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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养育了她,照顾关心她,所以,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什么能和你得到的相比。”并不是完全没有,但是Erik还不习惯随口谎。“而且我认为她现在已经意识到了。但是她的怒火,Charles,比起你,更针对人类,但也不过是气愤罢了。你支持那些害怕她的人,还和其中一个结婚—”

    “她没有—Moira没有—”

    “Moira也许并不恨她。但Moira是人类。她却深受那些能力所扰,还差点把你杀死了。在Raven的心中,Moira在试图夺走对她来最重要的东西:你、她和其他变种人的自由、Westchester…”

    “那Raven也恨我的儿子吗?”Charles大声吼道,眼角有泪光闪烁。一滴眼泪因为表情的崩坏滴落下来。流过唇瓣,在嘴角边转。呵,尝起来就像岸边的碎浪,又苦又咸。

    “David是变种人。这事的本质就是对拥有人类父母的变种人的憎恨。”

    “我是,她是否因他是Moira的儿子而恨他。”

    Erik僵住了,但是这句话就只是一个石子,激不起什么大浪。“他是你的,Charles。而现在他也是我的。她没有理由恨他。”

    没关系,不管怎样Raven都没办法接近David。但是不管能不能接近,她现在拥有Westchester,这就有足够的影响力了。David不断长大,他会以为自己在继承Raven的事业,而不是他父亲的。即便Erik为此申辩什么,也会让这孩子想起他被谋杀的母亲。

    “Moira从没有对你做过什么。”Charles大肆地批判起来,抓住脑中闪过的任何一点痛苦记忆,把它们一个一个摆在Erik眼前,想借此触动他。但是Erik却一直放任他的一系列责问,因为它们并没有什么作用。“但你却还是记恨她。”

    “只要想到她曾经碰过你,Charles,我就恨得牙痒痒,我不能容忍任何这样做过的人。”

    “那不公平。”

    “不公平?”Erik吼道,在刚才的几分钟里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怒气,“那这三年来和我有了联系的男人离我而去,只留我一个人在憎恨里又该怎么算呢?他还娶妻生子,那么地爱护妻子,本应该是我享受这个待遇。”Erik的手指一阵抽搐,抓紧了Charles头上的一撮头发,不是要伤害他,只是伸展一下肌肉——让人感到舒适的拉扯。但也可能是个警告,只是个警示。“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

    他有些局促,试着转向Erik的膝盖,只是希望他还能被圈在怀里,一动不动地呆着。

    “我经常为你担心,”Erik告诉他,靠得更近了一些,Charles的身体不自觉地有一些颤抖,表情僵硬,几乎要往后退去,但Erik越靠越近,吻去了他脸上的泪珠。“看到你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呼了一口气,僵住了几秒,“你不能只凭想象…”

    “那就展示给我看。”你好,愤怒,老朋友。它的火焰重燃得这么快,在眼泪和怒火中来回切换。“你得太多了,我很难忘记,但是—”

    但是Erik的话没有完,也许他只是不想让这句话结束。“我开始觉得你是那种除了亲眼见到的东西什么也不信的人,”他道。又转身回去,坐向沙发的更深处,倚靠着沙发扶手,Charles跌坐在靠垫上,背枕在Erik的腿上。“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能同情,或者这只是间接的同感,如果你没有亲身经历,而只是在你人生的某一个时刻间接地从某个人的记忆里看到的事。我不确定你知道如何抽象地思考。我们中的一些人,Charles,只能想象他人的心情,你知道的。”

    不,不会是这样的。可如果真是如此?当他切断和一个人的心灵感应时,他已经发现自己并不能好好地去理解肢体语言,去懂得…Raven就是这样的。他答应过不去读她的心。可是一旦他不读,他就不能真正的理解她,不知道该为她做什么,不知道她真正需要什么。这些精神救助是他的生命吗?

    Erik离沙发扶手非常近,得赶快在Charles的脑袋下塞一个枕头,把他的手臂解救出来,虽然另一只在Charles的屁股上好好地放着,但是他最后放弃了。

    把脸深深埋在抱枕里无疑是对Erik的指控最体面的回应。但是很难想象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在这个鼻子因为哭泣而堵塞了,眼睛火辣辣的疼痛,肺部缺氧,手臂因为疲惫而不停颤抖的时候。

    但他又必须看一眼,因为Erik的表情变得柔软了,他走过来,用手掌覆住了Charles的脸颊。“那也不是否定的:我答应你了会一直告诉你我的事,如果你想知道Shaw伤害你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我也会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证有些你在想的事只能停留在你的脑子里。看到你自己受伤,我可以想象,会很不愉快。”

    抬起头,Charles挽住Erik的手,好像抓住一个精神支柱,虽然Erik不会是他的支柱,他什么时候做到了呢?“那是在战争中,”

    “是的,但是看着自己受伤是很困难的。你能告诉我你从没做过有关那天的恶梦吗?”Erik能,但那就是撒谎了。此时此刻,这个可能性像一阵沙暴,让他感受到完全玷污自己的威胁。不,不要谎言。“那感觉可能是不好—”

    “我想知道。”

    Erik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结巴了一下,又重新开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听上去很顺从,他的手停了一下,弯曲向前,抵住修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放下你的屏障。”

    从前,Charles可以随意使用自己的屏障,但是如今它们比一扇锈迹斑斑的老铁门还不经用。不是因为年久失修,而是因为他害怕使用了之后的后果。Charles已经屏住了呼吸,在Erik的膝上愈发僵硬,盯着他的眼睛,等待着。

    并没有等多久。他的屏障一放下,Erik就向前进了,他一定是在另一边等着,一旦得到许可,就迫不及待地进来,当然如果得不到允许可能也会破门而入。

    一开始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一会儿的功夫,Erik的思想就和他的合二为一,推动,延展——那是另一个时空,和此时此地完全不同——

    这么多年下来,Shaw的样子和上一次Erik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当然有很大的不同:他换上了剪裁新颖的衣服,带着那个可笑的头盔,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年岁的增长。自从掌握了这项变种人的能力——重新合成能量真是个不错的技能:这是毁灭和永葆青春的能力。但是Shaw一向是个幸运的混蛋。

    Shaw是幸运的,Genosha成了一片废墟,但他却设法从那儿逃了出来,到了文明边缘的地方。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可能有机会到Erik和他家人居住的地方。看到洗劫的首都和空荡荡的房间,拟定出把Erik踢出局的邪恶计划,对Charles的不管不顾。最终,他们现在困住了Shaw。

    “Erik.”

    Charles。他应该呆在家,在安全的地方,这样Shaw就没有机会再次染指任何Erik爱着的东西。但是Charles在这儿,在他的身后大口地呼吸,不停地念着Erik的名字试图确保团结一致。这就是Charles会做的事。

    对这种事情来,Charles太柔弱了,谢天谢地他是这样的人。如果Charles不是这样,他也就不是Charles了。

    对于一个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的人来,Shaw并没有流露出确切的惊讶。他与他的军队完全隔绝,几乎是走投无路,他真的应该比现在更心的,抛弃无用的策略,过度自信。事情是这样的:不管多傻的人也能更认真地勘查地形。本来占领高地是极佳的选择,可以轻而易举地伏击目标,如果那个目标不是万磁王那样能随意扭曲金属的人的话。但是天呐,如果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山丘的话,他以为这意味着什么?这真的是彻底的过度自信。任何人有但凡有理由去相信他有可能会输的话都会事先确定逃跑路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