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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重重地吞咽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很难看出来。这动作随着他猛地颤抖了一下结束。“我——嗯,是的。我是…Hank McCoy。一名医生——恩,你的医生,还有Howlett将军——或者,实际上,国王,我是来——他们,嗯,他们让我来确保你的健康。“

    健康。这就是这些天来他们所讲的吗?后退了一步,他的腿弯猛地撞上靠窗的座位,但那仅仅是无意识的动作,接着,他发现自己再次坐回了垫子上。健康。上帝啊。

    “谢谢了,我拒绝,”他咬着牙道,或许他应该更和颜悦色些,当这个男孩——看起来年龄也勉强只够刚刚长出胡子——显然被吓着了,但考虑到他到来这里的目的,他还是做出超出了可能性的范围的固执己见的样子。“我猜是Erik让你来做个检查,但是恐怕他这么做只是想确认我的繁育机能完全运转正常,因为,老实——滚。”

    男孩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了眨,脸上同时慢慢地绽出了解与恐惧。“什么——繁育者——什么?”

    “看在老天的份上:如果你甚至不能用我的名字称呼我……‘繁育者’是一种身份,不是一个头衔。现在,滚出去。”

    男孩一动不动,但是他的眼睛近乎狂乱地,眨得更快了。“我——不,我并不知道。”他咳着,从喉咙中抽出声音。“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是一个繁育者吗?”

    真是该死。

    Erik——Logan——谁都没有告诉过他。这是——是——只是一些其它类型的检查,无论这个男孩是谁,他对那些重要的事情一点都不曾知晓。只是,他现在知道了。

    “太抱歉了,”Charles呼了口气。仰视着这个男孩——男人,他应该礼貌些称他为“男人”,既然他的年龄已经长到足以成为配给国王的医———哦,一个配给Charles的医生,无论如何。但是,是的,仰视着这个男人,他感觉到他绷紧的脸色放松下来,在这些天来一直在表面下焦灼的,突如其来的荒谬的暴怒和悲伤崩溃了:在他的假设中,事情已经变得如此纠结,而且,因为他的假设,他孤立了自己。“我想——”

    男人点头——速度快的根本不像是在安慰,但他的忙乱的举动能表现出他非常想使Charles安心。“不,我理解,我是,其实不是,但是我觉得我理解,恩——你是一个繁育者?”

    Charles的嘴唇痛苦地颤抖,但还能自制。“你会看出来的。若你对此守口如瓶我会万分感激。”没有威胁他:无疑Erik会非常乐意看到秘密像这样被泄露,被Charles自己泄露。要是这男人了什么,Erik也不会有什么粉碎流言的举动的。

    又点了点头,然后他更进一步,手指用力地拉着听诊器的边缘。可怜的男孩——男人,男人,该死——显然很紧张,他的坐立不安摆明了这点。更糟的是,当他不心太大力地拉了一下听诊器,把它环上了他的脖子一侧,一端无力地垂下,摇晃着拍击他的大腿,他握住另一头并茫然的盯着它,好像不敢相信他的医疗设备会这么不合时宜的背叛他。

    他一下子意识到,站在那里手握一个听诊器长达数秒钟并不太得体,他把它绕回他的脖子,因它撞到胸膛而微微蹙眉。至少这提醒了他去呼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么做在某种程度上让他安定了下来,谢天谢地。用这种方式使一个医生镇静下来真是一件尴尬的事。

    “不,我不会出去的。”男人向他保证,双眼盯着地板。但听起来十分真诚。“我是,我怀疑,但是并没有宣布什么.…...”然后,当他最后抬起目光,他睁圆的双眼透出真诚:“我是Hank McCoy。”

    出于习惯地伸手握住递上来的那只手。“Charles Xavier。”

    “我知道。每个人都认识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起来他的声音对此有点感到抱歉?

    Charles勉强地干巴巴地笑了。“真是太不幸了。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现在如果我可以表现得更礼貌些——既然你都不知道我是一个繁育者,你来这里做什么?”

    Hank眼神闪烁地看向婴儿床。“国王让我负责所有的家庭需求,今天早Howlett将军问我能不能看看你,他,呃,你这儿已经一团乱了。”

    如果指的是他们的击剑战斗,那么,没错,好吧。如果这个Hank认为这就是全部那他真是个傻瓜,但如果他想的话就让他一直这么保持无知吧:要是Logan觉得他对Charles的心理健康的关心还不够明显到令Charles注意到,那他简直是令人失望地太容易被看透了。

    “还有一些关于你儿子的事。Howlett将军有一个理论……”

    理论,像在研究一样。不,研究David?Charles呼吸一窒。“你不准靠近我的儿子。”

    这似乎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反应,Hank退后一步,双手伸向前并拼命地摆着。“不,不——我不是——不是像那样的。我从来没有——没有在——没在儿童身上——没有研究任何人!”

    那么他大概是一个糟糕的科学家。Westchester大多数的科学家在某方面有对他们自己进行试验的嗜好。大部分的时间,是无害的,尽管有限的活动空间限制了Charles去实验室——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没有出身王室——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见识过了科学好奇心之后,他能看出Hank一定在谎。“我不信你。”

    “我——”面对这样的怀疑他实在不用显得如此惊慌失措。现在这种事太普遍了。“不——你不了解——”

    “我完全了解,我觉得。”向婴儿床迈了一步。然后再一步。无论何人想伤害David,首先要解决Charles。

    “我——我也是一个变种人!”Hank匆促地脱口而出,然后他的脸立刻变得通红。红晕逐渐向下蔓延到了脖颈,灼烧着皮肤。

    “不育,但也是……一个变种人。”

    一个不育变种人?很少见。大多数变种人通常是可育的,就像他们这样。Hank是幸运的,尽管,他不是可育的:连结只发生在两个可育的人之间。Hank将会与之有别,即使他会忍受着为什么他,作为一个变种人,却没有连结的猜忌。那该死的观点,如果你能生孩子,你就应该生——越多越好,直到生理上无法再生育,或是到了无法生育的年龄。

    就Charles来,这没有那么糟糕。当然, 许多人对他停止履行众人皆认为他作为国王和男性守卫者应有的责任而愤怒,但人们不敢质问他,当Moira这样做时他们感到了宽慰,尽管她是人类,但他们愿意接受它——全盘接受。曾有过抗议,反抗,一些暴动,但他做到了——有时他要安慰自己这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如果他们知道他和Moira之间没有连结,那可能会更糟。当然,在这一点上他认为是自己的心灵感应破坏了连结的形成。原因在于实际上他连结了Erik从而不能再次连结——如果公众知道了这件事 ,会有大规模混乱的。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他是一个守卫者,意思就是他能当孩子的父亲。这是守卫者的定义,简单明了。只是作为一个繁育者能凌驾于任何其他生育能力之上。如果你所关心的只是确保物种的延续,那么为什么不呢?能做父亲的人远多于那些生育的人。繁育者,那么就是:珍贵又迷人,几乎被崇拜着,但被关在笼中。珍贵到不被允许他们拿自己冒险。这不就是他们的逻辑?

    该死的蠢货逻辑,这真是。

    “你是个……个变种人,”他慢慢地对Hank,尽己所能语出成句。很难把面前这男人的样子和带着社会特权的人融合起来。Hank的举止一点也不像拥有特权的样子:他的举止显得他像是被包裹在这世界试图要倒他的想法里。不育的变种人,尽管——他可能有他所应有的那份恶意。

    “是的…还是一个医生。”

    Charles浅笑。“是的,我猜到了。”笑容很快褪去。“但那并不能改变不许你接近我儿子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