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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法想象他看起来有任何不像混乱的地方。实际上他挂在Erik身上,止不住地下滑,茫然地瞪着双眼。他知道他一团糟,但是行动的主意超过了他的能力。一切都结束了。他的一切都失败了,甚至赔上了他自己的生活,人们会为他的无能,怯懦和绝对的天真付出代价。

    几分钟,只是几分钟,这是他全部的要求…

    让这一切不痛苦仅仅几分钟。

    但是这永远不会停止痛苦,拉回一切是下一步最好的算——但是他的手腕被困住了,金属围绕着他们…

    他们之间仅有的空间让Erik很难操作,但他以某种方法控制着,把Charles拉到他面前,他迅速膝行了几步上前让Charles无骨般的倒在他身上——这动了他,他反应了过来——他能向后靠来承受Charles的全部重量。一声很快的咕哝还有一次强有力的起伏激励着Erik摇晃着站起来,Charles和他在一起:在某一时刻他的手臂围绕着Erik的颈项,金属围绕着他的手腕把他挂在那儿。他没有时间了。他无法停止茫然的视线。一切无言。麻木。

    “天呐,(德语:Mein Gott)Charles,”Erik承受着Charles全部的重量低声道,手牢牢地握着Charles的手腕然后利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他站起来。这句话是Charles听不懂的语言,尽管他学习了许多种旧世界语言。德语,Erik告诉过他。这是从Erik的家族传递下来的语言,不过现在Erik队伍中还有一些人偶尔会,这不是官方的语言。

    它刺耳地,强烈又生硬地切中要害,就像Erik。或者他听起来是这么回事。

    Charle张开嘴唇深深呼吸。呼吸,语言,就像生命线,就像—就像—

    如此麻木。一切都是。但是,如果这一切都在发生,他会——有一件事情是这么彻头彻尾的,在Moira死后的夜晚紧紧地抓着他,也许甚至是以前:“我告诉你不,Erik,”他温和地低语,但是Erik僵硬了,当然他听到了这些话。“你不可能拥有我。”

    就像在对一个孩子话——只是Erik远比那聪明多了,不再变化无常,Charles知道如果接下来的话语是他最后的防线的话,他是不可能赢的。

    “嘘,Charles,”这是Erik给的唯一答复,他放开紧握Charles臀部的手而改用手指触摸Charles的颈项还有他的发丝,把他的头按在Erik的颈项边。那里的血肉是温暖的,他们战斗留下的汗水有一点湿粘,但是脸颊接触着他的皮肤感觉是舒适的。“当你醒来事情看起来会更简单。”

    不会的。但是沉睡似乎比醒着更好。他一定要做些什么。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他可以做的。他没有选择了。他的王国已然逝去。他只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唇间低语着却又消失在齿缝之间。

    话语好像从来不是很有用。

    他也许听不见。

    也许再也不了。

    第3章 Chapter 3

    因感到有手指穿梭在自己的发间,Charles醒转了过来。它们的动作细致温柔,带着浓厚的关怀。手指轻轻地扫过头皮,上下徘徊着将发丝拢在一起,梳理好每一缕然后顺往一边。他基本可以想象出这就是编织的动作——梭子反复不断地运动,把东西缠绕在一起,再从尾端抽出。

    他模模糊糊地嘟囔了几句,然后把脑袋靠在那只手上,享受着落在头皮上那力道和缓的按压和轻柔的推拿。这感觉令人平静,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人愿意花时间坐在那里除了爱抚他的头发之外什么都不做——这想法既令人惊讶又让人欣慰:Moira的脸在他的脑海中划过,紧接着一阵汹涌的悲伤从四面八方逼近他。在David出生之前曾经有过一晚,只有他们两个人,当时他们躺在星空下,他的头靠在她的大腿上,而她的手指也像这样穿梭在他的发间,仿佛他值得她耗费这些时间,值得享受这些的、美好的事情。

    “Charles.”

