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A+A-

    039

    还好她并没有退缩。“我们正在灭亡,人口下降。而人类——他们憎恶我们。必须改变这种状况。Lehnsherr并不完美,但他提供了最好的希望——”

    “好到让你背叛自己的国家?”

    她低下头。“是。”

    “最好是这样。就算在Westchester,战争期间这样的背弃也将被判以极刑。”

    “那你现在又可以发出这样的命令了吗?”她猛然道。

    她不能手持更好——或更坏——的武器了。这是他最想忘掉的事,如今也没用。这就是悲哀:“我之前会。”

    这起了作用:她僵在那里,在收回到她秀色可餐的肌肤中之前,她的翅膀在空中颤动了一时半刻。她的眼神稍微柔和下来并用一种不加掩饰的疑惑盯着他,不知所指。这便是至今为止的悲哀:人们总是将仁慈视为懦弱。

    “我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他告诉她,在话语喷涌而出前字斟句酌——如果不是他忘记怎样呼吸的话,这努力会更有效些。“我并未公开命令,只有一部分几经挑选的人知道这判决。实话,我没意料过我会这么做。这只让我更加清楚那个人的归来,以及她的罪行。”

    Angel没动。她几乎没有眨眼。她的手死死地交握在身前。“那是谁?”她问,身体前倾全神贯注。

    Charles闭上了眼。他是多么不想回忆这件事啊。

    “我的妹妹。”

    的容易,然而那痛彻骨髓的感情却再难回复。在那个找到Moira的夜晚,他发现Erik参与了这场谋杀,而最后一个能让他找回些许平静的机会也这样不告而别。

    Angel在某种程度上一定理解了他:尽管她如此平静,他本将赞叹她的坚决,若非她的手滑向嘴巴,轻轻地压住双唇以掩盖她可能发出的任何轻微声音的证据。这将会暴露她是有多清楚他为这裁决所付出的代价。

    至少与她能做的一样多了。

    “如果她回来了……”她声到只出半句,“你会将这命令昭布吗?”

    他紧闭双唇,然而:“我不知道。”这却是事实。

    他唯一的法律已经裁定。这样的处决是公正的。但是……他的心仍记得他养育爱护的金发孩子,比他牢记公正为何,不顾参与其中的是谁的头脑记得更清楚。他怎能将Raven送到火枪手的面前,或者行刑人的斧下?那个美丽的孩子,比他六岁。他在他本在乎自己开心的年纪,教她读书,伴她入眠。这个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能停止去爱。

    也许他早该这样做。但是,如果那样,他便再也无法看到如此明亮的世界。

    “我很遗憾。”

    Angel听起来是真心的。她的脸上显出淡淡的忧伤,尽管不足以引发更多的好奇,无论如何,仍有一些东西,也许只是一点点,看起来像是对他将为国家的牺牲,以及她从他那里带走的什么的理解。

    “为什么呢?”用一种好似曾经历过的疲惫。但他想不起来那是何时了。他将头后仰,温暖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David。

    “为你不得不下达的命令。”

    “并没人强迫我这么做。”但很新奇,那个,这些日子。

    “也许不是直接强迫。”

    是的。这倒是,不过既然这是无法改变的,他干嘛还不放过呢?他可能很快又会看到Raven,并且不管她是否会告诉Erik是她自己的哥哥判处她的死刑,像这类的谈话一定会在他们的会面中被解释出更多的东西。

    叹着气,他从沙发上站起,尽最大的努力无视肌肉中的酸痛。一个月以来他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体重减轻肌肉萎缩。接着是他认为应该是卧室的地方,也不排除他正去往那装潢华丽的浴室的可能,或者,上帝禁止的,衣柜里。空间肯定是绰绰有余,铺满灰色的石头,墙壁上的花岗岩,抛了光的,他猜是大理石的地面。家具是樱桃木的,大部分硕大,在保证功能和舒适度时以便刻下装饰的花纹。稳固的整体。那宽大多孔的窗户增添了整体的光效,齐腰的高度在整个左面的墙壁上,留出一块本来会困扰到他们的开向阳台的门的空间。这些窗户倾斜出一块凌驾于翠绿花园的阳台,里面有带着靠垫的阳椅,红色天鹅绒,就像屋里的其他靠垫以及那些窗帘一样。

