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64
065
这所买在乡镇的住宅已经有些年头了。余漾把新浴巾、毛巾、牙刷递给卞梨, “水需要先放一会儿才会变热,先别急着脱衣服,会着凉。要冷的话就把灯开。”
她手搭在卞梨的肩上, 推着人进去,又指了指窗台上的沐浴露和洗发液,“东西我都放那了。”
“嗯。”卞梨应了一声, 顺手把浴巾睡袍扔进角落的筐子里, 偏过脑袋问, “要不要一起洗啊?”
余漾愣了下, 一时之间脑子没转过弯来,“你先洗吧。”
卞梨点点头,取下淋浴的喷头, 开始调试水温。
浴霸的黄光填充着整间狭窄的浴室, 热气蒸腾, 映在模糊的玻璃门上,余漾看了眼脱得只剩下一套秋衣的卞梨,担忧问:“不冷么?”
卞梨长腿一迈,跨进瓷白色的浴缸里, 里边被理得干净澄亮,她把手搭在浴缸边沿,下巴抵着手背,目光被氤氲的雾气染得微红, 眼波潋滟,嗓音低哑又诱惑。
“真的不一起吗?”
紧身的衣服裹着少女姣好的身姿,x衣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余漾下意识舔了舔唇,弯下腰便握住了卞梨的腕, 另一只手伸过去开浴缸的水龙头,水声哗哗的,遮盖了两人“怦怦”加快的心跳声。
余漾低下头,咬住卞梨的上唇,声音含糊,“……你帮我脱。”
布料摩擦产生的簌簌声混着流动的水声,卞梨解余漾的衬衫纽扣的手禁不住哆嗦起来。对方里边还穿了一件烟灰色的中领底,卞梨微凉的指尖时不时碰上余漾的侧颈,若即若离的又痒又酥麻。
余漾忍不住笑,笑声仿佛裹了层浓厚的水汽,听在耳里撩人无比,她勾勾手指,示意卞梨站起来,她把对方蜷起的衣服下摆拉平,又抬头朝卞梨笑,慢腾腾地把衣.摆往上推。
颇有欲擒故纵、半遮半掩的浓厚意味。
卞梨被她撩得心动,腿也发软,撑着余漾的肩方能站直。她任由余漾动作,腹部的马.甲线因为抽气,微缩着。微凉的空气使得上边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可爱的不行。余漾稀奇地摸了好几下,等少女抗议似的揉了下她的手腕,方才印上细碎的吻。
卞梨忍不住颤了颤,却没后退,动作温柔抚着余漾的顺滑的长发。
空气寂静,撕包装袋的声音便显得格外刻意,少女仰着颈,情不自禁呜咽了一声.
……
浴缸的对面墙上装有一面镜子,余漾从后边抱住卞梨,有下没下地啄吻着少女白皙的后颈,拨开碎发,能清晰看见那处嫩白肌肤染上了诱人的粉色,像极可人的樱桃。
镜子表面被水糊得雾蒙蒙的,上边印着的交.叠的人影和面容也变得朦胧,足够引发无尽遐思。
那条灵活温柔的鱼轻轻碰触着卞梨搭在浴缸边沿的指尖,又顺着水流往下……
余漾扣紧了卞梨的十指,衔咬住她的耳垂,在背后时,她才能肆无忌惮地表露自己的渴望。
桃花眼微眯,嗓音却轻轻的,“还行么?”
卞梨窝在她怀里,水流冲刷着肌肤,女人温热的身躯和她紧挨着,热气时不时拂过耳后,那戏弄的手也跟滑腻的鱼似的,抓也抓不住。
抱着膝盖,通红的脸庞埋了进去,腰被稳稳固定住,灼烫的掌心蹭着腰.线。
余漾看见那颗圆圆的脑袋轻摇了一个弧度,缓缓笑了。
她把卞梨的长发往后拨,露出那被自己咬得变红肿了的耳垂,上边还有浅浅的牙印,像极了标记。
“你就这么喜欢它啊?”卞梨锤了下余漾的膝盖,似抱怨又像撒娇,“被你咬的疼死了!别碰了!”
“嗯。”余漾的回答有些飘忽,吐息喷上去,如预料之中一般,少女蓦地缩了下身子。
“好了,不逗你了。”余漾包住卞梨的手,玩不够似的,来回揉着手指变换动作。
又泡了一会儿。水变成温凉,卞梨起身穿浴袍,背后传来女人诱人犯规的轻笑,“卞总,今晚的服务满意么?”
闻言,卞梨反倒转过身来了,发梢上的水珠未擦干,往下滴落,残留着斑驳红痕的锁.骨和胸.腹前淌下一道透明的痕迹,睡袍系带尚未系上,松松垂落在两边。
少女眉梢轻挑:“等会儿过来,给你服务费。”
她执着蓝紫色的带子,动作慢悠悠地了个十字,目光始终放在余漾脸上,明显看见那双桃花眼中的瞳孔缩了下。
寂静的室内落下一声轻笑,余漾眉目慵懒,望着那具被自己触碰过每一处的身躯,她像夜里盛开的昙花,愈发散出诱人的香味,她哑声道,“——等我。”
卞梨将吹风机调了冷风,似乎这样便能吹散那团燥热的气,蓦地又笑了起来,现在身上的处处角落都还留残着余漾的气息,热的、馥郁的,她掐住虎口,突然忆起余漾用力的那时她掐了她的手背一下。
可能留了两个月牙形状的烙印在对方手背上。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卞梨心口就不能自已地变柔软了,躲在拖鞋里的脚趾也蜷缩起来,心口像被绵密甜蜜的云朵包住了,软塌塌地坠落了,又及时地被背后拥上来的女人接住。
“我来吧。”余漾拿过卞梨手里的吹风机,指尖在少女柔软的发丝中穿梭,“服务要尽职尽责不是吗?”
