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废了
司劫话音方一落下,厉执便觉耳朵生出烫人的温度,鼻间萦绕的冷韵迅速将他浸透,清凉与炽热交织出袭人却令人心安的熟稔气息,如雾霭密不透风地笼罩下来,白日里被重重咬过的后颈似乎又一次传来浓烈而刺激的舒适感,让他浑身毛孔都张开,下意识便要释放最深处那呼之欲出的渴望。
他完全抵御不了司劫的味道,哪怕是司劫眼下无意间透出微乎其微的几丝信香——大概由于这一整日隐忍的情绪还未能宣泄,所以隐约夹杂了少许的压迫,仅仅这些,厉执便已经手脚都卸了力。
这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音响起,司劫一言不发,一只手直接探入厉执腰间,扯掉那根破烂的束带,眨眼间便将厉执松垮的布衫剥开,露出已然铺了一层细密薄汗的皮肤,叫他顿感凉嗖一片。
“你——唔!”
厉执头昏脑涨地刚一出声,嘴巴却被司劫立刻捂住,有力的指节几乎压进他还半张的唇里,生生逼他将话头咽回肚子。
胸口剧烈起伏,厉执一时难以集中精力,只在迷惘中条件反射般地双手并用去掰弄司劫压得他口水都快溢出来的掌心,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细微急促的响动。
却忘了司劫在他腰际肆虐的指尖更为危险,最脆弱的部位被他忽地触碰,像是不经意地揉过去,一瞬间炙热的火山熔岩流过四肢百骸,血液烫得快要灼透皮肤,在湿涝涝的紧致肌肉上凝出更大颗的汗水。
而当司劫再伸手,自他轻颤的腿根一路向里,埋进他酥麻的股间,那处果真早已滑腻湿泞,孑然挨过七年汹涌情汛的地坤终于等到他的归属,稍一撩拨,便迫不及待想要被占有。
却在司劫垂首无声解着自身那繁复的衣带之时,厉执再次拼命催动内力,强行让充斥精虫的头脑稍微清醒,被压到发麻的舌尖突然朝紧覆的掌心搔刮,趁司劫微一僵滞的瞬间,又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
司劫起初任由他动作,温热的血自指间缓缓滴落,静静感受着厉执满嘴的不甘示弱。
而兴许是由于厉执的过分坚持,也或者想看一看到了这个地步他究竟还能如何拒绝他,司劫与厉执又僵持半晌,如他所愿地将手松开。
张嘴先大口喘了几下,已将司劫先前那一番话再三斟酌,厉执眼角仍含着被迫发情的水雾,终于难以置信地,自齿缝间艰难挤出快要让他憋出内伤的几个字。
“你他娘的……原来就为了这点儿屁事?”
“……”
明显感到司劫灼热的呼吸一顿,随着他的惊讶,那些带着压迫意味的信香总算化了开,厉执顿觉一阵通透,险些崩塌的意识像是逐渐得以聚拢,便眨眨眼,努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压低嗓门又冲面前大致的轮廓道。
“你想重新结契,啥地方不行,犯得上给我这破房子拾掇一遍?”厉执觉得司劫脑子怕是进了水,“还想在臭子边上干?”
“……”显然过于意外厉执的反应,司劫沉默半晌,竟像是被问住了。
厉执见他没吭声,心下一紧,生怕会错了意,便又确认道:“我没理解错吧?你刚才的意思,的确是想要……”
着,厉执鬼鬼祟祟往身旁厉狗蛋的方向瞄一眼,没有大摇大摆出来,而是偏头凑到司劫耳边,悄悄道:“要操我?”
厉执颇有些猥琐的语气倏地钻入司劫耳朵,退开的时候带着尾音,轻轻扫过司劫侧脸,反叫司劫有些呼吸不畅了。
“……嗯,”隔了半晌,只听司劫低低应道,随后想到什么,又沉声反问,“你这回不想知道为什么?”
厉执眼一亮,显然听出来司劫这意思并没有否认,紧绷的一根弦彻底松懈下来。
“还能为啥,欲求不满呗,”厉执憋笑道,“想不到你看着清心寡欲,下面那东西倒是个正常的。”
当然,厉执原本死都猜不出司劫的目的竟是要再跟自己干这种事,不过一旦司劫亲口承认这个事实,再转念一想,他年纪轻轻便身居江湖高位,想来盯着他的眼睛不少,他定不能随意与地坤结缘,那血气方刚的老憋着甚是难受,他总要找个嘴严又不纠缠的对象来泻一把火。
所以他才找上门,被疯狗咬一口跟两口其实没什么区别,主要是,厉执这条疯狗,为隐瞒地坤身份,断不会将此事出去。
这么想着,厉执又忍不住啧啧两声:“你也不早点儿交待,害我白担心了两天。”
完,想起方才没做完的事,厉执抬了抬腰,挺兴奋磨蹭着催促司劫:“你快起来,我带你去个更刺激的地方,保证比这连声都不敢出的屋里头有意思多了!”
“别动。”
不老实的腰杆却被司劫骤然压紧,极其霸道的力度将厉执压得发出一声急喘,皱眉不等开口,只听司劫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我与你重新结契,是因为你今日险些,对着其他天乾发情。”
“……”厉执回想片刻,才意识到他是指那神酒的曲锍,心他原来一直气的是这个?但没怎么明白他这句话里的逻辑,便顺着他道:“那走吧?”
“今晚不想了。”
万万没料到,身上一轻,先前还一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人竟然干脆地一口回绝。
不太敢相信地扭头看翻身已躺到他旁边的司劫,厉执一张困惑的俊脸在黑暗中几番变幻,思来想去,问:“我刚才给你咬疼了?”
“……”
并没有任何动静。
司劫只从背后强硬抱着他,手揽在他腰间,闭目不语,仿佛睡着了。
于是厉执又等了许久,仍不见回应,终于在惊愕中了个滚——
“他娘的!你给我整这么湿,就撂着不管了?你那东西是不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