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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的父亲大约第五次彻底败了他,之后所有事都变得稍微无趣了点,Charles的情绪里夹杂着失败和沮丧,然后他会哭起来。

    不像他母亲那样训斥他,或者像Kurt几乎一定会做的那样他,他的父亲从座位上起身,绕过桌子,把Charles从椅子里拉出来,抱进怀里。他会让Charles依偎在他胸前,在花园中来回踱步,低声哼着愉快的旋律。

    在Charles终于完全平静下来后,Brian Xavier和他一起坐在树下,开始向他解释。

    Charles的父亲告诉他,在他的生命中,会有很多人由于他的地位而让他取得胜利。没有人会想去在一局象棋中败一位国王。实际上,在绝大多数事情上没有人敢于向他挑战——直到某人出现。到了那时,如果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他有可能输,那么他肯定会输,而且他将会失去一切。尽管输掉棋局很是让人沮丧,他的父亲解释,但他还有可能输掉远远比这重要的事情,Charles, 你不应该想着人们总会让你赢。他们不会——在真正重要的时候不会,所以最好不要养成期待他们会让着你的习惯。

    Charles从来没有在棋盘上赢过他父亲,两周之后,Brain Xavier收到了一封来自Sebastian Shaw的信函,然后动身去了吉诺沙。他再也没有回到家里。Shaw,在首都发生了事故。那是一个悲剧。没能阻止。

    但是,尽管Brain Xavier再也没有回来抚养他的儿子,他逻辑所代表的真实却清晰地、鲜血淋漓地浮现在战场屠杀中,浮现在Charles眼前。

    就像他父亲的那样:在真正重要的时候,没有人会将胜利双手奉上。

    尤其不是在今天。还有他的丈夫,他永远不会。

    Erik正在尽他最大的努力把西彻斯特的力量消除干净。这一事实清楚体现在每一次炮火齐发中,也体现在Erik设计的用于特定地区的枪械中,然而广泛应用它们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只有少数士兵受过相关训练。而且通常来,Erik的军队不收俘虏。

    那并不让人特别吃惊,特别是在面对西彻斯特人类武装的情况下:Erik, 从他的角度来,没有理由去赦免他们——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接收俘虏是更方便的,所以他选择了这么做。但是,对变种人——Erik也同样未向他们展现出多少仁慈。布置在山脊上的特派师承受了比变种人和人类混杂的师团更多的火力,如果这可能的话。但这也讲得通:他需要及时反击变种人发起的猛攻。当冰向山谷中喷涌时——是Bobby——就需要以火还击——John, 不是吗?这和子弹不一样。

    即便如此,这场战役在表面上还是旗鼓相当的。如同预料中那样,山谷起到了屏障的作用——这一屏障无论是他还是Erik的军队都无法攻破, 因为它在两面都有陡峭的斜坡。现在的状况是双方在山谷中部的广阔空间中交战,陷入困境,互相朝对方开火:从本质上这是一个僵局,直到某一方认为他们失去了太多士兵为止。

    Erik现在已经派遣了一个中队在山谷边缘列阵,试图从侧翼包抄西彻斯特军并切断他们的补给线,对他们从两侧施压:既不能退,也不能进。事实上,Erik本应该考虑更周全:由Sean带领的一支队伍在一侧与他遭遇;由Alex带领的一支队伍在另一侧。作为一个聪明人,Erik当时试图通过佯装撤退来引出两只队伍,然后又派了一些人发起冲锋,试图悄悄溜过Alex或者Sean向前推进时会留下的缝隙。但是,他们严格遵守了指令,没有乘胜追击:他们击退了Erik的军队,然后后撤了一点点——以引来那些试图冲破他们防线的士兵——然后迅速列阵,将Erik派来的那几个人直接淹没在西彻斯特军之中。

