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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多久,Erik的军队就会被击退到另一侧山脊上,而山谷中将会空无一人。

    山谷将会空无一人,从两边山脊都清晰可见,军队将会驻扎在那里,俯瞰开阔的空地,这就像一个露天的竞技场:双方都对他们中间的区域中可能发生的一切拥有自由视野。

    别让人他不了解自己的领地。这片区域不只是在军事上占优,它还是最合适最终对决的土地。如果这次行得通,全世界将会目睹他的成功;如果行不通,全世界则会目睹他的失败。

    不管怎样,现在是时候来心动了。

    Erik拔剑出鞘,伴随着尖锐的金属声,Charles向前猛冲,耳中响起噪声。他屏蔽了它,攀爬过岩石和泥土,向底下的山谷冲刺。

    今天,世界将会见证这场演出。

    事情很快就变得清楚了,下到山谷里去这件事本身就是战役的一半。尽管他的军队有严格命令不能向任何撤退到山谷中去的人开火——任何背向他们的人——但总是有可能,在Charles朝着两座山脊之间的区域疯狂冲刺的过程中,他会被友军击中。

    从很多方面来看,这是更可能的:Erik的部队讽刺性地证明了他们是所有事情中最不需要担心的。Frost得没错:他们阻挡掉他的攻击,但是他们的反击只透露出解除武装的意图。Erik不仅没有命令士兵伤他,还明令禁止了这一点,因为他们在回击他的进攻时是那么犹豫地不敢带有恶意。

    很好。这让事情变得更容易了。

    在下降的过程中,Charles看见了Logan, 尽管那只是匆匆一瞥,在他正忙于闪避、挥剑,清除岩石、寻找落脚点,不断下降时偷来的一眼。无论如何跑下去总是很难的,但是在一处斜坡上,四周到处都是突起的岩石,有敌人在他周围转悠的时候,每一刻都可能是致命的。只要踏错一步,他就会滚下山。

    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让他呼吸几乎都停止了:那真是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奇迹,当他失去平衡、摇摇欲坠时,一个士兵在他面前停下了——刚好让自卫本能和战斗训练控制住了他的条件反射,促使他向前猛攻、将剑刺入了男人的肋骨之下。尽管那人倒下了,从Charles剑上滑下来,这次碰撞还是让Charles的身体弹了起来,使他的重心向右偏移。

    重新站直后,Charles再次冲向前,跃过男人的尸体,差不多是胡乱地砍开了另一个士兵的腹部,就在那个人的——噢上帝啊,那是他的舌头,伸出来试图伤害他的时候。但是在舌头能够接触到他之前,剑就刺到了他的身体,剑锋野蛮地切开了他:Erik会对他失望的。他花费了那么多时间训练Charles, 帮助他进步,而目睹这种程度的草率必定将使他沮丧。

    前提是如果他目前没有远比这重要得多的事情需要担心的话。

    紧接在草地倾斜的弧度之后,地面变得平整了;Charles的惯性带着他冲过了那里,半是幸运半是敏捷地跳过了另一块突起的石头。他现在完全处在山谷中了,而兵力已经变得稀薄,他们在撤退中擦过他的身边,半数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是谁。

    既然没有人陪在他身边,只需一次攻击——一个有进取心的人,就像Emma恰当地指出的那样——就足以终结他。Erik会大怒——会杀掉那个袭击他的人,但却无法改变一切。生命就是那样脆弱,而现在Charles像其他任何人一样处理这种脆弱——砍,再砍,刺,挡,然后一名士兵倒在他的剑下,跌到地上——这的确残忍,他倒下去,脑袋撞到了一块岩石上,颅骨碎裂,热血涌出。

    在他右边,有人突然动了,但动作的目标不是他。那是一个变种人,正冲着一个西彻斯特的士兵发射像鹅毛一样的东西,然后那个人朝Charles看了一眼,尽管他正胸膛起伏地喘着气,他还是忽然停下,接着从他身边跑过去了。

