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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点点头,“是的,而我曾宣誓要保护我的臣民。”
从桌子的那一端,Angel——一个异国的黑发女孩——把拳头狠狠砸向桌面。他在将近一年前带她来到这里,当时她的母亲刚死于一场由他与Moira的婚姻所引发的变种人与人类之间的暴乱。现在,所有人都看着她,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在众人的目光下挺直脊背,“那么你死之后呢?你还能保护他们吗?”
实话,起码不会比他活着更糟。“你没有抓住——”
“假设你……跟随了Lehnsherr。”她迅速地举起一只手,示意众人不要话,但这动作几乎有些多余:房间中所有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如果你能让他听你的话,难道不是有可能更有所助益吗?大家都知道……他向来尊重你。”
尊重也许太过了。Erik或许对他有一定敬意,但已被他的其他意图冲淡了。倾慕也许是个更合适的法,尽管它也被痴迷层层包裹,还有Erik在骄傲中产生的需要得到自己倾慕之人或物的想法。他对Charles的尊重显然不足以让他考虑他,Erik Lehnsherr会失败的可能性。
Charles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寡淡的微笑。“我确实赞赏你的想象力,每个选择都需要得到考量,但是请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仔细地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我的一些话Lehnsherr也许会听,但是我没有自信他会同意,甚至听从我的建议行事,我更不能保证我对他的影响能抵过他利用我所造成的损害。”
Angel看上去并不信服,但是她点点头,低下脑袋,双手交叠在桌上。
“如果没有其他异议的话——”
“吾王,”Armando断他的话,向后推开座椅站了起来。”我们不能让你这么干“
他为何如此幸运,能得到这些忠诚的人?他根本不配如此。尤其是他的选择——他与Erik的交往——正是导致他们陷入如此困境的原因。
他们甚至不知道真相。
Charles深吸一口气,肺部胀得灼痛,然后再慢慢呼出,他直视着Armando。“我别无选择。而且这是我的命令。你发誓要效忠于我,现在你要违背自己的誓言吗?”
Armando咬紧牙关,愤怒在他的眼眸中翻涌,但是他没有发作。他简短地低声回应道,“不。不,长官,我不会。”
Charles点点头。“很好。这样的话,请告诉将军们:在现在的局势下,敌军的战线已经推进过了宅邸下的隧道口。将军们需要了解的是,把战事拖得越长越好,这样我们就能通过隧道疏散人群。一旦撤离人员抵达到隧道出口,军队就要撤退,让敌军进入城中,从而把他们从出口处引开。一旦敌军来到城内,他们的视野就会被山体挡住,看不到隧道,民众就能离开隧道向北前行。有任何问题吗?”
没有人话。他并不惊讶。这相对容易。隧道从宅邸外延伸出两英里,目的是疏散人群,其中很多都是在郊区市镇人满为患之后出来避难的。
“我们需要一队应急军留在宅邸中,以防他们过早发现所有人都被疏散了。召集志愿军。我会待在卧室里。如果幸运的话,在Lehnsherr发现之后,他会忙于攻破我的房门而非集中兵力追捕我的臣民。如果幸运女神真的在我们这边的话,他也许会亲自追捕我,从而派遣其他人去指挥军队迎战宅邸中的应急军。”
没有人喜欢他的计划。甚至他自己都不喜欢他的计划。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尽力而为了。
“解散。”他勉强道,同时站起身来,虽然这两个字梗在喉咙中,让他想起时候试图吃泥巴的经历。
他的属下同他一道站了起来。这一刻的庄严感几乎压倒了他:他们中的许多人也许无法活过今天,即便可以,他也无法再见到他们了。明天到来之时,他们唯一的君王就会变成那个被偷渡出境的男婴。
到那个男婴……“Scott. Sean.”
听到他们的名字,两个年轻人停下了脚步,其他人继续迈着整齐机械的步伐离开房间。持续前进(Just keeping going)。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战时座右铭。继续工作直到你无法再运转。冷静的,计算周密的,就像机器一样。看在诸神的份上,尽可能不去感受这些。
Charles从来没有真正地掌握过这最后一项技能。
“我需要你们带上我的儿子。”当两个年轻人立定在他面前时他立即道。
那些字句从他舌尖脱口而出后,他感受到自己的世界确实地、真正地崩塌了。战役也许明天才结束,但对Charles来,他已经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他的儿子就是一切。而现在,他要把他送走了。
诚然,有时候他感到自己对Erik的所有感情都已蒸发殆尽,留下的只有蒸腾的怒气和令他窒息的苦涩。
如果真的如此就好了。
如果。
如果……
第2章 Chapter 2
匕首有点像初吻:迷人,致命且十分私密。而对于现在握在手中的这一把,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它很有分量,它匀称平衡,它划空而过,翻腾不停。他甚至选择了刀柄上的雕刻—Xavier家族的标记—他把这把匕首当做十六岁的生日礼物送给了Raven。
他知道这把匕首是如何穿过他妻子肩膀的。
而在今晚的某个时刻,当它穿喉而过时他将亲吻于上。
但是,现在,他在日落的微光中研究着它。蜡烛刚被点燃,光线带着轻微的颤动映在金属表面上,偶尔反射到他的皮肤上。即使南面有三扇大窗可以看见花园,房间也在夜幕下变得安逸:他被火光照亮,处在温暖明亮之中。直到三个月前,这所宅邸还有电力,由大坝提供,但自从Erik切断了它,他们就只能依靠蜡烛和壁炉生活。这还不算太糟:毕竟也有其可爱之处。
并不很久,还有,只是这么想着,他靠坐在扶手椅里把刀在手中一次次翻转,目光在手中的刀和面前的棋盘间飘忽不定。
这是他和Erik在出发从军的前夜用的同一个棋盘。在Charles从Genosha回来的前几个月,他就这样把它放着,棋子在边上摆着,当他和Erik找不到下一步来正确摆放的时候就这样被遗弃在那里。已经过去大概有三年了。据那天他受伤后被拖到一个临时的医疗帐篷里,Erik焦虑地报道似的在他面前徘徊。最后,当医生发现了一些远比伤口更可能致命的事情时,他拿枪指着他。
一旦Erik破了Westchester的外层防御——一旦Charles不能继续否认他面临着死亡的开始—他会重组棋盘,但只有一个例外。
他推倒了白王——无论他和Erik何时下棋,他都手持此色——将它推倒在地扔在那里。它躺在棋盘上,周围高耸的棋子骄傲又安静地站着。
你已经赢了。这就是你想要听到的吗?他疲劳地想着,用手指再次轻轻敲击着匕首。
因为现在是不可否认的:Erik已经赢了——或者他很快会了。整个晚上,他都听见战斗的声音。这是从围绕着Westchester宅邸建造的庞大的城镇那传来的,战斗愈发逼近,声音也愈来愈大。现在,终于,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他瞥了一眼他儿子空着的摇篮。现在没有那么长时间了。就位时间已到。
他或许知道这将如何结束。他甚至把这认为是不可逃避的——但他会尽力改变。他不是一个天生暴力的男人,但是现在,他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家庭,也看到了他的家庭被撕碎,如果可以在毒蛇再次攻击之前就斩断蛇头、防止更多的流血事件,那么,该死,他会尽力而为的。
他冷静地从座位中起身,前行穿过房间,然后背抵着门边的墙。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世间尚留有一丝怜悯,那就将让Erik愚蠢地率先穿过这扇门。Charles只有瞬间的机会去瞥上一眼,来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某个手下。
而且他不会拥有第二次机会。
脚步声越来越近,像一阵轰鸣响亮的雷声传来般——那种雷声会在夏日里落在Westchester上空,预示着暴雨的来临。当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会先躲起来,雨后再在水洼边玩耍。回忆使人陶醉,他微微笑了一下:当他死的时候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徘徊在脑海里。如果手中必须紧握着冰冷的钢铁,不妨就在脑子里回想一些更加柔软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