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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年。年复一年,他感受的一切会不断重复。多年以后,也许Erik会证明他是对的,如果一直不断抗争会让人发疯或者妥协的话。

    他已经开始破裂了。“不管我什么,你都会若无其事地无视它们,然后声称这是因为我拒绝承认自己的本性。对于我所怀有的任何疑虑恐惧,你都可以它们在几年后就会消失无踪。但我很痛苦。这很痛苦。”

    “没必要这样痛苦。让我——”Erik靠得更近些,轻吻Charles的耳后,抚摸着他的跨部。“我想要照顾你。让我照顾你。让我向你展示这有多么好——”在他的脖子内侧印下一个吻,“这能有多么好。”

    他的身体和意志分属不同的阵营,这是一场不可能赢得的战争。但是理智和信念——它们可以暂避风头,等候时机。躲避一切很快已经变得不可能了。但是身体上的反应不代表他投降了——也不应该被视作投降,虽然Erik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是这样以为的。如果他不听他的话,那么亮出他的底牌也没什么危险的——最后反而会有更好的结果。总之,这是个保证:把那些话甩出来,表明立场——与仅仅背弃某种想法相比,自食其言要更困难一些。

    “我会扳倒你的。”他喃喃道,转过头去把那些话语轻柔甜蜜地直接送入Erik的耳朵,“不管要花多久。我会一直反抗你。”

    Erik的手指紧握着他的胯骨,“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这样的轻视感觉上没有那么糟。多少男人曾低估过自己的床伴呢?Erik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没有操纵他的大脑就骗过了他——看在诸神的份上,他把警告扔在了Erik的面前,而他依然忽略了它。

    那好吧。这样一来Erik就给了他一份可以紧握住、值得珍藏的希望。把它藏起来,然后回到Erik的怀抱中,因为这是无法避免的。这很可怕,它渗进Charles的大脑,拉扯着他,让他的身体变得温顺又可悲,但这不是他的全部。这不是永远。他能忍受着活下来。抗争,抗争,抗争——他能忍受着活下来。

    那么,活下来:他曾经幻想过如果他和Erik睡过的话会怎样?在他还允许自己想这些事的时候——他把那些想法抽取出来,把这变成纯粹的生理过程。如果他的身体想要这样,那么就满足他的身体,然后这样活下去。

    他想过:触碰——略微粗糙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脖子,轻柔且缓慢,同时Erik充满爱意地看着他,目光中还有一丝笑意,好像他的挑战非常好笑一样。让他下地狱去吧。但是Erik没有逼迫他,至少这是值得感激的——还有……他也让Charles来感受他,把他的手试探性地贴在Erik的腹上。天哪,Erik的身材真好,当然——这不是什么新闻了,但他从未有机会能像这样去触碰他。之前的所有不是被强迫就是狂乱的,而现在……至少这样很轻松,Erik让他掌握节奏,给他时间让他适应,探索,呼吸——他能做到的。他必须这么做。

    因为就要发生了。之后,他也许会谴责自己和Erik沆瀣一气,没有踢喊叫就顺从了,但是以后总有时间的,也许,如果他能把握住形势,他还能让事情按自己的意愿发展——或者至少达到可以容忍的地步。

    总是有可能的。

    而之后……

    最好还是先专注于当下吧。

    而此时此刻?事情还能更糟。虽然从某种逆反逻辑的角度讲,也可以看看这到底能有多糟。他自己的想法很难知晓。但是……Erik很英俊,当他不残忍的时候也很善良,至少对待他是如此——现在探讨他的二重性格毫无意义——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伤害与恨意的话,他也会愉快地爱上Erik。这自然比大多数被逼婚的人要强。

    缓慢地,他更坚定地向下按去,看着Erik上衣的布料在他的手指下凹陷下去,直到他碰到Erik坚实的腹。他感受到Erik散发出的生命力,那么真实、温暖、坚定,就像Erik会为他提供的保护,如果有必要的话。如果到了那种时候,Erik当然会保护他。他对此毫不怀疑。

