。”施公公垂首恭恭敬敬地回答,却不出理由。

    连他也讳莫如深,沐惜月直觉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发生,脚步越发匆忙。

    往日热闹的乾坤宫今天安安静静,来往宫女一声不吭,多余的脚步声都不肯漏一下,景墨正坐在桌边,神情肃穆,手里捏着一张纸。

    等她走近瞥了一眼,才发现是上次不明来历的名单,难道和无名村村民有关。

    “景墨发生什么了?”她放柔声音问道。

    他一时没有回话,静默半晌才悠悠发问,“无名村每个村民都有罪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沐惜月满头问号,在他身边坐下,握上他青筋暴起的手,声音更柔,“有人了什么?”

    到这份上,他才到正题,“孙校家人并非被绑架威胁,而是死了。”

    她脸色一僵,隐约猜到事情真相,却不愿意相信,勉强笑着,“找到尸体了吗?”

    “尸体就在那堆无名村村民中间。”他们鲜少发生争执,她设想过各种争执的原因和时间,却没有料到来得这么快。

    听出他话中的失落埋怨,本就疲于两头奔忙的人脸色也难看起来,干巴巴地回问,“你现在是在怪罪我?”

    “我怎么会怪罪你,我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做法是对是错。”他连忙安抚她,但脸色仍然不好,避开她的视线,着言不由衷的话。

    到底还是在怪她,怪她激进,怪她不分青红皂白。

    既然如此,她也不防把话死,“皇室纷争向来只有你死我活,我不会留任何一个威胁到你安全的人,你若要怨,便怨我吧。”

    景墨嘴唇动了动,想点什么缓和气氛,却一个字都不出口。

    那边尽管失望,却还暗自抱着期望的人等了半晌只等到沉默,失望地开口,“我去调查吴王鲁王死因,你要逮捕我或者为无名村伸冤,我毫不介意。”

    完果断起身,在如雪惊讶的目光中大步往外走,他的挽留停在嘴边,滚了两圈又吞回去,盯着桌案上的名单发呆,乾坤宫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