    Erik清楚地发现,在那次尝试中他没有胜利的可能。

    Erik自己仍然驻扎在对面的山脊上,是硝烟弥漫中一个坚定的人影。他对于前线炮火不甚在意:西彻斯特的武器中许多都是由金属构成的。和Shaw对阵时,武器是什么材料制作的并不重要,而且武器库中有不少是从Erik掌权之前的年代遗留下来的。尽管西彻斯特在尽全力制造替代品——大多是陶瓷——但在他们收回西彻斯特的短短数月之内,能做的毕竟有限。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金属武器用来对付Erik的士兵仍然有效,而Erik不可能无处不在。

    还有,Charles的腰上也挂着一把陶瓷刀。

    如果Erik没有感知到——如果他忽略不该看到的东西,而集中注意在他所期望的东西上……

    一声快速而马虎的问候让Charles从沉思中惊醒。是Armando,“我们无法破他的防线,殿下。”他承认道。如果走近些看,他的皮肤在头盔之下因为汗水而闪光,眼眶发红,是因为被山谷里扬起的那些尘土所刺激——或者,虽然没有人想承认,是因为目睹周围的人们死去时无法完全克制的泪水。“没办法穿过去。”

    不。Charles从未真正期望过能够破防线。他们已经做到了他所期待的最好结果:他们确保了Erik不能破他们的防线,就像他们不能破Erik的一样。没有人得到什么,没有人失去什么。没有。这是一个僵局。

    如果战争在此时结束,西彻斯特和北区的边境会维持原样。实际上,等于Erik输了。

    “我知道,”Charles赞同,忽略掉压力让他的颈部肌肉多他妈的紧张。那么多尸体——这值得吗?不。从来就不值得。但却是必要的,尽管当事情的结果是出现大批尸体的时候,大部分时候必要的事完全就像不必要的事一样残酷。“叫他们撤回到山脊上来。如果Erik的士兵试图跟上我们,朝他们开枪。”

    “我很肯定他们会尝试——”

    “那就朝、他们、开枪。”就这样简单。但根本就不简单。Charles的心率狂飙,心脏泵出血液与压力:考虑到他刚才具体给出了什么指令,这一饱受折磨的可怜器官又经受了一次全新的创造性的梗塞。

    “是,长官。”

    Logan在领导着冲锋。Logan, Charles在吉诺沙对抗过的人,与他一起登上一列火车的人,还有——就只是Logan. 到了最后,他也像其他人一样只是个凡人,家里有个女孩要依靠着他,他是一个重要的人,一个被这场战争陷入危险的人。他们毁灭了生命,他和Erik, 在全球舞台上因为他们的连结大出手。Logan只是又一名受害者。

    不过,Logan不会死,因为他拥有这项优势……但是数不清的人会死。

    Armando匆忙离开去传令,Charles伸手到臀部,拨弄着剑柄。是Erik的剑。直接从他办公桌上偷走的。Erik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很愤怒。发狂,但也愤怒,因为那就是Erik会做的。

    而当一切结束之后,他将会出离愤怒。

    将这些想法埋葬在最深处——还不够深,从他的胸膛内传来的怦怦跳动声来看——Charles沿着山脊线往下溜。他弯腰躲在岩石的轮廓之后,向同样隐蔽在那里的少数几个士兵点头。他们因为见到自己的将军而睁大眼睛,但在西彻斯特,一切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指望他遵守惯例。繁育者去仗已经够奇怪了,但是一位国王,一位逃亡者——所有人都会觉得他疯了。

    随便他们怎么想。只要他们能赢得这场战役——或者至少不要输掉它——他们仍然会被允许拥有随便怎么想的自由。

    指挥官们应该在后方远离战场,这种观念体现在士兵们急促的动作中,他们犹豫着挺直膝盖,从岩石后冲出,扑向前方抵抗敌人的猛攻。他们迟疑着不敢离开他,又震惊于看到他。这可以理解:当失去一位将军是弊大于利的时候,遵守惯例是应该的。但那不是他的计划:带其他人来保护他只会让人确信他的随行人员可能随时会被Erik干掉。所以,不行:Armando将会维持住战线;Sean和Alex会守住两翼;但是,除此之外,他将一个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