    手指下的军装夹克做工精良——如果要他猜的话,应该是羊毛制的。他们曾有一次被困在暴风雨中,当时Erik穿着棉织品,自那之后Erik会更偏好羊毛制品:他很快意识到,羊毛在湿后仍能保持温暖,而棉花却不能。

    “你在想什么?”Erik对着他的太阳穴低声问道,但是他没有动,看上去对现状感到很满意,Charles的手在夹克上游动,轻抚每一颗扣子,指甲抠着银线织绣。第三颗扣子附近有根松动的线头。真遗憾:Erik应该让他的军礼服保持完美。

    他需要回答问题,是吧?这就是为什么Erik的腿动了动,轻推着Charles。“我在想你应该好好理你的礼服。有根线松了。”他拨弄着衣料。

    “下次再穿前我会让人理好的。”他吻上Charles的头发,但是没有移开,而是停在那里,脸半埋在Charles的发卷中。

    一般军用标准要求必须要理好它,但是首先最好检查一下有没有其他松动的东西,这倒是个好借口,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他的手指沿着扣子周围的绣纹一路向上,停留在Erik的颈部,衣料和皮肤交接的地方。

    如果他都不能像这样触碰他的丈夫,他又怎么能熬过今晚呢?但是……他的手指仿佛被困住般,在Erik夹克的衣领附近流连反复,屡次靠近他的皮肤却从未发生接触。

    而Erik只是一动不动地等待着,脸埋在Charles的发间,等着Charles努力再向前移动一点点,直到……

    这儿。温暖的皮肤,再向上一点是欢快跃动的脉搏,跳得比正常速度要快一些:显然,Erik并没有他表现得那般无动于衷。

    “你有胡茬了。”Charles低喃,指甲沿着那片青色一路划过去,专注于感受手指下的粗糙触感。他的胡子不多,但是很硬,这样不管Erik试图亲吻他哪里感觉肯定都会很奇怪——

    不。太快了。不——他现在还不能想这些事。

    “我今天起得很早。”

    Erik的话语在他手指下震动,好奇异的感觉。“你没必要担心的。”

    看来他永远也不可能扮演自己的角色:接受必然要发生的事意味着他不再反抗,但是他脱口而出,把那句话生硬地甩到二人之间。后悔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他并非毫无依据,就像——“如果我现在“不“的话,你会威胁杀掉我的士兵吗?”

    外交手段到此为止。

    奇迹般地——完全不顾话语本身——他的手指还流连在Erik的脖子上,轻轻挠着他的胡茬以及再向下,更柔软的肌肤。所以,也许他的话不会引发太大的怒火。

    Erik回答得很迅速,虽然因为埋在Charles的发间,声音有些闷闷的,但还是能清楚地听出他毫不犹豫。“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我明白你为什么害怕。我不会那样做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会。”

    害怕?像个害羞的处女一样?他才不是。“我不是害怕,是愤怒。我用这一晚来换得臣民的平安,但是你要求的条件却远远超过这一晚。”

    “我我会杀掉你的士兵:普通的民众不会有生命威胁,就像我保证的那样。”Erik喃喃道,最后几句刻意放缓语气,几乎像是话语里带着笑。他在拉着Charles坐到椅子上以后第一次抬起手,手指扣住Charles背部的束带。“你想脱下它吗?”

    这该死的束腰?他想把它烧了。不像Erik在Westchester的分部。没有具体规范,只有设想。但这正是Erik的风格:他不撒谎,但是当你和他讨价还价的时候,必须列清交易条件,因为他会聪明地尽可能钻空子。

    现在没必要咄咄逼人——特别是在Erik在提供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

    他明智地没有争辩,而是垂下手,从Erik的腿上站起来,Erik紧随他身后,承载住他的重量。“那么好的。”Erik,低沉的声音里依旧带着宠溺的笑意。“你知道,你穿着它的时候着实英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