    但那不对——那个声音不对。总之,这声音不同于以往。它出现在清时分的帐篷里,被埋在黑暗之中和压力之下,但其中也包含了宠溺和喜爱。它伴着低劣的衣服和汗水,地图,象棋,发时间还有友谊,很可能是他一生中的第一次。

    但是Erik,在他们为了罢黜Shaw而共同度过的所有的时间里,从来没有表现出这类亲昵的行为。他从未有过像这样的举止直到——

    Charles的眼睛忽地睁开。

    在他上方,Erik的脸出现在视野里。他没在看着Charles,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书本上。他正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抓着书的同时另一只手保持着不断的爱抚动作。就像这样,很容易就认为除了给予——Charles,显然——舒适的感觉和享受优美文学外他别无动机:他的嘴唇轻轻弯起,时而轻颤两下,大概是看到了书中某个有趣的部分。他表现得就像是一个男人正在床边为生病了的爱人守夜一样。

    “我以为你会反对这样的,”他道,眼睛仍盯着书本。

    这么大声地思考?很不像是Erik。他从来都不会废话——起码在Charles认识他以来都没有过。但是,他就坐在这儿,坚持与一个他觉得毫无意识的男人对话。

    Charles以他能做到的最委婉的方式,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本书砰地一声落在了床上,它的书页合在了一起并失去了Erik的掌握。而Erik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关心于此的迹象:之前捧着书的那只手在书落地后依然伸出了几秒钟,而在Charles发间的那只手仍在继续动作着。但在那时,他的注意力突然转向Charles,书——还有其它的任何事物——都被完全无视。

    “我没想到你会醒的那么快,”他清了清嗓子。他的话听起来有些哽咽又不确定——这是好兆头。“我们之前给你服用了一些会让你保持昏睡的东西。不是什么太强烈的药物,但是我.....认为你会需要它。”他的嘴又一次地弯曲,这一次带着不确定。“多久以来你都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了?大概有几个星期了吧。你眼睛底下的那些眼圈——”

    “因为我有许多事情要忙。”他僵硬地回答道,同时盯住Erik的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Erik的手离开了,似乎男人完全不记得自己曾把它放在那儿,因为他在手快要碰到床之前才记起来猛地向上一抬。他望着它稍稍蹙眉,仿佛一切都是它的错,是它自己变得太过舒适,甚至忘记了一个有意识的Charles Xavier对于随意爱抚的喜爱要远远少于一个渴求触摸的、无意识的Charles。

    “是的。忙于跟我仗。”

    “你的信十分清楚地表达出了你想要的,Erik,而且我并不会感激你。”

    “我知道。”

    Charles挑起了两边的眉毛。“如果你知道,那么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带着令人心烦意乱的真挚和严肃——比起一个希望服他人去相信自己的错误观念的人来,一个对于自己的愚行坚信不疑的人要恐怖十倍之多——Erik倾下身来,胳膊撑在床上,攥紧双手并同时盯着Charles。“如果你想要讨论这个,Charles——”

    “我唯一想跟你讨论的就是我儿子的下落。”

    “我们还没能找到你的人,”Erik轻描淡写地。“我们知道他们的大致方位,但我的大部分军队都得在这儿,来夺取这座宫殿。”他停了一下才能咽下从嗓音中涌出的挫败。“这大约只用几天,Charles,大宅很安全——我已经增加了搜索的军队数量。”

    “你告诉过我只用一天。”

    “你是当初那个送他离开的人。”

    时候,每次当他抬起下巴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时,母亲总会训斥他。然而,这动作应该是对这个荒唐时刻的合理应对。“我不是想要你去找到我的人,Erik。我只是单纯地想指出你曾经过只要一天,而你没有做到。”

    Erik微微斜过头,抓住了他的下巴。“你这是怀恨在心麽。这完全不像你,真的。而且我不敢相信你会任那种情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