    很显然,Erik真的下达了命令。很好。这基本上就让吉诺沙的士兵在他面前坐以待毙了。

    他并不意外:毫无疑问Erik愿意为了他的丈夫牺牲几个士兵——而且Erik肯定留有后手。他会有好几个。

    而且他会最先尝试最容易的。

    Charles转向战场,把背紧靠在石头上等待着,眼睛望着天空,伴随着肌肉紧张。虽然Erik很可能知道Azazel会在某个时间进行进攻,但重点是让Erik相信他放下了防备,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

    公平地,当他急速冲下山的时候,Azazel的出现不会那么让人惊讶。Erik想把事情尽早解决,在Charles刚出现的时候就进攻恰好能够做到这点。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么,很快了。

    与此同时……

    当一名Erik的士兵从他的藏身之处跑过时,他出击了。他划破了那个人的肩膀,很遗憾——男人在最后一刻看见了他,尝试躲避,让他的一击失去平衡,把它的目标转向身侧:他击中了男人的侧面并让他摔倒了,但它不是致命一击。一开始不是。然而把一个受伤的人留在战场上让他流血至死也不仁慈。就好像他不会被人踩过去一样。

    剑一个漂亮的横扫,穿透了他的颈静脉,结束了他从第一次受伤时起就已经不可避免地变得短暂的生命。

    那也没有让看着一个人的血液喷射变得更加容易,Charles在粘稠的红色液体溅到盔甲上时退缩了。那个人直直地落到一旁,身体瘫软,死去了。结束。

    “众神啊,”Charles呛住了,用手背擦了擦嘴,努力不去吐出来。这件事从来不曾变得容易。而在作战当中,它也从来都不重要。停止移动,就会被杀。以后在哀悼。这是规矩。

    而它也被证实是很好的规矩,当他的左边有红色一闪而过时。

    哦,众神啊,移动,移动,移动——

    他躲闪着,飞速移动到攻击范围之外,同时一只红色的手在他一秒钟之前所在的空气里合上了。

    但是……它没有包围住其他任何东西。也没有再次尝试。它没有移动。

    干得好,Emma.

    她操纵Azazel思想的方式真是漂亮又迅速。作为Erik手下的一名将军,他们事先就决定了不去杀他,除非在绝对必要的情况下:他会是一个绝佳的人质,可以要到很高的赎金。那并不意味着他们指望抓到他会很容易,但是Emma就像她承诺过的那样高效,把意识从他脑中吸走,让他的身体颓然倒下,昏死在地——不过那是在她操控他走到岩石后面之后,在那里他不会被踩踏到。她多么体贴。而她很快就会派人来接走他。

    “Xavier!”

    是谁——?

    Charles旋转着,把剑拔出来挡在身前,再次将背靠在岩石上。如果有人认识他,喊他的名字——他就不再是一个无名的士兵,而眼下匿名是一种保护。当每个人都走开时,留下的都是服从指令最慢的人,同时也是最有可能无视Erik的禁令袭击他丈夫的人。

    只依赖观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无论怎么折磨他的记忆库也没法让他想起任何东西。那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人。甚至很可能不是Erik认识的人。只是某个对他不满的、憎恨他的变种人——而现在这种人有很多。不论这人是谁,他很年轻,漆黑的头发紧贴在前额。一条细细的血线从太阳穴蜿蜒流下,停在下巴上,但是除此之外他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毫不掩饰他并不在乎Erik命令的事实。

    “天杀的婊子。”那个男人咆哮着,刺出一剑的同时冲向他。他挥剑的动作并不协调:更多靠的是热情而非技巧。符合逻辑:他看起来的确是那种高估自己的人。“我的兄弟因为你死了,你知道吗?”

    啊。一位悲痛的亲属。怀恨在心的那种,倾向于将死者尊为圣徒,并向对方施以他认为能够做到的全部报复。非常危险,也非常难以预测。他可能会贯彻他的复仇,也可能会在悲痛下化为齑粉。很难看出他会是哪种。

    实际上,那并非完全正确:就眼下的来看,这个男人是哪种类型很快就变得非常清楚了: