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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允许了这一切的发生。不管是抚摸,还是提问。或者这意味着默许了什么无法定义的东西;他又伸手拿过威士忌,啜了一口,又放在一边,继续等待。

    “这座城市,”Erik一边开始了平静的叙述,一边用手指掠过Charles的肩膀,满怀爱意地轻轻勾勒出他衣服布料之下的曲线。“有一种法称它本身就是要投降的。这种法虽然有用,但比起我们需要的还远远不够。在各地逃窜的叛乱分子人数在逐步攀升。他们很有可能会扰乱我们的补给线。如果我们拿下了这座城,这群人暂时还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我们很有可能会因此无法攻破。”

    正如很多北方将领意识到的,这是一次有关领土的试验。南方更加稳固,人们倾向于依赖城市,不像北方,各个家族部落依据喜好分散而居,联系并不紧密。虽然眼下他们可能因共同抗击侵略者而团结在了一起。“这是你的北方。”他认可道,完全不去注意肩膀上的触碰。“我能侥幸逃过很多有争议的法律的制裁的原因是:Shaw不想攻击这些疑点重重的方面。诚实地,我很惊讶你竟没有在上北岸遇到同样的问题。”

    Erik的手停顿了一下,又以比之前缓慢但更有力的方式开始了爱抚。这不是个好兆头——而且他相当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你屠城了?”他的声音很沉闷,眼睛盯着反方向的墙面。他又喝下一口酒,烧得喉咙火辣辣的疼痛。

    短暂的沉默…但Erik最终给出了答案。“也不算是吧。”

    “什么?然后呢?”

    “他们烧了自己的都城,也不情愿让我们拿走一丁点儿资源。那里空的不剩一点东西,真的。我安排了士兵在那里守着,免得有人要去使用废弃的大楼或者尝试修复,但是目前看来,幸存者大都去往了更北边的地方。即便他们就在附近,也不足为惧了:他们更需要生存而不是抵抗。”

    那么北方就不会有任何援军。Charles确实曾有过一丝念想,即便不是确实的期待,但当得知真相的一刻还是有些受挫。毁了自己的城,确实是很北方的做法。这种勇往直前的愿望,这种宁死不做俘虏的信仰。想到这儿,烧了自己的城池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了。

    “你希望我是什么意见呢?”他疲惫地问道,而且因为保持戒备的姿态实在太费体力,他把头靠在Erik的手臂上。他的后颈感受到Erik发达的肌肉紧张了一下,然后很快放松下来。这条手臂,很明显提供了仗必须的力量,但是在这种时候起伏的线条让人舒适。“我真的,Erik,我已经厌倦了死亡。至于战斗,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准确地,我觉得它把我累垮了。”

    Erik的嘴唇划过他的耳畔,“我知道,宝贝。”这话可能是谦虚了,但是…这解决不了问题。Charles发现自己滑向了Erik的怀抱,紧靠着他侧边的口袋。纯粹的极度疲劳偷走了他抵抗的心思,目前,只有大量的工作才能让他回忆起为什么这么做给了Erik不应该的东西。“我想知道你觉得他们投降之后我应该做什么。我们的供给线还远远没有成形:我们没法提供给囚犯足够的食物,把他们全部运回Genosha也不现实。也许,我想,我们只能把他们安置到其他人口还不太密集的地区,但是…”

    “这会毁了Westchester的,”Charles淡淡地答道。

    “Raven什么时候来?”

    “她今天就来了。我以为你不想见到她。”

    “看样子上次的教训还是没让你改掉擅自替别人做决定的毛病啊。”

    “如果能和她和平相处对你更好。”

    “有些事,Erik,是不能轻易放手的。如果我让你和Shaw和平相处你会作何感想?”

