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之前来送饭的是谁？”趁着这个空档，沈清欢扫了一眼众人问道。

    几人互看了一眼，因为沈成昌遇害，他们并未注意到这个问题，此时却见到一直为沈成昌送饭的以冬并未过来，又好像昨夜都不曾见过她。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浮起，沈清欢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人，“你们去寻一寻。”

    几人应声而去，而此时，赵姨娘已然在下人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妖妖娆娆的对着她和王氏一礼，眼中还有泪光，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这是沈清欢第一次见她，好像是哪个大人，为了讨好沈成昌送进府中的。

    “昨夜你来过前院？”沈清欢问道。

    赵姨娘轻轻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缓缓流出了眼眶，“奴婢不曾，奴婢进府后，夫人不喜奴婢靠近老爷，奴婢便很少来前院。”

    沈清欢狐疑的看了赵姨娘一眼，又看向了之前话的护卫。

    护卫似乎是察觉出沈清欢的目光，闷声道：“人真的见到了赵姨娘进了老爷的房间。”

    赵姨娘惊奇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沈清欢，“县主明察，我未曾出过那个院子，县主可以问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昨天我练了两个时辰的绿腰舞，累了，早早就睡下了，她们都可以为奴婢作证。”

    她着指了指一旁的两个婢女，两个婢女点头，“是，奴婢可以作证。”

    沈清欢蹙眉，目光又看向了沈成昌院子中的婢女，“你们呢？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几个丫头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出声，“奴婢看到的是赵姨娘。”

    “奴婢也是。”

    慢慢的指正赵姨娘的人越来越多，而此时去寻婢女以冬的人，也已经回来了，只是脸色煞白，一人走到沈清欢的身边道：“县主，以冬已经死了，我们是在那边的池子里找到她的。”

    那人着，身后的两人走过来，带来了以冬的遗体。

    不用沈清欢吩咐，玉便走到了以冬的身前，查看了一番，道：“姐，她是被人勒死，丢进了池塘中的。”

    沈清欢点头，王氏见了，再也忍不住，忽的上前，便要动。

    赵姨娘身段很软，腰肢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见到凶巴巴的王氏，为自己辩白，“夫人不可冤枉奴婢，奴婢真的未出院子。”

    王氏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跳舞便是为了勾引老爷！”

    沈清欢不解的看了一眼王氏，王氏身边的丫头也是义愤填膺，向沈清欢解释，“县主有所不知，赵姨娘的侧院，有一处阁楼，地势很高，在老爷的前院便能看到赵姨娘跳舞。”

    她着轻轻指向了一个角楼，沈清欢转身看去，若是赵姨娘在那里跳舞，果然能看到她的全貌。

    “你昨天便是在那里跳舞？”沈清欢看向了赵姨娘，赵姨娘轻轻点头，露着些许娇羞，想要辩驳，却找不到理由。

    沈清欢远远打量着角楼，又在院子转了一圈，发现只要她人在角楼上，在前院的每个角落似乎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几人适才过的话，近日发生的事情。

    南宫瑾，如歌，曼陀罗！

    忽的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赵姨娘，去，你站到昨日跳舞的地方，我要你再跳一次。”沈清欢忽的看向了赵姨娘，赵姨娘不解的看着她，见她眼中不可违抗的威严，还是应声去了。

    王氏也是不解的看着她，却也不敢什么，只一抽一抽的伤心哭泣。

    沈清欢站在院子里，见到赵姨娘的身影上了角楼，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她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一扫，问道：“昨日下午你们是不是就见到了赵姨娘？”

    “是。”

    几个丫头回道，护卫也纷纷抬起了头，望向了角楼，正是和昨日下午一样，异口同声，“是。”

    而此时，京兆尹接到报案，也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沈清欢在场，微微一怔，半响才从杂乱的脑海中翻出两人的关系。

    不为别的，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这个京兆尹做的太难。

    京中的大人随意拎出一个，官职便比他大，而且现在朝中已然形成党派，他深怕自己一个不心，变成了炮灰。

    而想要独善其身，更是两边都得罪，夹缝里求生存。

    他看了一眼王氏和沈清欢，问道：“是谁报的案，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大人呢？”

    王氏抽抽搭搭的看了他一眼，京兆尹见她话都不清楚，便看向了沈清欢，见她看向了远处的角楼，不由得微微皱眉，“县主这是做什么？”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京兆尹也见到露赵姨娘。

    沈清欢吩咐人告诉赵姨娘可以了，简单的解释了一番适才的推论，“大人可知，有一种曼陀罗粉末，可以让人致幻，他们都昨夜是赵姨娘进了沈大人的房间，但赵姨娘却否认了。”

    “那么就是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白日里都见到了赵姨娘跳舞，所以晚上曼陀罗粉末致幻，让他们都产生的幻觉，以为自己见到的是白日里看见的赵姨娘，而赵姨娘自己却不知道，那人顶替了送饭的丫头以冬，将她杀害灭口。”

    沈清欢着看向了几个护卫，“罪责不在你们，你们起身吧。”

    几个护卫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互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恭敬的立在一旁。

    “就是她！你为什么要给她脱罪！”王氏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的冲了过来。

    沈清欢微微一侧身，抓住了她的，用力捏住，“二婶莫要伤心，是非曲直，京兆尹大人定然会查个明白，为你做主的。”

    她着看了京兆尹一眼，京兆尹沉吟了片刻，也觉得之前沈清欢的推断很有道理。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人道：“适才县主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你们再去仔细查看一番，每个角落都不可放过。”

    “是。”众人应声而去。

    眼下只要找出证据，便能证明沈清欢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