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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伤势看起来比真实情况要糟,血流过他的皮肤,现在已经结成血痂,让人联想到不规则拼接的瓷砖。多好阿。他在进行艺术创作。
Erik心灰意冷:当他遣散了守卫,开门时,低下头发现Charles蜷缩在角落里,手臂和手腕沾满了血迹。他的脸上带上了无言的惊恐神情。也许是这暗示确实吓到了他,但是,不管那究竟是什么,当他试着想表达的时候,却什么也不出来。他张了张嘴,像是一只受惊的孔雀鱼。
“三个时,Charles,”他终于发出低沉嘶哑的吼声,他一只手擦了擦嘴,另一只手撑在腰胯。“我就离开了你三个时,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不管你信不信,三个时对于一个被锁在警卫室里的人来可是相当漫长。”这话听起来有点神经质。也许他应该好好组织一下语言。暴力见效更快。也许他应该告诉Erik,他还想过把自己的拇指弄脱臼来逃脱,但是想想门口还有人把守,就放弃了。
Erik摇了摇头,仍然难以置信。“显然是的。”
“是啊。我被铐在这个看门人房间的管道上这么长的时间,我觉得自己不能只是眼巴巴地等你来解救我。”
这样的控诉对Erik很有效,虽然并不是直接明确的控诉,但确实让他行动起来了:他跪在Charles跟前,一只手伸进口袋拿出一把巧的银色钥匙,另一只手心翼翼地抓住Charles的手,略显笨拙地敲击他的骨头,用如弹钢琴一般的手法检查受伤情况。发现Charles只是受了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之后,他满意地开了手铐,把Charles的胳膊从里面拉了出来。
“我们没有找到他。”
“请再一遍?”突然而又有效的礼貌。他的妈妈非常擅长这个——擅长用不带一丝感情的礼貌用语触及到事情核心。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默许Erik把他扶了起来。
“那个男人。不管他是谁,他很聪明。我们找到了枪——要知道我有感知金属的能力,要是他拿着的话就会无处遁形——但我们并没找到他。”
他讥讽地一笑。“你知道他想杀了你,对吧?你的好像你很佩服他能成功逃脱,这可没有什么道理。”
尽管他在帮Charles开门,Erik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我是佩服他的能力。”
“让你想起了自己?”他比Erik先出了房门,不屑地问到。他的手腕有些刺痛,毕竟他花了三个时想把手铐磨开。但是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更大的伤害。因为他被锁在看门人的房间里将近三个时。多么可笑。
如果这就是他受到的一切伤害就好了:但是更糟糕的是他心里翻滚着的怒火,即将把他吞噬。Erik直接把他拖走,任凭他踢,尖叫,表现得像是变化无常世界里毫无用处的一个孩子——繁育者,只需要被扮得漂漂亮亮接受宠爱,远离一切麻烦事。
因为他除了做爱和生孩子以外一无是处。
他的腿部肌肉在颤抖,胃里在翻滚,未来的方向好像被锁死了,像一个噩梦在他眼前展开。
那不会是他的人生。不会的。
直到他动手的那一瞬间,那都没有确切的想过要转身扇Erik一个耳光。确切的,这就是他侥幸得手的原因。
转过身,他手猛地一挥,击中了Erik的下巴。我的老天,真疼——一阵粉碎性的疼痛蔓延到他手臂骨骼的各处——但是这是值得的,因为他看着Erik的头向后一转,紧接着他的手就击中了他的嘴,斑斑血迹在他嘴角显现。
是的。现在来看看后果。袭击一个根本不过的人是个不太明智的决定。现在,他只能看着Erik吃惊地抬起头,用看起来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也可能更糟。如果他是别的什么人,袭击了Erik,下场可能会更糟。
“你不要把我当一个易碎品对待。”出口的话…异常的冷静,不带一丝波澜。弱势群体得了一分:必须有些许的胜利,不管多,甚至几不可见。虽然不起眼,但是起作用了:他张嘴深吸了一口气,咽下唇齿间残留的唾液。该死的他竟然在紧张。Erik不会真的伤害他。他没有理由这样惴惴不安。
Erik眨了眨眼睛,再一次舔了舔嘴唇。那上面破了,看上去有些肿。很好。“什么?”
