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情敌
厉执紧紧抱着厉狗蛋,有种他从没体会过的失而复得感,满心充斥着意外的满足。他也是这时才恍然明白,厉狗蛋那时不肯与他实话,多半是因为,他确是不想他知道司劫待他的好,他怕他理所当然地将他送给司劫。
这臭子,与他担心的其实一样。
而厉执在贪婪感受心间这股缺失已久的温度之余,满脑子也是司劫那稍纵即逝的笃定一笑,竟没来由觉得,今晚他与厉狗蛋之间的一切,似乎都在司劫的意料之中。
他故意的?
一直住在这边陲之地,厉执自是看出每当南隗百姓有什么躁动,便总要有将领带兵征讨北州,一通怒战后,不论是否能完全平息北州对南隗边境的屡次进犯,但民心却是能得以稳固,这其中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是——司劫怎么可能会替他想到这些?
厉执又连忙否定,也懒得再想,抱着厉狗蛋的双臂紧了又紧,起身与司劫拉开一段距离,直截了当道:“姓司的,这臭子我不会给你了,你趁早死心,识相点儿就别拦我,不然——”
“你身为五派之首跟我这下三滥的魔教头子搅合在一起,传出去看看,我们谁更没脸见人?”厉执功夫不如司劫已是定局,只能拿这些正派最在意的名声来威胁。
“传出去也好,”不料,将他那点心思尽收眼底的司劫没有半分犹豫开口,“我先前以为你不愿暴露地坤一事,才没有四处宣扬我们的关系,你若是不在意,我求之不得。”
什么玩意儿?
厉执感觉自己被反将了一军,气得不知道怎么反击,而不等他想好,又听司劫突然问:“你既住在这里多年,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这话问的厉执顿时发出一声冷笑。
“不跑?你们一个个冷不丁冒出来,我难不成要等着被抓住千刀万剐?你们这些正派赶尽杀绝起来,可不比我九极教逊色!”
司劫静静听厉执完,忽地向前几步,厉执下意识后退,不知踢到什么东西,传来骨碌碌的动静。
他正想低头去看,却听司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在这,你不用再逃。”
“……”
心内莫名一跳,厉执却面上翻了个白眼,正要啐他一口,谁知司劫看了一眼牢牢搂住厉执脖子的厉狗蛋道:“你与其担心我抢走他,不如保管好这个。”
话间眼神一冷,司劫忽然抬手,“轰”的一声,厉执脚边炸出了个土坑。
被这浑厚内力惊到石化的厉执在尘土飞扬中傻杵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抱着厉狗蛋大跳起来怒骂:“你他娘的发什么疯——”
却话音未落,厉执一眼看到土坑周围零散的木头碎屑,清楚意识到司劫一掌轰了个什么玩意,表情刹那间凝固。
“……”
屋内寂静良久,连厉狗蛋都好奇地望过去,却显然不知道那碎屑是什么。
他自然不知道,也没见过,因为厉执每次拿出那东西都十分心,生怕被他看到。
“姓司的!”厉执忍得鼻眼纠结,到底还是憋不住,却也不忘捂住厉狗蛋耳朵才怒吼,“你赔我角先生!又粗又长的角先生!”
他的角先生,长五寸,木质,柱形,微弯。
俗称——假男*。
厉执心疼极了,他买不起市面上那些玉质象牙的高级货,这可是他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亲手削出来的一根使起来最得劲的角先生,否则他每次情期来临犹如春毒浸体,没有这玩意缓解,还不早就因为欲求不满而丢了狗命!
他平时藏在个袋子里紧紧裹着压在隐蔽处,这次出逃才收进包袱,必是他被司劫掀飞的时候包袱摔开,刚刚又被他不心踢了一脚,掉出来,这姓司的竟就给轰了个稀碎!
他娘的!什么狗屁的名门正派,他比他这个魔教头子都枉为人!
厉执实在愤怒到不能自已,尤其司劫干了这么缺德的事,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在他面前——
“不需要。”
留下这么一句来自齿缝中的漠然回应,司劫竟是转身朝门外走去:“你带他休息,我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