    对他来这些东西加起来太过了,并不像Westchester的那些足够舒适的木板,当然他也不会抱怨他的食宿有何不足。只是不那么有人情味。也不对他的胃口。

    退一步来,他们并非现在的情况下最对他胃口的东西。

    但是有一会儿,看起来是他走了运:他猜的是对的,他开了卧室的门——并且,是的,如他意料般旁边有一个的走廊,通往了他没有想过的育儿室。不过看起来,这原本是一个衣柜,但是Erik知道在下面没有David可以被女仆们照料而不是被他父亲照料的房间。

    在这种时刻,他不能让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更别是将他交给其他人照顾了。

    “我……Lehnsherr过要确保你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哦Angel,她还在这儿。很明显对于她跟着他到卧室的举动并不那么让人惊讶。有意思:他仅能刚好让自己不做出鬼脸来。

    不想别人待在这间屋子里简直是妄想。别人看或不看都无法改变将要发生在床上的事,但是……关于他们知道到时会怎样,他们能生动想象出他婚礼之夜的场景的想法,就像是有人在盯着他,将他们的评价安放在他的皮肤下,让他想要抓取。

    “我敢他考虑到了所有的事,”Charles声抱怨道,并没成功将他的不满完美地隐藏起来。“还有更多。”

    屋角的棋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个棋盘触感很好,就放在两个座椅之间,而且刚好在一个巨大的壁炉前面。好像Erik希望在他回来的时候他们能一起下一样。

    天呐,那会是个怎样的场景。他不能……他转过身,冲着Angel,不去想……

    他呼气走开,将David安置在身前的摇篮里,他已经快要睡着了。

    但是,如果……

    他就在崩溃的边缘,不,他不能。

    吸气。呼气。

    如果能够那么轻易地不去想,不去想象那将是怎样的场景,当他怀孕的那八个月里,坐在椅子里,炉火燃烧——没有酒精,没有猜忌。他们会下棋吗?那时候他还会那么渴望去做任何能让Erik用下棋来诱惑他的事吗?就像他们曾经做过的。

    一局棋。就像之前在帐篷里面的一样。

    就好像真的可以同以前一样。Charles将一只手放在脸上,以阻止——啊老天,那些熟悉的诱惑——他几乎能感受到萦绕在这个空间里的Erik的渴望了。一直在这儿的渴望,会有Charles爱的象棋,他们过去一起下的,所有的事都能按照他想的那样被安排好。

    不,不,不。永远不要这样想——但是有可能。David渴睡的眼睛眨呀眨,盯着他爸爸,同意他爸爸为他盖上毯子——几年之后,也许会有更多孩子。他怎么会对那样看着他的Erik不呢?

    “陛下。”哦?难道他还拥有着头衔吗?”你没事吧?”

    没事?是谁敢再问他有没有事?

    展开一个微笑,指背宠溺地抚过David脸颊,然后转身对着Angel。“当然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她皱眉。“你在发抖。”

    他是的。可笑,他几乎没有发现。

    “没事。”

    她并没有因他的再次确认而放心。但她也不再相逼。只是略施计——如果她再次相逼的话他也会接招。“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她声音渐低却用她又大又黑的眼睛探视着他。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他不禁对深植于她眼中的愧疚感到满意。为她对他做的一切,为对国家的背叛,为她现在看到的Charles受到的伤害——也许是其中的一些,也许是全部。

    但这种感觉只是徒劳,就像他恨自己一样。但还是满足了,知道她并未从自责中全身而退。这些伤害他的人,想要让他们也受伤。他只是一个凡人。非常平凡。这是人类都有的劣根性:报复心理。

    讽刺的是,Erik在这方面表现的十分“人类“到他不愿去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