“那个时候,你应该让我和你一起去追踪刺客。”
如果这样,就不必帮助她脱身了。
“所以…你想要我为关心你而道歉?”
是的。因为这会让Erik抓狂。“我现在和我以往一样能干!”当他站的离Erik这样近的时候,本不必这样声色俱厉,但是他实在无法缓解心中巨大的的压力。而现在——甚至站得更近了,他抓着Erik的衣领拼命拉扯。“只是因为我是个繁育者——”
Erik把手覆上揪住他衣领的手。“那你觉得让我眼睁睁地再看着你血流不止也没关系吗?”
那是在战时的事了。如果Erik没有发现Charles的真实身份,那他们两方都会无可避免地再次参战。“这不一样。那个时候——人们因战争而死,Erik,战争是罪恶的,血腥的,而且如果你没有发现我是繁育者,我会回到战争中,而你也不会试着阻拦我。”
“不对。”Erik的眼神意外的坚定,表情严肃。“我会的。我会阻止你。当你躺在那个帐篷里的时候,我就算着让你再不要接触这样的事。在我发现你是个繁育者之前我就——”
“你是想让我相信,你这样娇养我并不是因为我是繁育者,而是因为,我是,我?”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平静?Erik这样的时候比一般的雕塑还要冷冰冰,冷酷又无情。“是的,”他的回答很简单。“因为你是你,而我爱你,不管你是不是能生孩子。你是繁育者这点只是让我能更轻易地用尽我所能来护你周全。”
“你不会对我一再纠缠,如果我不是——”
“不,我会的。”
这是个很好的想法,却完全不现实。Erik出这话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想的,他所做出的决定很大程度上会被要照顾繁育者的生理性需求影响。他知不知道Charles是繁育者并不重要:即便在他们结合之前,Erik就被一种潜在的联系所影响。自然的和生理性的因素目前看来是复杂难解的,完全不可察觉。虽然告诉Erik这件事一点都不简单,但是不管怎样Charles向前迈出了一步,他把头歪向一边注视着Erik,探寻着——他在看什么?
“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Erik耸了耸肩,继续道。再用唇试探一次,确信没有什么要紧的伤。他放下他的手臂,与他四目相接,彼此注视。“简单来事情是这样的,我现在有合法权利来保护你的安全。”
“不好意思你什么?”
Erik耸耸肩。“更简单的是。你作为温彻斯特的国王,我不能命令你做任何事。”
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生活。Erik要把问题简化,这是多好的事情,只不过以让Charles真正的生活为代价。去他妈的:这才不是生活的一种方式。只有最傲慢自大的人才会自以为有权利如此决定。
但是Erik不愿意听到任何这样的话——Charles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视Erik的存在,试着离开。但是这也行不通:他还没走几步,手臂就被抓住,又被稳稳地拉回Erik的身旁,好像理所应当。这正是让人大为恼火的地方。
“Charles,你不必为了生存而冒生命危险。你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又不必冲锋陷阵的事——”
他起来容易。他有选择的权力。Erik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他没有体会过世界崩塌的感觉。他可以是通情达理的,他可以是冷静自持的。这是那些局外人独有的奢侈品。
但是对于身陷囹圄的人来是难以忍受的。
挤进Erik身侧,Charles转过身望向Erik的眼睛,尽力用自己的凝视迎上Erik的目光。Erik在瞪视某些如今最危险的人物时也不会发怵,但是他这会儿什么也不是。他认为自己很吓人吗?很令人不安吗?不。这双通透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它们是Erik的,而Charles准确地知道如何击Erik,让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