    看过Shaw对Erik的所作所为之后,这种建议实在让人反胃,但是…这并不能明什么。

    又是阵沉默,Erik不再用手指摸他的肩膀,而是悄悄把玩起了他的耳朵,被他耳畔散落的一绺头发吸引了。“Raven不是恶魔,她也从未为你受到的痛苦而感到喜悦。”

    她没有吗?看看Moria,看看他看到的那些东西,而且“她在Moria的肩上钉上了便签,而且她—”

    她杀了Moira。

    她杀了她,仅仅是因为Moria不是变种人。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Raven这么做有什么难处而这也是最可怕的一点:这女人杀人不眨眼。这女人竟是他一手带大的。

    实在是难以想象。

    是啊,还有…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喘不过气的?些什么,解释一下—但是出的话总是不对。Charles扭扭身子,挺直了背,笨拙地重重坐下想好好看看Erik的表情,Erik让他这么做了,虽然只是空出了一段让他能转身的距离。在Erik想再次抱住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之前,Charles坐歪了,他的右屁股在Erik的大腿上,腹部抵住了Erik的腹,肩膀倒在沙发旁的枕头上。Erik抓住他在Charles脑袋下的手臂——不是先前Charles枕住的那个,止住了他的下坠,另一只手臂则环住了他的腰,把他紧紧地抱在胸前,Charles的手臂挤在两个人的胸之间,Erik还在用手阻止他抬高手臂或自由移动。他唯一能做出反抗的部位就是脚了,它们直直地伸着,好像躺在沙发上似的,但是他的上半身固定住了,双脚的最大反抗也不过是不停地拍着沙发椅背。

    “是啊,”Erik静静地道,“我知道。”那只放在Charles肩膀上的手又深深埋进头发里,来回按摩着着,Charles的头发被折腾得好像翻过了土等待植物被种植的庄稼地似的。是比刚刚舒服些了,虽然没有缓解真正的疲累。“我…我并不擅长让你哭泣。就姑且称做是自私吧,我知道是这样的。但我就是不想听到这种法,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事。我没有考虑过你对于这些事有多么需要倾诉。对不起。”

    “需要花几天——只是逐渐减少—她不知道我,最好是不知道——”

    手指轻轻抚摸Charles的头发,慢慢平复了他的颤栗,即便他已经不再抵抗了:只是默默地躺在Erik的臂弯里,视线越过Erik的肩头,不知道望向哪里。

    她最后是那么苍白,眼睛紧闭着,双颊凹陷。而前在她死前的几个时里,她直直地瞪视着他,又仿佛越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东西,偶尔从嘴里吐出几个音节,又或是痛苦的呜咽。一切都快结束的时候,他和她一同崩溃了。他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又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脖颈间:当她最终永远的离开时,他的前额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脉搏在一点点变慢,变弱,直到停止…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哭了起来。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不断的啜泣让他呼吸困难。在丈夫的面前哭诉自己对妻子的需要实在是该被千刀万剐,更何况他所依赖的这个臂弯的主人憎恶着他的妻子。但自从她过世后,他就一刻也不能懈怠。即便有时间,也绝对不会有人拥抱他。

    不管Erik还有怎样的面孔,对于他来,永远没有强烈的欲望追求什么,而是因为追求变得更加强大。有时这被叫做互相扶持。这句话用来形容Shaw死前的情形更加贴切,这份感情总有一点延续了下来,这就是他得到的最好的东西。

    “我自己的妹妹—”

    两下急促的呼吸之后,他不由得恸哭起来,再一次狠狠踢了沙发一脚,这次不是为了逃脱,而是出于愤怒和完完全全的沮丧。他好恨,他好恨,拳脚上的踢踢不断地持续着—

    “Erik…”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天呐,他的声音真是悲哀极了。

    “来这儿,亲爱的。”Erik用力圈住Charles的腰。

    亲爱的。这么放松,这么舒适,但是好像珍宝凝结成了语言,而且这就恰恰是Erik想表达的意思:这个词他绝对不会为别人吐露,也许还会为他的孩子留一份。这一点都不Erik,一点都不像那个世人面前严酷,暴戾,冷酷无情的人会的台词。如果Erik在全世界面前都伪装了他的情感(虽然并没有什么情感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一次是这么亲密,这么像给亲近的宠物起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