她笑开,眉梢眼角俱是妩媚的风情。
卞梨自然依她动作。
躺上.床的时候还不算晚,卞梨挑了一部去年的贺岁片看,余漾倚过来,胳膊贴着卞梨的,“在看什么电影。”
“也没什么,笑点太低俗,有些无聊。”卞梨合上平板盖,偏过脑袋问余漾,“你现在累了吗?”
“嗯?”余漾不明所以。
“服务还不够。”
“服务费还没给我呢……”余漾扯着卞梨半趴在自己身上,“卞总仔细想想要送我什么。”
“你要什么?”卞梨歪了歪脑袋,她表达的方式向来直白,“连我都是你的了……”
后半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摘下来。
“那答应我,以后我做任性的事后可不能和我生气。当然我保证,我不会伤害我自己。”
卞梨闻言便笑了,环住女人的腰,脑袋趴在余漾的心口上,感受那平稳却有力的心跳,“二十五岁的人了,还任性啊?”
“不能吗?”
“当然能!你就是永远当朋友我也没意见啊。”卞梨挠了挠余漾的咯吱窝,两人在床.上笑成一团。
睡袍无意中散开,同样温热柔软的地方贴在一块,卞梨咬住下唇,手攥皱了床单,呜咽声在浓夜里渐渐变清晰。
屋外牌、吆喝的声音混在噼啪的烟火声中逐渐远去,卞梨眼底盛着破碎、昏黄暧昧的床头灯光,额间薄汗揩了余漾满手。
“关灯……”
啪嗒摁灭。
-
翌日是被腹中的饥饿唤醒的,卞梨跟只撒娇的猫咪似的蹭了蹭贴在颊边的那只微凉的手,嗓音带着久睡的懒倦和喑哑,“几点了?”
“三点。”
“几点?”少女四根手指搭在被子边上,把它缓缓往下拽,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
“下午三点。”余漾撩开她脸上粘着的碎发,眼尾上勾,笑声戏谑。
“怎么不叫我?”卞梨掀开被子要下床,方才想起来自己什么也没穿,脸上瞬间染上绯红,“你转过去,别看。”
余漾乖乖背过身,“你睡太熟了,我不忍心。”
等卞梨换好衣服,余漾把碗筷用开水烫过一遍,两人才开始吃这顿延时颇久的午饭。
余漾蓦地插了一句:“丁寅让我提前回去。《天鹅》的宣传提前至了二月中旬。”
卞梨点了点头,估计丁寅还没跟余漾送审没通过的事,她想了想,便算还是先不了。
她眉心浅浅蹙着,使得余漾以为这事惹她不开心了——两人工作均是很忙的,难得能安安静静、躲避世俗似的一块呆在一起,却还不到一个月就分别了。
余漾握住卞梨手,笑容温软,“这部播出后,我就不算再拍了——”
“为什么?”卞梨愕然,搁下筷子,将椅子拖到余漾旁边,“我有跟你过的,没必要因为我放弃你的事业。”
“卞梨,”余漾微微摇头,“不是因为你。是我觉得我需要休息了。进入娱乐圈,本就是为了弄清楚我妈的事,丁思瑞都跟我讲明了。对于戏本身,我没有多少热爱。况且我对情绪的控制太糟糕……已经不适合再接表演激烈的戏了。普通的则太没挑战性。”
“这部要能拿奖,我也觉得圆满。”余漾垂眸,盯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入这行也有十一年了,够了。”
卞梨望着她被长睫遮掩的眼眸,灰翳扫落在眼睑上,看不透。
半晌后,她才道:“好,我支持你。”
……
半月后,两人在机场分别,余漾匆匆赶往线下主办方的场地。
卞梨站在原地和她道别,原本排在队末的余漾见状突然跑回来拥住了她。
“别哭……下次见面很快的。”
卞梨点头,闷头埋进余漾的衣领里,抱了会儿又推这人离开,“你快进去吧,我也得走了。”
明明很舍不得,但还是不得不分开,这大概是相爱的一对人都免不了碰上的事。
飞机降落的时候余漾忙开手机给卞梨发了消息,也没等到对方回应,就紧锣密鼓地加入了宣传的前期准备中。
冷白灯光下,化妆镜里的那张脸蛋没有一丝细纹,帮她做头发的化妆师夸了一句,“余老师您的皮肤很好啊!都不用怎么粉底。”
那张脸是过分苍白的,余漾笑了下,没应声,只等着手心的手机会在下一秒惊喜地响起来。
同时。
卞梨刚出机场,就被人绑去了别墅。
“放开!”她用力动了动被绳子系住的手腕,朝捆住她的那两人喊道。
佣人推着卞兴海来到她面前,短短两个月不见,他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眼睛沟壑很深,话也有气无力的。
卞梨直直看着他,她丝毫不畏惧和这双鹰目对视,她已然蜕变成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了,不需要哥哥的守护。
“松开吧。”卞兴海抬了下手,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卞梨抱臂,眉眼桀骜不驯,卞兴海主动挑起话题,“你应当预料到了,电影送审不过关和我有关。”
“局长是我的老朋友,要他松口,只需要我的一句话。他不肯松口,也在我。”卞兴海微笑地看向卞梨。
“所以呢?”少女很沉得住气。
卞兴海诧异地磕了两下手指,拉成一条直线的唇翕动,“要是不想让余漾的心血付诸东流的话,那就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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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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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下一个字我都慌得不行。
QAQ,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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